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计谋
“就是竟陵陈氏那位女郎。”管家说。
果然是她。
道鸾微微有点失神，陈绣，她来找石成做什么？在她来了之后，石成便不再见她。莫非陈绣和她是同样的心思，而石成透露给了陈绣消息？确实，比起与汝南世子有婚约的陈绣，与她合作的有利之处远远不如与陈绣。
“她来了……做了什么？”道鸾问。
管家沉思一番，回答道：“竟陵那位还带了一队人来，都是些歌姬舞姬。郎君很是喜欢，只是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奴就不知道了。”
管家的小胡子因为微笑而翘起，就算他听到了，也只能言尽于此，不能说太多。
道鸾放下帷幕，雪稚立刻心领神会地请管家回去了。马车在石氏门前听了一会儿，雪稚一直在等道鸾的吩咐。但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她轻声问道：“女郎？”
马车里的道鸾揣测陈绣的心思想的入了神，雪稚一声呼唤才让她骤然梦醒。
“走吧，回府。”
**
回府之后，道鸾就回到了小楼。那小楼的二层本就是她的书房，只是这段时间给陈昊用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她让雪稚带着陈昊去一层读话本，一个人进了书房，还将门反锁上。
丫头们都很担心，问雪稚道：“雪稚姐姐，女郎这是怎么了？”
雪稚也很担心，但不可表露在面上，因此故作生气，道：“这是你们可以问的么？快些干自己的活去，莫要偷懒。”
丫头们如飞鸟般一哄而散，自然不敢多问。
只有陈昊还不依不挠的，抓住雪稚的衣袖，道：“阿姐这是怎么了？我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雪稚莞尔，捏了捏他的小脸，故意岔开他的注意力说：“女郎正忙着呢，郎君不是要听奴讲话本么？今日奴就讲郎君最喜欢的好汉歌……”
陈昊眼里出现疑问，但他还是顺着雪稚的话，没有再问。
而此时的道鸾正坐在案前，那墨已经磨好，绢布也铺好了，只是未着一笔。她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台那边传过来，说：“哟，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道鸾见李训毫不避讳，踩着他那双脏兮兮的鞋走进来，不由得挑挑眉，道：“今天我可没叫后厨准备吃食……你怕是要等一阵子了。”
李训耸耸肩，故作生气道：“你这女郎，难道在你眼里，我李训堂堂大侠，就是一个只会天天跑到这儿来要吃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道鸾瞪大了眼。
李训有些尴尬，只好岔开话题，道：“我盯着那小子，倒没出什么纰漏。不过，我留了个心眼，今天手底下那些小子们告诉我，汉室旧臣有所动作了。”要不然来找你干嘛。
道鸾惊诧道：“果真？那宋玉知道了吗？”
李训摇摇头道：“倒是没有。只是他们似乎最近开始联络，好像会有大动作。”
李训让手底下的游侠注意几个身份显赫的汉室旧臣，发现以前只是偷偷摸摸，偶然有联系的他们，最近常常在一家固定的酒馆，固定的房间，聚众而谈。这些人之中有不亚于游侠实力的练家子，每次谈话也守卫严密，因此李训的人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但可以知道的是，他们聚在一起，一定是谈论复兴汉室之事，不会仅仅是饮酒作乐那么简单。
“那宋玉……”道鸾面露担忧之色，如果宋玉知道了他的身份，以他的执着，会不会无论如何都要取代秦慎，夺回陈绣？到那个时候，岂不是和前世一样的局面？
正所谓，万事防范于未然。
原本这一封不着急的信，变得着急起来了。道鸾看着那绢面失神良久，突然提起笔来，思如泉涌一般一字一字地书写如流。
李训站在她身后，看见了信上的内容，诧异道：“这是给宋玉的信？”
“嗯。”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能够让宋玉愿意为她效力。
