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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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脱险

    洞里四分五岔的,一周黑漆漆的全靠摸索,路面也是凹凸不平,白螺本就体力不支,又带着惊慌失神的静儿,举步更为艰难,“静儿,你看前面有光。”

    前方微弱的光线折射到这里,到达洞中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和静儿一起逃离这里的准备。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会让静儿离开这里的。

    “姐姐,我好累。”静儿虚弱道,眼睛迷迷糊糊的睁不大开。

    “静儿别睡,快了,我们很快就自由了。”白螺语气兴奋的鼓励道,希望可以激起静儿的意志。

    “自由。”看着前面微弱的光线,洋洋洒洒的光芒,那是希望!是自由!

    “这里的岔口太多了况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往那个方向去。”简付道,精力似是耗尽了,靠着洞上的石壁,稍做休息。

    女使没有回答,静下来的空气只有一阵阵的喘息声,和水滴落的声音。

    “水声。”女使忽然道,“她们没有任何照亮的东西,四周漆黑一片,一定忽随着水源的声音走。”她大可放弃她们让其自生自灭的,她也清楚的知道,即使她们逃了出去,中了蛊毒没有解药,也是必死无疑。

    “谁……”耳边传来类似于某种轻微的摩擦声,令简付不觉的警惕起来。肩旁出其不意的打来一掌,简付极快的反应,避开了袭击。两人身形如闪电,一击一回,简付明显败下了阵,却仍在强撑。直到一枚蓝色的珠子,突然袭击而来,那人手快的接住,幽蓝的光打在他俊郎的面容上。

    “西冧。”女使这才认出。

    西冧将珠子抛还给她,自己一路闭目听着水源找来,而简付他也并没有见过,若不是女使及时的认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药长老算好你们到来的时候,让我们来接应你们,正好碰到了雪崩,见你们到这洞中便一路追随而来。”他一赶来就见到了悬挂在空中的静儿,而雪崩也随即发生。即使知道一个失足就会跌落崖底,仍然一股劲的迎着雪崩而去寻人,身后的人急迫的叫唤,耳边能听到的只有风声。看了四周冷声道,“其他人呢?”

    女使自是知道他指的谁:“

    路上走散了,我们现在也正在跟着水源寻找她们。”

    西冧没有再做停留,几步的功夫就消失在前方的岔口。

    “原来他就是西冧。”方才的交手已经可看出他内力的深厚和招式的紧密,若不是那颗珠子,此时自己也不可能这样安然的说话了,“怪不得教主这般重用,果然不容小觑。”

    “那又怎样。”女使看着前方,“一旦他有了软肋,再是铜钱铁臂,也会溃不成军。”

    越接近光线,脚步也不觉的越来越快,脚上的路也不看清,极短的路程,几步踉跄险些摔倒。

    静儿也似乎有了动力,步伐明显的欢腾起来。

    推开洞口吹落的枯藤,满眼的白雪,寒风呼啸在耳旁,峭壁的脚下依然是万丈深渊。

    是自己太傻了,怎么可能逃的掉,在这样的地方,还连累了静儿。

    “没关系的姐姐,我们会逃出去的,这次不行还有下去。”感觉到白螺眼中的失望和愧疚,静儿反而安慰起她了。

    “对,终会离开的。”天空的雪越来越大,头顶一大块冰雪砸落了下来,看着面前的静儿,嘴边的小心还未说出,一把将静儿推开,而自己却在冰块的推力下,随着一起坠落深渊。

    “姐姐。”声音穿过洞口悠长悠长的,静儿匍匐在崖边,眼前只有雪雾,什么都看不清。

    “白螺呢?”西冧是在听到呼声后,一路而来。

    静儿愣了下,看着面前的人,不免的欢喜,“西冧。”想着方才冒死救自己的白螺,“姐姐……姐姐掉下去了。”

    还没反应来,西冧已经踏这崖壁上凸起的冰块下去了。看的静儿胆战惊心,在这看不到边际的峡谷,人实在是太渺小,身形没一会就雪雾中,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西冧。”静儿惶恐不安的叫唤。

    “别叫了,再引起雪崩谁也救不了她们。”简付也赶了过来。

    “以西冧的身手她们不会有事的。”女使道,但看着深不见底的峡谷,她再相信西冧的武功,还是少不了担心,毕竟风云无常,说变就变。

    “呆在这也很危险,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简付道,他已经无法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能否顺利到达魔宫他也不能担保了 。

    “我不走,我要在这等姐姐。”静儿看着深渊,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只望着能看到那一袭白衣,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

    一向温和的简付也不禁有了怒气,刚还未发作,女使一掌打在她的后脑勺,对身边的简付道,“带上。”

