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
字体: 16 + -

第182章 凶手是你

    初筠叹口气回了海瑞宫,果不其然,醉芙和梅姑都在。

    醉芙看到初筠的样子担忧道:“主子……”

    初筠根本不想说话,只是摆摆手。

    梅姑在一旁也道:“娘娘看起来累得很,还是休息一会,这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可就比不上之前了。”

    初筠苦笑道:“无碍,只是……心里有些累了。”

    梅姑多聪明的人啊,初筠去见了一趟左逸云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定是有不愉快了,梅姑问道:“是皇上那里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初筠有些迷茫问道:“若是左逸云不治安澜的罪,我们要怎么办?”

    醉芙怒道:“什么?!皇上又要放过那个女人?”

    初筠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是,现在还不确定,左逸云说要等她醒来。”

    醉芙冷笑道:“还等她醒来,还是趁她昏迷的时候赶紧弄死好了,省的醒过来又要出幺蛾子!”

    初筠道:“醉芙,别轻举妄动,相信左逸云一次吧。我已是将信给他看了,看吧,看到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梅姑问道:“娘娘,真的不要休息一下吗?”

    初筠摇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无碍的。对了……千谷雪和云妃现在……”

    梅姑脸上也是一副难过的样子,她道:“她们先前都是被安置在沁凛宫了,前日已是发丧了,不过还没有下葬。”

    初筠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轻声道:“事到如今,我竟是还没有给她们上一炷香。”

    梅姑轻声道:“娘娘,是要现在过去吗?”

    初筠瞧见梅姑的表情,问道:“怎么?又不妥吗?”

    梅姑叹口气缓声道:“那初家夫妇前日都是在的,只是……当时便哭得昏了过去,着两天倒是滴水未进啊,憔悴极了,皇上命人好生伺候这,可是……这心病难医啊……娘娘可要避一下?”

    初筠愣了一下,她着实不敢面前初家夫妇,只因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他们的女儿,但是……心里却是有原主的记忆的。换而言之就是她……把他们当做父母。可是……他们的二女儿是因自己而死的,怎么有脸面见啊。

    梅姑看到初筠脸上有迟疑的意思,知道自己家娘娘心地善良,心里当然是想得,于是轻声道:“娘娘,若是世上有能够安慰两位老人家的人话,就非娘娘莫属了。”

    “何出此言?”初筠虽是这样说,但是心里也是知道梅姑为何会这样说的。

    梅姑轻声道:“初家夫妇是知道先前在王府的初筠是娘娘你的,所以……你也算作他们的女儿!”

    初筠在这里根本不敢奢望自己能够有这样亲人的存在,她也想喊初家夫妇一声父亲娘亲,可是……可是她心里有些胆怯。她不敢面对初家夫妇那么浓重的感情,她到底不能算作他们的女儿啊,她只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

    不过,她到底是借住了原主的身体,她也是答应过原主要照顾好原主的父母,也是答应原主……要保护好云妃的,既然她已经食言一次了,怎么还能食言第二次?

    梅姑想了想又道:“娘娘,奴婢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是还是要说的。先前,他们两个老人家便有要接近你的意思,但是……怕你心里有疙瘩,也怕云妃想太多。奴婢就是想说,其实他们心里也是有感觉的。”

    初筠冲着梅姑笑了一下缓声道:“嗯,我知道了。”

    初筠既然已经决定了马上就出发了,到了沁凛宫的时候,初筠还是决定要自己进去面对,有些事情只能自己面对!

    绕过沁凛宫繁琐的回廊,初筠来到了云妃身前住的寝宫,里面传出来……难以忍耐的哭声,那哭声哭得人心都揪起来了,初筠呼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得到消息和看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两具冰冷的尸体放在正中央,初家夫妇哭得几乎要厥过去。

    他们之后这一个女儿了。

    初筠进来之前的所有迟疑,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她红着眼睛抱住了两人哭道:“父亲,娘亲,女儿回来了。”

    哭声一下子就停住了,初夫人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初筠,手抓的紧紧的,是一副生怕初筠跑了的样子。

    在看清楚初筠脸庞的那一刻,初夫人哭得红肿的眼哽咽道:“女儿啊,女儿啊,娘亲的宝贝啊,你可回来了。”

    初筠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回抱住初夫人,轻声哄着,一边哄一边将过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初夫人和初老爷都有些恍惚了,他们先前还没有将初筠当做自己的女儿的,可是现在她能够说出这些事,不是自己的女儿是什么?!

    初老爷拉着初筠问道:“你是初筠还是初云?”

    初筠知道先前她的事情初家夫妇是知道的,她想让他们以为的是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于是哭着道:“父亲,女儿是初筠啊。先前,我因为左逸云的事情想不开,已是自尽了,可是灵魂却没有投胎,而是跟着我那具被人占了的身体。后来,阎王爷看在我已是回头是岸了,便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还可以看到你们。”

    初老爷愣愣道:“筠儿?”

