第三十七章 心跳
依依在床上躺了一日，傍晚十分被外头动静吵醒，唤了玲珑进来问话，原来是宫里的太监来传旨，说是皇后娘娘吩咐了，寿诞那日请依依务必随将军一同进宫。
依依心中不解，可皇后娘娘的旨意违抗不得，即便如今卧病在床，还是遣人回话，寿诞那日定会亲自前去，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眼瞧着皇后娘娘的寿诞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依依恐病不能愈，日日催着药石不停，三日下来，竟也好了大半。
第四日午时，丘石亲自来了趟守月馆，送来了依依在皇后娘娘寿诞那日要穿的衣裳。那是一件淡紫色的礼服，端庄优雅。
依依试了一试，很是合身，便命巧儿好生收在柜子里。
她这一病三日，并不曾过问府中事，如今有了些精神，便想起回来那日李夕凤正在府上，如今不晓得可还在。
碧影低着头上前回话，似乎心中不大畅快:“回夫人，夕凤夫人如今还在府中，就住在将军的墨染阁。夫人病后，将军恐小公子无人照料，便将夕凤夫人留了下来。”
依依闻言低眉，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许久，方道:“这样也好。”
四月十七，皇后娘娘寿辰，举国同庆。
因着皇后娘娘特地吩咐依依必须到场，依依不敢怠慢，早早便打点妥当，带了玲珑与巧儿出了守月馆。
玲珑素来是个圆滑的性子，巧儿更是少说多做，依依带了她们，很是放心。
依着平日的规矩， 依依只需前往正门处等待白蕴棠即可。行至途中依依忽然发现耳坠丢了一只，寻找已是来不及，便遣了巧儿回去再取一副来，她与玲珑接着往前走。来到门口时，白蕴棠如同往常一般，早已到了。
依依远远瞧着他，面目冷峻，负手在背，周身隐隐透着一股子寒意，教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对她从来都是冷的，她曾幻想过，如今晓得他将李夕凤留在府中，到底也不做它想了。
慢慢走近，依依长袍曳地，淡紫色的服装衬得她气质淡雅，却又仪态万方。她今日妆容得体，唇红齿白，额间花钿锦上添花，倒真似仙女下凡。
他也瞧见了她，眸中依稀划过一丝惊艳。仿若那年大婚夜晚，他满是怒气的掀开了她的盖头，她眉目如画，惊恐的望着他，他记得，他有过片刻的失神。
回想的间隙，她已行至他身边。自晓得是他亲自求旨赐婚后，她对他似乎比从前轻松淡然。此刻面对着他，她也能浅笑着，温言细语的同他说话:“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将军今日倒是早。”
白蕴棠看她一眼，却是不答话。依依不欲与他多说，正准备上车，却见帘子被掀开。
依依抬眼，竟是李夕凤！
胸口似被撞了一般，突然间生生的疼。依依硬撑着，挂着笑看向白蕴棠:“这……”
“夕凤日日待在这府中烦闷，我便顺道带她出去散散心。”白蕴棠面无表情，很是自然。
依依鼻头一酸，狠狠眨了眨眼睛忍住，又见李夕凤今日也是盛装，倒比她还要鲜艳些。李夕凤本就生得弱柳扶风，体态优雅，今日好生一打扮，更是娇滴滴的惹人怜惜。
她看着依依，眼中倒有些愧疚:“我本想着无论哪日出去走走都是可以的，只是蕴棠说今日天气难得的好，便要我也一道……”
依依未等她说完，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很是大度，倒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嘴角笑意也很得体:“瞧你说得哪里话，今日皇后娘娘寿辰，本该带你一起，倒是我混忘了，真是该死。你虽一直住在外头，却也是将军的夫人，又为将军添了长子，无论功劳苦劳，姐姐可都是第一的。今日原本就该让姐姐一人随将军去的，只是前几日皇后娘娘派人传了话，妹妹不敢推脱，又生怕同行扫了姐姐的兴，好生惶恐。”
又瞥见后头还有一辆马车，心下了然，笑意就更浓了些:“妹妹虽大病初愈，却总觉得气闷，厚着脸请姐姐行个方便，将那辆马车让给妹妹一人坐罢。”
依依一口一个姐姐，又一口一个妹妹，说得李夕凤满脸通红。她却只做不知，仍旧热情大度知书达理的很，亲昵的拍了拍李夕凤的手背，才带着丫头上了后头那辆车。
帘子放下后，玲珑道:“夫人何需对她如此客气，左右您才是正经的夫人。”
依依摸着腕上玲珑剔透的玉镯子，淡淡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有什么。将军特意带了她来打我的脸，我除了佯装大度，难不成失了风度哭闹么？如今人人都晓得她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我又何苦自欺欺人。”
