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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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然后如果病人身上味道不对,更要仔细辨别。还有详细的听病人说病情,说生活起居的习惯,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拉的怎么样。

    接着再根据这时候掌握的信息和自己的推理,问病人一些问题,例如半夜有没有经常醒,或者睡不着,如果有,是几点。

    身体有没有哪些地方曾经出现突然性疼痛,有没有口苦,尿频,屁多,头晕等等一般病人讲不到的症状。

    如果这时候还没有十足把握。

    那就只好把脉了。

    所谓切而知之谓之巧。

    现代人很多认为把脉很神秘,很高端,甚至经常以自己一句话不说,看中医能否通过把脉了解自己病情,来作为衡量评判医生水平的标尺。

    这个世界上错的事情很多,但是像这件事一样从头到尾都彻底错的很离谱的事还真不多见。

    在中医界,把脉只不过是望,闻,问,切的最后兜底验证手段而已,而且脉象如果和前面三种诊疗手段的结果相违背,是要舍弃脉象论的。

    在古代,如果一个中医前面三种手段都不精通,最后全靠把脉,这种医生叫做巧医,最下品的,没有资格给人看病的。”

    一番话,说得在场不少人频频点头,纷纷赞叹中医之神奇。

    “至于开方,所有诊疗手段用完之后,开方子,急病先开三付,如果喝两付就好,第三付也不要喝了。缓病先开七付,喝完在来看,依据症状加减,如果发现辨证错了要及时回头。

    一般一付药三到七味,也就几块钱而已。

    可能同样的症状开完全不同的方子,也可能完全不同的症状开完全相同的方子。

    这就是我理想中的真正的经方派中医的看病抓药的流程。”霍成礼说完抱拳再次朝四方拱了拱手,掌声经久不息。

    秦浩撇了撇嘴,霍成礼说的,倒是中医的一个状态,只不过,是理想状态。

    这里面反映的和现实社会相冲突的地方有五点。

    第一是在现代的科学舆论环境下,这样的中医很容易被当成神棍。

    所以几乎不可能在大型中医院立足,只能选择穷乡僻壤的小医院坐诊,或者自行执业。

    第二是,因为经方的用药剂量大,但是配伍简单,所用药材都是东汉时代就在中国很容易获得的便宜货。

    就算到现在,恐怕只有阿胶和人参两味属于比较贵重的药材,其他大多是一克几分钱的。

    这样经方派中医面临的现实困境就是,根本不可能以药养医,这样的医生,在医院就肯定被赶出去了,自己执业就肯定被饿死了,除非,他有足够的名望和底气,允许他开出几百几千一位的挂号费。

    现在仅有的几位真正的中医大家,在京城申市为权贵巨贾服务的,就是这么做的。

    虽然因此就和广大劳动人民无缘了,但是也是可以理解和没办法的事情。

    第三,这样的诊疗过程,很明显耗时非常长,也就是说如果认真负责,每天能看的病人数量很有限,太不经济了。

    其实还有更不经济的。

    我们都知道人体有经络,经络有穴位,穴位可以用针灸。

    但是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些穴位也有开启和关闭的日子和时辰,在穴位开启的时候用针,事半功倍。

    可是如果一个针灸师跟他的病人说,你三天后半夜两点左右来扎针,这是一种什么效果?

    倘若对方是女病人,八成是要报警的。

    举这么个例子,只是为了说明,现实中影响中医应用和疗效的因素,也很多,理论就放在那,但是很多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的。

    第四,因为我们的华夏人民共和国药典对有毒性的中药材的用量都有一个很保守的,依照西医逻辑制定的标准,超出这个标准用药,如果出了问题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这就给广大体制内经方家设定了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

    比如善用附子的火神派,基本上次次开方都是违法的。

    其实如果辨证准确,毒不但可以入药,还能更有效的治病,辨证错误呢,就可能危险了。

    卫生部有个陈姓卫生部长,就是研究用砒霜治疗白血病的。

    第五,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所说的这样的中医,很难培养,成材率极低,有成就极难,而且根本无法以学院方式大规模标准化培养。

    虽然有人建议仅仅批量培养中医学生们使用伤寒杂病论中的仲景方加减,似乎也可以批量,但是以现在他们的平均智商水平和靠谱程度,恐怕真放到社会上,治死人的和治好人的比例也会差不多。

    中医界不是说了么,三付药治不好感冒就不要当医生了,回家养猪去吧。可见以很多人的天赋,治感冒对他们都非常困难。

    中医能够传承的唯一方法就是,如同澹台红菱所说的,师徒制。

    所以,想要让中医适应这快速的社会发展,很难。

    但秦浩却不想放弃。

    不过,治标不治本的中西医结合,也并不能让中医起死回生,反而会让中医深陷泥潭,除非以张锡纯大医这样的方式进行探索。

    可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还得慢慢来。

    “又是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之所以选择去米国,就是为了追求真理,科学,才是医学的最终的基础。还是那个问题,我想请问在座的中医专家,你们有获得过国际上的奖项吗?”胡作飞道。

    犀利的言辞,让在坐的华夏中医专家默然无声。

    中医,一直都差这种国际奖项来给自己撑门面,就像港岛电影里占据半壁江山一样的星爷一般,崇拜者众,却也在那些奖项面前无能为力。

    奖虽无法完全代表着个人实力,但却是一块敲门砖,没这东西,在国际上还真的就寸步难行。

    “我有奖项。”金太忠站了起来。

    全场哗然。

    中医吹得那么厉害,却一个国际大奖都没有,在坐的唯一一个有国际大奖的中医,却是韩国人。

    而韩国人不把中医称为中医,而是韩医。

    秦浩心中冷笑,他虽然有奖项,却从未去领过,不过,金太忠获奖的事,却是实实在在的给了中医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样挺好。

    知耻而后勇。

    秦浩倒不是支持中医去搞什么国际奖章,而是认为,得意之时有耳光,人不可能始终飘在天上,那样干不成实事,当心飘起来了的时候,得好好反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过,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当金太忠站起来的那一刻,他桌面上的太极旗飘扬,刺激着所有在场的中医学生和专家。

    尤其是爱国情绪浓烈的一群人。

    “清朝时候,国家不仅是腐败,比现在还糟糕,可是出国的学者们,整天辱骂了吗?

    还是盼着去米国拿个奖来领导?还是恨不得国家散了?他们学成就回来救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们有谁抛弃了自己的祖国?

    他们谁不是想着复兴这个国家?可现在很多人恨不得去当汉奸,恨不得把自己国家灭了,这些人太可怜了,一个连自己国家都不爱的人,他得有多懦弱啊!

    因为国家有毛病,就不敢爱了?转而还恨不得这个国家不存在,这种心理,得多扭曲才行啊!

    胡作飞先生,请问您在米国得了那么多奖,可曾有为生你养你的土地,干过一件人事吗?”

    学生未曾经过社会的洗礼,还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所以不少人对胡作飞的话,进行了激烈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