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识抬举
高琪决定了，他对仆从说：“让他进来吧。”
在偏厅茶都未能来得及喝，楚玄就被仆从引进了正厅。
高琪看着进来的这个青年，一袭黑袍，身披黑斗篷，神采奕奕。
但是一旁的王颖，此时却愣在了高琪身旁，他的瞳孔无限的放大，仿佛见到鬼一般。
但是这件事比遇到鬼更可怕，王颖万万没想到，丞相一直挂在嘴边的楚玄，竟然是前日自己凌辱的那个探子。
王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丞相想要挖空心思讨好之人，却在自己那里险些丢掉性命。王颖猜得出来，他的枢密使恐怕要当到头了。
但是此时高琪还蒙在鼓里，他上下打量着楚玄，那黑斗篷之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琪阅人无数，可是一时间，他很难从楚玄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高琪位在丞相，按理说楚玄应行大礼，但是楚玄气宇轩昂的走进正厅，并无行礼，只是凝视着高琪。
胡栾武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楚玄，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楚玄余光瞥了胡栾武一眼，说：“知道。”
“知道你还如此失礼？这位可是当朝丞相。”胡栾武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楚玄依然没有用正眼看胡栾武，高傲的说：“我父乃是盗匪，而我出生在军中，无归无属，高丞相也许是你的丞相，但却不是我楚玄的丞相。”
高琪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盛气凌人而生气，但是这段话高琪听的出来，眼前这个楚玄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高琪初次见到楚玄，就像他对付楚英和楚从远的一样，伪善的笑着，他说：“无妨无妨，楚公子请坐吧。”
但是胡栾武已经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产生了无尽的厌恶，胡栾武怎么说也是在朝为官之人，楚玄进得门来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确实不惹人喜欢。
“楚公子，依你所说，你出生军中，本相也是戎马之人，看来你我有许多相似之处啊。”高琪试图拉近他俩之间的关系。
但是楚玄说：“红衣军中，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官军里，尽是勾心斗角的小人，楚玄不知有何相似？”
若是换作普通人，楚玄此时早就被兵丁拉出去斩首了，但是高琪为了大业，还是强忍着怒火。
“楚公子，本相与令尊也有几分交情，如今令尊往生，本相痛哀。不过今日公子能顺利返回开封，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高琪还在尽力的缓和着尴尬的气氛。
楚玄没有回应高琪，他踱步来到了王颖的身边，围着王颖转圈。
楚玄比王颖高出一头，居高临下的盯着王颖，这怪异的举动持续了好久之后，楚玄开口了：“王大人，对吧？又见面了。”
王颖不敢答话，只是懦弱的点了点头。
高琪听此言语，知道楚玄与王颖相识，立刻找到话茬说：“王大人，你与楚公子认识吗？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王颖多么希望高琪不要搭茬，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楚玄转了几圈之后，坐在了王颖身边的椅子上，冷冷的说：“之前王大人绑我至枢密院，诬我为探子，赏了我一身伤痕，前日未能来立刻赴约，便是拜王大人所赐。”
高琪听完，气得脸通红，他顺势就踢了王颖一脚，王颖应声倒地。
“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跟楚公子道歉。”高琪叫骂道。
王颖，堂堂二品，枢密院正使，此时却像蝼蚁一般跪在地上。
“楚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啊！”
听的出来，王颖这番是求饶发自内心的。他若不取得楚玄的原谅，高琪也不会饶了他。
但是楚玄并不想接受这迟来的歉意，他一脚踢开了贴在自己脚面的王颖。
王颖再一次被踢倒在地上，不过混迹官场多年，这一点儿凌辱王颖还经得住。
这时高琪拔出了卫士身上的腰刀，说：“如若楚公子还不满意，杀了这厮本相也绝不袒护。”
虽然王颖是二品，但是在高琪面前，他就是一条狗。高琪为了风陵渡口，杀一个王颖还是豁的出去的。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楚玄拒绝了。
他说：“我楚玄是有仇必报之人，我已经许下王大人诺言，定会把他撕碎喂狗，此事不劳丞相费心，楚玄自己就能办到。今日在这里，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过日后，丞相大人可是要费心了，你这枢密院的职位怕是要空出来了。”
楚玄这是赤裸裸的恐吓，王颖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了，呆呆的坐在地上。
但是对于高琪来说，时机已经成熟，他给足了楚玄面子，想来现在是抛出筹码的最好时刻。
