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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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章 放水问题

    白古拉格其打量着秦慕铮,终于从椅子上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来到秦慕铮的面前。

    秦慕铮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住了,竟然紧张到无法呼吸。

    白古拉格其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慕铮,他的眼神冰冷无情,内里仿若掺杂了无数的风雪,带着摧枯拉朽的威势。战场上久经腥风血雨的杀将在这样的注视下都要忍不住瑟缩,更何况一个小小医女。

    可是白古拉格其却是想错了,秦慕铮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这个骄傲的可汗身上,自然不会去仔细琢磨他眼中带着哪样的情绪。秦慕铮只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柔顺的模样。

    白古拉格其拔出插在秦慕铮面前的弯刀,用刀尖挑起秦慕铮的下巴,逼迫着秦慕铮抬头看向他。

    这一柄玩刀命换星陨,是用天上落下的陨铁为料,突厥最著名锻造师反复锤炼三年,刀成之日更是以身祭炉,才算铸成这把名刀。刀一成便融进了锻造师的心血性命,天生便带着煞气。若非白古拉格其性格果毅刚烈,命格中也带着煞气,不然便无法驾驭住星陨刀。

    星陨星陨,殒命在星陨刀下的将星不知几何,斩下的人头更是不计其数。刀上杀气流转,带着刺骨的寒凉。

    秦慕铮被冰得一激灵,终于抬头去看白古拉格其。心中带着一点怨气和不快,秦慕铮面色不善的看向白古拉格其,用眼神询问着对方到底想要干嘛。

    见惯了臣服与恐惧,秦慕铮这带着点恼怒和嗔怪的眼神反倒让白古拉格其觉得十分新奇,竟然觉得十分有趣,收了刀,大手将秦慕铮的头发揉乱,白古拉格其不怒反笑:“有趣的小豹子,等医好你们的太子殿下,就到本汗的帐中伺候吧。”

    秦慕铮内心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白眼,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垂下头不发一言。

    白古拉格其心情显然大好,大笑着率先离开了帐篷,余下的人也都鱼贯离开,只留下秦慕铮和陷入昏迷的韩彻。

    不多时,又有两个女奴模样装扮的人,将秦慕铮需要的东西送进来便又退了出去。秦慕铮小心的呼吸打坐,用内息去探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信帐篷周围确实没人窥探之后,才揉着磕痛的小腿起身坐在了韩彻的床边。

    “殿下,太子殿下?”秦慕铮轻轻唤了两声,见韩彻没有反应,便拔下头上的簪子在韩彻头顶的几处要穴轻轻刮揉了几下,狠狠掐了一下韩彻的人中,韩彻终于醒来。

    “殿下,是我。”

    韩彻终于缓缓张开了眼,见到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竟然就在眼前,简直难以置信,难道是在梦中么?

    “殿下,我现在是大周慰问使团的医女,太子妃已经在想办法营救殿下。请殿下放宽心,全力配合我的救治,相信等到殿下彻底康复时,我们便能回到大周。”情势紧迫,韩彻的精力也不允许秦慕铮做长篇大论的叙述,便只宽慰了韩彻,捡了要紧的关节点一说。

    韩彻的喉咙都快要干裂开,已经无法开口说话,看着秦慕铮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

    韩彻身体因为断食断水已经虚弱到极致,还好年轻体健没有伤到脏腑。现代西医来治疗这种脱水和营养不良最快速,静脉注射补足体液就好,但是这里连嘴基本的医疗条件都不具备。

    秦慕铮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为韩彻补体液,就是多喂韩彻喝一些淡盐水和淡糖水,血糖和电解质稳定之后韩彻就已经好了大半。韩彻身上所中的蛊毒却更让秦慕铮担忧,在韩彻身体陷入濒死之时这蛊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是等到他恢复之后,这蛊是益是害便不好说了。

    小心扶着韩彻坐起,碗中加入一小捏细盐,然后用热水化开了,一勺一勺吹凉,小心喂了韩彻饮下。

    若是这一刻能永远留住,韩彻当真觉得自己就这样一辈子病下去都可以。

    喂完了一碗盐水,再喂一碗糖水,然后再喂一碗盐水。甜甜咸咸的味道流到韩轩的心里,都化成了蜜,甜得心都柔软成一片。

    韩彻当真是个好病人,不管秦慕铮喂什么他都乖乖喝下,不管秦慕铮喂多少他也乖乖喝完。

    每天抱着水杯喝的人肯定知道,这上面喝的水一多,人体的新陈代谢就会加快,自然就要解决放水的问题。

    韩彻的脸一点一点胀红,只低着头喝过秦慕铮喂的水,只是这水也是越喝越艰难。

    秦慕铮终于觉察出韩彻的不对劲,摸了摸韩彻的脉息,又探手摸了下韩彻的额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可是韩彻却微微抿着唇,似是在忍耐着某种痛苦。秦慕铮第一反应就是韩彻身上的蛊毒是不是发作了,紧张的问道:“殿下你身上哪里疼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韩彻只是微微张了下口,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便又咬住了唇将头别到一边去,极力的忍耐。

    这可把秦慕铮极坏了,赶紧道:“医者父母心,现在殿下是个病人,在我这个大夫眼中是没有性别的,殿下哪里不舒服直说便是。”

    “铮……铮儿,我……我……”韩彻终于能发出破碎的声音,却是难听又嘶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尴尬。“我……想,出恭,方便一下。”

    秦慕铮的脸瞬间便红透了,韩彻虽然清醒过来,到底身体还是虚弱的紧,哪里有起身下床的力气。环顾整个帐篷也没找到一个像是厕所的地方,外面又是天寒地冻的,韩彻现在出去一定会受风寒。

    “床下,有个夜壶……”韩彻自然也觉得极为尴尬,声音呐呐如蚊鸣。

    秦慕铮探手到床下,果然摸出一个弧形的陶器,只是那壶嘴开口要比喝水的壶更粗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秦慕铮知晓再就夜壶怎么讨论只会让两人都尴尬,便将韩彻的被子掀开,侧过头去,一手将夜壶递上去,一手探进韩彻的内裤里摸索。

    “铮儿……痛……”已经够尴尬了,若不是秦慕铮太过粗暴,韩彻绝对不会出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