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生香,王的二嫁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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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为何被困牢中几十年

    自那一次,慕楚单独请韩博仕吃饭喝酒,韩博仕喝醉之后再醒来,慕楚就彻底的冷落上了他,彻底不再重要于他,商讨军事会议不再通知他,甚至就连要带兵攻占城池,扩大领土也从未有他的份。

    刚开始,慕楚给他的说辞是,自从他进军营后,便一直战功赫赫,劳苦功高,该是时候让他好好的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现战事不紧张,不必他亲自出马,待战事全面展开之后再由他亲自出手布下香阵,为了安抚他,慕楚还给他赐封了一个官职,为参将。

    以韩博仕当时的心态,自然是信以为真,沾沾自喜,心想慕楚这下是彻底的离不开他了,更因为有官职在身,难免有些居功自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在军营里转悠的那几日,迎面走来的士兵见到他,皆十分恭敬的行礼,在那之后的几天里,他确实是过上了轻松,毫无布阵压力的生活,感觉一身轻松,那时,甚至还衍伸了一个野心,他已经不满足眼前的位置,要得到更大的权利,令更多的人臣服自己。

    他开始不满足自己的待遇的起因是一顿餐饭,整个军营里的人都知道,他韩博仕必须每隔几天都必须要喝上一壶好酒,像他那种布置香阵的人自然是一丁点酒都不能喝,若是实在馋了,便会喝上两口上好的花雕也当解解馋了,又因那时,慕楚让他休养生息几日,不用布置香阵,他便每顿饭都会小酌上一杯。

    那一日吃饭,他照常饭前先喝上一口,本是很享受,却突然将喝进口中的酒噗的一下吐了满地,腾的一下站起身,摔了杯子:“放肆,居然敢用假酒糊弄本参将,是不想要你那颗脑袋了?”

    送饭来的那人虽然在低下头,看似一副恭敬十足的模样,实则很是勉强的答道:“请参将恕罪,不是小的不拿来好酒,实在是因为资源匮乏,现属于战争时期,本地的百姓皆都已逃难而去,而军营所需费用巨大,完全不能再支撑参将每日都必喝的好酒!”

    韩博仕的倔劲上来了,不喝到好酒怎肯善罢甘休:“你这小子,居然敢糊弄起本参将来了,马上把酒倒掉,重新拿来好酒,若不然这事传到慕将军的耳中,定治你斩首之罪!你可知本参将是慕将军身边的大红人。”

    那送饭来的士兵倒也是不慌不忙的道:“好酒说没有就没有,就算参将得慕将军器重,将此事告知了慕将军,依旧拿不出酒来,这军令便是将军下达给了各个军营,属下也只是依命令行事,参将就算真要怪罪下来,那也应该去找慕将军才对!”

    说完之后,那士兵倒是很硬气的端起桌子上韩博仕口中所谓的假酒走出了营帐,这下,他真的是连假酒也喝不到了。

    韩博仕的倔脾气上来了就没那么容易消,他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思虑的时间,气冲冲的往慕楚的营帐走去。

    但是却被守在营帐外的士兵给拦了下来,说里面慕楚及其他参领正在开军事商议会,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即使韩博仕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他是参将,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完全可以入内。

    没想到守帐士兵接下来的话彻底的让他愣住了。

    “还请韩参将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属下,慕将军吩咐过,除了韩参将,任何参将以上官职人员都可入内。”

    即使韩博仕脑袋再怎么不会转圈,此时也已经完全明白,慕楚这是完全在针对他,当时的他就是一头倔驴,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他为慕楚打下了许多城池,整个军营数他的功劳最大,却受到了如此恼人的待遇。

    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平衡,越想越觉得气不过,便不顾守帐士兵的阻拦,强行闯入了营帐中,准备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一定要让慕楚给自己一个说法,他的眼里可是揉不得任何沙子。

    冲进营帐内之后,慕楚坐居上首,而其他几位参将分坐两侧,个个面色严肃凝重,显然是在商讨着什么重要的大事。

    而突然冲进去的韩博仕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更是让在座的人产生了嫌恶的表情,偏偏那时的韩博仕还不自知,扫视了一圈之后,看向慕楚很是愤愤不平的问道:“将军到底是何意?我喝的酒一直可都是正宗的花雕,如今却被换成假酒,将军如此绝情绝义,怎能让手底下的兄弟们衷心追随?怎能让我不顾性命的上阵杀敌,将军这完全就是卸磨杀驴。”

    慕楚只是看着他,并未打算开口说话,对于那么一番出言不逊也不恼,倒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

    反倒是其他几位参将看不下去了,一人一句开始数落了起来:

    “韩参将,现在正处于战争关键时期,而我等与将军正在商讨攻占事宜,韩参将不帮忙出主意便也罢了,怎地还为了一壶酒而前来兴师问罪,完全不顾大局,如此这般,怎还有当一个参将的风范?”

