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牛头怪
北宫羽淡淡的看着他，“昨夜有什么动向没有？”
金捕头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没有，回来的兄弟说，昨夜曹府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那座小院。”
“没有吗？”北宫羽喃喃细语，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黄心瑶认为这次是他猜测错了，曹府中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秘密了，现在金捕头这番话也是一种很好的证明了，她怕他一时间尴尬，抹了他的面子，很是委婉的打破了沉默。
“你说，会不会是有其他隐情？”黄心瑶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北宫羽，“或者是说曹府的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听到这番话，北宫羽一脸询问的表情看着黄心瑶，露出一个“你给我解释一下”的意思。
其他隐情？
还有什么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北宫羽疑惑的摇摇头，默然无语，却在心中又把昨日的种种迹象回忆了一遍。
空旷的房屋，装满血水的木桶，残缺的白骨，胡櫈上两个浅显的脚印，门栓处碰撞的痕迹。
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曹福夫妇的谎言，也被拆穿了。
还有……
“难道是密室杀人？”黄心瑶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心里有些发毛，默默的转移话题。
“是啊，小郎君，看昨日的情形，到真像是密室杀人，”金捕头神色凝重的接过话茬。
黄心瑶诧异的看了金捕头一眼，没想到他会接过自己的话，认可自己的无心之言，本想出言解释一番，但看到两人都默默点头，只得沉默了下去。
金捕头斟酌着语言说道，“而且……”
“嗯？”北宫羽望向欲言又止的金捕头，“四兄，有什么话尽管说？”
难道四兄知道了什么隐秘的事情？
北宫羽眼角上扬，一脸的好奇，注视着对面的粗狂捕快。
“而且……今早我回来的路上，街道上的人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金捕头打量了下小郎君的神色，继续讲道，“都说……是牛头怪杀了曹府的两位公子。”
仿佛卸下来重大的包袱，金捕头轻轻的呼了口气，凝重的神色平静了下来，粗狂的胡须衬托的不一般的威武。
北宫羽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嗞嗞了几声没有说话。
你这么厉害的武功高手，也相信这市井流言？
金捕头嘴巴抽搐了几下，没有说出声来，很是无奈的看着他。
这和武功高低有毛关系啊！
北宫羽嘴角上挑，不屑的撇嘴，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这武功高手真是胆小，还不如自己呢！
金捕头无言以对，败下阵来，不小心间揪下几根胡须，疼得咧着嘴，把黄心瑶给逗笑了。
在江都县生活的一段时间，黄心瑶就对这两个聪明人有所了解了，一个是武艺高强，胆大勇猛的大侠，一个是聪慧过人，善于推理的小郎君，双方都对对方很是信任，只要两人双剑合璧，就能所向无敌。
可是，只要是牵扯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小郎君总能调戏金捕头一番，而武艺高强的金捕头也总是败下阵来，不过，黄心瑶可以理解他，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有几分的恐怖。
“嘻嘻，金大哥说的也没什么错啊，密闭的房间，凶手如此的凶残，可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啊。”
黄心瑶认可金捕头的同时，提出来自己的疑问。
金捕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很是高兴，从来不吃鳖的小郎君，以后终于有人能够制得住他了，想起以后种种尴尬的局面，金捕头方才那淡淡的受伤，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嘿嘿，还是俺老金聪明，若不是俺向明公建议把小娘子接过来住，培养培养感情，小郎君怎么会变得如此勤快呢！”
金捕头暗自爽道，每当看到以后小郎君伤感的告别床榻，他就会觉得自己当时的主意是何等英明。
北宫羽暗自想着案情，根本就不知道，他以后的美好生活，已经破灭在眼前这个被自己戏弄过的人的身上了。
