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火药
此时已经临近子时，喧闹的垂柳巷也开始安静下来。
风华楼之中的灯烛摇摇晃晃，四个人影在这烛光中摇曳着。
“楚公子，看来你为召集这些人没有少下功夫啊，那么现在呢，要我们干什么？”
黄震云看了看北山和吕黛鸳，知道楚玄处心积虑来纠集这些人定然不会只是为了训一句话而已。
此时楚玄坐了下来，平静的说：“我要造火药。”
但是这句话一处，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不安起来，包括北山。
北山是亡命之徒，黄震云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术士，吕黛鸳是见过风雨的老鸨，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听到火药二字，大家都变得鸦雀无声。
黄震云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楚公子，你可知道在本朝，私造火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在夏炎，火药只有官军所辖的兵器所才有权铸造，而这里所造火药，多用于装备军队攻城之用。
正因为如此，火药的管制比盐铁还要严苛，哪怕发现一颗鞭炮，官府都会拿人问罪，更别说是火药了。
但是楚玄异常的平静，他说：“我并不知道制造火药是重罪，然而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这句话，大家听出了楚玄的坚定，但是大家的疑虑并没有消减。
一直没有说话的北山，常年在军中走动，也曾经接触过火药，他说：“公子，火药乃是官家专营，我等一无配方，二无原料，如何能造的出来？”
楚玄看了看黄震云，说：“我冒着杀头的风险，将黄道长换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他宣扬道法的。”
黄震云听出楚玄的言外之意，但是他说：“楚公子，要是炼丹，我兴许还能帮上许些忙，但是炼制火药，我却是一窍不通。”
“黄道长，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敢说你炼了二十年丹药，不知火药是如何炼出的吗？”
黄震云欲言又止，他知道，看来楚玄知道自己的底细，他也无法隐藏了。
楚玄又接着说：“黄道长，你师从长青真人，你师父著有一本著作，名叫《武经总要》，上面详细的记述了火药炼制的配方和步骤，你作为长青真人的单传弟子，难道没有得到他的真传吗？”
黄震云此时才知道，楚玄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多。
确实，黄震云的师父长青真人常年炼制丹药，总结出了火药的配方。但是很快火药就被收为官用，长青真人很快也被官府囚在兵器所中，不分日夜的研制火药，最终被逼疯致死。
作为长青真人唯一的弟子，黄震云承袭了长青真人所有的知识，包括《武经总要》那本书。但是黄震云害怕他显露才能，变得和师傅一样的下场，所以才装神弄鬼，与火药划清了界限。
这时黄震云没有再推脱，而是反问楚玄：“楚公子，你那门比炼丹术高明的手艺——化学难道没有教会你如何炼制火药吗？”
楚玄笑了笑，说：“我倒是会，但是你也知道，炼制火药须得有人时刻守在旁边，我哪里来的时间？若我不在外涡旋，你们今日如何能坐在这里？黄道长，不要推脱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要怪只能怪你将性命托付给了我。”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吕黛鸳说话了：“黄道长是有手艺之人，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这火药跟我有何关系？”
楚玄把目光转向了吕黛鸳，他说：“这风华楼，地处喧嚣之处，又是街上为数不多的石制房屋，正好作为黄道长的丹房。吕妈妈你精通瞒天过海之术，这明面上的事情还得由你来照应。”
楚玄在接到火药这个任务后，就知道了系统先让他获得风华楼的用意，此处前后院分明，房屋宽敞且结实，而且有周围众多妓院作掩护，是当作火药作坊的绝佳去处。
吕黛鸳此时也明白了，当初楚玄处心积虑的想要拿到风华楼，究竟是为了什么。
“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从今天起，黄道长负责掌炉，吕妈妈负责掩护，有任何事情，你们便去找北山，让他来告诉我，可有异议？”楚玄问到。
