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还有心思想家产
杨忠闻言，竟然没有发怒，而是沉默了。
一直以来，从蛛丝马迹之中，他便察觉到儿子的确有自立门户的心思，但他装作不知。可经过这一次的良机错失，恐怕会给儿子带来刺激，还不知道会采取如何的行动呢。
哎。
……
大院忙碌着搬家，二院听说了分家的事情以后，也没有额外的表示，顶多是给大院一些礼物当作贴补，倒是没有到安清念面前说些什么。
这一次黎望山前来给安清念请安，所说之言同大院分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您明日便要动身了，我询问了萧掌柜，您只带了一些铺子里的伙计，是不是人少了些，不安全？”
虽然辨不出黎望山说出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安清念起码欣慰他还能说出这种话。
“我还从镖局雇了几个师傅，不会危险的。而且人多了也容易引起注意，被盯上了不好。”
听到安清念的安全有保障，黎望山便放心点点头：“不过既然是要同永安堂的人接触，您还是把萧掌柜也带上吧。这么多年都是萧掌柜处理来自水西的药材，他很精通的。”
安清念想了想。其实她不是很愿意带上萧掌柜，毕竟除了药铺的几个伙计外，同行的白泉、杨严和夏玲，都可以说是自己人。她对萧掌柜毕竟不熟悉。但黎望山说得也对，萧掌柜熟知同永安堂的往来事宜，杨严就算再精明，也精明不过打理铺子多年的萧掌柜。
终究此行一趟，又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坏事，带上萧掌柜也无妨。
安清念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明日便要动身了，也不知道萧掌柜来不来得及准备。”
“老夫人既然同意，那我现在就跟他去说。”
“好。”
黎望山走后，安清念令张合将老院的下人都召集到一起。
自从进入老院后，下人们便很少被老夫人训话。但老夫人在黎府的所作所为却着实令人畏惧，叫人生不出偷懒敷衍耍小聪明的心思来。一听老夫人要训话，都很精神抖擞地往院子里一站，颇像是经受将军检验的士兵。
同刚刚嫁入黎府相比，安清念整个人的气质也沉淀了不少。若是说刚开始时，因为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和怨气，她就像一朵正在燃烧的月季花，那现在她便是淡雅稳重的秋菊，芳华内敛，静静绽放。
“人齐了？”扫了一眼面前的一群下人，安清念问道。
张合回道：“除了萧骞和另外两个护卫在院门前守着，其余的都在了。”
杨忠渐渐放手，经过这段时日的锻炼，张合处理起院子里的杂七杂八时，已经很是顺手并且有威严。毕竟是在老夫人面前能够说上话的人，就算是张合的年纪不是很大，但依然令老院的下人们乖乖听话。
安清念点头。顺了一下手中的浅粉色绢帕，看向下人们的目光满是严厉。
“因为铺子里的事情，我明日要出趟远门。从我离开，到我回府，这段期间我不希望看到老院里有丝毫不好的变化，懂吗？”
下人们互看一眼，被老夫人要出远门的消息给小小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七嘴八舌地回应是。
安清念也不在意他们回答得整不整齐，只要他们知道就好。若是一旦犯错，自然有张合替她教训。
“另外，但凡有人打听我的去处，或是要从你们的嘴里套些话，记住，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就把自己当成是哑巴。清楚吗？”
这一次就齐整多了：“是！”
安清念神情严肃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说：“另外，我警告你们，现在虽然大院从府中分了出去，但大少爷却没有离开。大少爷仍然是黎府的大少爷，不需要你们妄加揣测地做些令人发笑的事情。该怎么伺候，都好生伺候着。若是叫我得知你们之中的哪一个人敢对大少爷不敬，我会让护卫打断你们的腿！”
此话一出，本来就安静的人群更显出几分死寂来。
安清念的这几句警告说得正是时候。因为老院的下人里还真有不少打算给黎复烨小鞋子穿的。
在下人们的眼中，老夫人是不待见大少爷的。大少爷没有了大院的依仗，又落入老夫人的手中，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而他们当下人的，当然是要以讨好主子为首要，所以把主意打得欺负大少爷的身上，也是自然而然的。
