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庶女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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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双怼

    华国公府静园竹林内,大公子连文擎正在与书院交好的几位同窗探讨诗词。

    一袭白衣的宇文晟慢悠悠地踱进了竹林。

    “宇文贤弟!”连文擎看到宇文晟回来,笑着迎上前道,“我还怕你迷了路,正想派书童前去接你。”

    宇文晟轻笑地道:“偶遇来府上作客的一位小娇客,与之攀谈了两句才回来,所以耽误了些时辰。”

    “小娇客?”连文擎错愕地看着宇文晟,突然在他的发鬓处发现了两个粉白的花瓣儿。“莫非……”

    连文擎想到今天三房的堂妹连希茱宴请了几位贵女千金在办诗会。昨日,九堂妹得知他也要请同窗好友到府中研讨诗词,便亲自跑到他的书房知会了一声,说今日她要带着贵女千金们赏樱花,让他莫要带着人惊扰了小姐们。

    莫非宇文晟所说的“小娇客”是堂妹请来的哪家千金?但宇文晟特意说了个“小”字,想必年纪不大,不会引起什么误会。

    “我隔墙见贵府的樱花开得正茂,就忍不住绕过去看了一看。”宇文晟也不遮掩,坦然地道。“那小姑娘正巧也进园子赏樱,又是幼时就认识的,所以与她聊了几句。”

    连文擎也笑了笑,“原来如此,若是宇文贤弟喜欢,不如这两日我备上一壶清酒、一方棋盘,与贤弟在樱花树下赏樱与下棋,如何?”

    “好说,好说。”宇文晟拱手笑道,“倒是方才远远与令堂妹及其请来的千金们照了一面,不知是否有所冲撞,还请成安兄代我表达一下歉意了。”

    连文擎笑着应下,与宇文晟一起朝几名醉心诗词的年轻人走去。

    连文擎,字成安,今年十九岁,是华国公府大房嫡长子。他从小体弱多病,但聪慧非凡。一年前凭真才实学考入了大燕国有名的东林书院,师从大儒曾玉山。因连文擎为人亲和,书院中很多学子、不论出身贵贱,都愿与他交好。

    宇文晟五日前归京,第一件事就是去东林书院拜访启蒙老师曾大儒!连文擎没想到,这位宁远侯世子竟早在十一年前就师从曾大儒,算是自己的师兄!此次邀约,便力请小师兄赏光。

    宇文晟五岁拜曾玉山为师、七岁离京,其父宁远侯又是名武将,西关生活艰苦怎么会有良师?如今这位宁远侯世子借着早年与曾大儒的那段师生缘分就直接进入东林学院读书,不免令其他学子有些不服气!

    今日被连文擎请到府中的东林学子皆是世家子弟,但与早早离京的宇文晟都不熟。见国公府的大公子、东林书院中才华排得上前五的连文擎对宇文晟客客气气,心中都有不快!便暗中通气儿准备让宇文晟出丑!

    “宇文贤弟归京不久,我等还不知贤弟的表字为何。”张公子刷的打开象牙折扇在胸前潇洒地摇了摇,挑眉含笑地看着宇文晟问道。

    宇文晟正看着石桌上方才连文擎等人欣赏的水墨山水画上题的诗词,听张公子这么问,勾唇一笑。

    “我没有表字。”宇文晟抬头看着张公子,干脆地答道。

    张公子早就知道宇文晟没有表字,刚才问一句也不过是为嘲弄宇文晟做个铺垫!

    “咦?宇文贤弟竟然没有表字?”赵公子作出惊讶状地道,“宁远侯爷、或曾先生未给贤弟赐取表字吗?这实有不妥。”

    连文擎是个聪明人,见张公子和赵公子、马公子言语间眉来眼去,就知道他们是要戏耍宇文晟,不禁皱起眉头。

    “宁远侯镇守西关、军务繁忙,恐是未抽出时间为宇文贤弟想好表字。而曾先生一直在京中,又怎有机会为宇文贤弟取表字呢?”连文擎替宇文晟解围地道,“宇文贤弟年方十六,及冠后取表字也是不迟。”

    一旁的马公子听了连连摇头,“成安兄此言差矣。如今有些十一二岁的学童都得了长辈或师长所赐的表字。便是你,十五岁时也有了成安做字。宇文贤弟是曾先生的弟子,若旁人知道他尚未有表字,岂不是成了笑话?”

