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生香,王的二嫁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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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你这是在逼你师父

    在没出左影堂的寂灭发出通缉令之前,在没出春娘的事情之前,绯辞在江湖地位上确实是属于一等一的位置,自是得到许多人的尊敬。

    就比如这次的抓捕春娘的计划,众人只说抓住杀人魔女,却并未说连绯辞一起抓,虽然众人心中都清楚的很,那杀人魔女便是绯辞的徒弟,自是与他脱不了干系,可是这件事众人都仿佛是心照不宣似的,无一人提。

    不提的方面却也有两种,一方面是忌惮着绯辞,毕竟他武功高强,若是真的要为难他,付出的代价却也是不可谓不大,而另外一方面,全是顾忌着往日他在江湖上的威严,况且杀人的事是他徒弟所为,可和他半点都没有关系,在这方面,徒弟是徒弟,师父是师父,可不能混为一谈。

    不过这次绯辞主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却是谈到了没能将徒弟教好,他绝对要付绝大一部分的责任,还表示愿意为徒弟做下的错事接受任何惩罚。

    众人思虑了一番之后,有一个代表人出来道:“绯辞堂主虽然教导不周,其徒弟的残忍杀人行径对于江湖人江湖事却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不过绯辞堂主一向深明大义,明事理,相信也绝对不会徇私枉法,如今要紧之事,便是灭了那杀人魔女,莫要让她再祸害无辜苍生!”

    这时,陈章接着道:“那杀人魔女既已背叛左影堂,想必现在也已然不是左影堂的教徒,自然便不是绯辞堂主的徒弟,只是现下有一事不明!”

    绯辞微微点了点头道:“陈教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只是现在绯某人已然不是堂主!”

    “那好,便叫你一声绯老弟,早前寂堂主发出了英雄通缉令,通缉令上明确的书写着,绯老弟同样背叛了左影堂,更是修炼禁忌武功秘籍,以至于走火入魔,违反了堂规,现在怕也不是左影堂之人,不知绯老弟对于此事可有需要解释的?”

    绯辞神色不变,语气似乎也没有任何波澜的道:“关于此事乃为我左影堂内部之事,绯某人已经向寂师兄发去了消息,相信不日师兄便会抵达吉州,孽徒的事情解决之后,相信这事同样也会做一个了结。”

    既然绯辞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陈章自然也是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抓住杀人魔女才是头等大事:“即是如此,绯老弟可知你那徒弟现在藏身何处?”

    “绯某人已与那孽徒恩断义绝,今后见面她只是绯某人要铲除之人,绝不会再顾忌师徒情义,也请大家可以全力以赴将她捉住,好为江湖除一大害,完全不用顾忌绯某人。”

    绯辞说的话绝情又疏远,听的傅庄琼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这师徒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发展成如此这般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春娘是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顾自己生命也会护她师父周全的人,而绯辞亦是不惜违背左影堂的堂规,设计了那么一场假死,好助春娘逃脱众人的追捕过自己的生活。

    这时,只听绯辞道:“春娘断然不会在曾经的藏身之所坐以待毙,为今之计,既然我们找不到她,那么便让她自己走出来!”

    绯辞算准了很多事情,却唯独有一件事却是失策了,春娘并没有想要刻意的逃跑,她依旧在原来的住所。

    是夜,她从房间走了出来,站在一颗树下,周围是野草和冷风,她只披了一件外衣,突然又一阵寒风吹来,或许是她身子太单薄的原因,被这风吹得竟然摇摇欲坠,急忙自点了身体上的几处大穴,幸亏扶住身前的树干,才不至于摔倒。

    皇甫酒虽已年老,但却迈着矫健的步子,端着汤碗赶来之时,便看到了眼前这么一幕,急忙走了过来,很是无奈的道:“我的小祖宗,你身体现在不能吹风,不能吹风,要让老朽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赶紧回屋,把这碗药喝了,若是这药再被你打翻,老朽就真的不管你了!”

    春娘回身看到是他,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即使身体虚弱的很,却还是装作盛气凌人的道:“你这小老头莫要再继续废话。”

    “好好好,老朽不废话,赶紧喝药吧!”

    春娘看着那碗浓黑的药汁,想了想,还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把碗递了回去之后,她便开口笑的一脸狡诈的道:“小老头,看在你这几日尽心尽力照顾我的份上,今日我便放过你了,你走吧,我不会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所以啊,你以后也莫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要是以前春娘这样说,皇甫酒还不屁颠屁颠的赶紧跑了,而此时他也确实是想跑,可不知为何,这脚就是迈不开步子,难道说因为人老了,腿脚都不利索了?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直道:“罢了,罢了,就当前世我欠你这个小祖宗的,今生来还债。”

    说完之后,他转身便走,打算再去研制新的配方,尽最大的努力医治这个小祖宗。

    可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绯辞那小子在江湖中一向恪守江湖上的规矩,道义廉耻看的堪比生命,你身为徒弟,想必知晓你师父的性格,却为何还要在他面前杀人?又为何不让老朽告诉你师父真相?还偏生说什么解毒香已炼制成功,现毒香既已解,你师徒二人本可远离这江湖纷争,却又为何逼的他与你决裂?”

