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组织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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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运筹帷幄

    这天,县里的几个老同事到市里办事,与洪文联系。洪文安排他们吃过饭后,留他们住下,说顺便安排他们娱乐娱乐。他们执意赶回去,洪文挽留不住,只得把他们送出门上车走了。

    洪文这段时间一门心思全花在股票上,把生活的诸多乐趣都抛在一边,这会儿见时间尚早,打定主意散步回去,顺着大街走走看看。想到与一天都没有妻子的电话,于是打电话和妻子联系。电话接通就听到里面传来麻将声声,妻子大概牌运不顺,嫌洪文的电话影响打牌的情绪,两人还没有讲上三句话,她气乎乎地挂了电话。

    按麻将桌上的说法,打牌时来电话是极容易输牌的。洪文留心试验过多次,每有电话打进来,当时的那把牌十有八九是要开钱的,麻友们叫电话费。很多时候这种电话费非常高昂,所以每逢麻将桌的赌注大时,洪文一般都关闭手机。

    妻子把麻将当成了一项事业,对洪文的关心少了许多,夫妻关系也落寞了许多,这让洪文有了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做其它事情,比如说安静地看书写字,比如说炒股,甚至黄金周时与兰可儿出外转了一圈回来,对妻子称是出外考察,妻子也信以为真,没有丝毫怀疑,这一点倒是让洪文省去了许多麻烦事。当然,这可能是多年形成的习惯,因为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洪文下乡担任乡镇领导,在家的时候少,在外的时候多,妻子已经养成了独自生活的习惯。看到朋友们已是半老徐娘,还老是追着丈夫的屁股跑,妻子还时常调笑她们:“老夫老妻的,跟了一辈子还没跟够吗?就是关在圈里的羊也要放出去溜一溜嘛,羊吃饱了野草,终归是要回到圈里的嘛。”

    洪文还离着广场很远,听到了广场响起嘹亮的喇叭声。广场中央,妇人们的队伍占据了很大一块,她们身着各式各样的服装,随着音乐美妙的旋律翩翩起舞。近来全国各地都兴起了这种广场文化,每天早上和傍晚,妇女们集中到广场跳舞,锻炼身体,丰富业余文化生活。洪文动员过妻子几次,但她对麻将情有独钟,痴迷到天蹋下来也要摸几把,自然舍不得把时间花在跳舞上。罗卜白菜各有所爱,洪文只能顺着她的意了。

    人的一生喜爱什么,大概是前世命定的吧。洪文心里想。

    穿过广场,就到了河滨大道。靠近广场一角,原是市里确定的一处鲜花展览馆。市民养喜爱养花,愿意拿来展览的,或者养有好花愿意提供让大家分享的,都可以拿到鲜花展览馆展出,由广场管委会安排人进行管理和看护。南原市每个月组织市民与花卉专家共同评选出当月的最佳花卉奖、最奇花卉等五项奖顶,不仅颁布发证书,市精神文明建设办公室还给予一定的现金奖励。市里年终还要拿出高达50万元的奖金来对南原的年度花卉总评结果进行奖励,尤其是高达10万元的南原市花奖吸引了众多的养花爱好前来角逐。由于南原年度市花也是从平时展览的花卉中评选而出,养花爱好者并不在乎平时不痛不痒的一点奖金,但10万元、5万元等大奖搁在谁心里都痛。

    受到鲜花展览馆的吸引和拉动,在南原河滨大道临河的一侧,形成了一个晚间鲜花市场。每到夜间,从事鲜花生意,或者闲时养花、愿意拿来交换出售的养花爱好者,在河滨大道边上搭起临时帐逢,出租或出售鲜花。相比于鲜花市场出卖大路货不同,这里基本上是养家专家和爱好者精心培育出来的鲜花,真正的爱花人往往上这儿来淘宝,时常能够淘到自己喜欢的奇花异草。

    与市里的其它临时性经营场所一样,河滨鲜花市场曾经多次被城管队扫荡和禁止。养花爱好者与城管队玩起耗子与猫的游戏,城管队来检查时,临时鲜花市场上的鲜花化整为零,成为鲜花展览场上的展览鲜花,等城管队员撤走,鲜花市场依然红火如故。