    连文擎沉下脸,还想说什么,却被宇文晟的笑声打断。

    “马兄此话怎讲?”宇文晟旋身与身侧的马公子对视,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我还真不知道,没有表字就成了笑话,还请马兄赐教。”

    马公子是平信侯府旁支子弟,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但十六岁的宇方晟竟还比他高出半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用这种似嘲非嘲的表情望着、提出质疑,不禁面子上有些难堪。

    “哼!宇文贤弟年少,自是不知道这字乃是我们读书人的德行之表!”马公子微扬着下巴、倨傲地道,“不得长辈与师长赐字者,想必是德行不足!若是勉强得字,恐怕也是些勉励、戒警的字!宇文贤弟既已到书院求学,我等便是同窗,总不能日日唤贤弟的名讳吧?便是贤弟不觉得忌讳,我等读圣贤书、行圣贤礼,却也是不好开这个口的!”

    “就是,就是。”赵公子和张公子在旁附和,一脸地看好戏表情。

    连文擎有些头疼!他本想着宇文晟也是贵族子弟,若是请些出身较低的同窗过来怕是不妥,就邀了平信侯府旁支的马公子、清流一派张阁老府上的张公子和大理寺卿之子赵公子!哪成想这三位平日在书院里文质彬彬、和善友睦的同窗,竟也是刺头儿!

    “马兄……”

    “呵呵,照马兄这么说,你表字显白,是因为马兄长得黑,给你取表字的长辈或师长是希望你越来越白?”宇文晟露出白牙笑得邪魅,微挑的眉尾泄露出他十足的嘲讽与戏弄之意!“赵兄字登泰,这个表字的意思是希望赵兄有朝一日能登上泰山?张兄字学渊,这倒是个好字。想必为张兄取字之人是希望张兄能够学识渊博!但以张兄在书院中的成绩,小弟倒怀疑是应了马兄那句德行不足、勉强得字。”

    “宇文晟,你!”

    张学渊气得小眼睛要立起来!而马显白、赵登泰也都横眉立目地瞪着宇文晟。

    连文擎险些被宇文晟曲解那三个人的表字给逗笑出来!他以拳抵唇掩住弯起的嘴角,轻咳两声。

    “有字无字又如何?我宇文晟便是一辈子无字,依旧是宇文晟!登巅之时,我愿意叫什么字就取什么字!而有些人取再好的字也不过是巅底的蝼蚁罢了。”

    说得好!连文擎双目放光地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少年郎。若说之前他亲近宇文晟是因祖父华国公的授意,此时此刻他倒是真心想与宇文晟这个少年结交为友了!

    “晟妄言了,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四位贤兄指正。”

    末了,宇文晟淡然一笑,朝连文擎等人拱拱手,以示谦逊。

    鼠辈,也配指摘他无字!宇文晟心中冷笑地转身继续欣赏山水画。

    想到樱花林中的偶遇,宇文晟心中微动。没想到今日来华国公府会有意外的收获!他的小红叶还真是机灵可爱。

    看到宇文晟望着山水画露出迷之微笑,马、张、赵三人的脸胀成了猪肝色!

    **

    宇文晟在静园舌战酸腐世家子,身处樱花林的靳红叶也是不好过!

    连希茱和其他贵女千金们赏樱、拾花瓣,玩得不亦乐乎!靳红叶却被靳如致拉着询问方才与宇文晟在一起的事!

    “怎么会那么巧?”靳如致不相信靳红叶与宇文晟是巧遇!“红叶,你说实话!是不是你与宇文晟约好了在此见面?”

    “是啊,哪会这么巧呢?”靳红珊在一旁神情怯怯地低声道,“这么多人,唯独三妹妹先到樱园来遇到了那位公子。”

    靳红叶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对靳红珊这种不入流的落井下石手段十分厌恶!

    “我平日与姐姐们一样在府中后院走动,今天到华国公府来也是我们姐妹三人同乘一辆车、一起行动。不过是方才去更衣才稍有离开,如何就与宁远侯世子相约好了?”靳红叶不客气地反驳道,“再说了,有没有这么往自家姐妹身上泼脏水的?难不成确定了我与男子私会,大姐姐和二姐姐就好得了了?我才十二岁,大姐姐正在说亲、二姐姐十四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这脏水倒是泼在谁身上还不一定呢!”

    靳红叶这话一扔出去,靳如致和靳红珊震惊之下都闭了嘴!

    前文永伯靳通过世后,靳红叶头一年在靳如致手上吃了一些亏!这个长姐可没继承嫡母方氏宽广的心胸,对她是处处防备与刻意陷害!靳红珊一直是靳如致的影子般存在,长姐对靳红叶不善,她在旁边捅小刀、扔小石头的事儿没少干!

    靳红叶上辈子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这辈子本想着与嫡母、嫡姐和兄长好好相处,但靳如致显然不这么想!那也就别怪她掐回去了!反正现在她也是“嫡女”,怕什么!

    “你……这件事回去再说!”靳如致不甘地瞪了一眼妹妹,哼声昂首地朝孙乐碧和其他贵女千金们走去!

    “大姐姐。”靳红珊跟屁虫似的追上去。

    靳红叶嗤了一声,拍拍身上的樱花瓣,提着裙子去找连希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