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老夫人睨了云筝一眼，嗔怪地呵斥了一句，“寿礼若是不合我的心意，瞧我怎么教你大哥收拾你。”
云筝心下一紧，后又涌起浓浓的敬意与疼惜；大哥姬云琰，是她前世除了老夫人之外第二个不想见到的人，不像其他姐妹的哥哥们一样疼爱妹妹，却像父亲一样对自已要求严厉，但他又比粗心大意的父亲更加细心的照顾自己，让云筝又想亲近又敬而远之；前世当姬家毁灭的时候，她连哥哥最后的消息都不知道。此时，年方十六的姬云琰因在外游学，每年在家不过三四个月，今年路过宜州，会与在宜州做知府的二叔一起回来。云筝恨不能立马见到这个疼了自己一辈子的大哥，不想再推开爱自己的亲人们。
老夫人以为云筝害怕，不知云筝把前世今生想了个遍，不由得安慰道，“你大哥哪里敢真打你，哪次不被你哭得晕头转向，哄都来不及呢！”老夫人似宽慰的拍了拍云筝的手背。
或许是因为姬家强大的基因，姬家人多数不喜流泪。比如云筝和云筱挣得再过激烈，都不会用哭闹来获得胜利。因为自己鲜少哭闹，但只要一哭，不管什么要求哥哥都会满足。云筝还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为了逃避练琴，故意在学刺绣的时候把手指扎破，不料被大哥识破了，怎样哭闹都无果，反而被严厉的大哥加长了练习的时间；经历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后，云筝简直恨透了大哥云琰，甚至发誓再也不认他这个大哥。不过，等他游学回来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哄自己的滑稽样儿，难得看到说一不二又分外严肃的哥哥换了张脸色，然后轻易的原谅。自己的小虚荣心被满足后是怎样的以哥哥为荣、崇拜哥哥，只有自己知道。
“大哥自七岁就开始在外游学，见识广博，学问堪比太傅，东辰王朝谁人不晓我哥哥云霄公子姬云琰的的名号，大哥怎会与我这小女子计较；祖母实得换个人才好降得住我呢！”云筝自豪的模样让老夫人也一阵同感，自小老大家的两个孩子最让她头疼却也是最令她自豪的。一个自小在外长大疼不着，一个在家不给疼；一个小小年龄便誉满天下，一个荣宠非常堪比公主；好像都不需要她这个老太婆子，所以她才喜欢做寿，看看那些讨喜的孩子。老夫人幼稚的心思也只有身边人才晓得，怕多此一举是也不敢说。不过现在看来，大小姐懂事了，大少爷也很孝顺，老夫人也该满足了。
“老夫人喜事啊！”蓝衣从门外进来，不慌不忙的福了福身子，才又道，“二爷并大少爷的马车已入了城门，估摸着再过两盏茶就该到了，奴婢听传信儿的奴才说二爷和大少爷为了向您祝寿，带了十几辆马车的礼物呢，都是花了好大心思才弄来的，生怕您不喜欢呢！”云筝抿唇微笑，老夫人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啊！
“这些不省心儿的，我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只他们送的都喜欢。多多回家看看老婆子才是正理儿！”心里、外面都乐开了花，老夫人脸上的笑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祖母这话我得告诉二叔大哥，让他们把礼物都送了我，看祖母不得哭鼻子去！”云筝笑嘻嘻地说完，众人心捏了把汗，正真儿主子说话，奴才也没的安生。这话也就云筝敢说，也符合她的性子。
“这没良心的丫头，说话越没个正形儿；赶明儿，让你娘去求贵妃娘娘给你寻个教养嬷嬷，让你好好学学规矩。”老夫佯装板起了脸。
“哎呀！老夫人饶命啊！”谁都知道云筝最怕学规矩了，整天嚷嚷着只要没个大错，谁愿意和古板的老嬷嬷一板一眼的学规矩，何况云筝两世为人规矩那玩意儿早看透了，不过是高阶人士拿来辖制低阶人士的工具而已。
云筝有意捏着嗓子向老夫人讨饶，老夫人看了又气又好笑，直骂没规矩没正形儿，丫鬟们也捏着帕子捂嘴低头，不敢笑出声来。这样的云筝忽然让大家改了以往的看法。云筝看到家人开心，心里比喝了蜜儿还甜。
此时，绯衣进了来，微福了身子，“禀老夫人，前头说来了贵客，和二爷他们一起正要赶过来拜见老夫人呢，请老夫人准备准备。”
