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瞒天过海违心随
“主子，对不起，这件事是云六的错。”云六缓缓地站了起来，顿顿声道，“从小我与云一他们流窜在乞丐群里，那时候我们没有父母也不知道名字，只会为了生存一起去讨饭骗人偷东西。有一天云一偷了大公子的钱袋，被大公子抓住了。大公子像一个从天上下凡来的神仙一样帮助乞丐群里的人，给我们买鞋子衣服还有食物，我们从来没有吃饱过，但那次是我今生吃得最开心的一次饭，之后很多人为报一饭之恩愿意跟着大公子，替公子做事。本来大公子只要男孩子的，但是我拼命地乞求大公子，大公子才应下来。我很开心，虽然有很多的人愿意去公子安排的其他地方，可以当学徒学手艺，但是我为了心中那一份悸动和感动留下来，在云六的心中，大公子就是我的信仰！”
云六说出这一番话来，云影看得出来是发自真心。但她惊讶她至今没有发现云六对姬云琰与众不同的爱慕之情，她没有资格剥夺云六对她大哥的情意，但是作为她的暗卫，她的做为显然很不合格。
“不管你心中有何打算，你的背叛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还想留下来，你必须与之前不相干的人划清界线！”人心难测，云影不敢不防。
云六一听急忙恳切求道，“主子，云六保证云六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您留下我。”
云影长叹一口气，“茗雾楼现在人手紧缺，但是我并不需要不忠诚的下属，三天禁闭，你自己好好想想，忠于我还是忠于大公子，或者还是其他人；三天后我要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云六低着头云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云影最怕背叛一次就会背叛无数次。
忠于大公子还是忠于大小姐？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云六想不通，耳朵里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云影就是想与你过不去，她怕你抢了她的哥哥，夺走她的依靠…
云六看着无情而绝决地离开的云影，用力摇了摇脑袋想晃走那个声音，却没有什么用；云六痛苦地捂着耳朵心中告诉自己：主子人很好，给自己吃穿，给自己买衣服，送自己首饰…是别人家奴婢想都想不来的！可是云六内心深处对云影压制的不满仍然加深了一层。
…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惊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六月的来临，让帝都渐渐躁热起来，不光是气温，还有人心。
“主子，天气渐热，来喝茶的人也多了不少。”云三将五月的帐薄拿给云影，“五月的收益比四月少了一成。”云三有些愧疚，主子把茶楼的生意交给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他竟然让生意衰败了。
云三的报告，云影显然并不吃惊，黎伯不在，茶楼中的事务全压在云三一个人身上，云影与云三也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云三一面担着茶楼大大小小的事务，又要照顾云影的安危，本来已经够辛苦了，云影怎么忍心怪他呢？
“毋需多虑，你做得很好，茶楼只是我用来收集信息的一个站点，能把生意照顾好固然很好，但咱们也算家大业大，就算没有这茶楼，你们主子养着你们几个也不成问题的。”云影笑着安慰云三。
“谢主子，云六的事…”云三有些犹犹豫豫，可能是既担心云六又怕云影生气吧。
“她的事与你不相干，她若是有二心也是她的选择，不关你的事。”至少在云影看来，云三是能够分得清是非的。
“是，云三告退！”云三也深刻地明白他们兄弟几个虽然都是被大公子救下来的，但是他们要保护的却是云影，因为他们知道在大公子的心中云影比任何人都重要。
“主子！”云六跪在云影的面前，三天的禁闭让云六消瘦了不少。
“站起来，我有让你跪吗？”云影见云六低着头站起来，冷声道，“说吧！”
云影早就知道云一他们几个人的身世，所以她一直把他们当作亲人般看待，从来没有给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她自问做的比一般主子对下属要好；她也明白留住人心也不仅仅靠好心肠，自身的实力才是保护下属最有力的盾牌。而且通过云六的事让云影更加明白自己需要变强，强大到再不需要对人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云六愿意一直跟随主子，不再有二心！请主子原谅云六以前荒唐的想法，要打要罚，云六甘愿接受，还求主子不要赶云六走。”云六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云影很少见过他们流眼泪，也心知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知恩图报之人。
云六见云影没什么反应，急忙道，“主子您要是不相信云六，云六可以发誓！”
云影抬手阻止，“行了，希望你说的都能做到吧！”她不喜欢发誓，因为没有用，即使老天看着，它也不会管。说实话云影最不希望云六离开。
“主子，云七来消息说，东宫最近将派出一批暗卫前去燕州。”云三敲门进来说，正好缓解云影与云六之间的尴尬。
“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千机楼说是要刺杀四皇子卫景苏，誓必让四皇子回不了帝都。”
说不惊讶是假的，云影疑虑道，“帝都正是多事之秋，卫景苏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燕州这种偏远之地呢？”
云三也是疑惑道，“这个千机楼还在查，不过最近听很多的江湖中人说武林至尊千氏大小姐千如雪下个月初八大婚。四皇子会不会去凑热闹去了？”