    后来,省委一位喜欢养花的副书记听说了河滨大道上的鲜花市场,前来淘了几次花,每一次都满载而归。有一天恰逢城管队前来检查,临时鲜花市场顿时像鬼子进村一般,弄得鸡飞狗跳,狼奔豕突。省委副书记很生气,后来在一次省里的大会上,公开点名批评了南原市城管队不分清红皂白、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执法行为,认为临时鲜花市场是南原精神文明创建中的新生事物,是推进休闲城市建设,和城市生态文明建设不可或缺的东西。省委副书记的话一锤定音,临时鲜花市场和展览活动逐渐规范起来。每到夜间,河滨临时鲜花市场成为南原市民休闲、散步和赏花、淘花的好去处。

    洪文边走边欣赏着临时鲜花市场上的鲜花。鲜花都是来自私家培养,组合在一个市场里现得千奇百怪,异彩纷呈。他认为这是南原市民精神状态的体现,是文明创建设的一个美好成果。如果说群众是伟大历史的创造者的话,群众同样是文明的创造者,是传送生活之美的使者。正这么想着,忽然,他感觉身后有一个异常的黑影不前不后,不紧不慢地跟随着自己,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他紧走几步,黑影也紧随几步,他慢下来,黑影跟着慢了下来。洪文的心提了起来,紧握的手心浸出了汗水。他知道这种紧张状态是因为最近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可能麻烦开始找上门来了。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在过去没做过出格事情的时候,他一向胆气冲天,何曾惧怕过什么麻烦呢?

    洪文停下脚步,假装走到店里看鲜花花,伸手从简易花架上拿起一钵可爱的小花,动作稍为大了些,简易花架剧烈地摇晃起来,花架上的花钵摇摇欲堕。花店年轻的女店主眼疾手快,柔韧性极好的身体斜靠上前,扶住了花架。

    “对不起。”洪文差点误事,倒抽了一口冷气。

    “没关系。”女店主说,灵活地把身子转过来,小眼睛笑眯眯成了一条线,“先生是爱花人,喜欢这钵花吗?”

    洪文本能地想拒绝,心想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不买她的花心里过意不去,问:“这钵花多少钱?”

    “五十。”女店主报这个价时,犹豫了一下。洪文没有丝毫犹,利索地掏出皮夹抽出一百元钱递了过去。在女店主找零的时候,洪文掂了掂花钵的重量,塑料花钵虽然轻,遇到危险握拿在手里足以抵挡第一招。

    从店里探出头看了一眼侧后,发现尾随他的竟然是一辆汽车。开车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黑老大的扮相。洪文不敢再认真细看,从店老板手里接过钱,出民店往前匆匆急走。利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再次发现汽车竟然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洪文心里陡然紧张起来,思考着万一汽车突然冲上来,他如何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来到一个拐角,前面没有退路了。洪文只能冒险从汽车前面穿过马路,他站在街边犹豫时,汽车响了几声喇叭,似乎在提醒他。这一次,发现汽车里的灯亮了。

    “难道我看错了吗?”洪文心里很疑惑,又看了一眼司机时,一阵巨大的欣喜像波浪一般把他淹没了,怔怔地看着轿车里的漂亮女人,她已经摘下了黑框眼睛。

    汽车挡了道,后面的车喇叭声接连地响了起来。洪文快步走近汽车,拉开门坐了上去。汽车无声地滑了出去。

    车融入车流以后,漂亮女司机莞尔一笑,侧过脸来讨好地看了他几眼。洪文手捧着花,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冷冷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下午刚到,和朋友谈了一桩生意,吃了一顿饭马上打你电话,呼叫的手机无法接通,我就开着车满世界找你,一路找一路想,如果我们有缘,肯定是要相撞的,如果没有缘,今天我也没有必要再打你的电话了,果然我们有缘。”兰可儿说这话时,格格地笑着,声音里透出的柔情蜜意令人心醉。洪文虽然几乎被她惊吓得半死,这会儿那一点介蒂早被她好听的笑声冰释了,只是他仍然持着怀疑的态度,心想:“说是来找他,居然没有给他打电话,谁知道是不是先去与省里的陈部长见了面呢?”

    “你刚才戴着黑框眼睛像黑社会老大,吓死我了。”洪文说。

    兰可儿拿起丢在窗台上的眼镜重新戴上,朝着洪文晃了几下脑袋,乐呵呵地说:“这样一个美女老大会把你吓死,人家都说我戴这眼镜像美女学生,能迷死几朝人呢,还能吓死呢?”

