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傲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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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八 无上神道

    杜奇闻言不由有点心动,一时好奇心起,极想问问他们两派因何事失和,但却不好问出口,只得道:“可是在下修为浅薄,不知何时方能练成无上神道,若在下力有不逮,岂不辜负范掌门的厚望?”

    范仲章道:“自这禁制布成之后,敝宫便需倾全力抵挡它的侵蚀,根本无法抽身,即使想舍此它迁也不能,因此我们明知如此下去必将落得家毁人亡的结局,但我们又不得不强撑下去,期望有朝一日奇迹出现,皇天果然不负苦命人,前些日苗师侄外出时终于偶遇小友,才使敝宫有望获救,因而只要小友肯折节相助,敝宫定当感激非常,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皆不会有任何怨言。 ”

    杜奇所修虽是广成子所传的长生至要,其玄奇深奥并非一般的修行功法可比,但每一种修行功法皆有其长,因而,杜奇巴不得早一点得窥无上神道的奥秘,只是有所顾忌才多方推诿,此时听得范仲章之言,不由大喜道:“既然如此,在下唯有恭敬不如从命,尽力而为。”

    范仲章也不由大喜,忽地一挥手,一幅纱绢倏地从他宽大的长袖中飘出,在空中舒展开来稳稳地悬挂在窗旁的墙壁上,说道:“小友请看,这便是无上神道!”

    杜奇向那纱绢看去,只见纱绢上所绘的乃是一幅山水画,左面高山白雪皑皑,右面山峰烈炎熊熊,中间却有一河碧波荡漾,溶合着从左右各处奔涌而来的冰流和沸水,除纱绢顶部有“无上神道”四字外,再无一个文字。

    看着那幅画卷,杜奇忽然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那幅山水画竟然不再是山水画,而是一幅人体经络走向图,那些涓涓细流幻化成人体内的一些经络,中间那条大河便似任督二脉一般。

    杜奇似不相信自己会产生错觉,不由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时,那图确确实实是一幅人体经络走向图,图中每条经脉的走向,先后秩序等皆清晰可辩。他看着左右经脉中的寒、热不断地向任督二脉中汇聚,蓦地觉得体内真气涌动,内视之,竟赫然发现此时自己体内的真气运行与图中所示完会一致不差分毫。

    对此,杜奇不禁暗感怪异,忆及立身之地,只好不舍地收回心神,再往那画看去时,分明又是一幅山水画,哪还有半点人体经络图的影子?闭目思之,刚才所见的经络走向图似已印入脑中一般清晰可见。

    范仲章见杜奇神色数变,不由关切地问道:“小友可有所悟?”

    杜奇不答反问道:“范掌门看过这幅图吗,又有何感悟呢?”

    范仲章道:“因知此功非我所能练成,平常也只是草草观之并未细看,有时即使细细观之,也并未有丝毫发现,更不要说感悟了。”

    杜奇忽然道:“若将这幅图给从未修练过任何功法的幼童看看又能如何?”

    范仲章闻言不由一怔,象这种镇宫之宝,即使是宫内高手,一般情况下也不可能轻易见到,更不要说从未修练过任何功法的小孩,他不明白杜奇为何有这种想法,问道:“小友此言何意?”

    杜奇道:“当初在下修学功法时,便不曾修练任何内功,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在下会阴阳同修,我觉得修练无上神道也应该同理,讲究的只是一个‘顿悟’和福缘,只要能看懂此图者或可修练无上神道,与阴阳是否同修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不知范掌门以为然否?”

    范仲章沉思道:“这倒是一个新颖的见解,应该值得一试!不知小友是否能练成无上神道?”

    杜奇道:“在下刚才只是略有感应,并不知能否练成无上神道。即使能够练成,也可能是多年以后之事。”

    范仲章道:“如此甚好,小友只要记得功成之日来解救我们便成。”

    杜奇再次看了看那幅图,将它牢牢地记在心中,自认日后复制一张出来也不成问题,至于日后如何才能破解这道禁制,他却想也没有想过,但他却说道:“范掌门若无其它吩咐,请容在下告辞如何?”

    范仲章看了看窗外,似有点无奈地道:“小友请便!”旋又低唤道:“送客!”蓦地,一阵缠绵悱恻的乐声在寂静空旷的房内响起,使人徒增离别愁绪。

    仍是刚才迎他进屋的那两对金黄衣饰的童子将他送出楼外,见苗宗林仍恭立在那里等候,他不由有些过意不去,正欲上前招呼,苗宗林却先迎了过来,掩饰不住喜色道:“请小友随我来!”

    此时杜奇反而不便说话,只好跟在苗宗林身后向外走去。到得宫门外,苗宗林指着眼前一条道路道:“小友若欲参观山野景致,向右便可上山;若欲他往,便请向左行下山,只需半日功夫便可到达九江!”

    循着苗宗林所指的方向看去,杜奇只见一条羊肠小道横亘在眼前,却不见刚才来时大道的踪影,不由暗感奇怪。

    忽听身后“轰!”地一声轻响,回过头来,只见一蓬白雾正袅袅升腾,并不住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却不见了苗宗林和玉露宫的踪影。

    待白雾散尽恢复清明,方才玉露宫所在地忽然变成一方高不可攀的峭壁。杜奇见状不由暗道:“明明知道老子没见过世面,还要耍这等花招,要是老子一时糊涂把这一切当成南柯一梦,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看着周围扑朔迷离美轮美奂的景致,杜奇始终有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顿觉意兴索然,暗叹了一声,才按照苗宗林所指的方向觅路向九江而行。

    回想起离开襄阳以来的所见所闻所经之事,杜奇不禁思绪翻腾感慨丛生。

    当日在襄阳,他虽然在暗中做了一些自认是好事的事,但却时常为自己的胡混而深感不安,又无力改变现状只好懵懵懂懂地过一天算一天,偶尔想起未来,只觉一阵心悸一片迷茫,却又以自己还小为借口弃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