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是你最完美的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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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歪打正着,引蛇出洞。

    医院办公桌前,副院长陶露正在书写上午的看诊记录,乍听到顾言的话,笔下当即一顿。

    于女人来说,不管是性格如何的女人,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孤身一人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到这里,陶露就心酸,验身过程的屈辱可以不计,验身以后就算没有,又有多少人肯相信,又能堵住多少人的嘴?

    特别还是身处豪门世家,重中家风的云家。

    一瞬,陶露感同身受的暗自叹气,停下手上的动作,对顾言说,“可以!”

    不止同为女人,还为沈岩。

    虽然沈岩一直没脱离危险,之前记者会上的男声也是云少卿找人假冒的,但早早晚晚的,沈家都要给大众、给云家一个交待!

    毕竟以她了解的云少卿,在感情上是睚眦必报的。

    见顾言一脸苍白,陶露起身,“你脸色不太好,先喝杯水缓一缓!”

    “不用,我没事!”彼时,冲击在顾言耳边的全部一路走来,对晨报中所有的议论,虽然议论之人也只是由感而发,但每一声的议论都把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悲痛给狠狠的撕出来。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现,立刻,马上就做!”走到了今天,顾言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大手推到风尖浪头,已经找不到其他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方式。

    她忘不了,云霄集团办公室里云少卿转身的背影。

    以往两个人相处,更多的都是他在主动,是她留背影给他,直到记者结束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背影竟然可以这样的杀伤力。

    五分钟后,顾言随陶露来到检验室。

    面对曾经熟悉妇科检查床,顾言想过自己肯定会躺,毕竟生子、孕检都要用,却没想是这样的目的。

    曲-腿躺下去,望着窗外的蓝天,她努力伸展自己僵硬的四肢,有泪缓缓自眼角滑下去:是不是结果出来后,她的世界就不再混沌?

    不管是乌云或蓝天,都是一目了然的?

    叮铃铃~

    检查刚结束,陶露手机便响了。

    辨别出来电号码是谁,陶露下意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顾言,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云先生。”

    闻言,顾言整理衣服的动作,狠狠的一震,视线前再次模糊不已。

    虚着脚步声,险险站在真实的地面上,恍惚间听到陶露说,“散发古尺正在抢救的事实?好,我知道,我会找人看好古尺的icu间,嗯!”

    古尺!

    顾言悬息的呼吸,瞬间加重,“他在哪!”

    没管陶露是不是结束通话,更不管电话那旁的男人作何反应,她瞪着愤怒的双眼咬牙切齿的问。

    陶露微微一顿,听到听筒那边的人问,“她在你身旁!”

    是肯定的口气。

    陶露猜不透两人倒底经过起样的相处,才能默契到隔着电话,在电话被第三者接听的当下,立马分辨出是对方的声音。

    “是,是太太……”陶露紧张的呼了口气,“她来看沈岩!她人没事!”

    本是宽慰云少卿,要他不要担心顾言,没把顾言验身的事实说出来,陶露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却在不经意间加重了云少卿的愤点。

    也在这时,有护士过来,“陶院长不好了,院长让我来告诉你,你带来的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你能不能联系上家属?”

    目前躺在抢救室里正在抢救室的沈岩,是陶露以私人关系找到院长,而掩护了他的身份和姓名。

    听完护士的话,陶露握着手机,对顾言说,“结果先等等,等我一会!!”

    “他是什么血!”顾言猜到是沈岩,脱口说,“我是b,能用上吗?”

    “可以!”等血救人的当口,陶露已经顾不得什么使得、使不得,直到准备抽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顾言的身体很虚弱,“你真的可以?”

    顾言一怔,陶露又道,“顾言,要不要喝袋葡萄糖?”

    “抽完再给我吧!”碍于有护士在场,顾言不好问验身结果。

    看着鲜红色的血,随着半透明的针管,缓缓流出,她无力的靠向椅背。

    不可否认,她是被古尺身后的势力给陷害的,更大程度是云家这边的人,沈岩是被牵连的。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什么。

    又想到云少卿对她的好,欠他的好像已经数不胜数,从来没想过要还些什么,对沈岩却是一点都不想亏欠。

    也许这就是区别!