    初筠拼命点着头,哭道:“是女儿。”

    初老爷和初夫人听到她这样说都扑倒她的身上,崩溃的哭了起来,三个人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

    初筠也是这些天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的哭着,似的,酣畅淋漓,她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这些日子的难过全部都哭出来。

    她肩上背负着要将她们的死因大白天下的责任,她不能软弱,不能任左逸云心软!不能任安澜继续好好的活着!

    云妃追谥号为瑞,千谷雪被左逸云命人埋在了他师父的旁边,他们终于团聚了,在经历了这么些年之后。

    初家收了初筠为义女,众人都被搞糊涂了,大女儿叫初筠死了,这义女也叫初筠?难道是初家夫妇难以忍受思念的味道,将一个姑娘当做女儿?

    在这段时间内,安澜迟迟没有醒来,可是……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她计划之中一样。

    初筠不能否认,这么些年,安澜才是得到最多的人,在她的手段之下,她想要什么都得到了。

    初雪啊,初筠看着天上缓缓飘落的雪花,笑道:“你醒的可真是个好时机啊。”

    安澜醒后自是有人通知左逸云的,可是初筠是不用别人通知的,暗夜的人又是潜入了皇宫,这次左逸云是知道的,初筠没有瞒着他,但是,初筠这种不信任的意思让左逸云也有些苦恼。

    左逸云听到安澜醒来的消息,问道:“能走吗?”

    来人摇了摇头,左逸云冷冷道:“告诉她,就算是让她爬也要将她带到沁凛宫!”

    在皇宫,牌位是不能放在身前住着的宫殿的,但是……左逸云却是这样做的,他甚至将整个沁凛宫都留了下来,不容许任何人居住。

    安澜终于醒来了啊,左逸云迟迟没有给安澜治罪,不是像初筠说的那样是不忍心,他其实只是想亲口听安澜承认罢了。

    他需要一个说法!

    虽说左逸云知道初筠已经得到消息了,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派人去请的话,初筠是不会过来的。

    他们现在的关系几乎达到了零点,左逸云知道初筠是故意避着他的,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甚至没有事的时候都会去海瑞宫看初筠,但是初筠每次都是不见,他没有办法,他现在不想做逼迫初筠的事情了。

    初筠很快就到了,但是对着左逸云的时候还是冷冷的一副脸。

    左逸云好像是没看见她的脸色一样,将暖壶递给她道:“暖暖手。”

    初筠将藏在袖子里的暖壶给他看,缓声道:“谢谢皇上,臣妾已经有了。”

    初筠站在两人的牌位跟前,眼眶又是缓缓的红了,也许是怀孕了分外多愁善感一些吧。

    初筠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以平常心看待她们的离开的,谁知道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她们明明可以有很好的未来的,可是却因为一个男人失去了生命!

    生命就是如此轻贱吗?

    左逸云看着这样的初筠,紧紧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不一会宫人将安澜带来了,虽说皇上是要他们看着安澜爬过来,但是到底是皇上先前十分宠爱的妹妹,他们哪里敢样做?

    安澜的脸上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左逸云先前最吃她这套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女子。

    安澜轻声问道:“兄长,怎么这个时候让我过来?”

    左逸云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安澜,形如恶鬼,安澜几乎要被他吓哭了,害怕道:“兄长,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安澜?安澜做错什么了吗?姐姐,兄长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初筠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她面前的牌位,惊讶道:“云妃?千谷雪?兄长,她们怎么会有牌位?”

    初筠扯着嘴角,声音已经是冷到了极点,她缓缓道:“你现在还要装吗?”

    安澜用天真的眼神看着初筠,疑惑道:“姐姐,你和兄长是怎么了?安澜不明白?”

    姐姐?呵呵,又是这样叫了吗?你以为昏迷这些日子就可以装作失忆了吗?

    初筠冷笑道:“够了,现在又没有外人,不用装作这个样子了吧。你兄长现在可是不会相信你了,还有安澜你要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世上没有鬼魂吗?你想错了?千谷雪和云妃都在这看着你呢!”

    初筠的话着实吓人,安澜泫然欲泣,演技逼真的几乎要连初筠都骗过去。她眼眶里的泪珠要落不落,小心翼翼道:“姐姐,安澜做错什么了吗?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吓安澜?安澜不明白……”

    左逸云疑惑道:“安澜?你难道失忆了?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的事情吗?”

    “失忆?”安澜十分疑惑,轻声道:“安澜有昏迷吗?不是一觉醒来就被兄长叫来了吗?怎么了?兄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如果不是初筠知道安澜的真面目,她真的就信了,这次就连左逸云都没有那么相信了,他递给安澜一个荷包,在看到荷包的时候安澜的手就有些颤抖了。

    左逸云冷声道:“看完了再说吧,朕什么都知道了。”

    安澜颤抖着手接过来荷包,将两封信都拆开看了,半响脸色突然从苍白变得粉红,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左逸云怒道:“你笑什么?!师父说的是不是真的!”

    安澜哈哈大笑,半响道:“果然是爹,果然是爹,我就说嘛,以爹的医术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给他下毒!”

    左逸云如坠冰窟,心上冒出来丝丝寒意,他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师父到最后都放不下你,你却做出这种事!畜生!”

    安澜挑着眉头,笑道:“兄长,你胡说什么啊,害死爹爹的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