    春娘稚嫩的脸上,纯净的眸子中扬上那么一抹心满意足,无任何悔意的笑容:“正如你这小老头所说,我师父固执,将道德廉耻看的堪比生命,解香虽解,可我二人又怎能如此潇洒的远离江湖纷争?我师父绝不会这样做,而我也绝对不会让我师父为难,杀一个人也是杀,杀更多的人也是杀,事已至此,我还会杀更多的人。”

    皇甫酒急急的道:“你说你师父固执,老朽看你更加的偏执,不愧是师徒,老朽劝你一句,你再这样下去,只会万劫不复,你这是在逼你师父。”

    春娘惨淡的笑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师父太过恪守人情辈分,若是不逼一逼他,只会让寂灭那个老东西嚣张的更久而已!”

    皇甫酒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小小的眼睛里突然精光乍现,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然而在得知了这个真相以后,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而此时的春娘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那是在遇到傅庄琼的那日,和那群人在打斗中意外受伤,只是现在完全没有痊愈的痕迹,反而还持续的恶化,即使皇甫酒给她的伤口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却还是无一点用处。

    然而她看着那伤口,嘴角却扬上了一抹绝然的笑意,之后毫无犹豫的转身回了房间,穿戴整齐之后,拿了一柄杀人更利索的剑,出了门。

    傅庄琼在绯辞的房间门前徘徊不进,纵然心中有千万般疑惑,她却还是没有勇气敲开那道房门,那晚春娘绝情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而如今绯辞竟然联合江湖众帮派联合抓捕他曾经最疼爱的徒弟,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她却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打算就这样离去了,这个时候,绯辞的房间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正是绯辞:“傅姑娘,是否有话跟绯某人说?进来吧!”

    傅庄琼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而这时,另一房间门也从里面打了开,正是熊沙白,他看着绯辞那紧闭的房门和刚走进去的傅庄琼,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这一幕却被蓝霜给瞧了见,她本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而恰恰这时,熊沙白竟然将目光移向她的方向,不得已过来打一声招呼:“卫公子,这么晚了,怎还未歇息?”

    熊沙白淡淡的道:“蓝宫主不是也未歇息?”

    蓝霜笑了一下并未吭声,本想提出告辞,却听熊沙白又道:“一直听说幽兰宫擅长卜卦测算,能够得知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不知蓝宫主今日可否为卫某卜上一卦?”

    她心中虽欣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卜卦一事属绝对机密之事,有关人运星途,老宫主们一代便早早的作过嘱咐,万万不可随意更改人之命运,泄露天机。”

    熊沙白默了一秒道:“既是如此,那卫某便不为难蓝宫主,蓝宫主也可当卫某今日并未说过此事!”

    蓝霜着急了,忙道:“但若是有缘人且另当别论,卫公子若是信得过小女子,小女子倒是可以为卫公子推算上一卦!”

    另外一边,绯辞正倒了一杯水递到傅庄琼的面前,开口道:“自平县初次见面时,傅姑娘帮了绯某人不少忙,绯某人倒还是从未正式的谢过傅姑娘。”

    说着,他真的站起身,双手抱拳向她施礼。

    傅庄琼见此,连忙站起身去扶他的胳膊:“绯公子不必多礼,万万不敢当。”

    寒暄过后,两人落座,傅庄琼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即使知道心中疑问不该问,但既来都来了,还是硬着头皮问上一问吧:“看绯公子的气色与模样,似乎是毒香已解,不知绯公子是如何解得?”

    话到此,绯辞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显然这是一个禁忌的问题,但绯辞到底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自不会当场翻脸,只是简简单单的做了一下陈述:“绯某人身中毒香,全依仗神医皇甫酒,才得以痊愈!”

    “皇甫酒?”但显然现在傅庄琼关注的重点在皇甫酒身上,那个传说中的神医怪老头也来了吉州:“那皇甫酒现在在哪?”

    绯辞摇摇头却是不肯再多说了。

    但是这两句话却也并不能解她心中的疑惑:“既是如此,那春娘呢,她现在何处?绯公子,我知道,你师徒二人的事情我不该过问,但是春娘毕竟是你的徒弟,难道你真的要如此绝情置她与死地?”

    绯辞道:“她已不是我的徒弟,而我绯某人也断然不会教出如此心狠手辣的徒弟,但这毕竟是我的责任,她的滥杀无辜,我身为曾经的师父,有责任给整个江湖众帮派必须做出的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