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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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尸毒傀儡

    清冷的月光透过稀薄的云雾,照在黝黑的树林,惨惨戚戚的鸟叫。显的鬼魅渗人。

    男子依着树旁,几天的奔波,身体早以疲惫不堪,却没丝毫睡意。望着噼啪作响的火柴堆旁,躺着的年轻人:“文君,我去林子里拉泼尿,你们看好这里的东西。勿让那野狼给叼去了。”

    “知道了!定当是看紧的。”青衣男子道。

    男子只是无声离去,对托付之人不免带着担心。

    “哎!”青衣男子用手戳了下旁边男子的背,“你都到天骥这么长时间了,还心心念叨着那姑娘阿!我看是早嫁了。你什么时候回去还没个准,这十几的谁愿意等阿!”

    男子不吱声,只是抱着怀里粗糙而老旧的木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文君双手放在脑袋下枕着,看着夜空:“我阿!可没你那般死心眼,大家都争着讨好舒敏师妹,为的什么,漂亮?”两个字略有丝讽刺,“连身边丫鬟的容貌都不及,还一股的坏脾气,搁谁谁受得了。还不是日后的地位。人阿就要往高处看!”

    那人也不知听是没听,也不做答。夜风吹着火苗,闪闪灭灭。

    “那家伙去了也有些时间了,怎还不见回来!”文君心里发紧,“我得去看看。”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月辉太过稀薄。冷风卷着叶枝沙沙作响。

    “你……”持木梳的男子起身,看着拿着火把起身离开的文君。心里止不住的害怕。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般,“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松岩刚提了裤子,身后不知何时躺了个人,面如死灰。并向他拖沓移了两下,枯槁的手抓住他的裤脚。被松岩一步跳开。那男子看着不到二十。只是满头白发。面部憔悴的,更似个即将崩世的老者!野林子里碰到这种人。松岩想着能闭则闭。

    抬脚准备离去。男子再次伸手拉着他的裤脚不松:“小生,名叫何子锐。烦请小哥将魔教抓人练尸毒傀儡的事情,带到易庄。”那人说的极吃力,语罢,似是再也没有力气。整个人像一块海绵软了下去。

    “喂!喂!”易庄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武林中的三大世家。已经败灭的慕家,十二年前突然消失的杨家。再就是如今不再过问武林世事的易庄。只是易庄的人又怎会和魔教扯上关系。还有心跳,却没有的呼吸。如此怪异的现象,松岩还是第一次见到。

    有动静,拉起早已昏睡过去的人,躲在草堆中。不多时。前方赫然出现了一白衣女子。面纱挡住了面容。身姿羸弱而婀娜。想不出刚才那强大的气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静儿,你可发现了什么?”从树枝上落下的女子,两人身形无异。声音冰冰冷冷。

    “是我小区那张子锐了,不想中了尸毒,竟还有意志还能跑这么远。”唤作静儿的女子道。

    “尸毒已经扩散到他全身了,他跑不远。只要你别寻私偏庇就行。你以为女使不知道。别因个毛头小子丢了自己的性命。那可真不值得!”

    “姐姐……”静儿语音不觉的打颤。

    白衣女子忽面色一变,向丛林中而去。松岩来不及逃。衣领子被一把揪住。临空向不远的大树狠狠撞去。还没缓和过来。女子又是一击。松岩勉强躲了过去。身后的树生生倒了下来。惊起树上的鸟儿一阵鸣叫。

    那女子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出手快而狠,松岩勉强过了几招。以是招架不住。被一掌打出了十几米。鲜血从咽喉涌出。奄奄一息中冰冷的剑,架在颈脖处。

    “你是什么人?”话音刚落,身后一阵风扫过。

    “姐姐!”静儿惊呼。

    女子只是转移了剑的方向,那人还是持剑进攻的姿势。被划破的颈脖,鲜血喷射在松岩的脸上。瞳孔放大的嘶叫:“文君!”