    洪文把玩着花钵,没有说话。兰可儿转了一个弯,上了直道以后,侧身招呼道:“哎,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见到我这个美女老大,才把你吓成那样,难怪刚才急匆匆地走,原来是躲我呀,我可是千里迢迢赶来和你度周末,你竟然躲我,此处不留老娘,自有留老娘处,晓得我不要叫你上车。”

    洪文见她真的生气了,笑着把花举起来哄她道:“我们心有灵犀呢,好像知道你要来,我特意跑到花卉市场来挑一钵花送给你。”

    兰可儿看了一眼花,心里那一点娇气怨气顿时烟消云散,鼻子里却哼哼:“我没有这福气,晓得哪一位骚女人才有这福气。”

    洪文呵呵地笑着,眼睛落在兰可儿身上,兰可儿今天可是一身时装,戴上黑框眼镜显得很酷。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兰可儿的腿上,浑圆的白腿玉润珠圆,透浸着成熟女人的性感,洪文心里的欲望顿时像干柴遇上了烈火,腾地被点燃了。兰可儿与他充满欲望的目光碰了一下,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慢慢地红润起来,轿车内顿时弥漫着的暧昧气息如缕如丝,让人紧张得有几分透不过气来。

    兰可儿摇下玻璃窗,让窗外的清新空气透进来,深吸了几口气后,双手把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方。

    洪文问:“我们到哪里去?”

    “去你家,行吗?”

    洪文吓得脸色苍白。虽然他很爱兰可儿,但他还不敢把这一段感情在社会上公开,否则的话,他的家庭包括政治生命都将玩完。

    “既然你不敢把我带到你家里去,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听我的话,我们像玩一夜情的男女,随便找一家猫店狗店混一夜,天亮以后各自走散。”

    兰可儿的话把两人的感情描绘得很凄凉,洪文像一个面对一堆麻烦束手无策的孩子,只能选择沉默无语。他决计今晚跟定了兰可儿,她上天,他跟着上天,她入地,他跟着入地。内心这种坚定的想法把他吓了一跳,脑海中蹦出一个词,色胆包天。

    来到海天花园小区门口,兰可儿按了几下喇叭,小区的保安自动开了门。

    洪文心下奇怪,“这是一处高档小区,小区的保安这么熟悉兰可儿的车,可见兰可儿是这里的业主了,过去怎么没听她说过在海天花园小区置业呢?”

    停好车,兰可儿主动上前挽起他的手臂,像一对亲密的恋人肩并肩走上楼,弄得洪文莫名地惊慌起来,担心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位熟人来,明天他的绯闻将传遍南原的大街小巷。

    敏感的兰可儿觉察到了他的紧张不安,轻声说:“我一个未婚的年轻女人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呢?跟着我莫非让你吃亏了?”

    洪文苦笑着握紧了兰可儿的手。

    她又附在他耳边悄声问:“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单身女人把男人领回家吗?”

    洪文抽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人们常说男人进入女人的心是通过女人的阴道,但男人进入了女人的身体,还不足以让单身女人把他领回家,女人向男人敞开身体不一定敞开她的安全小窝,只有女人向男人敞开胸怀,让他在她的心里安了家,女人才会把男人领回家。”

    “带我回家还有这么复杂的理论?”洪文既兴奋又紧张,咧开嘴对着黑暗的楼道笑了笑。

    “女人的内心是柔弱的,她不希望感情影响她的安全感,影响她的生活。”说完这话,兰可儿的身体像蛇地样紧紧地缠住了洪文,柔声说:“洪哥,在你身边我是安全而且是快乐的。”

    “谢谢。”洪文的紧张像羽毛一样轻轻堕落到地上。

    兰可儿的房子在三楼,进了屋,还不待洪文有任何动作,兰可儿猛地扑上来,整个身子吊在他身上,滚烫的嘴唇紧紧地堵着他的大嘴。洪文一下子情绪高涨起来,身体的欲望像汽球一般膨胀起来,两人像两块热铁一般融化、粘连在一起。

    待激情表达过后,女人伸出剥掉他的外衣,就近往客厅的沙发了一丢。洪文也急不可奈地剥着女人的衣衫。女人见他的动作没有章法,格格地笑着,反手灵巧的脱掉衣扣,丰隆饱满的酥胸像两只充满活力的兔子一般跳了出来,很快被男人抓在手里。

    “到床上去。”女人命令道。

    命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在这个时候,女人就是叫男人下地狱,男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何况是上床呢?

