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一线生机
锁子巷被官兵封锁，垂柳巷物是人非，似乎楚玄来到这个世界上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切，两天之内便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此时谁都无法将心比心的感受到楚玄的感受，毕竟在失去这么多之后，人们都不知道楚玄的心是否还冷若冰霜。
不过楚玄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在乎当下，因为当下，他的性命危险还没有解除。
楚玄和新生一路小心的回到了慕府，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未能给慕家父女带来一个确切的消息。
比起垂柳巷惊天的爆炸案，慕家父女更关心凌绮罗的生死。
“楚玄，怎么样了？绮罗呢？”
慕青早就在后院等待着楚玄的归来，因为她想要第一时间问出这个问题。
楚玄边走边拿下了自己的帽子，他没有直视慕青，不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楚玄没有说话，只有新生来到慕青的面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青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慕青并没有大叫大嚷，也没有对楚玄表现出任何感情，她默默的走了。
慕青本不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之前慕仙的一句话让慕青放下了对楚玄的愤怒。
慕仙说：“青儿，楚玄虽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他也是一个人，这些天他经历的太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慕青的回忆，也带走了慕青的愤怒。
回到房中的楚玄，一言不发，水米不进，不论新生怎样劝说，楚玄只是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目空一切。
直到晚上，楚玄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我完成了每一个任务，丝毫不差，可是为何会有这样的结果？”
新生没有听懂这句话，他下意识的说：“你说什么？公子？”
然而这句话，楚玄是说给系统听的。
此时系统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宿主，我当初让你来成为宿主，体验你想要的一切，却没有说这很容易。能像你一样，严丝合缝完成任务的人有很多，但是有些人，就是处理不了这突然袭来的危机。而且，你可曾想过，这些任务你真的完成的天衣无缝吗？那为何会有人去到丞相府告密？”
系统又接着说：“你如今性命在旦夕之间，不过你若是能活下去，该着手于下一个任务了——除掉你的敌人，高琪。”
楚玄笑了笑说：“若是我能活着出去，不用你来指挥我。高琪率先挑起了这场战争，我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前提是你还能活着……”说完，系统消失了。
这时的楚玄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任务，还有疏漏的地方。
这让楚玄再一次陷入了思维的旋涡，他一一回想着他所做的事情，想要找出令他栽跟头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楚玄也没有跟新生说一句话，但是新生每一天都在掐算着时间。
“公子，这是我们来到慕府的第四天，可是……”
新生清楚地记得，楚玄对慕氏父女承诺的，是三天。可是如今三天期限已过，新生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新生，你怕死吗？”楚玄并没有回答新生的问题，而是如此问道。
新生仔细的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说：”新生不怕。”
“不怕？你可知道，死了之后，你会告别你所喜爱的一切。而对于我们这种人，最可怕的是，死了之后，没有一个人会关心我们，记得我们，怀念我们。我们不会有墓碑，不会有葬礼，什么都不会留下。”楚玄盯着新生的眼睛，冷冷的说。
新生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他对生命也有自己的理解：“公子，这不是事实。至少你死了，我会记得你，即便到那时我也很有可能死了，但是终会有人记得你，不是吗？”
楚玄笑了笑，说：“我不需要死后为人留下记忆，而只需要为活着的人留下恐惧。”
到了这一步，新生已经听不明白楚玄所说的话了。
但是新生能听懂的是，死亡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果然，正午时分，门前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
