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厌旧
艾心将练习卷收好，窗外忽然闪了一下，她回头往阳台方向看过去，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
“这都入冬了还下雷雨吗？”艾心走到阳台门那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把脸贴在上面朝外面看。顷刻功夫，大雨就落了下来。
隐约看见一个人在草坪上打滚，艾心吓得立刻松开门把手，她闪到一旁。那人脸色苍白，额头处可见骇人的伤口。
她平复了片刻，轻轻打开阳台门，艾心缩在椅子边看着楼下的情况。
有人撑伞站在院中，那人便立刻起身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陆少爷，求你……”
“求我什么？”
话音刚落，那人像看到恶鬼一般盯着前方，他笔直的跪在地上，双眼失神。天空又亮了一下，片刻，雷声与枪声俱响。
子弹打中那人的腹部，湿透的白色衬衣被染红，他仰面倒地，四肢还在抽搐。他把头侧了过来，朝着艾心的窗口。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看到躲藏的艾心，他微微笑了笑。
艾心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连滚带爬的躲进屋内。
艾心正在床上发抖，房门被敲响，她有如惊弓之鸟：“谁啊？我睡了！”
“是我。”陆品低沉的声音传来，“外面下雨了。”
“我知道！”
“开门。”
咔哒，艾心将门大开一条小缝，只露出半个身子：“你每天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你在发抖。”陆品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艾心。
“我没穿鞋。”
“那去把鞋穿上。”
艾心觉得这已经就是自己的极限，只要陆品再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她能立刻被吓哭。“我待会就睡啊！”说完立刻要关门。
陆品伸手挡住，再猛地一推，艾心的房门就被推开。艾心本能转身就逃，可门刚刚关上，艾心的衣领就被陆品攥住。
艾心瞬间撕心裂肺的叫起来：“你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
陆品被她的反应给震住了，果然，这丫头什么都看到了。他咬了咬牙。
手上用力，狠狠将艾心压在床上。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艾心觉得自己绝对绝对会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如果不好奇，就不会看到德叔被杀，就不会被陆品发现，就不会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陆品俯下身子：“你都看到了？”
“嗯。”艾心居然承认了，“看到了，你把德叔杀了。”
……
“很爽吧？血腥的感觉。”艾心在他身下翻身，四目相对，“德叔，为陆家忠心耿耿，你说杀就杀。呵，我不怕你了，横竖也活不了几天，不如你现在就趁叔叔回来前把我弄死。”
“这么想死？”
艾心听他语气饱含调笑，双手枕在脑下：“你会杀吗？或者说，你是要先睡再杀？”
“你以为……”陆品起身，“是我自己想动叔？”说完他转身要走。
艾心伸手按住正要被拉开的房门，陆品高大的身躯冷不防被艾心搞了个壁咚，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艾心咬咬牙怒道：“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忍你还不够多吗？德叔到底犯了什么错？”
陆品哪受过这种待遇，反身抓住艾心的肩膀把她压在门上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忍住不杀你，让你活到现在，可能未来我也不会杀你，已经是你的幸运了。”
良久，艾心才跌坐在地上，房间空空荡荡，她抱着膝盖蜷缩起来。陆品的话一字一句砸在自己心上，德叔的死，自己的活，其实都在别人的一念之差，这跟虫子有什么区别？
如此想来，自己真的是幼稚的可以。犹如蝼蚁一般的苟延残喘，居然还在耍大小姐脾气。
德叔究竟是不是陆叔叔授意除掉的已经不再重要，如今这样的情形，只怕德叔入葬都不得体面。
陆品的回归，从陆氏的边边角角开始洗牌。
这是陆华康时代的结束。
也是陆品时代的开始。
“这都入冬了还下雷雨吗？”艾心走到阳台门那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气，把脸贴在上面朝外面看。顷刻功夫，大雨就落了下来。
隐约看见一个人在草坪上打滚，艾心吓得立刻松开门把手，她闪到一旁。那人脸色苍白，额头处可见骇人的伤口。
她平复了片刻，轻轻打开阳台门，艾心缩在椅子边看着楼下的情况。
有人撑伞站在院中，那人便立刻起身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陆少爷，求你……”
“求我什么？”
话音刚落，那人像看到恶鬼一般盯着前方，他笔直的跪在地上，双眼失神。天空又亮了一下，片刻，雷声与枪声俱响。
子弹打中那人的腹部，湿透的白色衬衣被染红，他仰面倒地，四肢还在抽搐。他把头侧了过来，朝着艾心的窗口。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看到躲藏的艾心，他微微笑了笑。
艾心跌坐在地上，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连滚带爬的躲进屋内。
艾心正在床上发抖，房门被敲响，她有如惊弓之鸟：“谁啊？我睡了！”
“是我。”陆品低沉的声音传来，“外面下雨了。”
“我知道！”
“开门。”
咔哒，艾心将门大开一条小缝，只露出半个身子：“你每天除了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你在发抖。”陆品双手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艾心。
“我没穿鞋。”
“那去把鞋穿上。”
艾心觉得这已经就是自己的极限，只要陆品再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她能立刻被吓哭。“我待会就睡啊！”说完立刻要关门。
陆品伸手挡住，再猛地一推，艾心的房门就被推开。艾心本能转身就逃，可门刚刚关上，艾心的衣领就被陆品攥住。
艾心瞬间撕心裂肺的叫起来：“你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啊！”
陆品被她的反应给震住了，果然，这丫头什么都看到了。他咬了咬牙。
手上用力，狠狠将艾心压在床上。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艾心觉得自己绝对绝对会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如果不好奇，就不会看到德叔被杀，就不会被陆品发现，就不会被他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陆品俯下身子：“你都看到了？”
“嗯。”艾心居然承认了，“看到了，你把德叔杀了。”
……
“很爽吧？血腥的感觉。”艾心在他身下翻身，四目相对，“德叔，为陆家忠心耿耿，你说杀就杀。呵，我不怕你了，横竖也活不了几天，不如你现在就趁叔叔回来前把我弄死。”
“这么想死？”
艾心听他语气饱含调笑，双手枕在脑下：“你会杀吗？或者说，你是要先睡再杀？”
“你以为……”陆品起身，“是我自己想动叔？”说完他转身要走。
艾心伸手按住正要被拉开的房门，陆品高大的身躯冷不防被艾心搞了个壁咚，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艾心咬咬牙怒道：“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忍你还不够多吗？德叔到底犯了什么错？”
陆品哪受过这种待遇，反身抓住艾心的肩膀把她压在门上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忍住不杀你，让你活到现在，可能未来我也不会杀你，已经是你的幸运了。”
良久，艾心才跌坐在地上，房间空空荡荡，她抱着膝盖蜷缩起来。陆品的话一字一句砸在自己心上，德叔的死，自己的活，其实都在别人的一念之差，这跟虫子有什么区别？
如此想来，自己真的是幼稚的可以。犹如蝼蚁一般的苟延残喘，居然还在耍大小姐脾气。
德叔究竟是不是陆叔叔授意除掉的已经不再重要，如今这样的情形，只怕德叔入葬都不得体面。
陆品的回归，从陆氏的边边角角开始洗牌。
这是陆华康时代的结束。
也是陆品时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