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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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偷马贼

    程东扬无法追到黑马,口干舌燥的在戈壁上找寻过夜的地方。

    还好找到一块避风的巨石,程东扬坐下来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戈壁的温差极大,半夜时分,程东扬就被寒意冻醒。他起身看看星空,零散的星星点缀在天幕上一闪一闪,如同对他的嘲弄。

    程东扬苦涩的笑笑,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犯傻。

    见识了那些黑马的脚力,程东扬深深理解了师父所说的天外有天。那些黑马比自己在沙漠中见到的任何一匹迷途野马都要厉害。

    要是早知道那些黑马如此厉害,他也不至于追了这么久。

    他辨明方向,开始踏上征程。

    这次他没有再发足狂奔,因为他不知道前面的戈壁有多广,什么时候能够再碰到过往客商,或者找到村民和水源。

    他必须保证充足的体力,免得就这样死在戈壁中。

    在夜色中行走,没多长时间就消除了身上的寒意。程东扬谨慎的看着四周的景色,防止有野兽突然出现。

    忽然他听到有马蹄声传来,声音夹在风中,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晰。

    肯定是有人经过,程东扬心中一阵兴奋。

    脑中灵光一闪,他有了更为兴奋的推断:如果前面的马蹄声是白天见到的那些黑马,自己不是能报仇了?

    心中这样想着,他不由加快脚步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过去。

    马蹄声越来越大,程东扬小心的靠近,借着星光看的,前面有一队人马休整,看样子似乎到这里不久。

    程东扬心中更是确定他们就是白天见到的骑着黑马的人。

    因为这些人来的方向,正是自己现在要去的方向。

    那些黑马的速度他领教过,自己这么快就追上,他自己也是不信。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长途跋涉回来,刚刚停下来歇息!

    程东扬在心中冷笑一声,悄悄的摸了过去。

    他们不是仗着黑马的脚力好欺负自己吗?他这就偷走他们的黑马,让他们知道在戈壁中行走的滋味!

    程东扬偷偷摸到那些马匹附近,才发现这些马儿不是黑马。

    搞错了!

    程东扬心中有些沮丧,正想退去,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什么人?”

    程东扬一愣,就被马帮的人围了起来。

    马灯亮起,照的程东扬有些睁不开眼睛。

    “怎么又是你?”一个脸上留有刀疤的汉子冷声问道。

    “是谁?”人群外面传来了好奇的发问声。

    一个清秀的脸庞出现在灯光下,却是白天给程东扬银子的那个少年。

    程东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满面羞得通红。

    白天被人家骗了不说,现在又被当成了偷马贼。此情此景下,他百口莫辩!

    “我……我不是偷你们马的,我是认错了人!”程东扬诺诺的说道。

    “咦!我们还没说你是来偷马的,你就这样承认了!”那少年不怀好意的笑道。

    程东扬闻言脸色更红,想狡辩却是说不出口,正在他感觉笨嘴拙舌无言以对之时,那个少年摆摆手说道:“大家抓紧休息吧!这个小毛贼交给我就好了!”

    “我不是小毛贼!”程东扬大声辩解道。那些人也没有离开,继续围着他说话。

    “那你是不是准备偷马的?”

    “是!”

    “你被我们抓住就说不是偷我们马的?”

    “是!可是……”

    程东扬想说出实情,却被那个少年打断!

    “看你回答的这么爽快,白天看你有点拳脚功夫,要是能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程东扬不爽的说道。

    他觉得自己已经道过谦了,对方还这样不依不挠。分明就是误会,这样揪着不放就是不对。

    清秀的少年许是觉得程东扬和自己年纪相仿,所以有意捉弄他,所以阴笑着说道:“看你好像是刚入江湖,不知道江湖上的规矩!”

    不僧不道可没有教过他什么规矩,闻言程东扬忍不住问道:“什么规矩?”

    “偷学武艺,要自废双眼!小偷小摸,自然要剁去双手!”

    “那不行!我的手还有用!”程东扬想了想郑重的说道。

    听到对方说起江湖规矩,他想起师父讲的故事。

    那些故事中确实有着不少的江湖规矩,尤其有些侠客在他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们为了自证清白,不惜弄残自己的身体。

    他心中很是佩服那样的侠客,所以他才仔细思量了一番。

    违反规矩,自然要接受惩罚。他是堂堂汉子,自然不能抵赖。可是如果砍了手,他怎么报仇!

    他也是被那个少年绕了进去,完全没有想到师父叮嘱的,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性命。或者是他想起了师父的话,觉得丢了手和保住性命没有冲突。

    “那你说说你的手有什么用?”清秀少年笑着问道。

    他也是被程东扬认真的样子逗乐了!

    “我要为父母报仇!等我报完仇,再来让你砍了手可好?”程东扬咬牙做出决定。

    清秀少年没想到程东扬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微微有些动容。

    不但因为程东扬说的理直气壮,更因为听到他孤苦伶仃身负大仇。

    和自己年纪相仿,却是没有了爹娘,还要孤身报仇……

    见其他人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那少年挥手说道:“大家都休息吧!”

    “你叫什么名字?”清秀少年见其他人走开,这才问道。

    “程东扬!”

    “你走吧!记住,你欠我一条手臂!”清秀少年说完,转身走到铺好兽皮的地上坐下。

    程东扬没想到对方就这样放过了自己,在当地站立了片刻,向那个少年又走了过去。

    “你还不走?”少年没想到程东扬竟然还不走,有些生气。

    “这是你的银子!”程东扬摊开手,将白天他捡到的银子递给少年。

    “这是白天差点撞到你,给你赔礼的!你收着吧!”清秀少年撇撇嘴说道。

    “你给我道歉就好了!这银子我不要!”程东扬说着将银子丢到少年身边。

    少年觉得这人就是个傻子,忽然就对捉弄他有些索然无味了。

    “不要拉倒!不识好歹!你可以走了!”这次他真的有些愠怒了。

    “我……”程东扬看着他身边的水袋,张了张口……

    “你还有什么事?”那少年不耐烦的问道。

    “能不能给我点水喝!”程东扬说完,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些银子说道。

    那少年丢给他水壶,却是没有要他的银子。程东扬高兴的说了句谢谢,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见他不带喘气的一口气将半壶水喝完,少年睁大了眼睛。忽然心中想到一件事,他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