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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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周代篇(34)

    落日荒郊——公孙侨

    公孙侨(前584年一前522年),名侨,字子产,又字子美,春秋时期郑国(今河南新郑)人。

    公孙侨青年时即表现出远见卓识。郑简公元年(前565年),其父公子发率军攻蔡,大胜,郑人皆喜。他却指出这将导致楚国来攻和晋国反击,而使夹在中间的郑国饱受战祸。两年后,公子发在贵族内讧导致的政变中被杀,郑简公亦被劫持到北宫。公孙侨沉着机智,部署周密后始率家兵攻打北宫,遂在国人支援下平息变乱。新任执政公子嘉制订盟书,强调维护个人特权,引起贵族大臣反对。公子嘉打算强制推行,公孙侨又力劝他焚毁盟书,平息众怒,以稳定政局。

    郑简公十二年,公子嘉终因专权被杀,公孙侨得立为卿,任少正。在同霸主晋国的一系列交涉中,他据理力争,不卑不亢,尽量维护郑国的权益。郑简公十八年,他随公孙舍之攻打陈国,也能注意军纪,遵守传统礼制。事后在向晋国献捷时,又有理有据地驳回了晋人的责难,迫使其承认郑国的战绩。为此郑简公给予公孙侨重赏,他却只接受了与其地位相称的部分。次年,楚康王为慰抚许国率军伐郑,公孙侨主张坚守不战,让楚军获取小利后满意而归,以换取较长期的和平。郑人照此办理,果然促成了“饵兵之盟”。简公二十三年,郑国大臣内江,执政伯有被杀。公孙侨严守中立,以其卓越的才能受到多数人的尊重,遂在显贵首领罕虎的支持下,出任执政。

    执政期间,公孙侨礼法并用,刚柔相济,作封恤,作丘斌,实行经济改革,肯定和维护私有制和私人经济的发展,使郑国国势迅速强大起来。

    执政初期,郑国内优外患,处境十分困难。当时,晋卿范宜子当权,诸侯向晋国贡献的负担很重。郑国人深为苦恼。二月,郑国国君往晋国,公孙侨委托书信给子西(子西随郑伯人晋),带给范宜子,信上说:“您治理晋国,四邻诸侯不听说您的美德,却听说收很重的贡品,侨对此感到困惑。侨听说君子掌管国家和大夫家室事务的,不是为没有财货担优,而是为没有美名担优。

    诸侯的财货聚集在晋国国君的宗室,诸侯就离心。如果您依赖这些财货,晋国人就会离心。诸侯离心,晋国就垮台;晋国人离心,您的家室就垮台,为什么沉迷不悟呢?如用‘恕’的思想来显示美德,那么好的声誉就会载着美德传播推行,因此远方诸侯来归附,近邻诸侯能安心。难道不应该让各国人都说您‘您确实是我们的养育父母’,却要让人们说您‘您榨取我们来养肥自己吗?大象有牙齿而使自身遭受围猎,这是因为象牙珍贵可以作为财物啊!“范宣子看后很高兴,于是减轻了诸侯的进贡。

    公孙侨为富国强兵,他执政后立即进行的三项改革。第一项是“作封,恤”。春秋以后,井田制逐渐破坏,原来的公田不但由贵族占为私有,而且农民的私田也被他们掠夺,引起了广大人民的不满。子产从整理、改革田制人手,丈量土地,划分疆界,编制田亩,沟通水利渠道,承认土地私有权,并对私田按亩征税,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第二项改革是“作丘赋”。丘本是被征服部落的地区,他们不服兵役,也无作甲的义务。子产实行“作丘赋”改革,即按照一丘之人数征发军赋,以此充实国库,增强军备。第三项改革是“铸刑书”。子产把郑国改革后建立起来的新制度,用法律条文形式记录下来,“铸刑书”公布于众,让人们遵守。

    公孙侨当政时间不长,因为大胆改革,富于实干,所以得罪了一些人。农民因为增加了新的军事费用负担而怨磋之声四起,有人就说:“谁能杀了公孙侨,我们就跟从他。”公孙侨听了之后,不以为然。他说:“为了国家的利益,纵使牺牲个人生命亦在所不惜。我听别人说,如欲为善就必须贯彻如一,否则其所行的善就不能得到实际的功效。我已下定决心努力使郑国复兴起来,即使因此遭致人民的怨尤,亦不能改变我革新的初衷。”

    同时,公孙侨特别注意策略,他一方面照顾贵族的利益,团结依靠多数;一方面对个别贪暴过度的贵族断然给以惩处,以维护政府威信。他不毁乡校,允许国人议论政事,并愿从中吸取有益建议。而对自认为有利于国家的改革,却不顾舆论反对,强制推行。对于晋、楚两霸,他既遵旦传统礼制谨慎奉事,不给对方寻衅的借口,又在有条件时大胆抗争,驳斥其无理苛求。他宣称‘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反对迷信鬼神星象,却又承认贵族横死能为厉鬼,而要礴其子孙立为大夫加以安抚。他被孔子称为仁人、惠人,是守旧的士大夫景仰的人物。

    三年后,由于公孙侨的改革,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臻于富裕安康。先前那些对公孙侨恨之人骨的农民,普遍地对公孙侨的改革表示拥护。公孙侨对私人商业的维护态度十分坚决。誉国韩宣子托他低价购买郑国商人的一只玉环。结果他严格遵守郑国以前与商人订下的契约,拒绝了韩宜子的请求。宁可得罪霸主晋国的当权者,也不尼本国商人的利益受到损失。因此中国商界历来有“子产为相,市不豫贾”的美谈,就是说有公孙侨这样的人为相,市场就会有公平交易,不会有欺诈行为。

    公孙侨为政,不断向人民施惠,因此,郑国逐渐强盛,受到四方诸侯国的茸重,国内也一片安定.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