    因为爱,已经无所谓的谁欠与谁不欠。

    因为不爱,所以半分都不想欠。

    很快,输血结束,陶露拿了葡萄糖给顾言,“顾言,你先在这里歇一会,我去去就来!”说罢,拿着血浆匆匆来到抢救室。

    陶露再忙已经两个小时后,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办公室里,顾言一脸苍白的靠着沙发睡着了。

    陶露有些于心不忍,没叫醒顾言,拿了自己的大衣给她盖上,继续忙碌着。

    直到太阳下山,天色尽黑,顾言才被嘈杂的脚步声给惊醒,入耳便听到,“陶院长,病人室颤了!”

    一位急忙跑来的小护士,大声喊道。

    “什么!”陶露一震,噌的声夺门而出。

    顾言也随之清醒,亦疾步跟上去。

    辗转来到抢救室门前,透过门缝,看到正在电击抢救的沈岩,不止依旧没反应还是一脸的死灰。

    顾言呼吸一紧,身后有声音传来,“云太太,事发前,你和阿岩究竟怎么回事,真的记不清楚了?”

    是夹杂着隐隐怒意的男声。

    顾言回头一看,认出迎面走来的是一脸阴霾的沈十。

    她弄不清,是外头天太黑,还是他头顶的灯光太刺眼,顾言莫名的感觉到十分明显的杀气:若是告诉他,是萧香的助理古尺,他会不会因此迁怒云霄集团?

    余光一闪,正好看见陶露从抢救室走出来。

    想着验身结束后,陶露所接到的电话,顾言顿了顿,“我不知道沈岩和姜助理离开包间,去医院的路上都经历了什么,我最后的记忆是和古尺继续留在包间吃饭!”

    “烂尾楼那边因为处于拆迁区,天网监控已经不完善,查不到是谁载你们过去,但临城医院那边的监控显示,沈岩是被打晕的,你认识这个人吗?”

    沈十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是一个照在电梯旁的远角度截图,画面显示在沈岩走出来的同时,是一个穿黑运动服和同色连帽衫的男人,迅速敲晕他。

    虽然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但顾言还是认出他来……

    “云太太?”见顾言慌神,沈十加大声音叫她。

    顾言回过神来,“沈老,抱歉,看不到脸,只有一个背影,我真的认不出他是谁,不过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下又记不起来。”

    叮~抢救室门板被推开。

    沈十摆了摆手,示意顾言回头再说,前去找院长询问沈岩的情况。

    顾言表面没表露什么,内心却掀起了一层层巨浪:怎么是他?他什么时候和古尺勾搭上的?他想做什么?在云霄集团又有多少同伙?

    正想着,听到陶露说,“顾言,让你久等了,跟我来办公室吧!”

    前往办公室的路上,顾言知道沈岩的命算是保住了,因为身体被大量d品所侵蚀,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能醒还是一个未知数。

    顾言紧了紧手心,“陶院长,那验身结果……”

    云霄集团——

    云少卿一结束硝烟十足的会议,卓清林便迎上来,“警方那边工作已经做通,表示愿意配合我们封锁古尺已死的事实,所有知情的人也全部叮嘱过,不会把消息外泄。”

    云少卿嗯了声,晨报的影响虽然经过记者会后,打来询问的电话是少了,但股市上涨的缓慢,说明危机公关力度还是不够。

    又有电话切进来,是母亲萧香,云少卿拧眉接听。

    “我知道你在公司,从公司赶到我这,开车最快15分钟,云少卿,给你半小时,半小时之后,如果我还见不到你的话,那你就等着给老娘收尸吧!”听筒里,传出萧香低吼的声音。

    大约从晨报发出来,萧香就开始打电话,一直被云少卿拖到现在,恐怕再脾气的都会气疯,毕竟没有一个做公婆的能平静面对儿妻这样的丑闻。

    “你在公司守着,没什么急事不要给我电话!”对卓清林交待完,云少卿取了车钥匙,往停车场去。

    路上给陶院长去电话的时候,云少卿才知道妻子不但没听话的回云居,反而跑到军区医院。

    几个小时前,在陶露把沈岩送到医院时,云少卿已经知道,沈岩昏迷不醒的事实。

    为了取消影像,刚开完记者会,她就去医院!!

    云少卿握着方向盘,把满腔的怒意全部洒在车速上,十分钟刚过,就来到萧香别墅前。

    咯吱一声,停车并甩上车门,他几乎是寒着脸进门——华贵的客厅被砸得一塌糊涂,楼梯那里地毯也掀了半边,二楼卧室那里隐隐传来声声控诉。

    “以死相逼?”来到卧室门口,云少卿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冷冷的朝萧香开口。

    “云少卿!”萧香正在梳妆台前浏览网上的丑闻,听到儿子的声音,立马咬着牙起身,在她身后有十几份被撕碎的报纸,“我不管最报中内容是不是属实,云家不接受这样的女人!!”