说着长叹一口气:“罢了，他既要羞辱我，我陪着他演便是。”
许是乏了，依依单手支颐，合眼靠在车窗上，等待马车启动。却是车帘被掀开，上来一个人。依依以为是巧儿取来了耳坠，便道:“巧儿，那坠子你好生收着，待到了地方我再换上吧。眼下乏得很，容我先睡一睡。”
却是玲珑将她推了一推，小声提醒着:“夫人，是将军……”
手不自觉一抖，睁眼，果见白蕴棠坐在一侧，面色冷峻，并不言语。
依依瞥他一眼，忽地笑了，懒懒道:“怎么，将军可是觉得我有何处做得不妥，特来教训？”
白蕴棠仍旧不说话，只看了玲珑一眼，玲珑便忙识相的下了车。白蕴棠掀开帘子，与外头道:“走吧。”
依依眉头皱了几皱，提醒着:“将军莫不是上错了马车，夕凤夫人可坐在前头那辆车里。”
“你一口一个夕凤夫人，怎么，准备退位让贤了么？”白蕴棠冷着脸，不似玩笑的样子。
依依笑:“倘若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小女子自然乐见其成。说到底，这正经夫人的位子本就该是她的，我如今占着，当真是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啊。”
白蕴棠轻哼一声，言语奚落:“本将军从前倒不晓得，本将军的正经夫人，竟是如此大度。”
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裙摆，依依散漫道:“你今日这一出，不就是想教我难堪么？我若真随了你的意，岂不是很没面子？你如今要将她放在天下人面前来打我的脸，我既无力阻止，又何不笑着接受呢？到底这京中天大地大无奇不有，左不过被人笑话一番，几月一过也就淡了。”
白蕴棠闻言并不接话，却是换了个话题:“本将军听闻，你的那位温哥哥今日也会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
依依眉间一惊，疑惑的看着他。忽又想起那日她与温思贤偶遇时，丘石也在场。丘石对白蕴棠忠心耿耿，想必这件事，也不会瞒着他。
于是依依笑了，掀开车帘瞧着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懒懒道:“是啊，听闻温哥哥也在，依依心中，欣喜万分。”
白蕴棠面色冷峻:“你在本将军面前如此大胆讨论你的旧情人，可晓得本将军会怎么做？”
依依轻笑，抬眼见街边桃树枝繁叶茂，再无半点粉色花瓣的痕迹，悻悻抽回手，看着白蕴棠:“无论将军想做什么，我只提醒您一点，他是皇后娘娘的侄儿，将军可想过，万一他有什么不测，皇后娘娘那处，该如何交代。”
“再者……”依依目光狡黠，似是调戏，微微凑近了白蕴棠，柔胰抚上他的胸口，转瞬间媚眼如丝，娇声轻言:“将军如此在意我的温哥哥，莫不是吃醋了么？”
依依的目光绞着他，似是决心要听到他的答复才罢休，他被她调戏的乱了呼吸，又见她伏在他的胸口宛如一头小狐狸，樱桃小嘴娇艳欲滴。于是他一把搂过她，压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慢慢凑近，堪堪就要吻下去，依依吓得屏住呼吸，他却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她:“本将军若是在意，你当如何？”
他甚少离她这般近，她在他的目光下忘记思考，只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是一个防御的姿态。目光闪躲，结结巴巴:“我……我……”
他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怎么，方才可是你先动手的，如今可是怕了么？”
她的脸一寸一寸红了，手上更是用力推开他:“你……你快放开我！”
“放？”他好笑:“本将军为何要放？”
她义正言辞:“如今大庭广众，将军此举怕是不妥！”
他更是好笑:“本将军同自己的夫人‘恩爱’，有何不妥？”
她被他逼得无奈，正是一筹莫展间，马车忽得停了下来，玲珑在外头道:“夫人，已经到了。”
依依闻言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趁着白蕴棠手上力道松了几分，她用力推开白蕴棠，仓皇下了车。
面上红晕却是迟迟不退，玲珑担忧道:“夫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不曾。”依依回答着，脸不自觉又红了几分，她慌忙解释:“不过是争辩了几句，算不得什么委屈。”
白蕴棠自后头下了车，经过依依身旁时，顿了顿，笑眼瞧着依依，故意高声道:“本将军的夫人到底是自小在南国长大，不如京中女儿泼辣开放些，方才在车中本将军做法确实十分不妥，本将军在此，向夫人赔罪。”
