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始闻钟声送离人
等把早饭吃了，张启在院中来回踱步思索，犹豫着是否继续修行。毕竟那样的情况和《太乙》书中描述的虽然类似却又有不同，这所谓的天地元气来的实在太多了些。
然而整个小竹林就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人能给他解惑。他思虑再三，决定还是继续修行，如果感觉到不妥再立即停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启回到屋中，坐到床上再次开始修行。因为有过一次经验，他调整身心很快再次入了空明之境，并且成功感应到游离在这片世界中的无尽的气，也就是天地元气。
刚才他在尝试吸纳的时候被那股潮汐景象吓得立即退了出去，这次却有不同。再次开始吸纳时，他强忍着心底深处的恐惧感，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天地元气蜂拥一般朝他而来，挤进他的身体里。这样一直过去很久，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次修行很快就过去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催他快点去做些饭，于是他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出了门，只见东边的天上刚刚升起一半淡白的月亮。或许是远处那山峰太高的缘故，又把月亮遮去了一半。随着月亮缓缓升起，一点点露出来，看着就像是一只手将将月亮慢慢捞起一样。
张启心中说了句“好看”，又到另一间屋子去做饭。等他把饭做好了，端了一碗到院中，一边看着眼前这竹林晚景，一边嗅着清香吃着晚饭。又听见林中传来“咯咯”的鸡鸣，他心中想着这米饭虽香，终究少了点肉，明天最好找个时间捉只鸡回来。
吃完饭以后张启片刻不歇又一次开始修行，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东升。他再次感到饥饿，便出了门准备做饭，这时再次听见山上传来急促的“咯咯”的叫声，心里想着今天上午便捉只鸡来炖了。
于是张启朝着声音传来那边走去，一路刚出了竹林就看见不远处山坡上有只母鸡，正张着一双翅膀扑棱棱的在草丛竹间死命地乱钻。它后边有一个比他小点的粉衣女孩在后边使劲地追着，那女孩还絮絮念着：“别跑啊，让我把你烤了吧。”她残留着一丝婴儿肥的胳膊在身前上下舞动，圆圆的小脸上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随着前面那只鸡转着，嘴角还隐隐显出一点水泽来。再看她身上，尘土沾了一身，衣服被染花了，还挂着几根干枯的杂草和竹叶。
张启初来乍到，都没出去走过的人，自是认不得她。只想着这青云山中除了他应该没有凡尘中人了，于是温和的喊了声：“姑娘……”
谁知这一声似乎把她吓着了。任由那鸡跑掉，她刷的一下站正了，两只小手背在背后，一边头转向他一边口里还笑眯眯地快声说着：“这位师兄，我不是要偷你鸡哈，就是看它长得太可爱了，逗它一下。”等到正眼看见他，却是楞了一下，她走近了一些，再次狐疑的上下瞄着他，疑问道：“新来的？”
张启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点了点头。只见她差点跳了起来，抬头望着天欢喜地自言自语说着“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她的一双手也不背在背后了，叉着腰昂着头对他说：“快叫师姐!”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佛在催他快些。
张启被看的不知所措，于是随她的意叫了声师姐。那姑娘却不满意，嘟囔着说：“你不知道吗，叫师姐的时候还要行礼的。”
这个怎么行礼的张启确实不知道，只得无助地看着她。小姑娘看出他不会，惊讶地说：“你连弟子礼都还没学吗？”随后凑到他身前，摆弄着将他的左手放到胸前，又将他的右手搭在左手上，口里还叫着：“就这样，向同辈行礼的时候微微低头躬身，向长辈行礼的时候躬下去半个身子。”然后她又站开了些，笑眯眯地对张启说：“快叫师姐。”