    “确实,韩参将功高盖世,可咱们慕将军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韩参将已经得到了全军营最高的待遇,自由无限,皆不用吃穿用度发愁,或是韩参将依仗有慕将军的庇护,便变的越发无法无天,不将军法放在眼中。”

    这时,立刻又有一人站起身应和道:“看来韩参将真是不知兹事体大,完全无视军营的军法,根本不配为一个参将。”

    如此一番指责的话,竟彻底的让韩博仕插不上一句话来,那一刻,他真的被冤枉成了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罪人,接受着目光的凌迟处死。

    最后他还是憋出了一句十分豪气的话:“只有你们这帮没有能力的宵小才说的出这般的污言秽语,将军攻破城池,战胜敌军,还不得全依仗于我的香阵,怎么?连我喝一壶好酒都如此的吝啬?那么如此小气的统领,老子不辅佐也罢!”

    回忆到此,也算是戛然而止,其实庄复也是可以理解韩博仕当时的心境,自己本身就有一技之长,而且又立过许多的功劳,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又加上当时被捧的很高,突然被打落了下去,换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承受。

    按照他的想法,不管到哪都能生存,是以才有了后来的那一番话,不过自那以后,韩博仕的去留问题,倒成了庄复的好奇之处。

    她拽着现在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年轻气盛,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披着白发散落在肩上的糟老头的袖子使劲的拽着他,让他讲接下来的事情。

    没想到她一拽,这韩老头竟然径直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怀里抱着酒坛子直哼唧着。

    庄复表示无比的汗颜,这样也能喝醉?不过,她对韩博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真的是产生了好奇,他既曾经辅佐过先帝,立下许多功劳,就算先帝忌讳他的能力,也应该是彻底的杀掉或者彻底的将他变成对自己衷心耿耿的下属,可显然,这两种可能性都不成立。

    可又为何会沦为这须臾国的阶下囚?被困在这几十年?

    此事想不通,庄复却打了一个哈欠,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正打算睡上一觉,这时忽听到韩博仕所躺的方向隐隐有一声呓语传来。

    起先她没听清是什么,可当靠近之后,那声呼唤听的格外的清晰,他唤道:“鸾儿,鸾儿!”

    与此同时,大牢之外,宁溪公主一大早便起来梳妆,妆容已梳妆完毕,头上华丽的首饰映着初晨的阳光熠熠生辉,全是清一色的大绿色。

    梳妆台上放着一具蝴蝶形状的半边面具,看上去就像蝴蝶的半边翅膀,栩栩如生,精巧绝伦。

    宁溪公主伸出白的透明的纤纤玉手缓缓的将那半边蝴蝶翅膀的面具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之后对着铜镜,往自己的那半边被毁容的脸颊上戴去,而另外未被毁容的半边脸化着美丽的妆容,又加上有半边蝴蝶面具的衬托,美的仿若天外神抵。

    她豁然站起身,一抖穿在身上的大绿色的喜服,长长的裙子逶迤在身后,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是的,她再次穿上了嫁衣,再次选择嫁给熊沙白。

    此时,从宽大的喜服衣裙袖子中拿出一本书,低头看去时,书名赫然是惊灵香谱。

    乘着船出了水上住所,郭浩早已在岸边等候多时,见到宁溪公主,将自己的胳膊递了上去让她扶着,防止摔倒,头一直低低的垂着,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

    宁溪公主被侍女拥簇着,斜撇了一眼他道:“不必了,郭侍卫,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随手一指另一侍卫道:“你来扶本公主!”

    被指名道姓的那名侍卫立刻应道,忙不颠的跑上前,郭浩硬生生的被挤了出去,随着热闹的人群,他被挤到了最外围,眼睁睁的看着一身绿色喜服的宁溪公主本搀扶着往成亲地点绿水阁走去。

    郭浩的眼眸里溢上了一层灰败,整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竟然像失去了主心骨的往后直退了几步。

    而这时,宁溪公主突然停下前往绿水阁的脚步,转过身看着被挤在人群外的郭浩。

    郭浩自然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目光,双眼顿时从灰败变为了溢满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