    止疼片都控制不住他胀痛的胃,云少卿按压着,“所以呢?”

    此时此刻,萧香一张保养得当的美丽脸庞已经被愤怒所取代,“离婚!”她近乎狰狞的重复道,“我要你和那个贱女人离婚!现在,马上离!”

    “所以背上妻子出-轨的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这就是你想要的?”云少卿点了支烟,幽幽的反问。

    萧香似乎没想到这层厉害关系,顿了顿后,作出最后的妥协,“那就等风波过去,马上和她离!”

    云少卿吐了口烟,“过河拆桥!不错不错!”

    萧香深吸了口气,“我过河我拆桥?云少卿,难道网上的评论你没看到?是不是你想让我这张老脸,只要出门就被扣上‘儿媳妇跟人鬼混’的骂名?”

    怒火交加下,萧香没注意云少卿脸色不对,只拍着自己的脸,“你不要脸,我还要!”

    “那就好好爱护您这样每月都会打尿酸的脸!”像是没看到母亲眼里的愤怒,云少卿丢掉烟蒂,转身往外走。

    “云少卿!”看着儿子头也不回的背影,萧香快要气死,明显儿子这是不愿意离婚的意思,她快步追到阳台那里,朝下喊,“我是你妈,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你必须跟她离、婚!”

    “除非我死!”站在车前,云少卿一脸血雨腥风的抬头,迎上站在二楼阳台的母亲,用她刚才威胁自己的口吻说,“等你儿子办完离婚手续,前脚出民政局,回脚你就可以收尸了!”

    声音落下,他发动车子,嗖的一声消失在怒火交加的萧香面前。

    之前的会议上,股东会指责因为晨报的影响,股市下跌,公司形象一败涂地;背后的亲人又指责他选的女人败坏门风……

    谣言四起的当下,又有谁知道他的心比吃了黄连还苦?一直,一直都在滴血?

    傍晚时分,云少卿独自坐在云居露台上,拎着酒瓶,躺在妻子最喜欢看书所待的躺椅上,眯眼看着余光渐渐退尽的夕阳。

    他在等她回来,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透视事发前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然而从日落到黄昏,再到黑夜上演,远处霓虹灯开始闪烁,他还没等到要等的人:顾言,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守在他身边,难道就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人前,无论经历多少挫折,他都是无坚不摧,好像百胜百胜,不知道累,但现在……

    面对漆黑的夜,冰冷没有她的家,能陪他的好像只剩下烟酒——去医院,强行把她拖回来,那样霸道不讲理、不知道尊重妻子的男人,不是他。

    他不能那样对待她……

    迷迷糊糊间,云少卿好像听到车响,隐隐还有开门的声音,似乎脚步声越来越近……

    站在玄关处,杨悠悠一身性感的妆扮,披肩之下的娇躯是真空的吊带裙,刚才在门岗那边要不是萧香及时来电,她差点就被拒之门外。

    这是她第一次进云居,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安城有这么一个风水极佳,却只为一个女而建的家。

    这里远离了都市的吵闹,随处可见的雅致和处处用心,无不透露着男女主人对这个地方的珍惜:顾言,不止你珍惜的家,被我闯入了,连你的男人也一样臣服于我!

    看着露台那边,躺在躺椅上已经醉醺醺的云少卿,杨悠悠弯腰取下脚上的鞋子,又脱掉披肩,扯着吊带走过去……

    与此同时,顾言捧着验身结果,怔怔的走出军区医院。

    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串流不息的车辆,她拦车道,“去东郊半山的别墅!”

    那里叫云居,是她和云少卿的家,更是葬着母亲和儿子的避风港,算得上她舔伤的最后一处净土。

    出租车一路开得飞快,很快抵达云居大门前。

    顾言付了车费,看着主楼里隐隐有灯光,经过门岗的时候,她问保安,“先生回来了,是不是?”

    门岗保安怔了怔,“是,是太太……”

    顾言没多想,以为保安不自然的表情是因为晨报中的丑闻,转身快步往里走。

    太过慌乱的思绪,让顾言忽视了不远处,那停在云少卿黑色沃尔沃车旁的大红色宝马车,只是快步进了客厅,然后直奔三楼卧室。

    卧室里,杨悠悠怎么都没想到,刚要亲吻,云少卿歪头吐了!