卫景苏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况且帝都多了个护国英雄三皇子卫景萧，正是风声鹤唳之时，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卫景苏非去不可呢？
“刚才你说谁大婚？”云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武林至尊千氏千顶山的长女千如雪。”云三郑重地说，“按理说江湖人氏的婚礼皇氏子弟是不会参与的，不过就增强实力而言，江湖帮派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力量，会不会四皇子是为了与三皇子抗衡而去的。”
卫景苏说过木樨是为逃避婚约而与他立下交易，木樨所在的青崖剑宗也算是百年名门正派，木樨又是下一代门主之尊与武林至尊的千金有婚约也算门当户对，如此一看，卫景苏怕是去给木樨贺礼去了。
云影这样想着，心中已是起了无名火，你们木樨身强力壮，现如今还将娶得美娇娘，好事一箩筐；我黎伯年老体衰，你们要扣押他到什么时候，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云影相信，黎伯若是被鲁四娘的人掳走，黎伯一定不会有事，他们知道黎伯对她的重要性对姬府的重要性，有黎伯在手，对付她对付她们姬氏就容易多了。
“云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谈话间，云影已经有了主意。
“上次大公子来信说，他们已经出发了，算算时间，再过一天也就该到帝都了。”
“如此甚好。”云影满意一笑，“你们俩留在帝都处理茗雾楼还有妙音古董坊的事，等云一他们回来，我便与他们一同前去燕州。”
“燕州路途遥远，您去做什么？况且这一路都是给武林至尊千顶山贺喜的江湖帮派，其中不乏凶狠毒辣之徒，您万一出什么差子叫我们如何向大公子交待。实在不妥！”云三坚决否定云影的想法，太过冒险，又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是啊是啊！”云六也随声附和，“就是要去，您也得带着小六儿啊，云一他们都是大男人，不方便照顾您呀。”说是提议，云六却是怕云影不再亲近她了。
“你们俩不用说了。”云影摆摆手，以示暂停，“此番我心意已定。我必须去问清楚一件事，问清楚了，说不定黎伯就能回来了。”
黎伯能回来？主子莫不是还没有接受黎伯去世的事实？云三与云六疑惑地相视一眼，知道云影主意已定，不便再多说什么，便双双退了出去。
云六抬头便瞥见云影望着窗外出神：哼！还说不喜欢四皇子，人家去哪里便立马跟着去哪里，真是表里不一！
云影抬起头望了望远方，眉间瞬间有些酸痛，定睛远方不多时那阵酸痛感已经消失了。那天大雨过后，帝都的天气一真晴朗爽快，帝都的天气虽好，却是步履维艰，渠北虽是苦寒，总算安宁些，大哥你应该是开心多于难过的吧，父亲辛苦你了。她一定尽快接你们回来。
云三与云六走到后院一角，“那天你为什么说主子一定会没事？是不是你和谁通风报信说我们茗雾楼的动向？”
云六惊恐地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三哥，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六受伤般地说，“最不应该怀疑我的人就是三哥你了，你是我的亲哥哥，你知道我对大公子的心意，我怎么会做伤害主子的事！”
云六说出这一番话来，云影看得出来是发自真心。但她惊讶她至今没有发现云六对姬云琰与众不同的爱慕之情，她没有资格剥夺云六对她大哥的情意，但是作为她的暗卫，她的做为显然很不合格。
“不管你心中有何打算，你的背叛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还想留下来，你必须与之前不相干的人划清界线！”人心难测，云影不敢不防。
云六一听急忙恳切求道，“主子，云六保证云六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您留下我。”
云影长叹一口气，“茗雾楼现在人手紧缺，但是我并不需要不忠诚的下属，三天禁闭，你自己好好想想，忠于我还是忠于大公子，或者还是其他人；三天后我要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云六低着头云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云影最怕背叛一次就会背叛无数次。
忠于大公子还是忠于大小姐？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云六想不通，耳朵里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云影就是想与你过不去，她怕你抢了她的哥哥，夺走她的依靠…
云六看着无情而绝决地离开的云影，用力摇了摇脑袋想晃走那个声音，却没有什么用；云六痛苦地捂着耳朵心中告诉自己：主子人很好，给自己吃穿，给自己买衣服，送自己首饰…是别人家奴婢想都想不来的！可是云六内心深处对云影压制的不满仍然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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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惊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六月的来临，让帝都渐渐躁热起来，不光是气温，还有人心。
“主子，天气渐热，来喝茶的人也多了不少。”云三将五月的帐薄拿给云影，“五月的收益比四月少了一成。”云三有些愧疚，主子把茶楼的生意交给他，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他竟然让生意衰败了。
云三的报告，云影显然并不吃惊，黎伯不在，茶楼中的事务全压在云三一个人身上，云影与云三也没有可以商量的对象，云三一面担着茶楼大大小小的事务，又要照顾云影的安危，本来已经够辛苦了，云影怎么忍心怪他呢？