说罢后退一步，高抬双手有模有样的揖了揖，而后抬头，不怀好意的与依依笑了笑，那模样仿佛是夫妻二人闺阁逗趣。
依依心中不解，可皇后娘娘的旨意违抗不得，即便如今卧病在床，还是遣人回话，寿诞那日定会亲自前去，多谢皇后娘娘厚爱。
眼瞧着皇后娘娘的寿诞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依依恐病不能愈，日日催着药石不停，三日下来，竟也好了大半。
第四日午时，丘石亲自来了趟守月馆，送来了依依在皇后娘娘寿诞那日要穿的衣裳。那是一件淡紫色的礼服，端庄优雅。
依依试了一试，很是合身，便命巧儿好生收在柜子里。
她这一病三日，并不曾过问府中事，如今有了些精神，便想起回来那日李夕凤正在府上，如今不晓得可还在。
碧影低着头上前回话，似乎心中不大畅快:“回夫人，夕凤夫人如今还在府中，就住在将军的墨染阁。夫人病后，将军恐小公子无人照料，便将夕凤夫人留了下来。”
依依闻言低眉，默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许久，方道:“这样也好。”
四月十七，皇后娘娘寿辰，举国同庆。
因着皇后娘娘特地吩咐依依必须到场，依依不敢怠慢，早早便打点妥当，带了玲珑与巧儿出了守月馆。
玲珑素来是个圆滑的性子，巧儿更是少说多做，依依带了她们，很是放心。
依着平日的规矩， 依依只需前往正门处等待白蕴棠即可。行至途中依依忽然发现耳坠丢了一只，寻找已是来不及，便遣了巧儿回去再取一副来，她与玲珑接着往前走。来到门口时，白蕴棠如同往常一般，早已到了。
依依远远瞧着他，面目冷峻，负手在背，周身隐隐透着一股子寒意，教人不敢轻易接近。
他对她从来都是冷的，她曾幻想过，如今晓得他将李夕凤留在府中，到底也不做它想了。
慢慢走近，依依长袍曳地，淡紫色的服装衬得她气质淡雅，却又仪态万方。她今日妆容得体，唇红齿白，额间花钿锦上添花，倒真似仙女下凡。
他也瞧见了她，眸中依稀划过一丝惊艳。仿若那年大婚夜晚，他满是怒气的掀开了她的盖头，她眉目如画，惊恐的望着他，他记得，他有过片刻的失神。
回想的间隙，她已行至他身边。自晓得是他亲自求旨赐婚后，她对他似乎比从前轻松淡然。此刻面对着他，她也能浅笑着，温言细语的同他说话:“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将军今日倒是早。”
白蕴棠看她一眼，却是不答话。依依不欲与他多说，正准备上车，却见帘子被掀开。
依依抬眼，竟是李夕凤！
胸口似被撞了一般，突然间生生的疼。依依硬撑着，挂着笑看向白蕴棠:“这……”
“夕凤日日待在这府中烦闷，我便顺道带她出去散散心。”白蕴棠面无表情，很是自然。
依依鼻头一酸，狠狠眨了眨眼睛忍住，又见李夕凤今日也是盛装，倒比她还要鲜艳些。李夕凤本就生得弱柳扶风，体态优雅，今日好生一打扮，更是娇滴滴的惹人怜惜。
她看着依依，眼中倒有些愧疚:“我本想着无论哪日出去走走都是可以的，只是蕴棠说今日天气难得的好，便要我也一道……”
依依未等她说完，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很是大度，倒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嘴角笑意也很得体:“瞧你说得哪里话，今日皇后娘娘寿辰，本该带你一起，倒是我混忘了，真是该死。你虽一直住在外头，却也是将军的夫人，又为将军添了长子，无论功劳苦劳，姐姐可都是第一的。今日原本就该让姐姐一人随将军去的，只是前几日皇后娘娘派人传了话，妹妹不敢推脱，又生怕同行扫了姐姐的兴，好生惶恐。”
又瞥见后头还有一辆马车，心下了然，笑意就更浓了些:“妹妹虽大病初愈，却总觉得气闷，厚着脸请姐姐行个方便，将那辆马车让给妹妹一人坐罢。”
依依一口一个姐姐，又一口一个妹妹，说得李夕凤满脸通红。她却只做不知，仍旧热情大度知书达理的很，亲昵的拍了拍李夕凤的手背，才带着丫头上了后头那辆车。
帘子放下后，玲珑道:“夫人何需对她如此客气，左右您才是正经的夫人。”
依依摸着腕上玲珑剔透的玉镯子，淡淡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有什么。将军特意带了她来打我的脸，我除了佯装大度，难不成失了风度哭闹么？如今人人都晓得她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我又何苦自欺欺人。”
说着长叹一口气:“罢了，他既要羞辱我，我陪着他演便是。”
许是乏了，依依单手支颐，合眼靠在车窗上，等待马车启动。却是车帘被掀开，上来一个人。依依以为是巧儿取来了耳坠，便道:“巧儿，那坠子你好生收着，待到了地方我再换上吧。眼下乏得很，容我先睡一睡。”
