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夜谈
施自醒苦笑道：“那罗老头的问题太贵，等我问完结账时，发现钱没带够，只差点把衣服都扒给他了。罗老头纠缠半天不让我走，后来说起到你，他这才让我替他跑腿，把钱还给你，我这才得以脱身。”
晏知蝉不禁哈哈大笑，道：“施老这么大能耐，也会被难倒。”
施自醒道：“如今我还欠着他的钱，而你算是我的担保人。要是我将来欠钱不还，罗老头可要找你了。”
晏知蝉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啊”了一声，两人皆哈哈大笑。
施自醒说道：“我在码头等你，见你到了之后，不去找客栈休息，一时好奇，就跟着你一路。”
晏知蝉道：“施老也去了大牢里？”
施自醒道：“不错。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那小孩子一定有许多隐情。当时我便想救他出来，谁料一进入牢房就受到铁柱上云则之力的影响，疲惫不堪，连现身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在里面打坐休憩了许久，才闯了出来，出来之后又休憩了一阵，这才有精力找到你。”
晏知蝉吃惊道：“你不是在梦中出游吗？也会被这云则影响？”
施自醒叹道：“厉害，真是厉害！这金留言能当上刑狱司的长史，靠的是真本事，绝非浪得虚名。我年轻时，未听过这人的名字，也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云则，当真是新人辈出。”
晏知蝉想起一事，问道：“明日刑场行刑，施老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施自醒斜乜着晏知蝉，笑道：“哈哈，你这小子，是想去救人吧。但自己没什么法子，所以拉上我。”
晏知蝉心思正是如此，点一点头，郑重说道：“施老明见。”
施自醒拍腿叫道：“好！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不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晏知蝉心中登时安定许多，有了施自醒这样的人物出手，救人自然容易得多。
只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自己只不过比常人身子强健一些，武功呢，还是当时落雪生教过的一些刀法，以及一些调理呼吸、顺畅脉络的入门内功，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况且，自己可并没有练得很熟。
对了，想起刀法，自己还有一把好刀，余并留下的护刀。
晏知蝉从腰间抽出了这把刀，这把通体黝黑的短刀，怔怔地望着。
施自醒说道：“这把刀能破开龙鳞，是把好刀。”
晏知蝉说道：“这把护刀是好刀，可它落在我这个没多大本事的人手中，只怕是明珠暗投了。”
施自醒说道：“晏小子，你在想什么？”
晏知蝉说道：“明日救人，我怕我没多大用处，反而拖累了你。”
施自醒说道：“敢和蛟龙搏斗的人，怎么会是没用处的人？我看你气魄可是大得很，只不过年纪还小，机缘不到，修行时日也短。”
但在晏知蝉听来，这也许只是宽慰的话。
施自醒沉默一会，忽然说道：“晏小子，你想学云则吗？”
晏知蝉也一阵默然，道：“想。”
施自醒眯起了眼，仔细盯着晏知蝉，确认他是否真的已下定决心。
良久，施自醒才点了点头，说道：“云则的利弊，你应当是早就知道了？”他停顿了一下，看晏知蝉点头，才继续说道：“人追求云则，但云则可遇而不可求，若是遇到了，你不把握住，那也是无法获得的。记得当年我获得云则时……”
“那时我正在集市中闲逛，集市中人又多又杂，忽然间天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一朵白云翻翻滚滚，竟然变成了黑色，说是黑色，也不太对，应当是暗红色。那朵云下起雨来，下着下着忽然落下一团暗红色的东西，这东西四处乱窜，速度很快。有些人知道那是云则所寄之物，叫了出来，有的人开始追逐那东西，不过更多人都找地方躲了起来，不想在死的时候受那痛苦。我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亲眼看到有的人为了云则不惜动手杀伤追逐者。最终，那东西被追逐者围在角落里，反过来冲进了追逐者之中，我眼疾手快，第一个触碰到那东西，那东西刹那融入我的身体，最后趁着混乱，我逃了出来。”
“每个云则皆不相同，这只是我的云则是如此，但云则从云中脱出时，必有一物所寄，你要做的是分辨出云则所寄为何物，第一个碰到它。”
晏知蝉点点头，他领会到施自醒的意思了。
云则出现时，你并不一定需要很快的速度，或者很高的武功，只需要有足够的眼力，准确的判断力，就足够了。
“话已告诉你了，日后若有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施自醒看得出晏知蝉是个足够聪明的人，满意地饮下一杯酒。
施自醒接着说道：“还有一件有关云则的事，虽然是传说，但依我看来有八成是真的。”
晏知蝉知道施自醒要接着往下说，不打扰，只静静听着。
施自醒道：“传说，云则是为人而生的，也就是说，每次云则出现，都是有其所择之主在那里出现。只不过这云则往往不能为其所择之主所有，而被其他人夺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晏知蝉道：“若真有此事，那这二者必定有所差别。”
施自醒道：“所以传言，若云则为其所择之主得到，二者合一，其主在云则上的进步必定极快，否则，自然习练速度有限……”
晏知蝉替施自醒把话说完，道：“但这也只是传言，进步快慢也许只是天分高低而已。”
施自醒哈哈笑道：“这正是我想说的。”