“对了。”李训突然说，“那群臭小子们说看到你的马车去石府了，你不会是和石成那奸商做了什么交易吧？”
道鸾落笔，瞥了他一眼，说：“多亏了某位郎君的心上人，我倒是想要和石成做交易，如今却也没办法了。”
李训疑惑：“陈绣？她坏了你的事？”
道鸾将那绢布吹了吹，等上面的墨迹干了，对李训说道：“确实是陈绣，不过要说她坏了我的事……倒也不至于。我如今算是改变了主意，或许日后还要多谢她。劳烦你将这封信交到宋玉手上。”
李训接过信，问道：“此话怎讲？”
“我确实有意求石成帮忙。”道鸾笑了笑，“不过，也并不是非他石成不可。”
石成不过是仗着手里有盐的来路，但他也不过是掌握着北地的盐路罢了。南方，那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地方。陈绣此举可以说是断了道鸾和石成合作的路，但也让道鸾不得不另生一计。
这女郎的心机深厚，这回怕是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李训耸耸肩，他平日里听那人如何如何设计已经听得耳朵生茧，偶尔觉得自己的心肝也像那个人一样黑了。要是在这女郎这里再听上些，自己的心肝上就要被刻上一个“奸”字了。所以啊，他听到这里就算了吧。
李训走了不久，就传来了敲门声。道鸾听见雪稚道：“女郎，夫人请人来叫您过去。”
**
天气已经转暖了不少，慢慢的，春意从枝头散发了出来。陈府里那些冬日里枯了的草木，如今可见一些生机。不少的丫头们都悄悄地守在小道两旁，想要摘下那初春的第一朵花，将春意挂在耳畔。
道鸾也穿的轻便了些，雪稚本是要跟她前去，但道鸾让她留下照顾昊哥儿。
张薇已经知道了道鸾大清早就出门去的事情，一见了她就问：“你那么早，去哪儿了？”
道鸾还未张嘴她就横眉，道：“可不准骗阿母。”若是撒谎，那些个下人也会说真话。
道鸾嫣然一笑，道：“我哪里会骗阿母，阿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去了那江夏郡主的行宫？”
果然是她。
道鸾微微有点失神，陈绣，她来找石成做什么？在她来了之后，石成便不再见她。莫非陈绣和她是同样的心思，而石成透露给了陈绣消息？确实，比起与汝南世子有婚约的陈绣，与她合作的有利之处远远不如与陈绣。
“她来了……做了什么？”道鸾问。
管家沉思一番，回答道：“竟陵那位还带了一队人来，都是些歌姬舞姬。郎君很是喜欢，只是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奴就不知道了。”
管家的小胡子因为微笑而翘起，就算他听到了，也只能言尽于此，不能说太多。
道鸾放下帷幕，雪稚立刻心领神会地请管家回去了。马车在石氏门前听了一会儿，雪稚一直在等道鸾的吩咐。但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她轻声问道：“女郎？”
马车里的道鸾揣测陈绣的心思想的入了神，雪稚一声呼唤才让她骤然梦醒。
“走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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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道鸾就回到了小楼。那小楼的二层本就是她的书房，只是这段时间给陈昊用了。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她让雪稚带着陈昊去一层读话本，一个人进了书房，还将门反锁上。
丫头们都很担心，问雪稚道：“雪稚姐姐，女郎这是怎么了？”
雪稚也很担心，但不可表露在面上，因此故作生气，道：“这是你们可以问的么？快些干自己的活去，莫要偷懒。”
丫头们如飞鸟般一哄而散，自然不敢多问。
只有陈昊还不依不挠的，抓住雪稚的衣袖，道：“阿姐这是怎么了？我见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雪稚莞尔，捏了捏他的小脸，故意岔开他的注意力说：“女郎正忙着呢，郎君不是要听奴讲话本么？今日奴就讲郎君最喜欢的好汉歌……”