“嗯！从案发现场来看，假定有凶手的情况下，大宝和小宝被杀只有两种可能，”北宫羽沉吟片刻，“一种就是曹福夫妇是凶手或者是凶手同谋，在凶手杀人后，做出门栓被撞的痕迹，让我们认为这是一起密室杀人：第二种可能就是凶手有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逃出密室。”
“不错，目前也只有这两种可能性最大了。”金捕头接过话说道，“当然，排除鬼怪杀人的说法之后。”
出乎意料的是，北宫羽坚决的语气反对道：“不对！这两种情况看似合理，却也是最不合理的。”
金捕头和黄心瑶懵懵的看着他，这些情况不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吗？怎么又自己反驳自己呢？
这家伙不是失心疯了吧！
北宫羽看他们目光中的狐疑，就知道他们想歪了，“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根据现有的线索来推断而已，但是，破案不是凭空想象，是要在杀人时间和动机都满足的情况下，找出最合理的可能，来验证凶手的杀人手法。”
前面北宫羽还稍微解释了下，说到后面，却很是严肃的说着，毕竟很多的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很多县官不讲因果线的完整与否，完全凭自己的猜想来破案，以至于冤枉了很多无辜之人，破坏了很多本该和睦的家庭。
要知道，在古代忠孝礼仪是人基本品德，是千年来圣上传承下来的道德制度，就连皇家都是以孝治国，以德恕人，王朝律法只是一个惩罚的手段，最关键的还是道德的约束。
若是谁家出了杀人犯，偷盗犯，不旦是他本人受到社会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处罚，就连他的家庭，他的后世子孙，都会受到整个社会的背弃。就算王朝更替，他的后世子孙想要为官经商，都不会被社会所容纳。
比如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做“髡刑”。其实髨刑就是把头发剪短，听起来好像并不严重，其实在古代这就是酷刑了。
因为古代人都是长发，用簪子固定住。而短发的只有一种人：奴隶！古代越国人都是短发，所以被说是野蛮人，在中原人看来，短发是低贱的象征。
这种刑罚对人身没有伤害，但却是心灵上的极大处罚，尤其在古代，阶层分工明显，这种刑罚施予到士人身上，更胜于杀掉他！
这就是道德约束的力量，一个冤家错案，不单单毁掉了一个人，而是毁掉了一个家族。
金捕头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没有，回来的兄弟说，昨夜曹府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去过那座小院。”
“没有吗？”北宫羽喃喃细语，左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黄心瑶认为这次是他猜测错了，曹府中应该没有什么可疑的秘密了，现在金捕头这番话也是一种很好的证明了，她怕他一时间尴尬，抹了他的面子，很是委婉的打破了沉默。
“你说，会不会是有其他隐情？”黄心瑶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北宫羽，“或者是说曹府的人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听到这番话，北宫羽一脸询问的表情看着黄心瑶，露出一个“你给我解释一下”的意思。
其他隐情？
还有什么隐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北宫羽疑惑的摇摇头，默然无语，却在心中又把昨日的种种迹象回忆了一遍。
空旷的房屋，装满血水的木桶，残缺的白骨，胡櫈上两个浅显的脚印，门栓处碰撞的痕迹。
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曹福夫妇的谎言，也被拆穿了。
还有……
“难道是密室杀人？”黄心瑶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心里有些发毛，默默的转移话题。
“是啊，小郎君，看昨日的情形，到真像是密室杀人，”金捕头神色凝重的接过话茬。
黄心瑶诧异的看了金捕头一眼，没想到他会接过自己的话，认可自己的无心之言，本想出言解释一番，但看到两人都默默点头，只得沉默了下去。
金捕头斟酌着语言说道，“而且……”
“嗯？”北宫羽望向欲言又止的金捕头，“四兄，有什么话尽管说？”
难道四兄知道了什么隐秘的事情？
北宫羽眼角上扬，一脸的好奇，注视着对面的粗狂捕快。
“而且……今早我回来的路上，街道上的人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金捕头打量了下小郎君的神色，继续讲道，“都说……是牛头怪杀了曹府的两位公子。”
