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履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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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是非恩怨了江湖

    田灵儿原本不情不愿,听到这个一下来了兴趣。她正一只手攀着张启,一边撒娇说:“师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张启根本没说话的,此时只好顺着说道:“师妹既然想去看那我们就去看吧。”

    旁边几个少年其实还没说定要去,这时便有些不满。他们没有责怪田灵儿,却嫌张启有些多事。有位少年一步踏出将要说话,却被前边第一位不经意间少年拦住了。

    这少年将同伴拦在身后说道:“既然两位客人想要去看看,我们便直接去了恩台吧。”

    于是几人同行很快来到城中西北角,张启很远就看到那边有一方三米高的简易大台子,此时时间还很早,了恩台四周围了稀稀拉拉几个武林中人,一边站了一群。而台上有两位武士各坐一极,正在盘膝调息,大约是开战前的准备。

    田灵儿一下激动起来,再也顾不得作秀。她离了张启身边,几步就窜了过去,然后问东问西。

    张启远远地听了个大概,那边原来是两家敌对的门派,他们本来仇怨就深,此次又在兰月城中遇到了。开始只发生了几句口角,后来渐渐准备动手。幸得城中侠士劝阻,两位主事之人才约到今日早上一战。他们事前甚至下了生死状,最终只会有一人活着走下了恩台。

    了恩台上不了恩,也了不去旧怨。张启看那两派人偶尔对望时杀气毕现,心想这两家门派此事之后大概会仇恨更深。不过他也只是感叹一下,而后和这群欧阳家的弟子在这边静静观望和等候。

    这时有位欧阳家的弟子刻意向张启近了些,然后有些戏谑地朝张启说道:“听说昆仑弟子个个武艺超群,兄弟等会我们上台切磋切磋如何?”

    有时候你不找事情,事情会来找你。张启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摊上事了,于是谦和地问道:“我在哪里得罪了师兄?”

    这少年随意挥挥手道:“哪有的事,只是听说昆仑弟子个个武艺不凡,在下心生景仰,故此想讨教一番。”他笑笑说:“如果师兄有所顾忌不愿答应的话只当我没说。不过素来听闻昆仑弟子光明磊落,有勇有谋,想来不会拒绝我这小小愿望。”

    张启心里有些无语,这人为逼自己答应丝毫不嫌所说太过牵强。他并非是小瞧武林中人,只是若以实力来算的话,双方的差距的确太大了。他不愿答应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因此回一句说:“昆仑宗武学自是博大精深,只怪小子平日里学艺不精,不是师兄对手。”

    这时那边台上传来响动,原来是两位生死战的武士已经站了起来。他转头看向了恩台,一边说道:“若真的想领会昆仑武学,几日后冯长老和天行师兄他们都会过来,你与我家师兄切磋便是。”

    这少年哈哈一笑,不屑地说道:“都说昆仑弟子如何如何,今天我欧阳炎算是见识到了。”

    张启不理会他,只见台上两人相互冷冷一抱拳。其中一人高声说道:“三十年前,我派掌门遭了你等小人暗算。今日是该一偿恩怨了。”另一人凉凉一笑说道:“你派掌门首鼠两端,你一门派都是如此。竟然在正魔之间游走来回,妄图从中得益。鼠辈而已,需要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先说话这位武士念一声好,然后一跃跳至高空,又朝下挥出一掌。强劲的内功凝化一只遮天的手掌,如同山崩一样落下。这一掌没有什么弯弯道道,却是正大光明,走的是携大势碾压的路子。张启难以置信,这样的门派竟会在两方势力中投机取巧。

    下方那位武士也是冷然说道:“真的是羞辱你家祖师!好歹也曾是正道支柱,如今落到这样田地,竟然还有脸施如来神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见他手中剑弹飞出窍,而后似是有灵性般冲天一刺,竟然将这掌印抵住了,而后剑身反撩而上,竟然突破刺向掌印后方那人。

    那人也是厉害,在剑身及体时一指轻弹侧面,借力又上高空,而后再发一掌。这一掌稍有不同,竟然和前面一掌叠加,使得第一掌更加大气厚重,下方长剑再也不能多余动作,而后又似撑不住,被连带着缓缓强压而下。

    张启看得佩服不已,这两人已经技近于道了。尤其是下方这人明明只是武林中人,却似御剑一般,让他更是叹为观止。只是可惜,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位使剑的武士快要输了。

    这时他听到旁边欧阳家弟子也在讨论说:“如来神掌果然名不虚传,剑虚子御剑式已经匪夷所思,而秋掌门这一掌更在其上。”

    “呵!只是可惜了,想当年神掌门如何风光,现在没落了。”有位欧阳家的弟子数一句,然后说道:“据说剑虚子前辈还有一招游龙式,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张启心下好奇,只见擂台上这位武士高声念到:“我有一剑,气若游龙。混溟飞空,无往不至。”再关注他那把剑时,不知何时它已经窜到了那位施展如来神掌的武士身前。

    那武士也看出不对,欲要再将长剑弹开,不料一指未中实质。这把剑仿佛化作一道虚影,就这么从他胸膛穿透,又偏偏带起血珠飞溅,夺去一条性命。

    那武士身受重伤,将死未死,如来神掌再也无力维持,又不能继续坚持在空中,不得不捂胸落到了恩台上。他有些怅惘地说道:“当年师傅也是如此中招,没想到今日我又如此。”而后他又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随即自爆而亡。台下一方武林中人痛哭出声,再看向另一边时更是恨火熊熊。

    张启见台上漫天血雨飘零,不得不叹武林的残酷。刚才那一剑式让他都有所领悟,这位武林中人竟然以纯粹的武功做到了上清境师兄才能做到的剑光虚实转化。若比实力,

    其实另一位武士要强劲地多,却被他以近乎道一般的剑术逆转生死。这就是剑道的强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