陈昊眼里出现疑问，但他还是顺着雪稚的话，没有再问。
而此时的道鸾正坐在案前，那墨已经磨好，绢布也铺好了，只是未着一笔。她正思索着该怎么开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台那边传过来，说：“哟，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道鸾见李训毫不避讳，踩着他那双脏兮兮的鞋走进来，不由得挑挑眉，道：“今天我可没叫后厨准备吃食……你怕是要等一阵子了。”
李训耸耸肩，故作生气道：“你这女郎，难道在你眼里，我李训堂堂大侠，就是一个只会天天跑到这儿来要吃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道鸾瞪大了眼。
李训有些尴尬，只好岔开话题，道：“我盯着那小子，倒没出什么纰漏。不过，我留了个心眼，今天手底下那些小子们告诉我，汉室旧臣有所动作了。”要不然来找你干嘛。
道鸾惊诧道：“果真？那宋玉知道了吗？”
李训摇摇头道：“倒是没有。只是他们似乎最近开始联络，好像会有大动作。”
李训让手底下的游侠注意几个身份显赫的汉室旧臣，发现以前只是偷偷摸摸，偶然有联系的他们，最近常常在一家固定的酒馆，固定的房间，聚众而谈。这些人之中有不亚于游侠实力的练家子，每次谈话也守卫严密，因此李训的人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但可以知道的是，他们聚在一起，一定是谈论复兴汉室之事，不会仅仅是饮酒作乐那么简单。
“那宋玉……”道鸾面露担忧之色，如果宋玉知道了他的身份，以他的执着，会不会无论如何都要取代秦慎，夺回陈绣？到那个时候，岂不是和前世一样的局面？
正所谓，万事防范于未然。
原本这一封不着急的信，变得着急起来了。道鸾看着那绢面失神良久，突然提起笔来，思如泉涌一般一字一字地书写如流。
李训站在她身后，看见了信上的内容，诧异道：“这是给宋玉的信？”
“嗯。”唯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能够让宋玉愿意为她效力。
“对了。”李训突然说，“那群臭小子们说看到你的马车去石府了，你不会是和石成那奸商做了什么交易吧？”
道鸾落笔，瞥了他一眼，说：“多亏了某位郎君的心上人，我倒是想要和石成做交易，如今却也没办法了。”
李训疑惑：“陈绣？她坏了你的事？”
道鸾将那绢布吹了吹，等上面的墨迹干了，对李训说道：“确实是陈绣，不过要说她坏了我的事……倒也不至于。我如今算是改变了主意，或许日后还要多谢她。劳烦你将这封信交到宋玉手上。”
李训接过信，问道：“此话怎讲？”
“我确实有意求石成帮忙。”道鸾笑了笑，“不过，也并不是非他石成不可。”
石成不过是仗着手里有盐的来路，但他也不过是掌握着北地的盐路罢了。南方，那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地方。陈绣此举可以说是断了道鸾和石成合作的路，但也让道鸾不得不另生一计。
这女郎的心机深厚，这回怕是又想出了什么馊主意。李训耸耸肩，他平日里听那人如何如何设计已经听得耳朵生茧，偶尔觉得自己的心肝也像那个人一样黑了。要是在这女郎这里再听上些，自己的心肝上就要被刻上一个“奸”字了。所以啊，他听到这里就算了吧。
李训走了不久，就传来了敲门声。道鸾听见雪稚道：“女郎，夫人请人来叫您过去。”
**
天气已经转暖了不少，慢慢的，春意从枝头散发了出来。陈府里那些冬日里枯了的草木，如今可见一些生机。不少的丫头们都悄悄地守在小道两旁，想要摘下那初春的第一朵花，将春意挂在耳畔。
道鸾也穿的轻便了些，雪稚本是要跟她前去，但道鸾让她留下照顾昊哥儿。
张薇已经知道了道鸾大清早就出门去的事情，一见了她就问：“你那么早，去哪儿了？”
道鸾还未张嘴她就横眉，道：“可不准骗阿母。”若是撒谎，那些个下人也会说真话。
道鸾嫣然一笑，道：“我哪里会骗阿母，阿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去了那江夏郡主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