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没有理由柔弱
郁染以为他会带自己回席家，忐忑了半晌以后，发现车子停在了圣亚医院门口，惊讶之余，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难为他愿意这么晚了还带自己来这里，她的确是，很想念爸爸了。
护工把他照料的很好，看的出来，身体也是刚擦拭过换了衣服的，至少人看上去还算精神，来的时候凑巧，他还没睡着，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点陌生。
“你是谁……”歪了歪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爸？我是小染啊！”郁染吃惊，转头又看了一眼席景笙，见他默然不语，又凑到床前，“爸，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染？”重复着这个名字，看的出，他很努力的在回忆，只是眼神依旧很陌生，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眸中放出光来，“小染，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里？”
“爸，你认出我了！这是医院，您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医院？”郁千崇左右看了看，眼神凝滞在某一处良久不动，她莫名觉得心慌，果然，他再转过头来，看她的眼神又变成了迷茫不解。
这一次，她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一把揪住了席景笙的衣角，“我爸这是……怎么了？”
“他现在神智不是很清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候会谁都不认识，有时候又都会想起来。”他淡淡的说，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看着前方病床上的病人，“不过，等他休养一阵子，这种情况，可能就会好些。只是……”
顿了下，他没接着说下去。
“只是什么？”
“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就他目前的状态而言，就算再怎么调养，也很难恢复到以前的那种精神状态，甚至，能不能再站起来，都不好说。”
郁染没开口，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的，只是从他人的口中这么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残酷的。
“时候不早了，他要休息，你也该休息了。走吧！”席景笙的手动了动，轮椅转了方向。
“等一等！”她说，“我再跟我爸爸说两句话！”
沉默的瞥了她一眼，席景笙直接先出去了。
她俯身，靠近父亲，一手轻轻的将他有些苍白的发丝捋了捋，“爸！对不起！因为我的有眼无珠，害了你，也害了公司，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把郁家的东西都拿回来的，我也会让你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目光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头酸涩，只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勉强笑了笑，“我走了，我会再来看你的。”
出去，发现席景笙的轮椅还在外面停着，背影寥寥，她顿了顿，走上前扶住他的轮椅，徐徐往前走去。
他说的没错，就算是演戏，也要做足全套，她要慢慢去习惯，去习惯他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你的感伤……”他开口，让她愣了愣，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和脆弱，只能留在这里。出了这家医院，你就没有理由柔弱。”
他偏了偏头，露出半张沉郁的侧脸，只是望向她的眸子却是安静而平和的。
郁染：“……我明白。”
——
回到他买的那套新房，虽然这里空寂而清冷，但是比起那个处处波谲云诡的席家来说，简直要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简单的洗漱以后，夜已经很深了，搭着大毛巾爬上床，好在他倒是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给了她一间单独的客房。
这让她觉得，这个席九爷，其实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糟，至少他的性格除了有点喜怒难测，人还是不错的。
本来都已经盖上被子了，想了想，翻身去把手机扒拉出来，之前太忙，都忘了看手机，现在一看，上面十几条微信未读消息。
点开来，几乎全部都是来自方愉的，只有一条，是下午那会儿席景笙发过来的：你在哪儿？
简单的四个字，带着清清冷冷又不失温度的关怀，她的手指摩挲了手机屏幕表面，心里有些唏嘘。
想了想，又把方愉的那些点开，指尖轻轻的滑动，看到一句句都是急切而关心的话。
“郁染，你死哪里去了，快点给我回话！”
“郁染，你在搞什么东西，网上关于你的新闻都快爆了，屠版了啊！你丫想出道啊！”
“郁染，你德行啊，出息了，我的信息都敢不回，你信不信我挠死你！”
这几条，基本上时间都是差不多的。
接着，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是一些不同的了。
“染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看到快点回我！”
“染染，接电话啊，电话怎么都不接了？”
“染染，你丫没事吧，别吓我啊！”
……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不过那会儿，她是真的没留意手机。
吸了吸鼻子，她唇角微翘，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了，要不要回呢？
这时候回，会不会吵到她，她也许已经睡了？
不过也是一瞬，她还是回了一句：我没事，一切都好！
回完这几个字以后，就锁屏把手机扔到一边，结果还没睡，就听到手机又震动起来。
方愉简直是秒回：靠！你诈尸啊，还魂啊！大半夜的，你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去了你！
这一段是语音，她那赋有标志性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让郁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寂静的夜，方愉的叫嚣和她的笑声还是很突兀的，想了想，她压低声音，“好了，我真的没事。今天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跟你说，晚安！”
这次时间有点长，不过方愉还是给她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
郁染的心情好很多，拉了拉被子，真的要睡了。
可是外面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响动，声音沉闷，低低的，她愣了下，一把握紧了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又没了。
这下就犹豫了，要不要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睡呢？