但是真真的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护着大少爷。
在一片惊吓安静之中，安清念对张合道：“回头看看大院离开后有没有给大少爷留下伺候的人，若是没有，就从这些里面挑上三个手脚勤快的送过去。若是有，便挑上一个能管点事儿的去张罗。”
张合点头：“奴才晓得了。”
光是口头警告没有用，还是要表达出一定的重视才行。
安清念不待见黎复烨是事实，但黎复烨此次留下，却是出于正直道义，安清念还是有几分闲心去看看黎复烨的这份正直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再者说，她绝不可能让黎复烨脱离她的视野而留在黎府里的。谁知道黎望江会不会往黎复烨的身旁安插一些精明的狗腿。
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以后，萧骞迈着沉稳的步子来禀：“主子，大少爷求见。”
“嗯，请进来吧。”
挥挥手：“都散了吧，记住我方才交待过的事情。谨言慎行！”
“是！”
黎复烨端着檀木盒子进入老院，被一道齐刷刷的应和惊到。走了几步后，又见到下人们纷纷四散，而且下人们见到他以后，都格外敬重，没有一个不行礼问安的。
刚开始几个，黎复烨还予以点头回应，后来人多了，他便目不斜视并且加快了行走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他昨天来老院的时候，下人们虽然也都是行礼问安，但明显地带上了几分同情可怜之意。而今日就突然个个分外恭敬起来。
为什么？是不是老夫人给下人们说了什么？
见黎复烨走近屋里，安清念招手示意他入座。
黎复烨现在对安清念是又尊重又畏惧，还带着几分亲近，对于安清念的召唤，自然遵从。
注意到黎复烨手中拿着的檀木盒子，安清念问道：“家牌都收起了？”
黎复烨点点头，将檀木盒子送到安清念的面前打开，露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家牌：“一共应有十五块，现在这里有十三块。另外两块，一块在我的身上，另外一块……”
顿了顿，黎复烨道：“另外一块在我母亲的身上。”
家牌都是随身携带的，小杨氏至今还被安清念关在老院的西厢房里，黎复烨自然拿不出小杨氏的家牌。
安清念眉眼轻淡，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将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就好：“这会儿便将家牌送来，怎么，你父亲他们打算今天就走吗？”
放下盒子，黎复烨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带着几分失落和伤心回道：“嗯，下午就走。”
“动作还挺快的，”安清念轻笑两声，“大院里那么多东西，两天就搬完了？”
大院又没有足够的人手，就算是有二院的下人去听候差遣，那也是忙得够呛。
黎复烨点头：“嗯，还剩下一些大件，父亲说留给我用。”
大件都剩下，大院有钱买新的？
安清念借着喝茶的动作盖下讥讽的笑，怕是想着还有回来的一日，所以大件都懒得折腾搬离吧。
大院的新宅子是黎念故多年前便在府外置办下的一处宅子，作为偶尔在府外落脚歇息之处，里面只有两个下人看门。还好有这么一处宅子，要不然还真不会搬离得如此迅速。
见安清念不说话了，黎复烨带着忐忑地问：“老夫人，我母亲什么时候可以走？”
“等会儿叫你父亲来带人。”
“那……那我能不能送送？”
瞥他一眼，安清念说：“你可以现在去看一看。等一下你父亲来接人的时候，你就只能待在老院里，不准外出，直到你的父亲和母亲都离开黎府为止。”
黎复烨点头：“好。”
随后，安清念同黎复烨一起去了西厢房，看望被关在里面已经三天的小杨氏。
准确地来说，不过就是两天多。
小杨氏恐怕现在还在忐忑要面临什么样的惩罚，殊不知黎府因为她现在已经变了天。
这两天多来，安清念只允许下人给小杨氏送些食物。小杨氏的吃睡拉撒全在西厢房里，门窗被封死。对于小杨氏的呼和叫喊，安清念不准任何人回应。
所以当看到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时，屋内的小杨氏尖叫一声便扑了过去！
当看到儿子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小杨氏瞬间就哭得满脸泪水：“烨儿！烨儿你怎么才来看娘，娘好想你，娘好想你啊！”
