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话当年
终于，门还是开了。
不过院子看到门外来人的那一刻，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他认得眼前这个人，这就是老爷和小姐天天讨论的那个瘟神。
院子也知道，近日街上官兵如发了疯一般的搜捕，捕的是谁。
他想了想，似乎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得，院子开着门不过片刻，一句话未说，又把门关了起来。
新生看到打开的逃生之门关了起来，心中无限失望，他看着楚玄，但是楚玄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因为楚玄知道，此刻能判决他的死刑的，只有慕家父女。
紧闭着的候门再一次打开了，门内果不其然站着慕仙和慕青。
这父女二人都很好奇，为何楚玄回来到自己门前。
慕仙左右张望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把楚玄拽进门，而是和慕青出门来到了楚玄身边。
他有些疑惑的说：“楚公子，你可知道，今日城中大动干戈为的是什么？”
楚玄面不改色的说：“为的是我的人头。”
慕仙更加疑惑了，他看着楚玄问道：“既然公子知道，那你一定也不会忘了，我如今是濮王家属。濮王也十分迫切的想要得到你这颗项上人头，你为何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楚玄也看了看看周围，似乎巷口来往的官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箱子中的他们。
“慕知事，你若要抓我，那方才从门内出来的应该是刀斧手，而不是你们二位。”
此时慕青向前一步，站在了父亲身前，没好气地问道：“楚玄，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玄双手背过，独自一人面对着这父女二人的咄咄逼人，但是他们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说：“我想借贵宝地避一避风头。”
听到这话的父女二人脸上出现了同样不可思议的表情，慕仙又警戒的看了一下巷口，才说：
“楚公子，今日我不拿你，已经是看在往日交情的面子上了，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慕仙会觉得很干脆，虽然他对楚家还保留着一丝歉疚，但是他却不想因小失大，惹祸上身。
楚玄早就知道要进入慕府并不容易，所以他没有立刻表现出不满，而是接着说：
“往日旧情，我早已放诸脑后，今日来，楚玄为的是另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慕青立刻反驳道说：“粮草之事，乃你我共同利益所在，我早就告诉你了，那并不是人情。”
楚玄笑了笑，看着慕青说：“慕姑娘，早知道那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我那日便不会帮你了。不过你错了，这个人请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说着楚玄又把目光聚焦到了慕仙身上，他说：“慕知事，夏炎高宗十二年，河北战乱，慕知事凭着一身武勇叱咤河北，然而当年姜国视河北众匪为眼中钉肉中刺，派出十万大军围剿，河北很快便从你的手里沦陷了。按理说十万大军压境，你这匪军主将逃无可逃，但是最终你还是活下来了，是因为什么？”
慕仙的心中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动荡，倒不是因为这话的内容，而是他想不通，以楚玄这个年纪，为何会知道如此久远的事情。
楚玄接着说：“我父楚英，当时还不认识慕知事。然而他敬你是江湖上顶天立地的汉子，独自带着五千红衣精骑，冒着生命危险从姜国大营将你救出，慕知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这件事吧？”
慕仙的面色铁青，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件陈年往事了，就连慕仙也不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在当事人楚英逝去之后，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且这件事是从楚玄的口中说出来的。
慕青看了看父亲，她看到了内疚的表情，这说明楚玄说的都是真的。
“慕知事，楚玄也是时局中人，我明白，你为了河北诸军不想和红衣军再有牵连。然而慕知事可不要忘了，当年风陵渡距河北千里之遥，我父带着五千勇士一路荆棘救你之时却从未想过时局，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说完楚玄看了看天，意味深长的说：“父亲，此时看来，你当年的拼命只是因为你看走了眼。”
慕青听的出来，楚玄这句话言语间透露着对自己父亲的不敬。
慕青指着楚玄，厉声说：“楚玄，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我父亲……”
但是终究慕仙是一个江湖中人，这些年为了河北诸军，他已经抛弃了江湖中人最为看重的义气，也放弃了自己河东雄狮的骄傲。慕仙拦住了慕青，对着她摇了摇头。
慕青看得出来，虽然如今自己的父亲已经投身于阴险狡诈的官场之中，然而他也无法割舍所有的情义。
“楚公子，山水轮转，物是人非，有些事如今慕仙已经无法左右。不过既然楚公子有心，我也不会舍义，你想要什么？”
慕仙妥协了，但是并不是向楚玄，而是向原来的自己。
楚玄笑了笑，说：“慕知事，楚玄也不愿意以那些陈年烂谷的情义来要挟知事。只不过如今我性命垂危，只有不择手段才能保命。楚玄要的不多，只需慕知事收留我和这小童在贵府隐藏三日，三日一到，楚玄便回自己离开。而当年这笔旧账，楚玄保证不会再提起。”
说着说着，楚玄已经开始往门内走去了。
因为他知道，不论他说什么，哪怕是要慕仙的性命，慕仙也不会反抗。
有些人是污泥一滩，而有些人生来并不污浊，只是在污浊中呆的时间太长了，表面也和那些蹉跎一个颜色了。
不过若是有人还记得这些人原来的颜色，便可以轻易唤起他们曾经的坚持。
慕仙并没有阻拦楚玄，是因为他确实对红衣军怀有歉疚。而慕青也没有拦住楚玄，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父亲。
新生慢慢的跟着楚玄走进了府中，方才这些人所说的话新生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依他看来，慕家这父女，也许不是什么坏人。
“当年义重，如今心轻，八百里河北山河，两三亩京城院落，人只道雄狮威风，却不知牢笼早已加身。”
