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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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测试间隙享美食

    水谷友生也的兴奋劲儿很快就敛去了,看着发呆的大谷,他皱皱眉头,用球棒指着他说:“小子,欢迎来到高中棒球界!想要在这里立足,你还差得远呢!这才一球而已,你不会已经怕了吧?”

    “怕?”大谷英雄定了定神,强装出一个笑脸,“怎么可能,本大爷的球不过被你凑巧打到一次,学长你就已经自我膨胀了吗?”

    “哦?还真会说呢!”已经大概知道大谷是什么德行的人,水谷也不再跟他一般见识,“那就把你认为最棒的球投出来吧!”

    水谷再次摆好了姿势,等待大谷英雄的投球。

    “小心了,学长!”大谷不再多说设么,脸上的神色也郑重起来,他的思维快速运转起来,思考如何能够战胜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

    “该死!好强!真的好强!这就是王者大阪桐荫的实力?”大谷英雄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心脏也跳动得越发急促,他微微喘息着——仅仅和水谷对峙了这么一会儿,就感觉比刚才投那几十个球都累。这是心灵上的压力导致的精神紧张,然后刺激了整个机体的新陈代谢加速。许多竞技体育选手往往在正式比赛的赛场上体能消耗比训练时消耗要快得多,就是这个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往往高强度的比赛中,选手们往往需要准备能量棒补充消耗的原因。

    大谷英雄最大的弱点就是体能不足,现在由于面对强棒而导致身体消耗速度提升,一下子就把他的缺陷放大了。尽管他有天赋,有技术,可是在体能跟不上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谈,发挥根本不可能好。

    果然,在之后与水谷的交锋中,他迅速败下阵来,总共投出20球的情况下,送出四坏球一次,被安打两次,甚至还被打出一支本垒打!

    旁边观战的众人都是轻轻摇了摇头。西谷监督叹口气,对有友茂史部长不无惋惜的说:“这孩子恐怕暂时还没法子适应正式的比赛啊!”

    有友茂史倒是有不同的意见:“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水谷是经历过甲子园考验的最强打者之一,又是我们王者桐荫的一员,给大谷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这孩子的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虽说还算过得去,不过和我们的心理预期可是有段不小的差距呢!”石田教练插话到。

    森有哉始终若有所思的看着大谷近乎于绝望的在水谷的重压之下,一球又一球艰难的挣扎,死死的咬着牙,却不肯认输。他忽然把两手抬起,轻轻拍了一下,然后慢慢鼓起掌来。

    森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这会儿已经颓然蹲在投手丘上的大谷英雄也不知所措的看了过来。

    “大谷!”森走了过去,定定的直视大谷英雄的双眼,“你很棒!”

    “我很棒?”大谷自嘲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精神有些恍惚,笑容僵硬,“你是在笑话我吗?明明都被打得千疮百孔了……”

    “对于这种事,我从不说笑!”森有哉平静的说,“你真的很棒!”见大谷疑惑的看着自己,森微微一笑,“你忘记了一件事,棒球的防守方,从来都不是靠投手一个人就能夺取三个出局数的啊!最起码也要加上捕手!然后,还有你身后的防守队员!”

    “捕手?”大谷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对!捕手!”见大谷似乎清醒了点,森继续到,“而我,就是高中棒球界最强的捕手之一!”对于这一点,森从来都不讳言,他有自信,在捕手这个位置上,他不比任何人差,“只要有我的配球,你绝对不会输得这么惨!”他又指了指水谷,“你的投球并不差,只是因为水谷太强了,所以才会是这个结果。”

    看着大谷英雄的眼睛再次发出光芒,森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没有任何人在一开始就强到能够击败任何人,即使是铃木一朗和松.井秀喜也不是天生的强者,他们都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才最后成为世界闻名的球星。我认为你有这种潜力,但是你需要更大的勇气去接受失败的洗礼!”

    “本大爷从不缺乏勇气!”毫无疑问,森有哉绝对是最懂得沟通和鼓舞投手的捕手之一,很快的,大谷就恢复了正常,“而且学长你刚才说什么?世界级球星的潜力?毫无疑问啊,本大爷绝对能成为球星!”他砰砰的拍着胸脯吹嘘着。

    “呃……”听到他的话,森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劝诫到,“你这个自大的称谓能不能改改?”

