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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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幸福散步 第5章

    1

    “静森,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两个人又一次在桥上约会的时候,张琪芳看着薛静森的表情,很是疑惑。

    “没……没什么。”

    这一次,两个人见面后,薛静森的脑海里总是浮着那种龌龊的想法。

    他很想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事与愿违,越是想控制自己,思想越是猖獗地作祟。

    心有所思,意念便薄弱,生理上也禁不住有异样的反应。

    在恋人的面前,他羞愧自己有那种不堪的想法。

    他很想告诉她,今天只是随便见一面,不要有太多的接触,尤其是肢体上的。

    把相思之苦诉说一下,然后就离开。

    不去别的地方约会。

    可以牵手,但不能拥抱。

    而如果真的这么说了,张琪芳肯定会更加疑惑。

    她会追究,为什么会那么冷淡地对待她。

    如果她穷追不舍地去问,那他该怎么回答呢?

    实话实说?

    她必然生气。

    什么都不说……

    依她的脾性,她也会生气。

    所以,现在的他没法解释自己正面临的窘境。

    “你的脸很红哎,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身体不舒服吗?”

    “嗯嗯……哦,也不是。”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他依然没有解释,只是“我”个不停,却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你有些异于寻常,你感觉不到吗?”

    确实异于寻常,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也许我是受凉了,有些发烧……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好了。”

    “你真的发烧了?”

    她走了过去,将手掌探到他的额头。

    “确实很烫,赶紧去看看医生吧。”

    说着,她很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而他的身体忽然猛地悸动,一团火直蹿到他的头脑,焚烧了他的所有思想。

    他再也控制不住,紧紧地拥抱住了她。

    她被弄得不知所措。

    而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嘴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芬芳。

    “你是怎么了?我……我感觉你今天很不对劲儿。”

    她气喘吁吁地说了这一句话。

    但她没有得到回答。

    他给她的,是被**驱使着的热吻。

    她的身体也很快有了反应。

    情不自禁地,她渐渐地融化在了他的猛烈袭击之中。

    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他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意识到今天自己的反应有些强烈,身体更不像是自己的。

    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太热烈了,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从没有过这样的让自己难以抑制的体验。

    身体像是被他完全吸走了,只能无骨地贴附在他的身上。

    而且,很想跟他融合在一起,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忽然地,他的一只手从领口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她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一团被自己克制已久的火焰,瞬间点燃她的全身。

    她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她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拦住了他进一步的举动。

    可是,他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当他的手触到了她胸前的敏感部位的时候,她再次“啊”了一声。

    然后,她惊恐地叫道:“不要!不要!”

    他吓了一跳,手立即从她的衣服里抽了出来。

    她退后了几步,有气无力地低着头,不敢看他,脸烫得厉害……

    2

    阳光由凉转暖。

    这时,已经到了深秋的节季。

    飞在空中的鸟儿寥寥无几。

    遍地的落叶。

    河里的水上,也浮着一层又一层的秋梦。

    满眼的萧瑟风景。

    每个人穿的衣服,都渐渐注重了保暖。

    两个人穿得不是很厚。

    刚才薛静森的手探进张琪芳的衣服里时,也没有什么阻碍。

    他触觉到了女人的柔软。

    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触觉体验。

    很舒服。

    很想一直抓住,再也不放手。

    尽管此时两个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的脑海里依然止不住对刚才触觉的幻想。

    沉默。

    羞耻又难堪的沉默。

    两颗忐忑不安的心,一直没有节奏地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张琪芳先开了口:

    “我们……我们不该这样?”

    “对不起,我……”

    “以后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嗯。”

    张琪芳咬着嘴唇,接着问道:“如果不跟你这样,你会不会……”

    “……”

    “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自己给你的,但不是现在。”

    “……”

    “现在的我们要好好学习,高考毕业之后,我们再……再这样。”

    “嗯,要好好学习。”

    “我告诉过你,我的目标是q大。”

    “你如果报考了这所大学,我也会填报相同的志愿。”

    “所以,我们都要为这个目标努力。”

    “嗯。”

    “现在我们才上高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的成绩必须一直要优异下去,不然,我们与q大只能失之交臂。”

    “……”

    “q大的录取分数线很高,现在的你我在学校里成绩也许都是很突出的,但放眼整个市,整个省,或是整个国家,你我的成绩就很普通了。“

    “……”

    “我们要在众多的佼佼者之中脱颖而出,就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

    “……”

    “所以,静森,我们的恋爱是为了学习能够互勉,而不是让自己耽误了学习。”

    “……”

    “只要我们都考上了q大,我会把自己……把自己给你的。”

    “……”

    “你我都要相信,终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在q大的校园里牵着手,毫无顾忌,满面春光,幸福地散步。”

    “……”

    “你会为了我而不懈努力的,是吗?”

    “……”

    一番话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薛静森不得不感到羞耻,在心里不住暗骂自己思想的龌龊。

    两个人的恋爱,本来应该互勉才是。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确立了关系,张琪芳给他的,都是激励。

    “一定要努力哦,我们要在q大牵着手散步,做一对幸福的恋人。”

    这是她经常挂在嘴边,对他说的话。

    两个人在一起,除了恋人间的甜言蜜语,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与学习有关的。

    甚至是,在约会的时候,说起某个难解的题目,两个人还会吵得面红耳赤。

    这样的一个她,是长着翅膀的天使,是上天派来激励他成长的女神。

    他怎么可以拥有那种龌龊肮脏的想法,并做出亵渎她的事呢?