    正好借着清理把云少卿的衬衣给剥掉,听着云少卿嘴里口齿不清的叫着阿言阿言,她没说话,脱掉身上唯一的吊带裙,赤果果的滚到云少卿怀里……

    “阿言!”突来的娇-躯,让云少卿本能的将人压在身下,“你……”刚靠近,一阵刺鼻的香水味,刺激他很是不习惯的睁了睁眼。

    随着眼帘打开,眼前的景物也由模糊变得清楚,在看清身下的女人不是顾言,而是杨悠悠的时候,云少卿下意识的起身——

    却也在这一刻,余光感觉门外有人。

    云少卿警惕十足的转过头,不期然的对上一张沉寂寡淡的面容,心中一痛,“……”是她,他等候了几个小时的妻子,那个在医院照顾沈岩的女人。

    顾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刺激感十足的画面,面对杨悠悠抚摸枕头的动作,她紧握着手里的验身证明,努力让自己扯出一些笑意。

    “我在楼下等你!”

    具体等谁,顾言没说,杨悠悠却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云少卿。

    啪,一个愤怒至极的巴掌打在她脸上,口腔里当即有血水溢出,听到云少卿的低吼,“说,谁给你的云居钥匙,拿出来!”

    好不容易才拿到的钥匙,她怎么会交?

    杨悠悠咽下血水,视死如归的迎上云少卿充满阴鸷的俊脸,“她不爱你,云少卿,你是那么聪明的一个男人,难道不明白一个妻子在看到丈夫和其他女人在床-上,这么平静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吗?”

    云少卿感觉自己的耐心用尽,控制力达到了临界点,瞬碰即发。

    这个时候,杨悠悠如果对云少卿但凡有一点点了解,一定会抓紧时间逃,可她就是自持‘聪明又信心十足’的继续说,“意味着你在她心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才能这样平静!”

    抓住机会,没等云少卿说什么,她又道,“云少卿,你敢不敢承认你现在是痛苦的,之所以用酒来麻醉自己无非是因为,那些床-照就像一根刺,一根卡在你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刺!你……啊!”

    “你特么的把钥匙交出来!”掐着杨悠悠的脖子,云少卿所有压抑的火焰好像顷刻间爆发,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部被他砸得一塌糊涂。

    呼吸苦难之际杨悠悠才深刻的明白,来之前萧香为什么会说:我儿子不发脾气便好,要是一旦爆发怒气,那不是一般的吓人,你能躲就躲吧!

    杨悠悠想过种种可能,没想到眼前的云少卿竟然这么可怕,要徒手掐死她!

    “……钥……啊!”刚吃力的捧出钥匙想交出来,一抬头,又见云少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直刺她的手掌!

    这一刻,云少卿没有半点作戏的意思,握着水果刀准备无误的直向杨悠悠的手腕,刀尖扎进肌肤,立马有鲜红的血冒出来。

    就在杨悠悠因痛大叫的同时,他声音冷如修罗,“你既然懂养生,对人体一定有所了解,如果我没划错的话,再往下半寸,就是你身体连接这只手的筋骨!”

    意思是什么?

    就是他再往下半寸,她这只手就废了!

    一下子,杨悠悠哪里还敢有半分勾-引的企图,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想做什么?杀,杀人可是犯,犯法的!”

    杨悠悠没穿多少衣服,或许对每个男人来说,这样半遮半掩的身段都是诱-惑,可云少卿只看了一眼。

    这一眼并不是被她引-诱,而是确定他和她之间,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裤子好好的在身上,一定是没碰她,这是肯定的。

    “犯法?”他寒着脸,布满血丝的眼里,尽是杀气,“把你进门之后,都做了些什么重复一遍!”

    “我,我进门后……”其他的时候,杨悠悠还能不怕死的说谎,但是现在,她敢吗?

    早已经被这样嗜血的云少卿给吓倒,特别刀尖并不是静止而是缓缓往下深入的,立马把进门之后所有所生的一切全部全部说清楚。

    当啷,刀子掉地的一瞬,云少卿手机响了。

    如果杨悠悠有顾言一半的冷静,那么这一刻,一定能分辨出云少卿手机响起来的铃声,并不是来电提示音,仅仅是闹铃而已。

    当着杨悠悠的面,云少卿有模有样的接听,“是我,什么?古尺醒了?很好!给我看好他,我马上过去,一定要把陷害太太的幕后真凶揪出来!”

    声音落下,走出卧室时,云少卿瞥了眼杨悠悠震撼的脸,眼底的杀气更浓:正愁怎么放鱼饵,既然鱼儿自动上钩,哪有不利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