仿佛卸下来重大的包袱，金捕头轻轻的呼了口气，凝重的神色平静了下来，粗狂的胡须衬托的不一般的威武。
北宫羽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嗞嗞了几声没有说话。
你这么厉害的武功高手，也相信这市井流言？
金捕头嘴巴抽搐了几下，没有说出声来，很是无奈的看着他。
这和武功高低有毛关系啊！
北宫羽嘴角上挑，不屑的撇嘴，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这武功高手真是胆小，还不如自己呢！
金捕头无言以对，败下阵来，不小心间揪下几根胡须，疼得咧着嘴，把黄心瑶给逗笑了。
在江都县生活的一段时间，黄心瑶就对这两个聪明人有所了解了，一个是武艺高强，胆大勇猛的大侠，一个是聪慧过人，善于推理的小郎君，双方都对对方很是信任，只要两人双剑合璧，就能所向无敌。
可是，只要是牵扯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小郎君总能调戏金捕头一番，而武艺高强的金捕头也总是败下阵来，不过，黄心瑶可以理解他，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有几分的恐怖。
“嘻嘻，金大哥说的也没什么错啊，密闭的房间，凶手如此的凶残，可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啊。”
黄心瑶认可金捕头的同时，提出来自己的疑问。
金捕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很是高兴，从来不吃鳖的小郎君，以后终于有人能够制得住他了，想起以后种种尴尬的局面，金捕头方才那淡淡的受伤，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嘿嘿，还是俺老金聪明，若不是俺向明公建议把小娘子接过来住，培养培养感情，小郎君怎么会变得如此勤快呢！”
金捕头暗自爽道，每当看到以后小郎君伤感的告别床榻，他就会觉得自己当时的主意是何等英明。
北宫羽暗自想着案情，根本就不知道，他以后的美好生活，已经破灭在眼前这个被自己戏弄过的人的身上了。
“嗯！从案发现场来看，假定有凶手的情况下，大宝和小宝被杀只有两种可能，”北宫羽沉吟片刻，“一种就是曹福夫妇是凶手或者是凶手同谋，在凶手杀人后，做出门栓被撞的痕迹，让我们认为这是一起密室杀人：第二种可能就是凶手有不为人知的手段，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逃出密室。”
“不错，目前也只有这两种可能性最大了。”金捕头接过话说道，“当然，排除鬼怪杀人的说法之后。”
出乎意料的是，北宫羽坚决的语气反对道：“不对！这两种情况看似合理，却也是最不合理的。”
金捕头和黄心瑶懵懵的看着他，这些情况不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吗？怎么又自己反驳自己呢？
这家伙不是失心疯了吧！
北宫羽看他们目光中的狐疑，就知道他们想歪了，“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根据现有的线索来推断而已，但是，破案不是凭空想象，是要在杀人时间和动机都满足的情况下，找出最合理的可能，来验证凶手的杀人手法。”
前面北宫羽还稍微解释了下，说到后面，却很是严肃的说着，毕竟很多的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很多县官不讲因果线的完整与否，完全凭自己的猜想来破案，以至于冤枉了很多无辜之人，破坏了很多本该和睦的家庭。
要知道，在古代忠孝礼仪是人基本品德，是千年来圣上传承下来的道德制度，就连皇家都是以孝治国，以德恕人，王朝律法只是一个惩罚的手段，最关键的还是道德的约束。
若是谁家出了杀人犯，偷盗犯，不旦是他本人受到社会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处罚，就连他的家庭，他的后世子孙，都会受到整个社会的背弃。就算王朝更替，他的后世子孙想要为官经商，都不会被社会所容纳。
比如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做“髡刑”。其实髨刑就是把头发剪短，听起来好像并不严重，其实在古代这就是酷刑了。
因为古代人都是长发，用簪子固定住。而短发的只有一种人：奴隶！古代越国人都是短发，所以被说是野蛮人，在中原人看来，短发是低贱的象征。
这种刑罚对人身没有伤害，但却是心灵上的极大处罚，尤其在古代，阶层分工明显，这种刑罚施予到士人身上，更胜于杀掉他！
这就是道德约束的力量，一个冤家错案，不单单毁掉了一个人，而是毁掉了一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