    几番翻云覆雨,几番翻江倒海。

    身体随着爱情的旋律在跳舞,除了肢体语言,所有的东西都成了摆设,都成了多余麻烦和累赘。

    待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呈现出一派风和日丽的景象。洪文仰面躺着,侧过脸打量着面若鲜桃的女人,赞叹道:“得到滋润,欲望得到满足的女人就像春天的清丽景象,多美啊。”

    女人被他看得害了羞,娇羞满面,目光像胆怯的小耗子一般溜了下去,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比划着,好像要在那个地方画一幅画,把细细的心思刻在上面。

    洪文环视着房间,陈设简单,清爽宜居,窗帘、墙上的装饰画都经过精心挑选,处处表现着女性精致的鉴赏力,洋溢着女人柔美而温馨气息。想起女人说“进入了她的身体,并不能进入她的世界,进入了她的世界等于进入了她的心灵”的话,洪文心怀感动,用嘴浅浅地吻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轻轻地用手梳理头她的浓密的顺发,表达呵护的情感。

    “在想什么呢?”兰可儿见他的眼神定定的,好奇地问。

    “我在想,你来时像春雨,悄然而至,去时一阵风,转眼无影无踪,像一个小巧而可爱的秘密。”

    女人呵呵一笑,把雪白丰腴的身子像一扇芭蕉叶一样打开,说:“好好看一看吧,对于男人所好奇的女人身体秘密,如今全都展示在你面前,对于这个秘密而言,女人的其它秘密算不得秘密了吧?”

    洪文抚摸着她青春柔美而健朗的胴体,说:“我想知道身体里面的秘密。”

    兰可儿格格快活地笑了:“你贪不贪呀,得寸进尺呀,原来是对衣服下面的这具肉体怀着好奇,如今又转向了肉体里面的心灵,下一步该轮到什么呀?”

    “止于此,止于此。”洪文笑了起来。

    “灵与肉都占有了,女人还剩什么呀?”兰可儿指着自己的心,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不过,这一段时间,这儿想的全是你,我这次回来就是办好那令让你牵肠挂肚的事情。”

    “真的吗?”想到女人能够为自己的升迁和前途操心,说明她非常在乎自己,洪文内心的欣喜无以言表。

    “是的。”兰可儿严肃地点点头,“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下手,因为自从和你有了这事,我不再想和别人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不管我过去怎么样,以后我就是你的,灵与肉都只属于你,我保证,这一点可以对天发誓言。”

    见兰可儿动了真情,把手放在胸前真要对天发誓,洪文赶紧拉开她的手,说:“用不着发誓言,我相信你,更何况你和他本来就有过,我不在乎的。”

    洪文说这话时,想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尤物躺在一个老头子怀里的情形,心里其实颇不是滋味。兰可儿猜透了他的心里,什么也不说,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让自己美丽的肉体安抚他充满忌妒的酸楚心灵。

    “你说,说动那老头子要花多少钱?”

    “和我还谈什么钱呀。”兰可儿调皮地扯了一下他的耳朵,“我们之间不是说好不谈钱的吗?”

    洪文看到兰可儿一眼,心想:“嘴上说不谈钱的,其实最在乎钱,不用钱去和陈部长做交易,难道……”他把头偏转一边,说:“这不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是我和陈部长之间的事,我希望这件事情是一桩赤裸裸的买官与卖官的关系,你只是一个中介人,除此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事我不插足,可你们却可能对我的事任意插足,对不对?”兰可儿说这话时,脸上露出顽劣的微笑,把身子扭转一边。

    洪文担心她生气,赶紧搂抱着她,真诚地说:“我是真心请你帮忙。”

    兰可儿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好吧,好吧,我和你,现在,正二八经地分析一桩生意的投资和回报。”

    赤身裸体的兰可儿换上严肃的表情时,让眼下的场面变成颇有几分滑稽。

    “据说南原市公安局长为了竞争局长职务,事先花了一百万元,你所需要的副厅级虽然没有公安局长那么重要,少说也得花五十到八十万元吧。”

    “咄,”洪文喷声笑出来,“谁说南原公安局长花了一百万元,谁见了?公安局长由公安系统和党委双重管理,买通了公安部门的领导,不一定买得通党委书记和组织部门的领导,再说啦,假如公安局长的职位真是买来的,买官和卖官都是私下秘密交易,谁见了?真要有人见了,公安局长还当得成吗?”

    “什么当得成当不成,报纸上不是经常刊登这样的案例吗?腐败贪官老百姓那边举报,他这边一路高升。”

    “唉,也是。”洪文叹了一口气,“猫原本养来为捉耗子,结果主人把它养成了肥猫,最后变成只吃饭不抓耗子的懒猫,在忘记职责的同时,也忘记了主动出击的本领了。”

    “我们赌玉也是这样,买卖有时是面对面,有时候需要通过中介的,无风不起浪,我认为市井里流传的许多小道消息,有可能就是中介透露出来的,就像你需要达到高升的目的,不同样是要求我当中介吗?买官卖官是违法的,存在很大的风险性,面对面交易,如果交易不成,当事者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了中介就不同了,交易不成,还可以退款,不容易产生矛盾纠纷。”

    “万一中介透露出去呢?”