慕家父女听到院中传来了这样的语句，他们并没有恼火，而是自己也感到了一阵唏嘘。
不过院子看到门外来人的那一刻，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他认得眼前这个人，这就是老爷和小姐天天讨论的那个瘟神。
院子也知道，近日街上官兵如发了疯一般的搜捕，捕的是谁。
他想了想，似乎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了得，院子开着门不过片刻，一句话未说，又把门关了起来。
新生看到打开的逃生之门关了起来，心中无限失望，他看着楚玄，但是楚玄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
因为楚玄知道，此刻能判决他的死刑的，只有慕家父女。
紧闭着的候门再一次打开了，门内果不其然站着慕仙和慕青。
这父女二人都很好奇，为何楚玄回来到自己门前。
慕仙左右张望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把楚玄拽进门，而是和慕青出门来到了楚玄身边。
他有些疑惑的说：“楚公子，你可知道，今日城中大动干戈为的是什么？”
楚玄面不改色的说：“为的是我的人头。”
慕仙更加疑惑了，他看着楚玄问道：“既然公子知道，那你一定也不会忘了，我如今是濮王家属。濮王也十分迫切的想要得到你这颗项上人头，你为何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楚玄也看了看看周围，似乎巷口来往的官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箱子中的他们。
“慕知事，你若要抓我，那方才从门内出来的应该是刀斧手，而不是你们二位。”
此时慕青向前一步，站在了父亲身前，没好气地问道：“楚玄，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玄双手背过，独自一人面对着这父女二人的咄咄逼人，但是他们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说：“我想借贵宝地避一避风头。”
听到这话的父女二人脸上出现了同样不可思议的表情，慕仙又警戒的看了一下巷口，才说：
“楚公子，今日我不拿你，已经是看在往日交情的面子上了，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慕仙会觉得很干脆，虽然他对楚家还保留着一丝歉疚，但是他却不想因小失大，惹祸上身。
楚玄早就知道要进入慕府并不容易，所以他没有立刻表现出不满，而是接着说：
“往日旧情，我早已放诸脑后，今日来，楚玄为的是另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慕青立刻反驳道说：“粮草之事，乃你我共同利益所在，我早就告诉你了，那并不是人情。”
楚玄笑了笑，看着慕青说：“慕姑娘，早知道那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我那日便不会帮你了。不过你错了，这个人请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说着楚玄又把目光聚焦到了慕仙身上，他说：“慕知事，夏炎高宗十二年，河北战乱，慕知事凭着一身武勇叱咤河北，然而当年姜国视河北众匪为眼中钉肉中刺，派出十万大军围剿，河北很快便从你的手里沦陷了。按理说十万大军压境，你这匪军主将逃无可逃，但是最终你还是活下来了，是因为什么？”
慕仙的心中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动荡，倒不是因为这话的内容，而是他想不通，以楚玄这个年纪，为何会知道如此久远的事情。
楚玄接着说：“我父楚英，当时还不认识慕知事。然而他敬你是江湖上顶天立地的汉子，独自带着五千红衣精骑，冒着生命危险从姜国大营将你救出，慕知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这件事吧？”
慕仙的面色铁青，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件陈年往事了，就连慕仙也不知道。
但是他没想到，在当事人楚英逝去之后，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件事，而且这件事是从楚玄的口中说出来的。
慕青看了看父亲，她看到了内疚的表情，这说明楚玄说的都是真的。
“慕知事，楚玄也是时局中人，我明白，你为了河北诸军不想和红衣军再有牵连。然而慕知事可不要忘了，当年风陵渡距河北千里之遥，我父带着五千勇士一路荆棘救你之时却从未想过时局，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从此在这世上消失。”
说完楚玄看了看天，意味深长的说：“父亲，此时看来，你当年的拼命只是因为你看走了眼。”
慕青听的出来，楚玄这句话言语间透露着对自己父亲的不敬。
慕青指着楚玄，厉声说：“楚玄，你不要得寸进尺，就算我父亲……”
但是终究慕仙是一个江湖中人，这些年为了河北诸军，他已经抛弃了江湖中人最为看重的义气，也放弃了自己河东雄狮的骄傲。慕仙拦住了慕青，对着她摇了摇头。
慕青看得出来，虽然如今自己的父亲已经投身于阴险狡诈的官场之中，然而他也无法割舍所有的情义。
“楚公子，山水轮转，物是人非，有些事如今慕仙已经无法左右。不过既然楚公子有心，我也不会舍义，你想要什么？”
慕仙妥协了，但是并不是向楚玄，而是向原来的自己。
楚玄笑了笑，说：“慕知事，楚玄也不愿意以那些陈年烂谷的情义来要挟知事。只不过如今我性命垂危，只有不择手段才能保命。楚玄要的不多，只需慕知事收留我和这小童在贵府隐藏三日，三日一到，楚玄便回自己离开。而当年这笔旧账，楚玄保证不会再提起。”
说着说着，楚玄已经开始往门内走去了。
因为他知道，不论他说什么，哪怕是要慕仙的性命，慕仙也不会反抗。
有些人是污泥一滩，而有些人生来并不污浊，只是在污浊中呆的时间太长了，表面也和那些蹉跎一个颜色了。
不过若是有人还记得这些人原来的颜色，便可以轻易唤起他们曾经的坚持。
慕仙并没有阻拦楚玄，是因为他确实对红衣军怀有歉疚。而慕青也没有拦住楚玄，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父亲。
新生慢慢的跟着楚玄走进了府中，方才这些人所说的话新生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依他看来，慕家这父女，也许不是什么坏人。
“当年义重，如今心轻，八百里河北山河，两三亩京城院落，人只道雄狮威风，却不知牢笼早已加身。”
慕家父女听到院中传来了这样的语句，他们并没有恼火，而是自己也感到了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