听这声音，人数并不少，新生猜想，也许是官家的刀斧手来了。
推开门的，不是慕青，也不是慕仙，确实是刀斧手。
以兵服来看，他们是濮王的属兵。
而在一队开路兵之后，濮王紧随其后，身旁站着慕青和慕仙。
楚玄已然看不清这背后的迷雾，只等着命运来拨弄自己。
“楚公子，京城三日动荡，朝上朝下一片混乱，你能从这混乱中活下来，实属不易啊。”
濮王露出了笑容，但是却很难分辨出这背后的意思。
不过聪明如楚玄，看到濮王，便明白了些一点。
他对慕仙说：“慕知事，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你变的物是人非了。”
慕仙微微一笑，说：“承蒙楚公子看得起，对我的过去还怀有那么大的期望，不过我慕仙早就舍弃了江湖道义，为的是什么，楚公子也应该明白吧。”
楚玄点了点头，他不会怪谁，怪只怪自己心中对这世界还有一丝期望。
自从楚玄住进楚府，慕仙便第一时间通知了濮王，得到了濮王首肯，他才敢收留楚玄这么长时间。
不过楚玄已经想明白了，他说：“濮王，你令慕知事收留我，以三日之期为限，朝局若平稳，便将楚某绑了交给皇帝，乃是大功一件；若是朝局不稳，楚玄又有翻身之余地，你卖楚某一个人情，无论如何都是坐收渔翁之利，高明啊。”
濮王笑了，他并不惊讶楚玄能看透这其中的门道，惊讶的是楚玄对于即将到来的命运如此坦然。
“楚公子，自从第一次见你，你看破了本王心中所想，这让本王不得不重视你。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的留你的性命三天，以便见机行事，但是现在，三天大限已到，不知楚公子是否还有张良妙计？”
楚玄默默地站了起来，来到了濮王身边，与他并排站着，却朝着不同方向。他对着濮王耳边说：“濮王殿下，我生，人情注定是要卖给你的；我死，人头也注定是你的。你又何必在这里卖关子呢？”
濮王嘴角上扬，打开了手中的圣旨，笑着说：“哈哈哈哈，公子好手段，前线传来塘报，姜国三万大军奔袭风陵渡口。父皇已经命令我军退回来了，你的风陵渡虽然损失了些人马，但红衣军，还有你楚玄的命已经保住了。”
濮王这句话，对于楚玄来说，是莫大的解脱。
果然北山和楚柯还是不负使命，保住了红衣军，也保住了楚玄。
楚玄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他只是向新生招了招手，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房间。
濮王对于楚玄的无礼早有预料，他对楚玄喊道：“公子莫忘本王所说的，这是交易！”
楚玄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答应了濮王。
因为这个代价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
此时谁都无法将心比心的感受到楚玄的感受，毕竟在失去这么多之后，人们都不知道楚玄的心是否还冷若冰霜。
不过楚玄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在乎当下，因为当下，他的性命危险还没有解除。
楚玄和新生一路小心的回到了慕府，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未能给慕家父女带来一个确切的消息。
比起垂柳巷惊天的爆炸案，慕家父女更关心凌绮罗的生死。
“楚玄，怎么样了？绮罗呢？”
慕青早就在后院等待着楚玄的归来，因为她想要第一时间问出这个问题。
楚玄边走边拿下了自己的帽子，他没有直视慕青，不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楚玄没有说话，只有新生来到慕青的面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青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慕青并没有大叫大嚷，也没有对楚玄表现出任何感情，她默默的走了。
慕青本不是这样的性格，但是之前慕仙的一句话让慕青放下了对楚玄的愤怒。
慕仙说：“青儿，楚玄虽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他也是一个人，这些天他经历的太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慕青的回忆，也带走了慕青的愤怒。
回到房中的楚玄，一言不发，水米不进，不论新生怎样劝说，楚玄只是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目空一切。
直到晚上，楚玄才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我完成了每一个任务，丝毫不差，可是为何会有这样的结果？”
新生没有听懂这句话，他下意识的说：“你说什么？公子？”
然而这句话，楚玄是说给系统听的。