安清念就站在旁边，直到小杨氏靠近窗边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顿时，哭喊的声音一顿，带着些畏惧地看着安清念，直直伸过去去抓黎复烨双肩的手也显得格外僵硬，停在半空。
安清念冷声道：“你想他做什么？想着因为你的罪行而连累他吗？”
小杨氏浑身一抖：“不，不是……”
哼了一声，安清念退后几步，转过身去。
见到了小杨氏，黎复烨咽了咽唾沫，开口轻唤：“娘……”他不敢哭，他害怕母亲察觉出什么，所以拼命压抑自己的哭意。
黎复烨感激安清念愿意给他和单独和母亲相处说话的机会。所以赶忙对母亲道：“娘，等会儿我爹就来接你了，为了不让您受罚，大院从黎府分出去了。”
“什么！”小杨氏大惊，惊得脸上的泪水陡然干涩，不敢相信地看向儿子，“你说得可是真的？分家？大爷怎么会同意？”
黎复烨垂头掩下脸上的悲伤：“是爷爷同意了的。因为若是不分家出去，娘你就要在老院当一辈子的下人。”
听到这话，本还想质疑的小杨氏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让她留在老院侍候安氏一辈子？
那还是分家吧。
“原来是这样……”小杨氏难堪地低声喃了一句，然后抓紧儿子的手，“你爹什么时候来，娘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快了快了。这两天大院的东西都已经搬出府，爷爷他们也都是昨天便去了新宅，等会儿爹爹就会接您离开的。”
听到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小杨氏又是忍不住地哭：“好，好，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分家了也好，都好！”
想到以后可以不用再见到安清念，小杨氏就忍不住地心花怒放。
看母亲百感交集似的，黎复烨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见母亲猛然抬头道，速速问道：“既然是分家，那安氏有没有分给咱们一些家产？大院这么多人，总该能得不少的。你爹和你爷爷有说要了多少吗？安氏不能独吞了呀！”
这副如同市井泼妇的财迷模样几乎让黎复烨认不出来这就是他的母亲。刚刚逃过牢狱之灾，就想着分家产。
黎复烨哽了一下，静了。最后只说：“娘，这些我不清楚，你等会儿见了爹，再问我爹。”
“好，好！”
一直以来，从蛛丝马迹之中，他便察觉到儿子的确有自立门户的心思，但他装作不知。可经过这一次的良机错失，恐怕会给儿子带来刺激，还不知道会采取如何的行动呢。
哎。
……
大院忙碌着搬家，二院听说了分家的事情以后，也没有额外的表示，顶多是给大院一些礼物当作贴补，倒是没有到安清念面前说些什么。
这一次黎望山前来给安清念请安，所说之言同大院分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您明日便要动身了，我询问了萧掌柜，您只带了一些铺子里的伙计，是不是人少了些，不安全？”
虽然辨不出黎望山说出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但安清念起码欣慰他还能说出这种话。
“我还从镖局雇了几个师傅，不会危险的。而且人多了也容易引起注意，被盯上了不好。”
听到安清念的安全有保障，黎望山便放心点点头：“不过既然是要同永安堂的人接触，您还是把萧掌柜也带上吧。这么多年都是萧掌柜处理来自水西的药材，他很精通的。”
安清念想了想。其实她不是很愿意带上萧掌柜，毕竟除了药铺的几个伙计外，同行的白泉、杨严和夏玲，都可以说是自己人。她对萧掌柜毕竟不熟悉。但黎望山说得也对，萧掌柜熟知同永安堂的往来事宜，杨严就算再精明，也精明不过打理铺子多年的萧掌柜。
终究此行一趟，又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坏事，带上萧掌柜也无妨。
安清念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明日便要动身了，也不知道萧掌柜来不来得及准备。”
“老夫人既然同意，那我现在就跟他去说。”
“好。”
黎望山走后，安清念令张合将老院的下人都召集到一起。
自从进入老院后，下人们便很少被老夫人训话。但老夫人在黎府的所作所为却着实令人畏惧，叫人生不出偷懒敷衍耍小聪明的心思来。一听老夫人要训话，都很精神抖擞地往院子里一站，颇像是经受将军检验的士兵。