    “自大?不会啊!我觉得很有气势啊!”大谷眨着眼睛,一脸你们不懂我的心的表情。

    “我靠!”一旁的水谷等人本来还担心对他的打击太大,会不会让他一蹶不振,结果发现,原来这货居然属于没心没肺类的。

    那刚才被水谷打得痛不欲生状是怎么回事?

    “啊?”大谷英雄摸了摸后脑勺,“每次我输球的时候都会发呆啊,等我都忘了就好了!”

    “好吧,”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憋了半天,笠松才憋出一句话,“二货果然是不可理解的。”

    “监督,还要继续吗?”森问到。

    “恩,每个人都上去打几球吧,现在越多的暴露问题,后面就能越快的制订训练计划。”西谷监督点头。

    大谷英雄听到西谷浩一的话,瞬间就成了一个苦瓜脸:“还要继续啊……”不过大谷的卖萌对教练组完全无效,所以他又被虐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几乎累瘫为止——和他相反,森有哉等人因为终于好好的实施了一次投手调教计划,一个个兴高采烈,念头通达。

    “我不想活了……”躺在地上的大谷惨叫着。

    周围一群不怀好意的男子,用吃人的眼光盯着他看,笠松嘿嘿冷笑着:“小子,欢迎你来到桐荫学园!虽然不能肯定你是不是最后的特招生名额获得者,不过我们一定会做好欢迎你的准备,哈哈哈哈!”

    “啊——!”被一群猛男围观的大谷终于吓尿了……

    ……

    另一边,早早结束了测试的权垒被龙树带去了大阪著名的“本家柴藤”,准备享受大阪的美食,庆祝上午的测试顺利成功。

    大阪素有日本的美食厨房之称,几乎全国各地的美食都能够在大阪找到,而一些特色食品更是享誉全球。

    “本家柴藤”,一家始创于江户年代的老字号,在历经300多年十五代人的传承中,于鳗鱼饭一道上精益求精,有其自己的鲜明特色。这家隐藏于大阪中央区高丽桥小巷之中的小店并不难找,这附近的街区仿佛围棋的棋盘一般被一条条街道分割成一个个小小的单元格,而“本家柴藤”那小小的门面,就在其中占据了一个不算起眼的位置。

    鳗鱼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它被誉为“日本夏天的风物诗”,由此可见它在日本人心中的地位。虽然已经过了七月中下旬(具体说是7月20日左右)据说鳗鱼最鲜美的时候,但现在这个时候,鳗鱼依旧肥美。

    日本鳗鱼饭界有句古训,大概意思说的是,要想做好烤鳗鱼,要先学习三年穿串,然后学八年宰杀处理鳗鱼,最后要用一生的时间去体会研究烤鳗鱼的技术,才能成为合格的鳗鱼匠人。由此可见这道料理是如何的考究。

    据说一道鳗鱼饭,先要将活鱼放血,将鱼置于冰中至少3小时,用以麻痹鳗鱼的神经,同时保证肉质更加紧致,然后再取出宰杀处理。处理过后以沸水烫去粘膜,剔除鱼骨,穿签子烤制。待皮与肉间的油脂融入肉中,肉质变得松软且有韧性后,上锅蒸制。将蒸屉的水中放入清酒、昆布、木鱼花等料,以便香味入肉。这一步完成,则鱼刺软化,且多余的油脂彻底蒸去。然后再次将鱼肉刷上特制酱汁烤制,并重复烤、刷这一步骤至少三次,鱼刺就会彻底酥烂化渣,与鱼肉一起形成特殊的口感。特制酱汁是用鱼骨混合多种调味酱料熬煮发酵而成,因而在烤制中,与鱼肉形成相辅相成的奇特香气。

    一道完整的鳗鱼饭,除了烤制鳗鱼,还要进行米饭的蒸制和整体的调味,全部工序完成,号称需要耗时一天以上!由此可见其复杂。

    “本家柴藤”就是鳗鱼饭的代表之一。门口棕色的牌匾上木纹明显,四个黑色的大字“本家柴藤”镌刻其上,自有一种历史的沉重,白色的暖帘上在中间极其醒目的一个“鳗”字,一望可知这家店主营的内容。时间刚过11:00,门外却整整齐齐停了几辆单车,显然已经有食客在享用美食了。

