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傲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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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这辈子都别想再拿下来!

    “我们挤挤”的结果就是,厉以琛从善如流,真的过来跟沈言欢挤了一张床。

    沈言欢僵着身子,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她犯起糊涂来,居然连自己都坑。

    “放松,”厉以琛拍拍她的背,轻声说道,“我什么都不会做,你好好睡觉。”

    他的话让人莫名安心,沈言欢背对着他身子渐渐松下来。他胸膛熨帖的温热包裹着她的后背,他的手松松搭在她腰上,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

    这种背后环抱的姿势,几乎让她暖哭。

    沈言欢因为已经睡了一觉,所以现在一时半会还睡不着。黑暗中,她突然想起言正康的话,犹豫了很久,她才试探着小声问道:“你睡了么?”

    “没有。”厉以琛淡淡回答,“怎么了?”

    沈言欢咬着下唇,“我……能跟你说说话么?”

    “嗯。”厉以琛握住她寒凉的双手,轻轻揉搓着温暖她。

    沈言欢的视线落在虚空中的一点,“你好像……从来没提过你妈妈?”

    厉以琛的身子一僵,淡淡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沈言欢有些慌乱,略微挪了挪身子,离开厉以琛的胸膛,心虚道:“没什么,你不方便就不用说的,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心跳如擂鼓,生怕听到什么不愿听到的答案。

    厉以琛捞过她的身子贴在自己胸膛上,有些浅淡的责备,“别乱动,伤口崩开你还得再受罪。”

    沈言欢的指甲掐进手心,没有说话。

    “我妈妈是个画家,跟你父亲一样,只不过她专注于油画。硬要说的话,算是法国巴比松画派的崇拜者,喜欢在不同的自然气候条件下写生,经常背着画板到处走,我小时候,她喜欢带着我和我姐到野外去,教我们画画。”厉以琛娓娓道来。

    沈言欢心头一惊,法国。她父亲沈青峰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在法国,然后就神秘失踪了。

    “那你一定画得很好。”沈言欢偏偏头。

    厉以琛无奈的叹了口气,“恰恰相反,我画得惨不忍睹。”

    “没关系啊,我画国画也跟螃蟹爬似的,我爸也很绝望,所以才教了小风。”沈言欢安慰他。

    厉以琛轻笑一声,“那改天我们各画一幅,看谁的更难看。”

    “我才不。”沈言欢扁嘴。

    两人一来二去聊着,之前那种淡淡疏离渐渐散去。

    “你和你妈妈的关系很好。”沈言欢说,其实从他怀念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

    “嗯。”厉以琛长长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苦笑着,“大概因为失去了,所以格外怀念吧。”

    沈言欢浑身一震,知道他话里也是在说他们的事。她连忙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岔开,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妈妈……是怎么……离开的呢?”

    她尽可能用不那么悲伤的词,屏住呼吸等着厉以琛的回答。

    厉以琛沉默了许久,才轻轻说道:“肺病。”

    肺病?沈言欢愣住。可言正康不是说是妈妈害死洛采薇的么?

    沈言欢既然已经问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很……很久么?”

    厉以琛点点头,那些痛苦的回忆从他心底翻上来,他环着沈言欢的双手紧了紧,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撑着说下去的力量。

    “我十岁那年她就得了病,流水一样的打针吃药,有几次病情恶化得很严重,我姐一直不敢哭,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说我妈会没事,后来我妈真的挺过来了。之后她的病情一直很稳定,我们都以为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没想到,癌细胞一直在繁殖,只是我妈强忍着不说罢了。”

    厉以琛闭着眼,顿了顿,这短短几句话仿佛耗尽了他的力量。

    沈言欢忍不住握上他的手。

    厉以琛感觉到沈言欢的安慰,侧脸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缓了口气接着说,“直到她再也瞒不住了,病情已经无可控制。终于在那天早上,走了。”

    沈言欢心揪成一团。

    “那一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厉以琛哽咽道,“她没能吃到,我做的蛋糕。”

    沈言欢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她转过身来,也不管是不是压到了伤口,抱住厉以琛,“所以你……从来不过生日?”

    厉以琛点点头,滚烫的眼泪滴在她脖子上,泛起一阵湿热。

    “对不起,我……不该问。”沈言欢懊悔得心尖发颤,她原本可以用别的方法查到洛采薇的死因,但她不愿意麻烦,就直接向厉以琛求证。

    可如果她知道是这样惨痛的回忆,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问厉以琛。

    厉以琛微微摇头,嗓音沙哑,“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以后,也是这样。”

    沈言欢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埋头在他怀里,竟然生出一种深深的辜负感。

    ……

    沈言欢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都是些悲伤的面孔。所以这一觉,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

    沈言欢身后一阵空虚,她下意识摸了摸身旁,被窝早就凉了。

    她心里有些空。

    “醒了?”厉以琛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放在了床头,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担忧道,“要不要再睡会儿?”

    他眼下压着明显的鸦青,沈言欢看得心里一阵撕扯,微微摇了摇头,坐起来,“不用,睡饱了。”

    厉以琛也不勉强,拧了湿毛巾给她擦脸,沈言欢忙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吧。”

    厉以琛深深看了看她一眼,略有些难过的点点头,把毛巾放在她手上。沈言欢胡乱擦着脸,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不对劲。

    等她看到自己的左手时,大脑死机了。

    她退回去的钻戒什么时候又戴在她无名指上了?

    “厉、厉以琛?”沈言欢紧张的伸着爪子,舌头都有些打结,“戒指……怎么会……会在我……手上?”

    厉以琛平静的看了一眼,从床头的保温桶里倒出一小碗补血的花生红枣黑米粥,淡淡道:“本就是你的,当然要戴在你手上。”

    沈言欢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缓缓伸手要摘下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旋转,戒指就像是在她手指上生了根,根本拿不下来。她有点急躁,她在国外三年瘦了很多,连最不容易瘦的手指都细了一圈,这戒指她原来带着正好,怎么现在还正好?

    沈言欢简直怀疑它成精了,会伸缩。

    厉以琛平静的看着沈言欢卯足了劲要摘下来,他扁扁嘴,按下她已经搓揉得发红的手,“别费劲了,我昨天晚上找人改了尺寸,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拿下来了。”

    沈言欢猛地睁大眼睛,陡然拔高音量,“你说什么?”

    “我说这辈子,你都别想再拿下来。”厉以琛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箍住,闷声道,“你居然敢退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想把你的心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我。”

    沈言欢心里百味杂陈,怎么会没有?如果没有,她这些爱恨又是为了谁呢?

    “我们已经……离婚了。”沈言欢干涩的说。

    她试图唤回自己的一些理智,她不认为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有些事不能当做没发生,有些人也不能当做没伤害。

    “而且我们都已经变得陌生。”沈言欢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心上划下一刀,她折磨着厉以琛,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变得陌生,那我们就重新认识!”厉以琛不肯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她。

    他的声音是痛彻心扉之后的沙哑。

    “我爱你,命中注定要遇见、要爱上、要疯魔、要不顾一切!”

    “你说感情淡了,那我们就再培养。你说无话可说了,那我们就再去找共同话题。你说累了,那我就给你空间等你转身。言欢,六十亿人中我没有遇到别人爱上别人,偏偏是你,真的,我不想再推开了……”

    沈言欢再也说不出更多。

    她从不知道,骄傲如厉以琛,也会爱得这样……卑微。

    他们是一类人,若无相欠,怎会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