或许是之前在方愉那个小区听到的跳楼声，有点心理阴影了，她想了想，还是滑下床，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
难为他愿意这么晚了还带自己来这里，她的确是，很想念爸爸了。
护工把他照料的很好，看的出来，身体也是刚擦拭过换了衣服的，至少人看上去还算精神，来的时候凑巧，他还没睡着，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点陌生。
“你是谁……”歪了歪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爸？我是小染啊！”郁染吃惊，转头又看了一眼席景笙，见他默然不语，又凑到床前，“爸，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染？”重复着这个名字，看的出，他很努力的在回忆，只是眼神依旧很陌生，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眸中放出光来，“小染，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里？”
“爸，你认出我了！这是医院，您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医院？”郁千崇左右看了看，眼神凝滞在某一处良久不动，她莫名觉得心慌，果然，他再转过头来，看她的眼神又变成了迷茫不解。
这一次，她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一把揪住了席景笙的衣角，“我爸这是……怎么了？”
“他现在神智不是很清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时候会谁都不认识，有时候又都会想起来。”他淡淡的说，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看着前方病床上的病人，“不过，等他休养一阵子，这种情况，可能就会好些。只是……”
顿了下，他没接着说下去。
“只是什么？”
“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就他目前的状态而言，就算再怎么调养，也很难恢复到以前的那种精神状态，甚至，能不能再站起来，都不好说。”
郁染没开口，事实上，这种可能性，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的，只是从他人的口中这么说出来，多少还是有点残酷的。
“时候不早了，他要休息，你也该休息了。走吧！”席景笙的手动了动，轮椅转了方向。
“等一等！”她说，“我再跟我爸爸说两句话！”
沉默的瞥了她一眼，席景笙直接先出去了。
她俯身，靠近父亲，一手轻轻的将他有些苍白的发丝捋了捋，“爸！对不起！因为我的有眼无珠，害了你，也害了公司，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把郁家的东西都拿回来的，我也会让你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目光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心头酸涩，只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勉强笑了笑，“我走了，我会再来看你的。”
出去，发现席景笙的轮椅还在外面停着，背影寥寥，她顿了顿，走上前扶住他的轮椅，徐徐往前走去。
他说的没错，就算是演戏，也要做足全套，她要慢慢去习惯，去习惯他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你的感伤……”他开口，让她愣了愣，脚步也放缓了一些。
“和脆弱，只能留在这里。出了这家医院，你就没有理由柔弱。”
他偏了偏头，露出半张沉郁的侧脸，只是望向她的眸子却是安静而平和的。
郁染：“……我明白。”
——
回到他买的那套新房，虽然这里空寂而清冷，但是比起那个处处波谲云诡的席家来说，简直要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简单的洗漱以后，夜已经很深了，搭着大毛巾爬上床，好在他倒是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给了她一间单独的客房。
这让她觉得，这个席九爷，其实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糟，至少他的性格除了有点喜怒难测，人还是不错的。
本来都已经盖上被子了，想了想，翻身去把手机扒拉出来，之前太忙，都忘了看手机，现在一看，上面十几条微信未读消息。
点开来，几乎全部都是来自方愉的，只有一条，是下午那会儿席景笙发过来的：你在哪儿？
简单的四个字，带着清清冷冷又不失温度的关怀，她的手指摩挲了手机屏幕表面，心里有些唏嘘。
想了想，又把方愉的那些点开，指尖轻轻的滑动，看到一句句都是急切而关心的话。
“郁染，你死哪里去了，快点给我回话！”
“郁染，你在搞什么东西，网上关于你的新闻都快爆了，屠版了啊！你丫想出道啊！”
“郁染，你德行啊，出息了，我的信息都敢不回，你信不信我挠死你！”
这几条，基本上时间都是差不多的。
接着，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是一些不同的了。
“染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看到快点回我！”
“染染，接电话啊，电话怎么都不接了？”
“染染，你丫没事吧，别吓我啊！”
……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不过那会儿，她是真的没留意手机。
吸了吸鼻子，她唇角微翘，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了，要不要回呢？
这时候回，会不会吵到她，她也许已经睡了？
不过也是一瞬，她还是回了一句：我没事，一切都好！
回完这几个字以后，就锁屏把手机扔到一边，结果还没睡，就听到手机又震动起来。
方愉简直是秒回：靠！你诈尸啊，还魂啊！大半夜的，你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去了你！
这一段是语音，她那赋有标志性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让郁染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寂静的夜，方愉的叫嚣和她的笑声还是很突兀的，想了想，她压低声音，“好了，我真的没事。今天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再跟你说，晚安！”
这次时间有点长，不过方愉还是给她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
郁染的心情好很多，拉了拉被子，真的要睡了。
可是外面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响动，声音沉闷，低低的，她愣了下，一把握紧了被子，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又没了。
这下就犹豫了，要不要当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睡呢？
或许是之前在方愉那个小区听到的跳楼声，有点心理阴影了，她想了想，还是滑下床，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