黄震云和吕黛鸳都没有说话，二人都不想和这能惹来杀身之祸的火药扯上关系，但是无奈，他们是楚玄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以他们的能力逆转不了什么。
黄震云似乎率先默认了这一事实，他说道：“楚公子，炼制火药需要大量硝石和硫磺。硝石出于陇右，自火药收归官制以来，陇右的硝石矿很难流入民间。官营的药铺之中也只有少许硝石，远远不够只造火药所用。另外中原少产硫磺，官家所用硫磺大多由东瀛而来，珍贵异常，要炼火药，这二者缺一不可。我等即便有心，也难获得啊。”
这确实是现实的困难，自从火药收归官制，一切和火药有关的物品的受到了严厉管控。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珍贵的天然之物，并不量产，所以要想获得它们，难于登天。
楚玄却没有在意黄震云所说的阻碍，他盯着黄震云说：“黄道长，盐铁一直以来收归官制，可是私盐私铁还不是随处可见？你只需告诉我何处能弄到这两样东西。”
黄震云想了想，他说：“兵器所在城外的南门大仓屯有许多硝石，只不过那里是枢密院的辖地，有重兵把守……”
楚玄打断了黄震云说：“有就行了，你不用管其他的，硫磺呢？”
黄震云又重起话头说：“接待番邦进贡的物品，一向由太子负责，运河上每月会有官船经过，东瀛进贡来的物品都在船上。”
楚玄听到这里，冷笑着看着黄震云，说：“黄道长既然与火药撇清了干系，为何对这些物品如此了解？”
黄震云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他说：“硝石和硫磺都是炼丹必备之物，不过炼丹需要的只是一星半点，我做些手脚也能获得。炼制火药可是需要整车的硝石和火药，此时就得看公子的手段了。”
楚玄整理了一下袍子，伸了个懒腰，说：“硝石、硫磺由我和北山来负责，你二人这几日整理后院，做好准备，等到原料到来便立即开工。”
说完，楚玄对北山招了招手，二人一同离开了风华楼。
而吕黛鸳和黄震云面面相觑，不得不怀疑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将是如何。
楚玄出了风华楼，便对北山说：“这两日你去纠集些强人来，亡命之徒最好，等到准备妥当，你来锁子巷找一个叫做新生的孩子即可。”
说完，楚玄从左手边离开了。
北山看着远去的楚玄，似乎又一次看到了当年楚英叱咤风陵渡的身影，只不过楚玄身上，有着楚英无法比拟的凌厉。
之前的红衣军，以狼为神，如今这个如同鹰隼般的青年，或许会让狼群插上翅膀，再次翱翔。
风华楼之中的灯烛摇摇晃晃，四个人影在这烛光中摇曳着。
“楚公子，看来你为召集这些人没有少下功夫啊，那么现在呢，要我们干什么？”
黄震云看了看北山和吕黛鸳，知道楚玄处心积虑来纠集这些人定然不会只是为了训一句话而已。
此时楚玄坐了下来，平静的说：“我要造火药。”
但是这句话一处，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不安起来，包括北山。
北山是亡命之徒，黄震云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术士，吕黛鸳是见过风雨的老鸨，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听到火药二字，大家都变得鸦雀无声。
黄震云看了看周围，小声说：“楚公子，你可知道在本朝，私造火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
在夏炎，火药只有官军所辖的兵器所才有权铸造，而这里所造火药，多用于装备军队攻城之用。
正因为如此，火药的管制比盐铁还要严苛，哪怕发现一颗鞭炮，官府都会拿人问罪，更别说是火药了。
但是楚玄异常的平静，他说：“我并不知道制造火药是重罪，然而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这句话，大家听出了楚玄的坚定，但是大家的疑虑并没有消减。
一直没有说话的北山，常年在军中走动，也曾经接触过火药，他说：“公子，火药乃是官家专营，我等一无配方，二无原料，如何能造的出来？”
楚玄看了看黄震云，说：“我冒着杀头的风险，将黄道长换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他宣扬道法的。”
黄震云听出楚玄的言外之意，但是他说：“楚公子，要是炼丹，我兴许还能帮上许些忙，但是炼制火药，我却是一窍不通。”
“黄道长，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敢说你炼了二十年丹药，不知火药是如何炼出的吗？”
黄震云欲言又止，他知道，看来楚玄知道自己的底细，他也无法隐藏了。