这时张启还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师姐，行同辈礼还是长辈礼？”
“同……当然是长辈礼啦。你看师姐师姐，不就是长辈么。”那姑娘再次催促他说：“快行礼吧。”
张启依言拱着手朝她躬下去半个身子，很郑重地叫了一声“师姐”。
“不错，师弟真乖，再叫一个……”，那姑娘似乎听上瘾了，让他连续叫了好几声，终于心满意足地对他说：“以后你平常见着师兄师姐稍微躬下身就行了，不用行这么大礼的。”
听到这里，张启哪里还不知道被她占足了小便宜，也不生气，问她说：“不知师姐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不能来吗？”那姑娘反问了一句，随后眼睛眯成一弯月牙，笑着说：“是有事情的。师弟，我看你那只鸡长得胖胖的都走不动路了，还是把它杀了烤了吃了吧，这样它也解脱了。”
张启心想原本就是要抓来了炖了的，于是顺着她的话说：“师弟原本正要把它炖了的。”
“小师弟，这你就不懂了，炖的哪有烤的好吃”，小姑娘立马反驳他，两眼睁大了瞪着他说：“小师弟，快去把那只鸡抓来，师姐我给你烤了。”
张启听她这么说，只得动身准备去把那只鸡寻来。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钟响。那钟声庄（严）而沉重，舒缓而肃穆，在群山之间环绕，经久不息。张启停下步子，侧耳倾听，只见钟声络绎不绝，一声刚落一声又起，连续响了整整六十四下。
他不明所以地转身望向这位小师姐，只见他这位小师姐掰着指头在那里算着：“一声是礼会开始，三声是首座议事，五声是群体集会，九声是有贵客至，三十六声是群宾至，四十九声是长老陨，六十四声是首座陨，七十二声是太上陨，八十一声是掌门陨。刚才是响了六十四声……是首座陨，众弟子需前去朝拜……糟了。”然后就看见他这位小师姐拔腿往山下跑去，张启不由提高了嗓音喊了声：“师姐……”
这时她已经跑下了山，听到有人在喊她，才想起这位师弟来，转身远远地挥挥手大声说：“我是瞒着师傅和师姐们偷偷跑出来的，等会大殿见。”随后跑远了直到不见踪影。
然而整个小竹林就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人能给他解惑。他思虑再三，决定还是继续修行，如果感觉到不妥再立即停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启回到屋中，坐到床上再次开始修行。因为有过一次经验，他调整身心很快再次入了空明之境，并且成功感应到游离在这片世界中的无尽的气，也就是天地元气。
刚才他在尝试吸纳的时候被那股潮汐景象吓得立即退了出去，这次却有不同。再次开始吸纳时，他强忍着心底深处的恐惧感，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天地元气蜂拥一般朝他而来，挤进他的身体里。这样一直过去很久，他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次修行很快就过去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催他快点去做些饭，于是他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出了门，只见东边的天上刚刚升起一半淡白的月亮。或许是远处那山峰太高的缘故，又把月亮遮去了一半。随着月亮缓缓升起，一点点露出来，看着就像是一只手将将月亮慢慢捞起一样。
张启心中说了句“好看”，又到另一间屋子去做饭。等他把饭做好了，端了一碗到院中，一边看着眼前这竹林晚景，一边嗅着清香吃着晚饭。又听见林中传来“咯咯”的鸡鸣，他心中想着这米饭虽香，终究少了点肉，明天最好找个时间捉只鸡回来。
吃完饭以后张启片刻不歇又一次开始修行，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阳东升。他再次感到饥饿，便出了门准备做饭，这时再次听见山上传来急促的“咯咯”的叫声，心里想着今天上午便捉只鸡来炖了。