    与她相比,他自惭形秽。

    3

    有些人来到你的生命里,是为了让你的人生变得更美好。

    张琪芳就是这样的人。

    真正的现实里,薛静森就是因为心中爱慕着她,并且知道她的目标是q大,所以一直让自己努力,在学习上不断进步,让自己的成绩一再以优异来定位。

    直到高考结束,他果断地报了q大,而且毫无悬念地收到了q大的录取通知书。

    如果他的生命里没有张琪芳的出现,他会那么努力地让自己成为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吗?

    他曾对melinda说过,一开始他的成绩也不算太好。

    他喜欢写一些文字,用以打发枯燥乏味又无聊的学习生活。

    越是用文字发牢骚,他越是觉得学习生活犹如炼狱。

    不仅得不到积极的改善,还有可能让自己更是消沉,想要逃离当下的生活。

    这样的心境,这样的生活,如果一直继续下去,他自然不可能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没有很好的学习成绩,他自然也不可能去想上一所多好的大学。

    依他当时的学习成绩来看,如果他一直保持着,没有退步,也没有进步,他也是可以考上一所大学的。

    当然,只是普通的大学,并不是如q大一样多么知名的学府。

    也许,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q大的学生。

    可是,他的人生走向并不是这样的。

    他遇到了张琪芳,并且喜欢上了她,知道她的目标是q大后,他发奋努力,希望让自己有那么一天成为q大的学生。

    经过他不断的努力,他终于让希望变成了现实。

    只是接下来,他没有得到自己所希望的结果。

    薛静森对melinda说,张琪芳的心愿就是上q大,即便自己上不了,也要找一个在q大读书的男朋友。

    薛静森对melinda说,整个学校的学生报考q大的学生有很多,但真正被录取的,只有薛静森一个。

    薛静森对melinda说,如果张琪芳想要找一个上了q大的男朋友,他必然是她所选的对象,而且两个人还真有可能发展成真正的恋人。

    薛静森对melinda说,现在他终于得到了q大的录取通知书,而她却出了车祸,意外身亡,给等待着爱情来临的他狠狠地一个重创。

    薛静森对melinda说,明天和意外,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在有希望的时候不去珍惜,一旦失去,所有的希望就破灭了,明天来了,却是在意外发生之后,那样的明天,也不再是自己所希望的明天。

    薛静森对melinda说,不管怎么说,在自己的生命里,张琪芳永远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是他的天使,是他最纯洁又最苦涩的爱情。

    薛静森对melinda说,但求与张琪芳恋爱一场,即便是在与现实不能对接的梦境里,这个愿望实现了,他的心里也就没有太多的遗憾了。

    可是,遗憾是永远无法从他的心里消除的。

    在梦境里,他希求的东西越多,回到了现实,他越是感到落寞。

    得到和失去,巨大的反差让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接受。

    他似乎知道这一点。

    但他并没有让自己在梦境里做到适可而止。

    他要跟她在一起,要跟谈恋爱,要跟她亲吻,要跟她拥抱,后来,又要与她有肌肤之亲……

    他贪婪地在梦境里需求着,**越来越膨胀。

    而现在,他是该面对自己真正的想法的时候了。

    ——在梦境里,两个人是恋人,相互牵着彼此的手,幸福地走完高中这三年。

    4

    “琪芳,请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我相信你。”

    “在没有考入q大之前,我们要相互督促,好好学习。”

    “嗯,共勉。”

    “我会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把考出优异的成绩放在心的第一位。”

    “不,放在第一位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学习成绩。”

    “嗯,是的,你是我心里最喜欢的人,没有你,有再好的成绩,又能有什么意义?”

    “你真的这么想?”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张琪芳的脸上有了笑意。

    “我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琪芳,你永远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哦?”

    “你是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天使,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女神,是我能够牵住手的温柔的恋人。”

    张琪芳的脸色变成了甜蜜的苹果红。

    薛静森捉住了她的手,紧握着,接着说道:“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都会好好珍惜,并且小心呵护我们之间的这一份感情。”

    “这一切是真的,——这一切当然是真的。”

    “是啊,我也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琪芳,让我再吻你一下,好吗?”

    “不。”

    “为什么?”

    “我担心你还会做出那样的事。”

    “我不会的。”

    “那也不要。——今天,我们的约会到此为止。”

    “为什么?”

    “今天你我都太冲动了,我们现在应该先学会保持一定的距离,让自己知道如何更好地与彼此相处,然后再共勉着在一起。”

    “我们今天的约会到此结束了吗?”

    “是的,结束了,这是对你那不轨的举动的惩罚。”

    薛静森的心里有些失落。

    但他知道,自己确实会在现在跟她分开。

    “好吧,临分开之前,让我再抱你一次。”

    张琪芳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个姿势,在桥上维持了好久。

    而他们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两个人的约会到此结束。

    他们要各自回学校,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室里,用别人玩的时间,抓紧自己的学习机会,继续刻苦努力。

    不过,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这个故事不再平淡地走下去。

    因为从这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们的感情出现了不可磨灭的裂痕,他们再也回不去纯洁又美好的那一段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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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老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