此时系统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宿主，我当初让你来成为宿主，体验你想要的一切，却没有说这很容易。能像你一样，严丝合缝完成任务的人有很多，但是有些人，就是处理不了这突然袭来的危机。而且，你可曾想过，这些任务你真的完成的天衣无缝吗？那为何会有人去到丞相府告密？”
系统又接着说：“你如今性命在旦夕之间，不过你若是能活下去，该着手于下一个任务了——除掉你的敌人，高琪。”
楚玄笑了笑说：“若是我能活着出去，不用你来指挥我。高琪率先挑起了这场战争，我要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前提是你还能活着……”说完，系统消失了。
这时的楚玄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任务，还有疏漏的地方。
这让楚玄再一次陷入了思维的旋涡，他一一回想着他所做的事情，想要找出令他栽跟头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楚玄也没有跟新生说一句话，但是新生每一天都在掐算着时间。
“公子，这是我们来到慕府的第四天，可是……”
新生清楚地记得，楚玄对慕氏父女承诺的，是三天。可是如今三天期限已过，新生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新生，你怕死吗？”楚玄并没有回答新生的问题，而是如此问道。
新生仔细的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说：”新生不怕。”
“不怕？你可知道，死了之后，你会告别你所喜爱的一切。而对于我们这种人，最可怕的是，死了之后，没有一个人会关心我们，记得我们，怀念我们。我们不会有墓碑，不会有葬礼，什么都不会留下。”楚玄盯着新生的眼睛，冷冷的说。
新生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他对生命也有自己的理解：“公子，这不是事实。至少你死了，我会记得你，即便到那时我也很有可能死了，但是终会有人记得你，不是吗？”
楚玄笑了笑，说：“我不需要死后为人留下记忆，而只需要为活着的人留下恐惧。”
到了这一步，新生已经听不明白楚玄所说的话了。
但是新生能听懂的是，死亡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果然，正午时分，门前出现了急促的脚步声。
听这声音，人数并不少，新生猜想，也许是官家的刀斧手来了。
推开门的，不是慕青，也不是慕仙，确实是刀斧手。
以兵服来看，他们是濮王的属兵。
而在一队开路兵之后，濮王紧随其后，身旁站着慕青和慕仙。
楚玄已然看不清这背后的迷雾，只等着命运来拨弄自己。
“楚公子，京城三日动荡，朝上朝下一片混乱，你能从这混乱中活下来，实属不易啊。”
濮王露出了笑容，但是却很难分辨出这背后的意思。
不过聪明如楚玄，看到濮王，便明白了些一点。
他对慕仙说：“慕知事，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你变的物是人非了。”
慕仙微微一笑，说：“承蒙楚公子看得起，对我的过去还怀有那么大的期望，不过我慕仙早就舍弃了江湖道义，为的是什么，楚公子也应该明白吧。”
楚玄点了点头，他不会怪谁，怪只怪自己心中对这世界还有一丝期望。
自从楚玄住进楚府，慕仙便第一时间通知了濮王，得到了濮王首肯，他才敢收留楚玄这么长时间。
不过楚玄已经想明白了，他说：“濮王，你令慕知事收留我，以三日之期为限，朝局若平稳，便将楚某绑了交给皇帝，乃是大功一件；若是朝局不稳，楚玄又有翻身之余地，你卖楚某一个人情，无论如何都是坐收渔翁之利，高明啊。”
濮王笑了，他并不惊讶楚玄能看透这其中的门道，惊讶的是楚玄对于即将到来的命运如此坦然。
“楚公子，自从第一次见你，你看破了本王心中所想，这让本王不得不重视你。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的留你的性命三天，以便见机行事，但是现在，三天大限已到，不知楚公子是否还有张良妙计？”
楚玄默默地站了起来，来到了濮王身边，与他并排站着，却朝着不同方向。他对着濮王耳边说：“濮王殿下，我生，人情注定是要卖给你的；我死，人头也注定是你的。你又何必在这里卖关子呢？”
濮王嘴角上扬，打开了手中的圣旨，笑着说：“哈哈哈哈，公子好手段，前线传来塘报，姜国三万大军奔袭风陵渡口。父皇已经命令我军退回来了，你的风陵渡虽然损失了些人马，但红衣军，还有你楚玄的命已经保住了。”
濮王这句话，对于楚玄来说，是莫大的解脱。
果然北山和楚柯还是不负使命，保住了红衣军，也保住了楚玄。
楚玄并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他只是向新生招了招手，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房间。
濮王对于楚玄的无礼早有预料，他对楚玄喊道：“公子莫忘本王所说的，这是交易！”
楚玄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答应了濮王。
因为这个代价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