    权垒跟着龙树低头弯腰走进店里——门框实在不高,以权垒的身高,假如是直起腰,必然会碰到头的。店里的七八张桌子此刻几乎要坐满了,屋子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气,恰到好处的勾动人的食欲。被店家告知空着的坐席已经有人预定,龙树二人也并不在意,因为鳗鱼饭这种东西就好像国内的盖浇饭,用餐的人多半都是图它方便快捷。果然,没过多久,就有食客起身离去。两人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是普通的坐席,权垒还是不习惯正坐,所以并没有选择榻榻米。

    “两份大阪传统鳗鱼饭套餐,”龙树简单的点餐完毕之后,就和权垒轻声交流起来,“你不要看这里店面不大,每天来的客人可是络绎不绝。”

    权垒点点头,只这么一会儿,门外居然略微有排队的趋势了,而且,更令他惊讶的是,来这里的食客,居然有七成都是国人!他们操着各种口音的汉语,显然是来自各地的旅游者。这小小的一家店,居然能够吸引国内这么多的吃货慕名而来,可见其吸引力。仅此一点,就让权垒不禁期待起来。

    没有久等,店伙很快就送上来两份盒装套餐。红色的漆器餐盒非常干净,颜色纯正亮丽,上面描绘着复杂的图案,像工艺品多过像盛放食物的餐具。餐盒里面内容并不复杂,一眼看去,只是一层米饭,上面整齐的码放了八块刚刚烧好的鳗鱼。旁边有一碗清汤,用黑色的碗盛放,还有点几乎可以忽略的小菜。

    “快吃吧!”龙树跟权垒不用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享用起这顿午餐。

    权垒从食盒里夹起一块鳗鱼,送到嘴里,轻轻一咬,刚刚烧好的鳗鱼外表微焦,那种特有的淡淡焦香混合着特制酱汁那种香甜的味道,在牙齿刚刚感觉到鳗鱼的焦酥外皮、切断鲜嫩的鱼肉的瞬间,被温热的气息冲入口腔,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把这香气吞入腹中。味蕾在甫一尝到酱汁那甜咸正好的味道时,肠胃仿佛刚刚通电的机器一样,猛然开动起来,令人感觉腹中好像瞬间饥饿了三分。

    “好香!”权垒瞪大了眼睛。

    鳗鱼肉原本肥厚多.汁,如果处理不当,会让人感觉肥腻,酱汁的味道也难以深入。但老店就是老店,这里的鳗鱼烧制的无论火候还是味道的调配,都是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肥美的鱼肉本身就自带一种清甜的味道,再混合上酱汁和海苔的调味,舌头和上颚轻松就可以碾碎的软糯口感,让人欲罢不能。焦脆的外皮和酱汁的香气,仿佛能让人的灵魂都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鳗鱼最喜清洁的水域,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最为干净的鱼类。这家老店选用的则更是鳗鱼中的精品,每块鱼肉几乎连大小薄厚都差别不大。

    权垒一口鱼肉下肚,就再也停不下来。那饱满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人不由得有种满足感。等再吃到混合了海苔的略微弹牙的米饭,更让人感觉有种跌宕起伏的丰裕享受,一口接着一口,欲罢不能的想去探索这小小食盒中的全部内容。

    米饭的下面又是一层鳗鱼,这正是“本家柴藤”的特色,也是他们的创造性做法,把鳗鱼混合在两层米饭中蒸熟,令其肉质产生了与烧烤截然不同的口感,在米饭带来的自然清香中,混合了陆地和水中两种清新的感觉,带人领略另一种风光。

    待到整盒鳗鱼饭享用完毕,你会发现,就好像一曲交响乐似乎慢慢收尾,可是却余音袅袅,并不断绝,让你心中总是感觉仿佛猫抓,痒痒的,似乎差点什么。这个时候,恰好旁边还有一碗清汤——这碗汤也并不简单,是用鳗鱼肝脏煮熟调味后,上面放上几棵清脆的当地菜苗——看起来仿佛是豌豆苗一类的,味道清淡,带着淡淡的青草芬芳,刚好调剂一下饱食了鳗鱼之后厚重的口感,让人一下子感觉浑身通透,完全放松下来,根本不用有消化不良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