    “会吗?参与买官卖官交易,等于参与了一桩阴谋,需要承担连带责任,谁愿意去冒这个险?”

    洪文惊异地看着兰可儿,质疑道:“你对官场了解得这么透,是不是经常参与这样的交易?”

    “做生意不是一样的吗?我是用做生意的道理来推断官场,”说完,兰可儿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像小猫一样钻入他怀里,撒娇道:“好嘛,是你要求我帮忙的,事情还没有开始,你倒先怀疑起人来了,不帮你了,你自己去。”

    兰可儿又赌气地转过身去。洪文赶紧板过她的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哪里怀疑你啦?这事非得动用你通天的本领才能成。”

    “通天本领,我看是通奸本领。”兰可儿气鼓鼓地回敬一句。

    “好啦,”洪文拉长语气道,“我道歉,真诚道歉,还不行吗?这事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兰可儿破涕为笑,忽然用下巴靠在他肩头,涎着脸问:“你当了两届县长,收了多少红包,一年有多少外快收入?”

    “不多,除了工资之外,开会偶尔得一点小红包。”

    “谁信呢?人说一年清知府,十万花花银,十年县长,少说你也赚了百来万吧。”

    洪文一惊,心下奇怪,“怎么猜得这么准呢?”随即笑道:“哪来这么多,要是一当县长就能成百万富翁,岂不是为了争县长要打破脑壳?”

    “不打破脑壳?有人为争位子还杀人呢,南原市空出这么多位子,你以为只有你和我在这里计划?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挖空心思花钱谋划呢。”

    一句话让洪文惊出一身冷汗,觉得不出手大方肯定是没有竞争力了,决然地问:“你说,需要多少钱?”

    他急,兰可儿不急,温柔一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争个虚职、政协副主席什么的,没有什么赚头,为了政治上的虚名花个十来万,最多二十万也就差不多了,你要是希望当上一个副市长什么的职位,那可是名至实归的事情,以副市长为例,南原八个县市区,加上分管的部门,以每个部门和县市长书记每人每年一万作为年礼,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一届五年下来就有一百五十来万,想竞争一个副市长,岂不是要花百来万上下吗?”

    洪文虽然在股市里赚了一些钱,但那些钱他是计划用于还贷款利息的,以便能够顺利平帐。听到兰可儿说竞争副市长需要花百来万,心沉了下来,叽咕道:“南原就空缺那么一个副市长的岗位,书记们手里掌握着巨大的资源,杀红了眼一般往上冲,哪里还有我的戏?”

    “哪有未战而言败的呀,你不和我那个一下,你就说自己阳萎,谁信呢?有这样长人家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吗?”

    “我说的是实情。”

    “我说的也是实情。”兰可儿针锋相对地说,“一旦展开竞争就应当争取最佳结果,不然花那心思干吗呢,南原没有位置,难道不能交流提拔吗?”

    兰可儿一句话让洪文醍醐灌顶,心想兰可儿一个女流之辈倒比他有志气了?猛地搂住兰可儿叭叭亲了几下,“太对了,还是你年轻,脑子好用,有你这样的脑子帮我筹划,看来这一次想不上都不可能了,你真是老天送到我面前的福星。”

    “什么福星,艳星呢。”兰可儿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

    “管她福星艳星,能够照着前程的就是好星星。”洪文说着,跳下床抓了一条毛巾围住身体,走到沙发前拿来提包,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是我炒这几年股票筹积的八十万块钱,你拿去作活动经费,不够我再想办法。”

    兰可儿年轻的身体像皮球一般弹了起来,手在即将伸出去接卡的一刹那间放在床上,明亮的大眼睛惊惧地看了看洪文,然后定定地看着银行卡,嘴里说:“卡你先拿着,我先探消息,需要多少我再问你要。”

    “你拿着,我相信你能够办好这件事情。”洪文大度地说。

    兰可儿伸手接卡时,身子轻微地颤抖起来。洪文被内心涌动的果敢与豪气所控制,没有发现兰可儿的脸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兰可儿接过卡,用手试了试磁卡的硬度,确证无误之后,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她把卡随意地丢在床头柜上,身子摊倒在床上,向洪文张开怀抱:“来吧,洪哥,我想再来一次。”

    洪文吓得脸色大变,道:“不要命了?真是一个喂不饱的贪嘴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