同刚刚嫁入黎府相比，安清念整个人的气质也沉淀了不少。若是说刚开始时，因为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和怨气，她就像一朵正在燃烧的月季花，那现在她便是淡雅稳重的秋菊，芳华内敛，静静绽放。
“人齐了？”扫了一眼面前的一群下人，安清念问道。
张合回道：“除了萧骞和另外两个护卫在院门前守着，其余的都在了。”
杨忠渐渐放手，经过这段时日的锻炼，张合处理起院子里的杂七杂八时，已经很是顺手并且有威严。毕竟是在老夫人面前能够说上话的人，就算是张合的年纪不是很大，但依然令老院的下人们乖乖听话。
安清念点头。顺了一下手中的浅粉色绢帕，看向下人们的目光满是严厉。
“因为铺子里的事情，我明日要出趟远门。从我离开，到我回府，这段期间我不希望看到老院里有丝毫不好的变化，懂吗？”
下人们互看一眼，被老夫人要出远门的消息给小小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七嘴八舌地回应是。
安清念也不在意他们回答得整不整齐，只要他们知道就好。若是一旦犯错，自然有张合替她教训。
“另外，但凡有人打听我的去处，或是要从你们的嘴里套些话，记住，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就把自己当成是哑巴。清楚吗？”
这一次就齐整多了：“是！”
安清念神情严肃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说：“另外，我警告你们，现在虽然大院从府中分了出去，但大少爷却没有离开。大少爷仍然是黎府的大少爷，不需要你们妄加揣测地做些令人发笑的事情。该怎么伺候，都好生伺候着。若是叫我得知你们之中的哪一个人敢对大少爷不敬，我会让护卫打断你们的腿！”
此话一出，本来就安静的人群更显出几分死寂来。
安清念的这几句警告说得正是时候。因为老院的下人里还真有不少打算给黎复烨小鞋子穿的。
在下人们的眼中，老夫人是不待见大少爷的。大少爷没有了大院的依仗，又落入老夫人的手中，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而他们当下人的，当然是要以讨好主子为首要，所以把主意打得欺负大少爷的身上，也是自然而然的。
但是真真的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护着大少爷。
在一片惊吓安静之中，安清念对张合道：“回头看看大院离开后有没有给大少爷留下伺候的人，若是没有，就从这些里面挑上三个手脚勤快的送过去。若是有，便挑上一个能管点事儿的去张罗。”
张合点头：“奴才晓得了。”
光是口头警告没有用，还是要表达出一定的重视才行。
安清念不待见黎复烨是事实，但黎复烨此次留下，却是出于正直道义，安清念还是有几分闲心去看看黎复烨的这份正直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再者说，她绝不可能让黎复烨脱离她的视野而留在黎府里的。谁知道黎望江会不会往黎复烨的身旁安插一些精明的狗腿。
将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以后，萧骞迈着沉稳的步子来禀：“主子，大少爷求见。”
“嗯，请进来吧。”
挥挥手：“都散了吧，记住我方才交待过的事情。谨言慎行！”
“是！”
黎复烨端着檀木盒子进入老院，被一道齐刷刷的应和惊到。走了几步后，又见到下人们纷纷四散，而且下人们见到他以后，都格外敬重，没有一个不行礼问安的。
刚开始几个，黎复烨还予以点头回应，后来人多了，他便目不斜视并且加快了行走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他昨天来老院的时候，下人们虽然也都是行礼问安，但明显地带上了几分同情可怜之意。而今日就突然个个分外恭敬起来。
为什么？是不是老夫人给下人们说了什么？
见黎复烨走近屋里，安清念招手示意他入座。
黎复烨现在对安清念是又尊重又畏惧，还带着几分亲近，对于安清念的召唤，自然遵从。
注意到黎复烨手中拿着的檀木盒子，安清念问道：“家牌都收起了？”
黎复烨点点头，将檀木盒子送到安清念的面前打开，露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家牌：“一共应有十五块，现在这里有十三块。另外两块，一块在我的身上，另外一块……”
顿了顿，黎复烨道：“另外一块在我母亲的身上。”
家牌都是随身携带的，小杨氏至今还被安清念关在老院的西厢房里，黎复烨自然拿不出小杨氏的家牌。
