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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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伯府再发惨案

    “哦”

    原来是两人看对眼了,黄县令不愿让同样孝顺之人,说自己是滥用私刑,办冤假错案。同样品德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来自对方的质疑,若是其他人,相信黄县令都不会看他一眼。

    北宫羽看了眼老神在在的黄县令,禁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副风轻云淡的坐直了身体,正了正衣服。

    “伯父,依小侄来看,这件案子,到不太复杂,既然知道了死者的身份,和杀人的手法,接下来只要通过死者的活动轨迹,锁定杀人凶手就可以了。”

    “哦,贤侄意欲何为啊?”

    “世间一切的活动轨迹,都是有脉络可寻的。有果,就会有因,只要找到这条因果线的一端,把它抽出来,凶手是谁?也就真相大白了。”

    北宫羽话说的悠闲,一点不像在分析杀人命案,倒像是在和人辩经谈玄般从容。

    刘录事和金捕头都皱起了眉头,看着北宫羽,言外那不悦的神色,就是小跟班进宝都明白了。

    北宫羽淡淡的看着二人,一笑,转头道:“伯父,意下如何?”

    若说这个房间最悠闲的人,却不是北宫羽小郎君,只见黄县令神态从容,以至于还有心情品茶,一脸的回味无穷。

    “不错,贤侄所言有理,现今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逮捕春芽~~你安排人三班倒,必须跟踪好春芽,看看有什么线索。”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头发半白,眉头紧邹的刘录事说的。

    “是,明公!”

    “嗯,天色不早了,贤侄早点休息,案件明日再审理不迟。”

    黄县令端茶送客,北宫羽等人拱手告辞了。

    一弯月,挂中天。

    四人随步轻盈,慢慢的拉开了距离。

    “刘录事~”

    北宫羽走到中院门口时,扬声喊了一声。

    “郎君,有事?”

    “刘录事,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说是请教,却是双眼紧盯着他,审问的味道更加重一点,金捕头早就下意识的向前跨了一步。

    这个神态,金捕头太熟悉了,每次有重大发现时,小郎君都会认真的观察一个人,据小郎君说,好像是什么行为语言最容易出卖一个人的内心。

    荀子曾曰:心之所动,意之所行。

    “刘录事,你能告诉我,杜奇为什么赶着要去送死呢?”

    北宫羽笑语盈盈的轻描淡写,看在他的眼中却亮的吓人。

    “本官不懂郎君何意!”

    刘录事语气微冷,脸上挂曾寒霜,自称本官算是为自己提提胆量,也是变相的告诉他,自己可是朝廷的命官,是江都县的录事,可不是你北宫羽的犯人,这里更不是你六合县。

    “呵呵,刘录事敏感了。”北宫羽抬头看着星光点点的天空,低沉的说道:“根据死者的尸格来看,身体横卧门槛之上,头朝内,脚朝外,真是怪哉!”

    “怪?什么怪?”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在屋子里跟妇人吵架,那等隐匿之处突然缺失,剧痛之中,应该夺门而逃吧,那么就算他剧痛难忍之下,倒在门口,那么他也应该是头朝室外,脚朝室内才对。可根据刘录事的尸格描述,死者是头朝室内,脚朝室外,这可分明是从外面往家里逃的样子呢!”

    “这~”刘录事被问的哑口无言。

    “刘录事,像这种情况,处理案件多年的人都会知道,你却装作不知,不向黄县令明言,嗯?”

    不紧不慢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不怀好意的味道。

    “北宫郎君,你也应该知道,那杜奇的死亡原因甚是凶残,而且隐匿之处是何物,岂可轻易展露在外,被人有机可乘,你想多了吧?”

    刘录事虽然觉得北宫羽说的有道理,可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少了呢?刘录事,好走。”

    呵呵一笑,北宫羽转身离开,金捕头和进宝紧随其后,去了客房。

    风中飘过北宫羽那调戏般的声音,刘录事望着北宫羽的身影,面色阴晴不定,内心剧烈的挣扎着。

    “罢了,看来这北宫小子不是无能之辈,那些东西我也是无福消受了,还是早些送回去的好,免得最后受着无妄之灾。”

    ……

    五更天刚过,天色微微亮起。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对于有志之士,正该是早起晨练,奋起勃发之时。

    而我们熟悉的北宫羽小郎君却正在呼呼大睡,看他怀抱被子的睡姿,就应该知道,睡觉是多么香甜的事情。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不是吗。

    “咚,咚,咚,”

    过来找他的人是白天所见的黄心瑶小娘子,她把门擂的震天响,得亏了这是她的家,要不然,主人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门一开,进宝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少爷,不是我啊~”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真是不雅,不雅的很呢!”

    北宫羽嘟囔着,身上披了件外裳,向外看去,眨眨眼,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睡意:“哎呀,这不是心瑶小娘子吗?你干什么啊!”

    黄心瑶略带兴奋的压低声音:“出命案了!”

    能让她在这个时间来敲自己的房门,肯定是和江阳伯府有关系了。

    北宫羽:“江阳伯府谁又死了?”

    两人一愣,台阶下面正装待发的金捕头也狐疑的瞅着他。

    黄心瑶:“你怎么知道,是杜正死了。”

    北宫羽一愣,立刻醒了大半。

    黄心瑶何等伶俐的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谁死了。

    “那你方才?怎么知道是江阳伯府?”

    直到这时,北宫羽才发现,怪不得方才看黄心瑶有几分面熟,原来她现在正是女扮男装,青色的长袍,系着青色的飘带,和自己的装束有几分相似。

    看来,她这么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这男装应该属于常备衣物了,细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清丽脱俗的感觉。

    “喂喂~”

    一双恶魔的爪子突然挥舞在北宫羽眼前,被他不着痕迹闪电般的避开了。

    望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北宫羽老神在在的回屋穿戴衣服去了。

    “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劳烦小娘子前来打扰别人的美梦,除去江阳伯府发生了事情,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

    隔着门,都可以听到黄心瑶的声音。

    “那你怎么知道是谁死亡了?”

    北宫羽调戏道:“拜托,你聪明点好吧!是谁上来就急不可耐的说有命案了?有命案了当然是有人死喽,难道还有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