高琪决定不再兜兜转转，他说：“王大人的命就暂且记在楚公子的名下。我今日请公子来，是因为先前陛下封令尊为华武公，令尊托病未接，如今楚公子回京，这华武公的封赏楚公子当之无愧。”
楚玄转过了头，冷视着高琪，说：“丞相，我叔父楚从远今日已经以自居了，一个华武公竟能先后封给三个人，朝廷的封号难道是这么便宜的吗。”
“楚玄！你大胆！这封号是圣上的赏赐，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出言不逊，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胡栾武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楚玄大骂道。
楚玄这时把头转了过来，但是他依然没有正视胡栾武，只是瞪了他一眼，说：“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也懒得知道，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得再重复一遍。我是无归无属之人，圣上是你的圣上，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高琪扔出了一个枢密使，任由楚玄凌辱，然而楚玄还是不满足，这让高琪无法再平和的对待他了。
高琪的语气也开始严厉起来，他说：“楚公子，你是明眼人，我也就不再跟你兜圈子了。我允诺你叔父的，是华武公的官爵，以及三千两黄金，这个条件对你同样有效。识时务者为俊杰，交出红衣军，我高琪保得你荣华富贵，你与王大人的恩怨你自行处理，我也不会过问。”
楚玄站了起来，慢步走到了高琪的面前，两人之间仅有半臂的距离，楚玄盯着高琪的眼睛说：“高丞相，我说过，红衣军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三千两黄金和一个虚无的官爵并不能让红衣军变成官军。”
高琪这才知道，楚从远之前要求的筹码并不高，眼前这个楚玄恐怕会狮子大开口，高琪想知道楚玄的底，说道：“那楚公子开口吧，你要什么？”
楚玄转过身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红衣军乃是我楚家家属，不受招安，丞相死心吧！”
高琪没想到楚玄会来这么一出，他叫住了楚玄，说：“慢着，楚玄，你可知道现在你所处的地方叫做开封，不是潼关那个法外之地，你若如此不晓事理，我今天就可以把你当做叛贼诛杀在这厅上。”
“高丞相，楚玄今年二十有三，这二十三年可不是虚度的。你想杀我，还会跟我提什么黄金之说吗？今日楚玄有一事可以严明，从今天开始，红衣军的主帅便是我楚玄，我若是在开封府有丝毫差错，风陵渡上的红衣军便会打开北渡口，迎接将军队渡河，到时你这京城能否保得住尤未可知！”
高琪的怒火中烧，但是楚玄的话让他也无可奈何，此时高琪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在偏厅茶都未能来得及喝，楚玄就被仆从引进了正厅。
高琪看着进来的这个青年，一袭黑袍，身披黑斗篷，神采奕奕。
但是一旁的王颖，此时却愣在了高琪身旁，他的瞳孔无限的放大，仿佛见到鬼一般。
但是这件事比遇到鬼更可怕，王颖万万没想到，丞相一直挂在嘴边的楚玄，竟然是前日自己凌辱的那个探子。
王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丞相想要挖空心思讨好之人，却在自己那里险些丢掉性命。王颖猜得出来，他的枢密使恐怕要当到头了。
但是此时高琪还蒙在鼓里，他上下打量着楚玄，那黑斗篷之下，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琪阅人无数，可是一时间，他很难从楚玄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高琪位在丞相，按理说楚玄应行大礼，但是楚玄气宇轩昂的走进正厅，并无行礼，只是凝视着高琪。
胡栾武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楚玄，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楚玄余光瞥了胡栾武一眼，说：“知道。”
“知道你还如此失礼？这位可是当朝丞相。”胡栾武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楚玄依然没有用正眼看胡栾武，高傲的说：“我父乃是盗匪，而我出生在军中，无归无属，高丞相也许是你的丞相，但却不是我楚玄的丞相。”
高琪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盛气凌人而生气，但是这段话高琪听的出来，眼前这个楚玄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高琪初次见到楚玄，就像他对付楚英和楚从远的一样，伪善的笑着，他说：“无妨无妨，楚公子请坐吧。”
但是胡栾武已经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产生了无尽的厌恶，胡栾武怎么说也是在朝为官之人，楚玄进得门来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确实不惹人喜欢。
“楚公子，依你所说，你出生军中，本相也是戎马之人，看来你我有许多相似之处啊。”高琪试图拉近他俩之间的关系。
但是楚玄说：“红衣军中，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官军里，尽是勾心斗角的小人，楚玄不知有何相似？”