“毋需多虑，你做得很好，茶楼只是我用来收集信息的一个站点，能把生意照顾好固然很好，但咱们也算家大业大，就算没有这茶楼，你们主子养着你们几个也不成问题的。”云影笑着安慰云三。
“谢主子，云六的事…”云三有些犹犹豫豫，可能是既担心云六又怕云影生气吧。
“她的事与你不相干，她若是有二心也是她的选择，不关你的事。”至少在云影看来，云三是能够分得清是非的。
“是，云三告退！”云三也深刻地明白他们兄弟几个虽然都是被大公子救下来的，但是他们要保护的却是云影，因为他们知道在大公子的心中云影比任何人都重要。
“主子！”云六跪在云影的面前，三天的禁闭让云六消瘦了不少。
“站起来，我有让你跪吗？”云影见云六低着头站起来，冷声道，“说吧！”
云影早就知道云一他们几个人的身世，所以她一直把他们当作亲人般看待，从来没有给他们分为三六九等，她自问做的比一般主子对下属要好；她也明白留住人心也不仅仅靠好心肠，自身的实力才是保护下属最有力的盾牌。而且通过云六的事让云影更加明白自己需要变强，强大到再不需要对人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云六愿意一直跟随主子，不再有二心！请主子原谅云六以前荒唐的想法，要打要罚，云六甘愿接受，还求主子不要赶云六走。”云六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云影很少见过他们流眼泪，也心知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知恩图报之人。
云六见云影没什么反应，急忙道，“主子您要是不相信云六，云六可以发誓！”
云影抬手阻止，“行了，希望你说的都能做到吧！”她不喜欢发誓，因为没有用，即使老天看着，它也不会管。说实话云影最不希望云六离开。
“主子，云七来消息说，东宫最近将派出一批暗卫前去燕州。”云三敲门进来说，正好缓解云影与云六之间的尴尬。
“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千机楼说是要刺杀四皇子卫景苏，誓必让四皇子回不了帝都。”
说不惊讶是假的，云影疑虑道，“帝都正是多事之秋，卫景苏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燕州这种偏远之地呢？”
云三也是疑惑道，“这个千机楼还在查，不过最近听很多的江湖中人说武林至尊千氏大小姐千如雪下个月初八大婚。四皇子会不会去凑热闹去了？”
卫景苏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况且帝都多了个护国英雄三皇子卫景萧，正是风声鹤唳之时，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卫景苏非去不可呢？
“刚才你说谁大婚？”云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是武林至尊千氏千顶山的长女千如雪。”云三郑重地说，“按理说江湖人氏的婚礼皇氏子弟是不会参与的，不过就增强实力而言，江湖帮派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力量，会不会四皇子是为了与三皇子抗衡而去的。”
卫景苏说过木樨是为逃避婚约而与他立下交易，木樨所在的青崖剑宗也算是百年名门正派，木樨又是下一代门主之尊与武林至尊的千金有婚约也算门当户对，如此一看，卫景苏怕是去给木樨贺礼去了。
云影这样想着，心中已是起了无名火，你们木樨身强力壮，现如今还将娶得美娇娘，好事一箩筐；我黎伯年老体衰，你们要扣押他到什么时候，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云影相信，黎伯若是被鲁四娘的人掳走，黎伯一定不会有事，他们知道黎伯对她的重要性对姬府的重要性，有黎伯在手，对付她对付她们姬氏就容易多了。
“云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谈话间，云影已经有了主意。
“上次大公子来信说，他们已经出发了，算算时间，再过一天也就该到帝都了。”
“如此甚好。”云影满意一笑，“你们俩留在帝都处理茗雾楼还有妙音古董坊的事，等云一他们回来，我便与他们一同前去燕州。”
“燕州路途遥远，您去做什么？况且这一路都是给武林至尊千顶山贺喜的江湖帮派，其中不乏凶狠毒辣之徒，您万一出什么差子叫我们如何向大公子交待。实在不妥！”云三坚决否定云影的想法，太过冒险，又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是啊是啊！”云六也随声附和，“就是要去，您也得带着小六儿啊，云一他们都是大男人，不方便照顾您呀。”说是提议，云六却是怕云影不再亲近她了。
“你们俩不用说了。”云影摆摆手，以示暂停，“此番我心意已定。我必须去问清楚一件事，问清楚了，说不定黎伯就能回来了。”
黎伯能回来？主子莫不是还没有接受黎伯去世的事实？云三与云六疑惑地相视一眼，知道云影主意已定，不便再多说什么，便双双退了出去。
云六抬头便瞥见云影望着窗外出神：哼！还说不喜欢四皇子，人家去哪里便立马跟着去哪里，真是表里不一！
云影抬起头望了望远方，眉间瞬间有些酸痛，定睛远方不多时那阵酸痛感已经消失了。那天大雨过后，帝都的天气一真晴朗爽快，帝都的天气虽好，却是步履维艰，渠北虽是苦寒，总算安宁些，大哥你应该是开心多于难过的吧，父亲辛苦你了。她一定尽快接你们回来。
云三与云六走到后院一角，“那天你为什么说主子一定会没事？是不是你和谁通风报信说我们茗雾楼的动向？”
云六惊恐地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三哥，你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六受伤般地说，“最不应该怀疑我的人就是三哥你了，你是我的亲哥哥，你知道我对大公子的心意，我怎么会做伤害主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