大家这才噤了声，不免思忖着。来了怎样的客人还需老夫人这个一品诰命夫人准备准备？莫不是皇家的人？意识到这样的可能性，老夫人收了笑声，挥了挥手，丫鬟们便安心了下来，各自忙去了。这么些年老夫人这儿也来了不少尊贵的人，该做什么大家心里也有数。
不一会儿，云筝略微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站在老夫人身边，不禁挺直了腰。
珍珠帘被挑起来，云筝好奇抬眼向门那里望去，反正她年龄还小…
领头来人脚着黑缎锦靴，祥云纹边紫色底儿长衫，腰间坠了个圆形白玉和一个暗红色香囊，肩上披了白色狐毛领灰色披风，身约六尺，身形俊朗，青丝用玉冠拢了起来，束于头顶，还看不大清相貌。云筝不敢细瞧，略低下头来。估摸着二叔正热情地请贵客进来，大哥也说了句请。只这三人，并一书童模样的；未见二婶二哥二妹三妹他们跟随，许是去和秦氏叙旧去了，父亲上朝还未回来。
来人在三尺外停住，略欠了身，腰挺起来便道，“在下卫景苏，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好！”清朗的声音，不带一丝杂音，干干净净。
云筝在听他说完第一个字的时候，便知道了他是谁。低着头怔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脸上不知作何表情；只是被握紧泛白的指尖透露出此刻的不安。
老夫人一听是卫景苏，连忙就要起来给他施礼，云筝赶忙扶着老夫人激动地有些颤抖的身体，“老身不知四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卫景苏制止了老夫人行礼，虚扶着请她坐回原处，“老夫人多礼了，本皇子比云琰还小一岁呢，此时是老夫人寿辰大吉，切莫让君臣之礼乱了本皇子祝寿之意。其实本皇子只是在回京途中偶遇姬家二爷一行，听闻老夫人寿辰将至，便想过府拜访，恭贺老夫人寿比南山，也想为父皇讨个吉利！”老夫人请卫景苏坐下，二爷姬孝明，姬云琰也各自坐下。
两个月之后便是皇上四十大寿，四皇子卫景苏这话给姬府莫大的面子，老夫人心里略颤了颤，老太爷临走的时候嘱咐万不可让姬家参与夺嫡。老夫人笑了笑，“四殿下这话严重了，姬家上下能为陛下略尽绵力也是莫大的荣耀啊！”
保持中立，忠心当今圣上，一直是姬家的规矩。不过有的新皇无所谓，有的新皇不喜欢，只是稍稍站错地方，便会引来杀身大祸。想要明哲保身也着实不容易啊。
“老夫人过谦了，今日前来只为祝寿，不讲其他；这是景苏的祝寿之礼，小小心意，希望老夫人喜欢！”卫景苏示意书童把礼物献上。因着老夫人三天后是五十六岁寿辰并不是整寿，所以姬府没有命人制作请柬，届时只有姬家家族之人才来贺寿，并无外人。所以外人送礼也只能提前送。
“如此便谢过殿下了！紫衣，将殿下的寿礼好生收着。”紫衣依言双手接下寿礼退下，老夫人见状，笑道，“鄙府茶水不比皇宫，也是产自雨雾缭绕，雨水充足之地，因着土地肥沃独特，色味也别有风味。还请殿下品尝！”话说姬家做官靠清正，做生意靠信誉；姬家生意主线是茶叶，自不敢做贡茶的买卖，但也在茶行里也大有来头。
“自然。”卫景苏与姬家众人举杯示礼，茗了一口，“姬家茶叶，果然名不虚传；色泽清淡，但香气馥郁，味道苦中带甘，回味无穷啊！”卫景苏微瞥了眼仍然低着头做人柱状的云筝，看着青黑的小脑袋，嘴角微微上扬。
“殿下说的是。”姬二爷终于找到说话的余地了，连忙道，“这茶名叫碧回春产自祁山，因叶状狭小，色泽碧绿如初春颜色，泡出的茶水才清淡，但香气浓郁；祁山靠海，雨水充足，土地又是肥沃，最适合种茶树。殿下若是喜欢，待来年定给您留下第一批好茶。”
“那便谢姬大人美意了！”卫景苏略点头，以表谢意。
老夫人心里有点埋怨姬二爷刻意讨好四皇子，如今太子与各皇子明争暗斗，皇帝正当不惑之年，未知变数太多。那个位子指不定谁来做呢！姬云琰心里不免冷笑，二叔早就不满外放富庶却偏远的宜州了！
这边云筝心里不免惊慌，重生以来，发生的事大都与前世相差无几；但是今世与卫景苏相遇竟提前了两个月，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云筝不知中间有什么变故，只能下定决心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筝今天怎么如此安生？”姬云琰忽然来一句，看到云筝蓦的抬起头来，瞪着他，脸上宠溺一笑。
