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傲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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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 仙宫饮宴

    顿时,杜奇只觉各类鲜花的清香扑面而来,看着那些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那条甬道忽地变得五彩缤纷。

    四名撒花的童子来到杜奇身前,双双闪往一旁,同时摆出请进的手势,齐声道:“有请贵客!”声落,楼内忽地响起迎客的鼓乐。

    杜奇不由愕然,不就是把我当成贵客吗,用得着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但他闻言后还是踏上了那条鲜花铺就的通道,毫不犹豫地向楼内走去,那两对金衣童子急忙紧跟在他身后而行。

    踏在鲜花瓣铺就的通道上,感觉又自不同,似是更柔更软更令人心旷神怡,浸入鼻中的香味也更为浓郁,但却使人更为神清气爽,有一种身轻欲飞的感觉。

    甬道直通楼上,两旁的童男童女皆目不斜视,只是当杜奇从他们的视域范围内经过时,才定定地瞄他一眼。杜奇见那些白衣童子个个唇红目清,鼻挺眉秀,皆是难得一见的俊俏男孩和女孩,却不知此处的主人从何处弄来?

    在那些白衣童子的夹道欢迎下,杜奇脚踏鲜花,顺着甬道来到楼上一间空旷至极的大房屋内,鼓乐倏停,突显一阵寂穆。

    屋内地面铺着洁白的绒毛地毯,偌大的房屋中央用洁白的纱幔围出一块空间,内里相隔丈余相对设有两张条形矮几,正对门那张矮几旁挺立一人,见杜奇到来,急忙上前迎接,热情地招呼道:“能得小友光临,在下深感荣幸,快快请坐!”

    杜奇见那人身长丈余,显得特别高大,只因他的身材匀称,才使人没有突兀的感觉,看起来也觉得特别顺眼,再加上他相貌周正俊雅,皮肤细腻光滑,举止温文儒雅,反给人一种飘逸出尘之感,令人心仪不已。

    看见那人的举止神态,杜奇忽地有些自惭形秽,但他仍是微微一笑,以自认为最潇洒、最动人的神情轻松地施礼道:“有劳阁下隆重相迎,请!”

    杜奇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四名童子中的一男一女连忙上前,扶着杜奇坐在另一张矮几后的地席上,他们两人则分别跪坐在矮几两端。另两名却快步走到那人身侧,扶着他坐好后亦分别跪坐在矮几两端。

    那人见杜奇坐好,方才在那一对童子的相扶中坐下,双掌轻轻互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蓦地,悠扬的乐曲轻柔地响起,带来一种轻松随意的气氛。

    杜奇适时地问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找来在下又有何吩咐呢?”

    那人闲适地笑道:“本人姓范名仲章,乃这玉露宫的掌门,被同门后辈尊称为主人,今请小友前来只是随便聚聚,并无他意。”

    杜奇正欲再问,范仲章却抢先轻叫道:“布宴!”

    范仲章的话音刚落,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着轻柔乐曲的韵律便飘入杜奇的耳鼓,只见两列童子四人一组,皆高托着托盘,带着一股醉人的清香,似一股流水般轻轻地飘进室来,分别转到两张小几旁,缓缓跪坐下来,放低托盘。

    他们四人虽一前一后地走来,但其跪坐、放盘的动作却几乎一致,显见其平日训养有素。

    跪坐在矮几前的男、女童子长身将托盘内的盘、盏取出,小心翼翼地分放在杜奇跟前。他们两人动作起止的时间,快慢,以及盘、盏距杜奇的距离等几乎完全一致,他们放好后,又同时坐回到自己的小腿上。托盘那两名童子则同时起身一前一后相继而去,紧接着后一组两名托盘的童子又到,只一小会,几上便整齐地摆满杯盘壶碟等物。

    几上器皿皆是金银玉石制成,金盘石碟内并不是什么家常菜肴,而是奇形怪状的各色不知名的瓜果根块,其上银刀银叉银筷罗列,玉杯内所盛的也并非美酒佳酿,而是一种碧绿色的汁液,杜奇见之不由暗道:“仙宫便是仙宫,果然与世不同,宴前的果点都如此丰盛,只不知吃完这些果点后还能吃得下其它的美酒佳肴么?”

    杜奇的思念未已,只听范仲章道:“这些皆是益神提气的上好佳品,是我等修道之士必不可少的主食,小友请尝尝!”

    杜奇闻言心中暗暗感到有些失落,这四年来,为生活所迫,他与姚富贵两人经常到山野采摘瓜果充饥,虽然眼前的东西大多以前未见过,但杜奇也并未怎么瞧在心上,原以为这是宴前点心也还罢了,谁知这个却是正宴。

    范仲章的话音刚落,他几前的女童便长身捧起玉杯递到他面前,他却看也不看那女童一眼,接过那女童手中的玉杯一饮而尽,状似享受已极。

    看见范仲章的模样,杜奇唯有暗叹,学着范仲章的样子,接过几前那名女童捧着递过来的玉杯而饮。

    杯内的汁液倾入口中,顿觉其味醇厚绵长、清香甘冽,甜美凉爽的感觉从喉咙一直流淌到胃里,瞬即,一股美妙无伦的感受忽地直冲脑际,杜奇顿感舒畅惬意至极,良久之后还觉得口齿留香,回味无穷,当下不由大喜。

    这时,那男童又递过来一小块用银刀切好、叉在银叉上的果肉。杜奇又学着范仲章的样子,接过他几前那男童手中的果肉放入口中,那果肉却是入口即化,其美妙的感受与刚才那杯汁液又自不同。

    那男童不停地递上切好的果肉瓜片,但他每一次递上来的都不一样,杜奇只觉这些果肉瓜片每一样都味美可口,每一样都能带给他新的感受和畅意;那女童递给他的明明是同一种汁液,但每一次汁液入口,杜奇的感觉都新奇无比。

    杜奇边吃边饮,至于何时饮何时吃,吃什么全不用他操心,自有那两名童子按一定的节奏递上来,就差喂入他口中了。

    杜奇只觉每一口都给他味觉以新的刺激,带给他新的美妙享受,这种享受的美妙一浪高过一浪,冲击得他兴奋莫名,似是天地间只剩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