晏知蝉道：“这应该是某个天分高的人编出来的话吧，为了显示他的与众不同，就像，就像……”他一时间想不出就像什么，停了半日，施自醒替他接过了话头，道：“就像皇帝为了表达自己的独一无二，说自己是神权天授、上天之子一样。”
晏知蝉拍手称赞，这样的话，他还说不来。
他悄声说道：“这话，可不能让人听见。”
施自醒哈哈大笑。
晏知蝉不禁哈哈大笑，道：“施老这么大能耐，也会被难倒。”
施自醒道：“如今我还欠着他的钱，而你算是我的担保人。要是我将来欠钱不还，罗老头可要找你了。”
晏知蝉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啊”了一声，两人皆哈哈大笑。
施自醒说道：“我在码头等你，见你到了之后，不去找客栈休息，一时好奇，就跟着你一路。”
晏知蝉道：“施老也去了大牢里？”
施自醒道：“不错。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那小孩子一定有许多隐情。当时我便想救他出来，谁料一进入牢房就受到铁柱上云则之力的影响，疲惫不堪，连现身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在里面打坐休憩了许久，才闯了出来，出来之后又休憩了一阵，这才有精力找到你。”
晏知蝉吃惊道：“你不是在梦中出游吗？也会被这云则影响？”
施自醒叹道：“厉害，真是厉害！这金留言能当上刑狱司的长史，靠的是真本事，绝非浪得虚名。我年轻时，未听过这人的名字，也不曾听说过这样的云则，当真是新人辈出。”
晏知蝉想起一事，问道：“明日刑场行刑，施老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施自醒斜乜着晏知蝉，笑道：“哈哈，你这小子，是想去救人吧。但自己没什么法子，所以拉上我。”
晏知蝉心思正是如此，点一点头，郑重说道：“施老明见。”
施自醒拍腿叫道：“好！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不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晏知蝉心中登时安定许多，有了施自醒这样的人物出手，救人自然容易得多。
只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自己只不过比常人身子强健一些，武功呢，还是当时落雪生教过的一些刀法，以及一些调理呼吸、顺畅脉络的入门内功，并不见得有多高明，况且，自己可并没有练得很熟。
对了，想起刀法，自己还有一把好刀，余并留下的护刀。
晏知蝉从腰间抽出了这把刀，这把通体黝黑的短刀，怔怔地望着。
施自醒说道：“这把刀能破开龙鳞，是把好刀。”
晏知蝉说道：“这把护刀是好刀，可它落在我这个没多大本事的人手中，只怕是明珠暗投了。”
施自醒说道：“晏小子，你在想什么？”
晏知蝉说道：“明日救人，我怕我没多大用处，反而拖累了你。”
施自醒说道：“敢和蛟龙搏斗的人，怎么会是没用处的人？我看你气魄可是大得很，只不过年纪还小，机缘不到，修行时日也短。”
但在晏知蝉听来，这也许只是宽慰的话。
施自醒沉默一会，忽然说道：“晏小子，你想学云则吗？”
晏知蝉也一阵默然，道：“想。”
施自醒眯起了眼，仔细盯着晏知蝉，确认他是否真的已下定决心。
良久，施自醒才点了点头，说道：“云则的利弊，你应当是早就知道了？”他停顿了一下，看晏知蝉点头，才继续说道：“人追求云则，但云则可遇而不可求，若是遇到了，你不把握住，那也是无法获得的。记得当年我获得云则时……”
“那时我正在集市中闲逛，集市中人又多又杂，忽然间天突然暗了下来。抬头一看，一朵白云翻翻滚滚，竟然变成了黑色，说是黑色，也不太对，应当是暗红色。那朵云下起雨来，下着下着忽然落下一团暗红色的东西，这东西四处乱窜，速度很快。有些人知道那是云则所寄之物，叫了出来，有的人开始追逐那东西，不过更多人都找地方躲了起来，不想在死的时候受那痛苦。我也加入了追逐的行列，亲眼看到有的人为了云则不惜动手杀伤追逐者。最终，那东西被追逐者围在角落里，反过来冲进了追逐者之中，我眼疾手快，第一个触碰到那东西，那东西刹那融入我的身体，最后趁着混乱，我逃了出来。”
“每个云则皆不相同，这只是我的云则是如此，但云则从云中脱出时，必有一物所寄，你要做的是分辨出云则所寄为何物，第一个碰到它。”
晏知蝉点点头，他领会到施自醒的意思了。
云则出现时，你并不一定需要很快的速度，或者很高的武功，只需要有足够的眼力，准确的判断力，就足够了。
“话已告诉你了，日后若有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施自醒看得出晏知蝉是个足够聪明的人，满意地饮下一杯酒。
施自醒接着说道：“还有一件有关云则的事，虽然是传说，但依我看来有八成是真的。”
晏知蝉知道施自醒要接着往下说，不打扰，只静静听着。
施自醒道：“传说，云则是为人而生的，也就是说，每次云则出现，都是有其所择之主在那里出现。只不过这云则往往不能为其所择之主所有，而被其他人夺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晏知蝉道：“若真有此事，那这二者必定有所差别。”
施自醒道：“所以传言，若云则为其所择之主得到，二者合一，其主在云则上的进步必定极快，否则，自然习练速度有限……”
晏知蝉替施自醒把话说完，道：“但这也只是传言，进步快慢也许只是天分高低而已。”
施自醒哈哈笑道：“这正是我想说的。”
晏知蝉道：“这应该是某个天分高的人编出来的话吧，为了显示他的与众不同，就像，就像……”他一时间想不出就像什么，停了半日，施自醒替他接过了话头，道：“就像皇帝为了表达自己的独一无二，说自己是神权天授、上天之子一样。”
晏知蝉拍手称赞，这样的话，他还说不来。
他悄声说道：“这话，可不能让人听见。”
施自醒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