    “真是不堪一击阿!”那样的话,那样的讥笑。他一辈子都记得。

    “哥哥,文君没用,报不了仇。”许文君倒在地上,鲜血一点点的从体内抽离。

    “文君快跑。”十年前的瑜城,魔教到处抓人。他的哥哥为了救他。被活活打死。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那个他哥哥另死也不愿反抗的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以同样的口吻嘲笑。

    “你真的很漂亮阿!”许文君用尽最后一口气,即使闭眼脸上也挂着微笑。

    这句话很熟悉,是在什么时候听过。那个满身是伤,临死的人,在面纱吹掉前。用尽他最后的一口气,如此惊羡道。没有怨毒,没有咒骂,只是宁静而安详的闭上了眼。

    “小心!”静儿在女子呆愣是时,快速反应过来。一剑对着准备出剑的松岩心窝刺去,鲜血溅在白衣,像一朵朵的罂粟花。

    松岩直直的倒下,抽搐的嘴唇不知说什么,看着朦胧的夜色。

    “张子锐呢?”白衣女子一往的平静。方才的情绪像是错觉般。

    “他死了!”静儿低着头,语气显的哀伤。

    “静儿。”女子轻抚她眼角的泪:“在圣英带我们踏进魔宫的时候,我们不管是生命还是思想。都不再属于我们,所以更不该有什么所谓的感情。”

    两个白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深夜更显清冷,男子卧在火堆旁,身体哆嗦的不停。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一阵惶恐,这都好大半天了,离开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强忍着心中的害怕。

    黝黑的林中,凄厉的虫叫,全身都不由的毛骨悚然。不远传来鸡狗的叫声,及一声声狼的叫唤。男子吓的几步踉跄,头都不敢回的狂跑,突然被什么东西拌到了。爬起来那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地上一大趟子的污血,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伸出颤抖的手,身子不由的后倾,面色惨白:“他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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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阁楼的湖畔亭中,四个面容白净甚带妖娆的男子。围着妃子塌上眯着眼,面容冷峻而安逸,任由着那四双白皙纤长的手指在身上按捏。一身红衣,将身材包裹的婀娜多姿,隐约的肚子和酥胸。跪在地上的人抬眼瞅着,榻上正被喂着葡萄的美人,表情略有不畅。

    “这么说人已经死了?”一双幽蓝深邃的眼眸猛的睁开。语气冰冰冷冷。听不出情绪,由此更让人心慌了。

    “是!”白螺一向镇定,此时也不由的打颤了。

    女使的十指在漆红木椅上敲打着:“想必这次武林和魔教定有场大浪了。”表情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人不由的松了口气。缓缓起身离开。

    池中的莲花开的极盛,却是如鲜血般的艳红。

    “天天就知道和一群不男不女的妖精腻歪在一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坐上这个女使的位置。”逃离了那个让毛孔发凉的地方,静儿忍不住的抱怨。

    “你可不能小看了她,二十年前,魔教出了叛徒,魔君大伤,全教上下一片混乱。而那个人正是被魔教与她赐婚的幽使。女使拼尽全力保护魔君,并杀了幽使,魔教四大使者,幸存下来的也只有女使。魔君之下圣英,四使,四翼。以及隐卫杀手。损失过半,这才到处搜罗人到魔教。并于他们定下二十年互不侵犯的盟约。”白螺冷峻的眸子有丝丝恐慌,旧日的记忆深深翻涌。她曾一味的寻找,如今找回只是徒增痛苦,道不如静儿一无所知活的轻松。

    静儿冥思着:“现在离当初定盟约的时间正好二十年!”

    “二十年的养精蓄锐,如今魔教早就是一个只待捕捉猎物的野狼,而武林失去了三大家族的依靠。也只是个精力衰脱,盾无可逃的兔子。”不知何时而来的男子,一身黑衣。净白的面容不苟言笑。英俊的面庞,冰冷如寒。只是注目于湖水,黑漆的眸子片刻不眨。

    “西冧!”静儿不由唤道,这个已有十年不见得男子,曾经的痞子少年早已脱变。在三千隐卫中冲杀出来的人。看着他总感觉捂着寒冰一样,生生发凉。

    男子并不理会继续道:“你们失职之事,女使不追究,只是将此时作为引发战乱的隐患罢了!这学年她只是看在圣英的面子上,对你们稍加纵容,但如果真要杀你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白螺不知道要没有听,只是盯着男子仿佛要将他看透。男子撇过眼,忽然的对视,让他面上略有惶恐之色,并快速移过。

    “哎!你如今的身份不在圣英之下,见魔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家都传说你是魔君的宠男!”静儿并没有发现二人表情的不寻常,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西冧嘴角略有抽蓄,并没有作答,只是足尖轻点湖面,没两步就消失在视线中。

    “西冧!西冧!”空中一声声急切的呼唤,“这小子真是长胆识了!”

    白螺只感无奈,她要说什么,“西冧,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是的!西冧这些年。你过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