安清念眉眼轻淡，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将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就好：“这会儿便将家牌送来，怎么，你父亲他们打算今天就走吗？”
放下盒子，黎复烨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带着几分失落和伤心回道：“嗯，下午就走。”
“动作还挺快的，”安清念轻笑两声，“大院里那么多东西，两天就搬完了？”
大院又没有足够的人手，就算是有二院的下人去听候差遣，那也是忙得够呛。
黎复烨点头：“嗯，还剩下一些大件，父亲说留给我用。”
大件都剩下，大院有钱买新的？
安清念借着喝茶的动作盖下讥讽的笑，怕是想着还有回来的一日，所以大件都懒得折腾搬离吧。
大院的新宅子是黎念故多年前便在府外置办下的一处宅子，作为偶尔在府外落脚歇息之处，里面只有两个下人看门。还好有这么一处宅子，要不然还真不会搬离得如此迅速。
见安清念不说话了，黎复烨带着忐忑地问：“老夫人，我母亲什么时候可以走？”
“等会儿叫你父亲来带人。”
“那……那我能不能送送？”
瞥他一眼，安清念说：“你可以现在去看一看。等一下你父亲来接人的时候，你就只能待在老院里，不准外出，直到你的父亲和母亲都离开黎府为止。”
黎复烨点头：“好。”
随后，安清念同黎复烨一起去了西厢房，看望被关在里面已经三天的小杨氏。
准确地来说，不过就是两天多。
小杨氏恐怕现在还在忐忑要面临什么样的惩罚，殊不知黎府因为她现在已经变了天。
这两天多来，安清念只允许下人给小杨氏送些食物。小杨氏的吃睡拉撒全在西厢房里，门窗被封死。对于小杨氏的呼和叫喊，安清念不准任何人回应。
所以当看到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时，屋内的小杨氏尖叫一声便扑了过去！
当看到儿子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小杨氏瞬间就哭得满脸泪水：“烨儿！烨儿你怎么才来看娘，娘好想你，娘好想你啊！”
安清念就站在旁边，直到小杨氏靠近窗边时才发现她的存在。
顿时，哭喊的声音一顿，带着些畏惧地看着安清念，直直伸过去去抓黎复烨双肩的手也显得格外僵硬，停在半空。
安清念冷声道：“你想他做什么？想着因为你的罪行而连累他吗？”
小杨氏浑身一抖：“不，不是……”
哼了一声，安清念退后几步，转过身去。
见到了小杨氏，黎复烨咽了咽唾沫，开口轻唤：“娘……”他不敢哭，他害怕母亲察觉出什么，所以拼命压抑自己的哭意。
黎复烨感激安清念愿意给他和单独和母亲相处说话的机会。所以赶忙对母亲道：“娘，等会儿我爹就来接你了，为了不让您受罚，大院从黎府分出去了。”
“什么！”小杨氏大惊，惊得脸上的泪水陡然干涩，不敢相信地看向儿子，“你说得可是真的？分家？大爷怎么会同意？”
黎复烨垂头掩下脸上的悲伤：“是爷爷同意了的。因为若是不分家出去，娘你就要在老院当一辈子的下人。”
听到这话，本还想质疑的小杨氏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
让她留在老院侍候安氏一辈子？
那还是分家吧。
“原来是这样……”小杨氏难堪地低声喃了一句，然后抓紧儿子的手，“你爹什么时候来，娘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快了快了。这两天大院的东西都已经搬出府，爷爷他们也都是昨天便去了新宅，等会儿爹爹就会接您离开的。”
听到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小杨氏又是忍不住地哭：“好，好，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分家了也好，都好！”
想到以后可以不用再见到安清念，小杨氏就忍不住地心花怒放。
看母亲百感交集似的，黎复烨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见母亲猛然抬头道，速速问道：“既然是分家，那安氏有没有分给咱们一些家产？大院这么多人，总该能得不少的。你爹和你爷爷有说要了多少吗？安氏不能独吞了呀！”
这副如同市井泼妇的财迷模样几乎让黎复烨认不出来这就是他的母亲。刚刚逃过牢狱之灾，就想着分家产。
黎复烨哽了一下，静了。最后只说：“娘，这些我不清楚，你等会儿见了爹，再问我爹。”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