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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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自地心的敌人

    我是个兵。

    我是个翻译兵。

    现在是公元2020年,8月份。

    天气热的要命。

    大地像个火炉,仿佛随时都能燃烧起来。

    连队接到了命令,连夜赶往我国大西北——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东南角。

    一个新的出口打开了,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敌人没有大规模涌出的时候,把那个出口牢牢封死!

    通常来说,敌人都不会大规模出现。至多一次涌出来十几个,还是会被世界各国的军队立即俘虏。

    这些敌人,似乎并不太强,虽然它们拥有和人类完全不同的身体结构,但个头都比人类要小,像三岁大的小孩。

    它们唯一的优势只是力气大,一个“小孩”的力气能比得上三个强壮的成年人——这完全是因为硅基的身体比碳基的更加结实。

    硅基敌人来自于地下,目前已经知道地球并非完全密实,地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个地心空洞,在5000千米以下,如果全部用以前计算的地核物质填满,有2万亿亿吨重,相当于3个月球。

    战争是在一年前打响的,2018年10月17日,在非洲撒哈拉大沙漠,出现了第一个“出口”,那出口无限向下延伸,是真正的无底洞,科学家用最强大的激光探照灯照射进去,却仍没有丝毫反光。

    2018年11月1日,第一个全身银白色的“小孩”从那出口中爬了出来,10秒后,它就被抓获了——它有四肢和头颅,能靠两腿直立行走,唯一和人类不同的是它长有一条尾巴,和它的双腿一样长,所以初看见它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它长有三条腿。

    连队已经驻扎下来,我们连一共有112个人,所有人都配备有阿尔法枪,那是专门用来制服敌人的特殊武器。

    高峰队长似乎对我颇不放心,下了步兵作战车后就跑过来找我,开口就说:“天明,到地方了,你先别上,听我的命令,你可是咱们团里唯一的翻译兵!”

    我无奈地笑着答应,这简直是不能太好的命令,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亲眼去看硅基“小孩”,但还是安全第一,被俘获者的情绪总是不太好。

    四辆05式主战坦克向东南西北分别拉开,阵势看起来非常大,出口就在前方500米的地方,远远的透过车窗防弹玻璃我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地面上的巨大洞口。

    步兵车停了下来,和我同乘的九个战友拿着机枪蜂拥而下,只有我呆在车上,其他的步兵车继续向前开去,我开口对前面开车的黄瑟说:“能不能再近点啊,这离的也太远了吧!”

    “连队的命令,让我保护好你,等抓住了再看不迟!”黄瑟回头笑了笑,并没有采纳我建议的意思。

    “一个先进文明对付一个低级文明,需要这么戒备吗?这些硅基小孩又没有武器,人类还没有在这场战争中死亡一个呢”,我不屑的和黄瑟聊着天。

    “今年死了一个,大兵。”

    “美兵?不会吧,怎么死的?”

    黄瑟:“听说是一个女兵,和你一样是翻译官,想近距离和敌人交流,然后就被尾巴给刺穿了,从这里”,黄瑟用右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当场毙命。”

    黄瑟说的我心有余悸,我看向前方,太阳在天上,地面上火热火热的,整个连在500米的前方呈圆圈布开,四辆世界最先进的05式主战坦克在最内圈,炮口向里,向外则是步兵车拉起的钢丝围网,再向外是全部手持阿尔法枪的士兵。

    “天明,说实话,你能和他们交流多少?”黄瑟笑道问我。

    我摇摇头看向前方:“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批,难度……怎么形容呢……就好比翻译狗的语言一样!”

    “能吗?”黄瑟无语笑了,摇头说,“这也太难了吧,为何不是好比英语、法语、阿拉伯语这些人类的语言?”

    我目光看着前方,但距离实在太远,连队有什么动作,发生了什么,一点都看不清,便对黄瑟哀求道:“真的,大哥,能不能再开近点,我可是个兵,现在跟逃兵一样。”

    “那叫我问问连队”,黄瑟拿起电话,打通了连队的手机,然后很快回头笑说:“走,连队说目前还没情况,咱们可以过去看看!”

    干燥而炎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在这片无人区大戈壁上只有零零星星的蕨类植物,黄瑟把车开到近前,和我一起下了这辆体积硕大的步兵车。

    大家似乎都放松了戒备,一个个靠在车身下避暑,只有几个顶着40°的烈日在站岗,时刻盯着出口,那是一个距我20米远的一个直径有20米的巨大洞口,近距离看真的感觉是非常大的一个无底洞。

    “什么东西需要打这么大一个洞?那些硅基小家伙个头那么小,完全不合情理”,旁边狐狸嘴里嚼着口香糖说。

    连队高峰双手叉住半靠在步兵作战车涂满迷彩绿的车身上,笑起来很阳光,接下话茬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戒备,看看我们这战神,连炮管全长也才10米,这洞能容下两辆战神前后排放,而且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还没有现场目击者。”

    狐狸又小又斜的狐狸眼看向连队,笑道:“连队我以为你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血硬汉,真没有想到这辈子也能看到您害怕的时候啊!”他把“您”字说的特别重,怪声怪气地大声笑起来。

    坐在狐狸那边的老狼也开口了,他声音很嘶哑,仿佛喉咙里时刻都塞着鱼刺一样,说出话来有一种让人不敢反驳的震慑力,他嘶哑着说:“如果连队不介意,我想申请写份遗嘱。”

    同在这一辆步兵战车下乘凉的几个人,包括我和老瑟,都看向了老狼,纷纷讥笑过去:“去你的吧!老狼,写什么遗嘱?没你胆小成这样的!”

    老狼其实为人很和善,平时待人十分热心肠,我才进连队时吃过不少苦,几次想放弃回家时都是老狼一句话把我给留了下来,何况我还是个翻译兵,对语言有特殊的敏感,每次透过老狼这种嘶哑不清的话语,我都能感受到他话语之后的悲观和内心的真实想法。

    高队笑了下,却是眉头皱了皱,因为老狼的双眼还看着他,于是说,“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