    白螺在慌忙中抓住了崖边的一颗横长开的雪松,松针上的雪哗哗的落了下来,惊的鸟巢的中的雉鹑四处乱飞,最后停歇在她的手旁边,警惕的看着她。

    “我没恶意。”白螺抓的树枝很细,经不起丝毫的折腾。被捣毁了巢穴,那雉鹑可不会就此罢休,细长的喙瞅着白螺搭在上面的手一个劲的啄。树枝承受不了这样大幅度的摇晃,已经要了断裂的痕迹。在雪山上能找到这样的雪松很难,再这样下去别说自己,那雉鹑也没有栖息的地方了。抬头冷风正吹来,顺着衣口灌进来,全身不由的哆嗦。看着崖壁凸起的冰块,要是能抓着或许就有希望了。

    白螺一咬牙,艰难的晃动着身体,那树枝以裂开的一半,随时都会断开,身体前倾向那冰块扑去。手正好抓住了个边,一点点的滑落,手指紧抠着那冰块,却还是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跌落下去。

    西冧踩着冰块寻了一路,下方的雪雾渐渐淡了下来。一把接过那个下坠的白色身影。手中的剑狠狠的插在崖壁上,在雪块上划了一条深深的印记 。

    看着面前那张精致放大的脸,白螺有些不可置信,“西冧。”

    “怕吗?”欢喜更甚于疲惫,西冧依然不显面色轻声道。

    白螺看着他,缓缓的摇头。

    “抱紧。”

    白螺听话的将手搂着他的脖子,风将衣袍吹的鼓大,冰冷的穿刺着肌肤,却没有半豪冷的感觉。

    和风一样的速度,踩过的雪块依然光洁,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记。耳边的风声叫嚣的越来越猖狂,白螺紧闭着双眼躲在西冧的怀里,无比的安心。她甚至莫名的希望这样的时间可以再长点。

    宫炎看了半天,雪山现在外表看来一片沉寂,左右踱步了半天,踩着那雪噼啪啪的响。

    “这么着急,你也进去看看阿。”席影听的烦燥开口道。

    “你以为我不想进去阿!”宫炎也不满,遂又低下头,“要是能有西冧那样的功夫,我早就跟着进去了,那还像你见死不救。”看着那张被冰亮的寒片遮住的脸庞,只是一双锋利如剑的眼睛,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如果她们连这点本是都没有,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只会成为魔教的拖累。”声音若同,那深渊而来的般,寒冷又干净清亮。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阿!。”简付背着还在昏睡的静儿,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身旁,凌乱的丝发在风中飞舞,不禁不觉狼狈,还别有一番风情,对着他们淡淡的笑道。

    “楚月,简付。”见来人,尤其是有大美人,宫炎顿时欢喜相迎,还不忘献媚,“你不也没变,都十几年了,还是这边美艳动人。”

    “你们没有遇见西冧。”席影最见不得宫炎的这副色相,只想着快点回到魔宫。

    “快回来了。”

    “这小姑娘不会就是你当初带走的吧!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可人的模样。”宫炎色眯眯的望着昏睡的静儿,“咦!我记得你当时是带走了两个女孩的,还有一个呢?”见女使不作答,巴巴的望了两眼昏睡的人,乖乖的在一旁呆着了。

    除了女使这样稍有威慑力的,魔教的的那些新来的女子,不知被他染指了多少。色魔的称号他也算当之无愧,而魔君之所以这般放任他,真本领多少是有点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忠心。

    “到了。”西冧的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尽量压抑着。

    白螺才晃觉是自己方才抱的才紧了,不好意思的快速送开了手。

    “我会尽快找到蛊虫的解药,这种傻事以后别做了。”西冧率先一步离开道。

    白螺这才想起,进入魔宫的每个人都会服用蛊虫,别说逃不出去,就算离开了,一个月内拿不到解药,依然是死。

    “姐姐。”静儿不知什么时候醒来,见到不远的白螺欢腾的奔来。

    席影在一旁不作声,看着白衣女子身旁的西冧,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女使顺着席影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既然都到了,尽早动身回魔宫吧!”

    “西冧,你太棒了。”静儿兴奋道,对西冧满是崇拜。

    西冧不作声的率先跨越几步走到了他们前面,正好挡住了宫炎投来的不轨目光。

    宫炎是个圆滑世故的人,瞬间就懂了西冧用意,低声道,“现在我可是抓住了你的小辫子,不过还是提醒你一下,勿要玩火**。”

    脱离了险境后,静儿一路的话,特别精神,白螺却心不在焉,一路个怀心事。

    “那就是魔宫。”静儿道,比记忆中的更加高大。

    那直立云霄的宫殿,多年年安逸的在雪山的怀抱里。雄伟而高大,殊不知倾洒了多少的鲜血,一直屹立到如今 。

    白螺的心不免的纠紧,一旦迈开脚步进去,或许就预示了永远的不归,而往后将要发生的事,自己又是否承受的起。

    走过玻璃铺成的长桥,大门依然敞开,没有了雪花,落日的余晖甚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