－－－－－－题外话－－－－－－
这里的一尺约33厘米。
云筝心下一紧，后又涌起浓浓的敬意与疼惜；大哥姬云琰，是她前世除了老夫人之外第二个不想见到的人，不像其他姐妹的哥哥们一样疼爱妹妹，却像父亲一样对自已要求严厉，但他又比粗心大意的父亲更加细心的照顾自己，让云筝又想亲近又敬而远之；前世当姬家毁灭的时候，她连哥哥最后的消息都不知道。此时，年方十六的姬云琰因在外游学，每年在家不过三四个月，今年路过宜州，会与在宜州做知府的二叔一起回来。云筝恨不能立马见到这个疼了自己一辈子的大哥，不想再推开爱自己的亲人们。
老夫人以为云筝害怕，不知云筝把前世今生想了个遍，不由得安慰道，“你大哥哪里敢真打你，哪次不被你哭得晕头转向，哄都来不及呢！”老夫人似宽慰的拍了拍云筝的手背。
或许是因为姬家强大的基因，姬家人多数不喜流泪。比如云筝和云筱挣得再过激烈，都不会用哭闹来获得胜利。因为自己鲜少哭闹，但只要一哭，不管什么要求哥哥都会满足。云筝还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为了逃避练琴，故意在学刺绣的时候把手指扎破，不料被大哥识破了，怎样哭闹都无果，反而被严厉的大哥加长了练习的时间；经历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后，云筝简直恨透了大哥云琰，甚至发誓再也不认他这个大哥。不过，等他游学回来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哄自己的滑稽样儿，难得看到说一不二又分外严肃的哥哥换了张脸色，然后轻易的原谅。自己的小虚荣心被满足后是怎样的以哥哥为荣、崇拜哥哥，只有自己知道。
“大哥自七岁就开始在外游学，见识广博，学问堪比太傅，东辰王朝谁人不晓我哥哥云霄公子姬云琰的的名号，大哥怎会与我这小女子计较；祖母实得换个人才好降得住我呢！”云筝自豪的模样让老夫人也一阵同感，自小老大家的两个孩子最让她头疼却也是最令她自豪的。一个自小在外长大疼不着，一个在家不给疼；一个小小年龄便誉满天下，一个荣宠非常堪比公主；好像都不需要她这个老太婆子，所以她才喜欢做寿，看看那些讨喜的孩子。老夫人幼稚的心思也只有身边人才晓得，怕多此一举是也不敢说。不过现在看来，大小姐懂事了，大少爷也很孝顺，老夫人也该满足了。
“老夫人喜事啊！”蓝衣从门外进来，不慌不忙的福了福身子，才又道，“二爷并大少爷的马车已入了城门，估摸着再过两盏茶就该到了，奴婢听传信儿的奴才说二爷和大少爷为了向您祝寿，带了十几辆马车的礼物呢，都是花了好大心思才弄来的，生怕您不喜欢呢！”云筝抿唇微笑，老夫人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啊！
“这些不省心儿的，我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只他们送的都喜欢。多多回家看看老婆子才是正理儿！”心里、外面都乐开了花，老夫人脸上的笑纹都能夹死蚊子了。
“祖母这话我得告诉二叔大哥，让他们把礼物都送了我，看祖母不得哭鼻子去！”云筝笑嘻嘻地说完，众人心捏了把汗，正真儿主子说话，奴才也没的安生。这话也就云筝敢说，也符合她的性子。
“这没良心的丫头，说话越没个正形儿；赶明儿，让你娘去求贵妃娘娘给你寻个教养嬷嬷，让你好好学学规矩。”老夫佯装板起了脸。
“哎呀！老夫人饶命啊！”谁都知道云筝最怕学规矩了，整天嚷嚷着只要没个大错，谁愿意和古板的老嬷嬷一板一眼的学规矩，何况云筝两世为人规矩那玩意儿早看透了，不过是高阶人士拿来辖制低阶人士的工具而已。
云筝有意捏着嗓子向老夫人讨饶，老夫人看了又气又好笑，直骂没规矩没正形儿，丫鬟们也捏着帕子捂嘴低头，不敢笑出声来。这样的云筝忽然让大家改了以往的看法。云筝看到家人开心，心里比喝了蜜儿还甜。
此时，绯衣进了来，微福了身子，“禀老夫人，前头说来了贵客，和二爷他们一起正要赶过来拜见老夫人呢，请老夫人准备准备。”
大家这才噤了声，不免思忖着。来了怎样的客人还需老夫人这个一品诰命夫人准备准备？莫不是皇家的人？意识到这样的可能性，老夫人收了笑声，挥了挥手，丫鬟们便安心了下来，各自忙去了。这么些年老夫人这儿也来了不少尊贵的人，该做什么大家心里也有数。
