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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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买药(下)

次日,梁天早早便起床,想去寻着凌若云,将事情解释清楚。可刚一出门,梁天便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见凌若云坐在前方的水池边看着水里的鱼儿,听见梁天从屋内出来,便赶紧起身,笑盈盈的望着梁天。

    梁天见此,也是一头雾水,赶忙跑过来,问道:“怎么?不生气啦?”

    凌若云摇摇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走,咱们下山玩儿去。”说罢,也不等梁天答应,拉着他就往山下奔去。

    虽说一路上梁天都想问一问凌若云为何不生气了,但终究还是未曾说出口。有些事情便是如此,无需多问理由,随它去便好,毕竟结果还是很圆满的,若是非要寻其原由,反倒会适得其反。

    在凉河镇玩儿了半天,梁天见凌若云心情大好,便将昨晚之事抛之脑后,将要买东西的事情同她说了一番,而后二人便开始在城内的几家药材铺询问起来。

    逛完第二家药店,凌若云见对面有一家胭脂铺,便拉着梁天钻了进去。

    一进店,老板娘见是凌若云,亦是欢喜得很,赶忙迎了出来,笑道:“凌姑娘,又来买脂粉啊。”说罢,也不等凌若云搭话,便从柜台中拿出几盒脂粉,递了过去。

    凌若云接过,打开盒盖闻了闻,笑道:“还是老板娘手艺好啊,这脂粉用了这么些年,愣是不变一丝一毫。”

    梁天见是脂粉,便也凑了过去闻了闻。这不闻不打紧,一闻可要了命了。那股熟悉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弄得梁天诧异不已。于是赶紧问道:“若云,这脂粉是带给谁的?”

    凌若云道:“倪姐姐的。”

    此话一出,梁天更是心头一震,但思索再三,还是继续问道:“倪采珊?这脂粉是专门带给她的么?”

    凌若云点点头,道:“对,就是专门带给她的。倪姐姐平日里极少下山,恰巧她又喜欢用这个脂粉,所以每次都是托我带上山去。”

    梁天微微皱眉,接着问道:“难道只有她一人用这种脂粉?”

    凌若云点点头,道:“嗯,这种脂粉味道稍微有点冲,且价格稍高,所以平日里别的姊妹都不怎么用的,唯独倪姐姐却喜欢使这个。而且,这种脂粉也只有这个店里才有卖的,其余地方都没有。”说罢,凌若云付完帐,谢过老板娘,便准备转身离去。

    听了此话的梁天,此时却呆在原地,脑海里思绪万千。如此说来,那一晚的黑衣女子岂不就是倪采珊了吗?一想至此,梁天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喜的是,自己终于确定倪采珊就是那一晚的黑衣女子了;忧的是,二人虽是同门,但却有辈分之差,如此一来,若二人当真是两情相悦,那岂不是有违伦理?

    此时,走到门口的凌若云见梁天没跟上,便折回来拍了拍梁天,示意要走。梁天见此,这才回过神来,随着凌若云准备出店。

    刚到店门口,凌若云却突然拉了拉梁天衣角,指了指前方,道:“你看那人!”

    梁天见此,便顺着凌若云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男子光着脑袋,一脸喜气,穿着一身喜服,腰里别着一杆喜秤,大红大紫于人群之中甚是扎眼。但仔细一瞧,却觉得颇为别扭,那人虽着一身喜服,但一张脸却甚为扭曲,似哭似怨,似愁似优,如此一番对比,教人看了颇为难受。

    梁天见此,亦是觉得惊奇,恰巧那人迎面而来,凌若云见此,赶紧将梁天拉向一边,小声道:“江湖上异人颇多,还是少接触得好,免得麻烦。”说罢,拉着梁天退到屋内隐蔽处,想等会儿再走。

    未有多久,想不到那人也进到这店里来,似乎也是买东西的,但进店之后,只是瞧着店内货品,不曾四处张望。二人见此,便赶紧蹑手蹑脚出店而去,而后迅速买了梁天所需之物,准备回山。

    才一出城,梁天便说道:“刚才那人真是古怪,而且还要买脂粉,难不成是买给新娘子的?”

    凌若云听了此话,亦是一笑,道:“你瞧那人模样,像是结婚的吗?指不定是从哪儿偷来的衣服呢。”可话音未落,凌若云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停着一顶红色大轿,上扎红花数朵,金边银帘,甚是阔绰。不用想,那便是结婚时新娘子坐的花轿。但仔细一瞧,却甚是诡异,那花轿被尘土染得颇为肮脏,已然成了暗红色,且四下不见一个轿夫,也不见其他人,似是被弃置于此多年。

    凌若云见此,便赶紧拉着梁****一旁的树林里躲去。而后示意梁天不要做声,小声道:“此事颇为古怪,似有凶险。我们还是从小路回山好一些。”

    梁天见此,亦是觉得颇为不对劲,于是便点点头,二人结伴,沿着小路走去。

    可刚走出没几步,只听得数声男子啜泣之声从花轿处传来,这啜泣之声虽不甚很大,但却格外清晰。二人距那花轿足有数百步之遥,但那啜泣之声却一丝不落全钻入二人耳中。

    二人听闻此声,不禁回头一瞧。只见那花轿里伸出一根哭丧棒,将那花轿红帘挑开,而后由打里面出来一个男子,披头散发,着一身素白孝服。梁天仔细一瞧,亦是觉得此人颇为蹊跷。那人虽着一身孝服,但喜笑颜开,甚为愉悦,仿似遇到了天下最美之事一般。

    那人出轿后,一边拿手假装拭泪,一边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昨日才丧妻,你今日便要娶妻,你说说,你怎么能干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说罢,将手头哭丧棒往外一扔。

    不等那哭丧棒落地,只见前方人影一晃,那哭丧棒便落到另一人手中。仔细一瞧,那人竟是在城内看到的穿喜服的怪人。只见那人左手拿着哭丧棒,右手抱着一个已然晕过去的年轻女子,笑道:“莫哭啦,我今日同这女子洞房花烛,明日便让你杀了她,如此不就行了!”

    那着丧服之人听了此话,竟破涕为笑,道:“如此甚好,不过你得将我的东西还我。”

    那着喜服之人听后,便从腰间将那杆喜秤抽下,扔了过去,道:“你这喜秤又不是甚么宝贝,还你还你。”而后抱着那女子便朝那顶花轿走去。那着喜服之人刚将那女子放入花轿,那着丧服之人便赶紧拿喜秤敲了敲他后背,道:“贾悲,仇人到了,你是先上,还是我先上?”

    贾悲听了此话,也不回身,只是说道:“廖喜,你知道我今日还未洞房,不曾采阴补阳,怎么有精力同别人动手?要上你上,我可不上!”

    廖喜听了此话,转喜为悲,抽泣道:“你这人当真是靠不住,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也罢也罢,我这就同那厮拼了,免得碍着你风流快活。”说罢,只见廖喜化作一团白光,朝梁天凌若云二人方位奔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