却是玲珑将她推了一推，小声提醒着:“夫人，是将军……”
手不自觉一抖，睁眼，果见白蕴棠坐在一侧，面色冷峻，并不言语。
依依瞥他一眼，忽地笑了，懒懒道:“怎么，将军可是觉得我有何处做得不妥，特来教训？”
白蕴棠仍旧不说话，只看了玲珑一眼，玲珑便忙识相的下了车。白蕴棠掀开帘子，与外头道:“走吧。”
依依眉头皱了几皱，提醒着:“将军莫不是上错了马车，夕凤夫人可坐在前头那辆车里。”
“你一口一个夕凤夫人，怎么，准备退位让贤了么？”白蕴棠冷着脸，不似玩笑的样子。
依依笑:“倘若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小女子自然乐见其成。说到底，这正经夫人的位子本就该是她的，我如今占着，当真是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啊。”
白蕴棠轻哼一声，言语奚落:“本将军从前倒不晓得，本将军的正经夫人，竟是如此大度。”
理了理稍显凌乱的裙摆，依依散漫道:“你今日这一出，不就是想教我难堪么？我若真随了你的意，岂不是很没面子？你如今要将她放在天下人面前来打我的脸，我既无力阻止，又何不笑着接受呢？到底这京中天大地大无奇不有，左不过被人笑话一番，几月一过也就淡了。”
白蕴棠闻言并不接话，却是换了个话题:“本将军听闻，你的那位温哥哥今日也会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
依依眉间一惊，疑惑的看着他。忽又想起那日她与温思贤偶遇时，丘石也在场。丘石对白蕴棠忠心耿耿，想必这件事，也不会瞒着他。
于是依依笑了，掀开车帘瞧着那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懒懒道:“是啊，听闻温哥哥也在，依依心中，欣喜万分。”
白蕴棠面色冷峻:“你在本将军面前如此大胆讨论你的旧情人，可晓得本将军会怎么做？”
依依轻笑，抬眼见街边桃树枝繁叶茂，再无半点粉色花瓣的痕迹，悻悻抽回手，看着白蕴棠:“无论将军想做什么，我只提醒您一点，他是皇后娘娘的侄儿，将军可想过，万一他有什么不测，皇后娘娘那处，该如何交代。”
“再者……”依依目光狡黠，似是调戏，微微凑近了白蕴棠，柔胰抚上他的胸口，转瞬间媚眼如丝，娇声轻言:“将军如此在意我的温哥哥，莫不是吃醋了么？”
依依的目光绞着他，似是决心要听到他的答复才罢休，他被她调戏的乱了呼吸，又见她伏在他的胸口宛如一头小狐狸，樱桃小嘴娇艳欲滴。于是他一把搂过她，压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慢慢凑近，堪堪就要吻下去，依依吓得屏住呼吸，他却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她:“本将军若是在意，你当如何？”
他甚少离她这般近，她在他的目光下忘记思考，只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是一个防御的姿态。目光闪躲，结结巴巴:“我……我……”
他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怎么，方才可是你先动手的，如今可是怕了么？”
她的脸一寸一寸红了，手上更是用力推开他:“你……你快放开我！”
“放？”他好笑:“本将军为何要放？”
她义正言辞:“如今大庭广众，将军此举怕是不妥！”
他更是好笑:“本将军同自己的夫人‘恩爱’，有何不妥？”
她被他逼得无奈，正是一筹莫展间，马车忽得停了下来，玲珑在外头道:“夫人，已经到了。”
依依闻言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趁着白蕴棠手上力道松了几分，她用力推开白蕴棠，仓皇下了车。
面上红晕却是迟迟不退，玲珑担忧道:“夫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不曾。”依依回答着，脸不自觉又红了几分，她慌忙解释:“不过是争辩了几句，算不得什么委屈。”
白蕴棠自后头下了车，经过依依身旁时，顿了顿，笑眼瞧着依依，故意高声道:“本将军的夫人到底是自小在南国长大，不如京中女儿泼辣开放些，方才在车中本将军做法确实十分不妥，本将军在此，向夫人赔罪。”
说罢后退一步，高抬双手有模有样的揖了揖，而后抬头，不怀好意的与依依笑了笑，那模样仿佛是夫妻二人闺阁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