不一会儿，云筝略微听到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站在老夫人身边，不禁挺直了腰。
珍珠帘被挑起来，云筝好奇抬眼向门那里望去，反正她年龄还小…
领头来人脚着黑缎锦靴，祥云纹边紫色底儿长衫，腰间坠了个圆形白玉和一个暗红色香囊，肩上披了白色狐毛领灰色披风，身约六尺，身形俊朗，青丝用玉冠拢了起来，束于头顶，还看不大清相貌。云筝不敢细瞧，略低下头来。估摸着二叔正热情地请贵客进来，大哥也说了句请。只这三人，并一书童模样的；未见二婶二哥二妹三妹他们跟随，许是去和秦氏叙旧去了，父亲上朝还未回来。
来人在三尺外停住，略欠了身，腰挺起来便道，“在下卫景苏，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安好！”清朗的声音，不带一丝杂音，干干净净。
云筝在听他说完第一个字的时候，便知道了他是谁。低着头怔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脸上不知作何表情；只是被握紧泛白的指尖透露出此刻的不安。
老夫人一听是卫景苏，连忙就要起来给他施礼，云筝赶忙扶着老夫人激动地有些颤抖的身体，“老身不知四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卫景苏制止了老夫人行礼，虚扶着请她坐回原处，“老夫人多礼了，本皇子比云琰还小一岁呢，此时是老夫人寿辰大吉，切莫让君臣之礼乱了本皇子祝寿之意。其实本皇子只是在回京途中偶遇姬家二爷一行，听闻老夫人寿辰将至，便想过府拜访，恭贺老夫人寿比南山，也想为父皇讨个吉利！”老夫人请卫景苏坐下，二爷姬孝明，姬云琰也各自坐下。
两个月之后便是皇上四十大寿，四皇子卫景苏这话给姬府莫大的面子，老夫人心里略颤了颤，老太爷临走的时候嘱咐万不可让姬家参与夺嫡。老夫人笑了笑，“四殿下这话严重了，姬家上下能为陛下略尽绵力也是莫大的荣耀啊！”
保持中立，忠心当今圣上，一直是姬家的规矩。不过有的新皇无所谓，有的新皇不喜欢，只是稍稍站错地方，便会引来杀身大祸。想要明哲保身也着实不容易啊。
“老夫人过谦了，今日前来只为祝寿，不讲其他；这是景苏的祝寿之礼，小小心意，希望老夫人喜欢！”卫景苏示意书童把礼物献上。因着老夫人三天后是五十六岁寿辰并不是整寿，所以姬府没有命人制作请柬，届时只有姬家家族之人才来贺寿，并无外人。所以外人送礼也只能提前送。
“如此便谢过殿下了！紫衣，将殿下的寿礼好生收着。”紫衣依言双手接下寿礼退下，老夫人见状，笑道，“鄙府茶水不比皇宫，也是产自雨雾缭绕，雨水充足之地，因着土地肥沃独特，色味也别有风味。还请殿下品尝！”话说姬家做官靠清正，做生意靠信誉；姬家生意主线是茶叶，自不敢做贡茶的买卖，但也在茶行里也大有来头。
“自然。”卫景苏与姬家众人举杯示礼，茗了一口，“姬家茶叶，果然名不虚传；色泽清淡，但香气馥郁，味道苦中带甘，回味无穷啊！”卫景苏微瞥了眼仍然低着头做人柱状的云筝，看着青黑的小脑袋，嘴角微微上扬。
“殿下说的是。”姬二爷终于找到说话的余地了，连忙道，“这茶名叫碧回春产自祁山，因叶状狭小，色泽碧绿如初春颜色，泡出的茶水才清淡，但香气浓郁；祁山靠海，雨水充足，土地又是肥沃，最适合种茶树。殿下若是喜欢，待来年定给您留下第一批好茶。”
“那便谢姬大人美意了！”卫景苏略点头，以表谢意。
老夫人心里有点埋怨姬二爷刻意讨好四皇子，如今太子与各皇子明争暗斗，皇帝正当不惑之年，未知变数太多。那个位子指不定谁来做呢！姬云琰心里不免冷笑，二叔早就不满外放富庶却偏远的宜州了！
这边云筝心里不免惊慌，重生以来，发生的事大都与前世相差无几；但是今世与卫景苏相遇竟提前了两个月，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云筝不知中间有什么变故，只能下定决心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筝今天怎么如此安生？”姬云琰忽然来一句，看到云筝蓦的抬起头来，瞪着他，脸上宠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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