楚玄又接着说：“黄道长，你师从长青真人，你师父著有一本著作，名叫《武经总要》，上面详细的记述了火药炼制的配方和步骤，你作为长青真人的单传弟子，难道没有得到他的真传吗？”
黄震云此时才知道，楚玄知道的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多。
确实，黄震云的师父长青真人常年炼制丹药，总结出了火药的配方。但是很快火药就被收为官用，长青真人很快也被官府囚在兵器所中，不分日夜的研制火药，最终被逼疯致死。
作为长青真人唯一的弟子，黄震云承袭了长青真人所有的知识，包括《武经总要》那本书。但是黄震云害怕他显露才能，变得和师傅一样的下场，所以才装神弄鬼，与火药划清了界限。
这时黄震云没有再推脱，而是反问楚玄：“楚公子，你那门比炼丹术高明的手艺——化学难道没有教会你如何炼制火药吗？”
楚玄笑了笑，说：“我倒是会，但是你也知道，炼制火药须得有人时刻守在旁边，我哪里来的时间？若我不在外涡旋，你们今日如何能坐在这里？黄道长，不要推脱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要怪只能怪你将性命托付给了我。”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吕黛鸳说话了：“黄道长是有手艺之人，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这火药跟我有何关系？”
楚玄把目光转向了吕黛鸳，他说：“这风华楼，地处喧嚣之处，又是街上为数不多的石制房屋，正好作为黄道长的丹房。吕妈妈你精通瞒天过海之术，这明面上的事情还得由你来照应。”
楚玄在接到火药这个任务后，就知道了系统先让他获得风华楼的用意，此处前后院分明，房屋宽敞且结实，而且有周围众多妓院作掩护，是当作火药作坊的绝佳去处。
吕黛鸳此时也明白了，当初楚玄处心积虑的想要拿到风华楼，究竟是为了什么。
“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从今天起，黄道长负责掌炉，吕妈妈负责掩护，有任何事情，你们便去找北山，让他来告诉我，可有异议？”楚玄问到。
黄震云和吕黛鸳都没有说话，二人都不想和这能惹来杀身之祸的火药扯上关系，但是无奈，他们是楚玄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以他们的能力逆转不了什么。
黄震云似乎率先默认了这一事实，他说道：“楚公子，炼制火药需要大量硝石和硫磺。硝石出于陇右，自火药收归官制以来，陇右的硝石矿很难流入民间。官营的药铺之中也只有少许硝石，远远不够只造火药所用。另外中原少产硫磺，官家所用硫磺大多由东瀛而来，珍贵异常，要炼火药，这二者缺一不可。我等即便有心，也难获得啊。”
这确实是现实的困难，自从火药收归官制，一切和火药有关的物品的受到了严厉管控。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珍贵的天然之物，并不量产，所以要想获得它们，难于登天。
楚玄却没有在意黄震云所说的阻碍，他盯着黄震云说：“黄道长，盐铁一直以来收归官制，可是私盐私铁还不是随处可见？你只需告诉我何处能弄到这两样东西。”
黄震云想了想，他说：“兵器所在城外的南门大仓屯有许多硝石，只不过那里是枢密院的辖地，有重兵把守……”
楚玄打断了黄震云说：“有就行了，你不用管其他的，硫磺呢？”
黄震云又重起话头说：“接待番邦进贡的物品，一向由太子负责，运河上每月会有官船经过，东瀛进贡来的物品都在船上。”
楚玄听到这里，冷笑着看着黄震云，说：“黄道长既然与火药撇清了干系，为何对这些物品如此了解？”
黄震云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他说：“硝石和硫磺都是炼丹必备之物，不过炼丹需要的只是一星半点，我做些手脚也能获得。炼制火药可是需要整车的硝石和火药，此时就得看公子的手段了。”
楚玄整理了一下袍子，伸了个懒腰，说：“硝石、硫磺由我和北山来负责，你二人这几日整理后院，做好准备，等到原料到来便立即开工。”
说完，楚玄对北山招了招手，二人一同离开了风华楼。
而吕黛鸳和黄震云面面相觑，不得不怀疑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将是如何。
楚玄出了风华楼，便对北山说：“这两日你去纠集些强人来，亡命之徒最好，等到准备妥当，你来锁子巷找一个叫做新生的孩子即可。”
说完，楚玄从左手边离开了。
北山看着远去的楚玄，似乎又一次看到了当年楚英叱咤风陵渡的身影，只不过楚玄身上，有着楚英无法比拟的凌厉。
之前的红衣军，以狼为神，如今这个如同鹰隼般的青年，或许会让狼群插上翅膀，再次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