若是换作普通人，楚玄此时早就被兵丁拉出去斩首了，但是高琪为了大业，还是强忍着怒火。
“楚公子，本相与令尊也有几分交情，如今令尊往生，本相痛哀。不过今日公子能顺利返回开封，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高琪还在尽力的缓和着尴尬的气氛。
楚玄没有回应高琪，他踱步来到了王颖的身边，围着王颖转圈。
楚玄比王颖高出一头，居高临下的盯着王颖，这怪异的举动持续了好久之后，楚玄开口了：“王大人，对吧？又见面了。”
王颖不敢答话，只是懦弱的点了点头。
高琪听此言语，知道楚玄与王颖相识，立刻找到话茬说：“王大人，你与楚公子认识吗？为何没听你提起过？”
王颖多么希望高琪不要搭茬，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楚玄转了几圈之后，坐在了王颖身边的椅子上，冷冷的说：“之前王大人绑我至枢密院，诬我为探子，赏了我一身伤痕，前日未能来立刻赴约，便是拜王大人所赐。”
高琪听完，气得脸通红，他顺势就踢了王颖一脚，王颖应声倒地。
“你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跟楚公子道歉。”高琪叫骂道。
王颖，堂堂二品，枢密院正使，此时却像蝼蚁一般跪在地上。
“楚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啊！”
听的出来，王颖这番是求饶发自内心的。他若不取得楚玄的原谅，高琪也不会饶了他。
但是楚玄并不想接受这迟来的歉意，他一脚踢开了贴在自己脚面的王颖。
王颖再一次被踢倒在地上，不过混迹官场多年，这一点儿凌辱王颖还经得住。
这时高琪拔出了卫士身上的腰刀，说：“如若楚公子还不满意，杀了这厮本相也绝不袒护。”
虽然王颖是二品，但是在高琪面前，他就是一条狗。高琪为了风陵渡口，杀一个王颖还是豁的出去的。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楚玄拒绝了。
他说：“我楚玄是有仇必报之人，我已经许下王大人诺言，定会把他撕碎喂狗，此事不劳丞相费心，楚玄自己就能办到。今日在这里，打狗也要看主人，不过日后，丞相大人可是要费心了，你这枢密院的职位怕是要空出来了。”
楚玄这是赤裸裸的恐吓，王颖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了，呆呆的坐在地上。
但是对于高琪来说，时机已经成熟，他给足了楚玄面子，想来现在是抛出筹码的最好时刻。
高琪决定不再兜兜转转，他说：“王大人的命就暂且记在楚公子的名下。我今日请公子来，是因为先前陛下封令尊为华武公，令尊托病未接，如今楚公子回京，这华武公的封赏楚公子当之无愧。”
楚玄转过了头，冷视着高琪，说：“丞相，我叔父楚从远今日已经以自居了，一个华武公竟能先后封给三个人，朝廷的封号难道是这么便宜的吗。”
“楚玄！你大胆！这封号是圣上的赏赐，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出言不逊，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胡栾武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楚玄大骂道。
楚玄这时把头转了过来，但是他依然没有正视胡栾武，只是瞪了他一眼，说：“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也懒得知道，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得再重复一遍。我是无归无属之人，圣上是你的圣上，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高琪扔出了一个枢密使，任由楚玄凌辱，然而楚玄还是不满足，这让高琪无法再平和的对待他了。
高琪的语气也开始严厉起来，他说：“楚公子，你是明眼人，我也就不再跟你兜圈子了。我允诺你叔父的，是华武公的官爵，以及三千两黄金，这个条件对你同样有效。识时务者为俊杰，交出红衣军，我高琪保得你荣华富贵，你与王大人的恩怨你自行处理，我也不会过问。”
楚玄站了起来，慢步走到了高琪的面前，两人之间仅有半臂的距离，楚玄盯着高琪的眼睛说：“高丞相，我说过，红衣军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三千两黄金和一个虚无的官爵并不能让红衣军变成官军。”
高琪这才知道，楚从远之前要求的筹码并不高，眼前这个楚玄恐怕会狮子大开口，高琪想知道楚玄的底，说道：“那楚公子开口吧，你要什么？”
楚玄转过身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红衣军乃是我楚家家属，不受招安，丞相死心吧！”
高琪没想到楚玄会来这么一出，他叫住了楚玄，说：“慢着，楚玄，你可知道现在你所处的地方叫做开封，不是潼关那个法外之地，你若如此不晓事理，我今天就可以把你当做叛贼诛杀在这厅上。”
“高丞相，楚玄今年二十有三，这二十三年可不是虚度的。你想杀我，还会跟我提什么黄金之说吗？今日楚玄有一事可以严明，从今天开始，红衣军的主帅便是我楚玄，我若是在开封府有丝毫差错，风陵渡上的红衣军便会打开北渡口，迎接将军队渡河，到时你这京城能否保得住尤未可知！”
高琪的怒火中烧，但是楚玄的话让他也无可奈何，此时高琪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