于是张启朝着声音传来那边走去，一路刚出了竹林就看见不远处山坡上有只母鸡，正张着一双翅膀扑棱棱的在草丛竹间死命地乱钻。它后边有一个比他小点的粉衣女孩在后边使劲地追着，那女孩还絮絮念着：“别跑啊，让我把你烤了吧。”她残留着一丝婴儿肥的胳膊在身前上下舞动，圆圆的小脸上一双闪亮的大眼睛随着前面那只鸡转着，嘴角还隐隐显出一点水泽来。再看她身上，尘土沾了一身，衣服被染花了，还挂着几根干枯的杂草和竹叶。
张启初来乍到，都没出去走过的人，自是认不得她。只想着这青云山中除了他应该没有凡尘中人了，于是温和的喊了声：“姑娘……”
谁知这一声似乎把她吓着了。任由那鸡跑掉，她刷的一下站正了，两只小手背在背后，一边头转向他一边口里还笑眯眯地快声说着：“这位师兄，我不是要偷你鸡哈，就是看它长得太可爱了，逗它一下。”等到正眼看见他，却是楞了一下，她走近了一些，再次狐疑的上下瞄着他，疑问道：“新来的？”
张启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点了点头。只见她差点跳了起来，抬头望着天欢喜地自言自语说着“我终于不是最小的了。”她的一双手也不背在背后了，叉着腰昂着头对他说：“快叫师姐!”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佛在催他快些。
张启被看的不知所措，于是随她的意叫了声师姐。那姑娘却不满意，嘟囔着说：“你不知道吗，叫师姐的时候还要行礼的。”
这个怎么行礼的张启确实不知道，只得无助地看着她。小姑娘看出他不会，惊讶地说：“你连弟子礼都还没学吗？”随后凑到他身前，摆弄着将他的左手放到胸前，又将他的右手搭在左手上，口里还叫着：“就这样，向同辈行礼的时候微微低头躬身，向长辈行礼的时候躬下去半个身子。”然后她又站开了些，笑眯眯地对张启说：“快叫师姐。”
这时张启还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师姐，行同辈礼还是长辈礼？”
“同……当然是长辈礼啦。你看师姐师姐，不就是长辈么。”那姑娘再次催促他说：“快行礼吧。”
张启依言拱着手朝她躬下去半个身子，很郑重地叫了一声“师姐”。
“不错，师弟真乖，再叫一个……”，那姑娘似乎听上瘾了，让他连续叫了好几声，终于心满意足地对他说：“以后你平常见着师兄师姐稍微躬下身就行了，不用行这么大礼的。”
听到这里，张启哪里还不知道被她占足了小便宜，也不生气，问她说：“不知师姐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不能来吗？”那姑娘反问了一句，随后眼睛眯成一弯月牙，笑着说：“是有事情的。师弟，我看你那只鸡长得胖胖的都走不动路了，还是把它杀了烤了吃了吧，这样它也解脱了。”
张启心想原本就是要抓来了炖了的，于是顺着她的话说：“师弟原本正要把它炖了的。”
“小师弟，这你就不懂了，炖的哪有烤的好吃”，小姑娘立马反驳他，两眼睁大了瞪着他说：“小师弟，快去把那只鸡抓来，师姐我给你烤了。”
张启听她这么说，只得动身准备去把那只鸡寻来。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钟响。那钟声庄（严）而沉重，舒缓而肃穆，在群山之间环绕，经久不息。张启停下步子，侧耳倾听，只见钟声络绎不绝，一声刚落一声又起，连续响了整整六十四下。
他不明所以地转身望向这位小师姐，只见他这位小师姐掰着指头在那里算着：“一声是礼会开始，三声是首座议事，五声是群体集会，九声是有贵客至，三十六声是群宾至，四十九声是长老陨，六十四声是首座陨，七十二声是太上陨，八十一声是掌门陨。刚才是响了六十四声……是首座陨，众弟子需前去朝拜……糟了。”然后就看见他这位小师姐拔腿往山下跑去，张启不由提高了嗓音喊了声：“师姐……”
这时她已经跑下了山，听到有人在喊她，才想起这位师弟来，转身远远地挥挥手大声说：“我是瞒着师傅和师姐们偷偷跑出来的，等会大殿见。”随后跑远了直到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