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帝王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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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手腕明显地脱臼了,太子殿下潮红的脸颊立刻惨白冒汗,咬牙才未惊呼出声。()

    谢继宣嘴角一勾,手腕微微活动,转了一圈,再一用力“啪嚓”一声,就将脱臼的手腕接了上去,然后拉过太子殿下,语中带笑,“虽然太子殿下可以随便利用,但本宫可没说过,也能随意动手。”

    太子殿下猛然抬头,冰冷地看了谢继宣一眼,手腕处明显还残留着当时的痛觉,这让太子殿下心情十分阴郁。

    谢继宣却笑眯眯地凑到太子殿下颊边亲啄了一口,才退开道,“那本宫就先行告退了,太子殿下还需要慢慢养伤。”他意有所指地说完,起身,挥了挥衣袍,就离开了。

    太子殿下脸色不大好看,目光阴沉地捶了一下被面,“谢继宣,你最好向天保佑有本事能一直这么张狂。”

    “都查清楚了?”

    回到府中,谢继宣面色平淡,问着底下的手下,正是接替雅言掌管清风阁的执事左疏。

    左疏面无表情,声音平稳无趣,“回禀主子,并未,只控制了当时为王妃接生的奶娘,得知太子乃是早产。”

    谢继宣早知道不好查,挑眉道:“你将当年武王与王妃同寝的记录偷出来,还有去查查……端王。”

    “是。”左疏面无表情地答应,就要告退。

    谢继宣像是想到什么,笑了笑,“等等,这事先不急,你派人去一趟豫州,从端王府偷一只箭回来。”一种直觉,让他摸出了一直贴身保管的箭头,细细摩挲,手指更是停在箭头的一处微小的细节处,那里有一个记号,一朵花瓣。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跟端王合作期间,好像有印象,端王对菊花情有独钟,连铸的箭上都有菊花的标记。

    此时握在他手上的箭头上,花瓣的形状,可不就是菊花的花瓣吗?

    当时在围场刺杀谢继安的幕后黑手,好像找到了。

    谢继宣微微一笑,若非刚刚联系到太子与端王的关系,他还真想不起来,上一世那么久远的事情。

    想了想,谢继宣突然笑了起来,随后眯眼意味深长地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腊梅。

    芳香扑鼻,如此耐寒,更耐得住长久的寂寞,在这严冬之际成为独树一帜的美景。

    他还真希望,太子殿下再好奇一点,查出皇后娘娘的姘头。那这次太子殿下的益州之行一定会很有趣了。

    太子殿下可没有先知能力,能猜到谢继宣的恶趣味。

    谢继宣刚离开就雷厉风行地就命青杨查明宫中皇后娘娘的暗桩,不止皇后娘娘,还有皇帝派下来的人。

    这次暗查,太子并不想马上发作,他的当务之急还是益州赈灾一事。

    不过比赈灾之事更严重的身世之谜,他也不敢放着不管。但他可不会像谢继宣所言蠢的直接去问皇后。

    第一,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不佳。

    第二,就算皇后娘娘真的跟他坦白,他也不敢听,要知道皇后宫中的耳目可是直接通到皇帝那里的,他这一问,不止会打草惊蛇,更有可能的还会动摇国粹。

    谢继安可不是谢继宣那个疯子,任意妄为,凡事只凭心情做事。

    他想当皇帝就只能暗中调查此事,更要找出当年的所有知情者,包括这具身体的亲身之父,然后……杀无赦!

    谢继安凤眼一睁,眼中凶光毕露,杀意充斥全身。

    谢继宣到底是最了解太子殿下的人。

    为了那个皇位,谢继安能放弃一切,区区毫无印象的亲生父亲又算得上什么。

    两日后,太子大好,透过接触庄默然此人,达到了目的,前往益州赈灾。

    与之同行的有骠骑将军巫舒岳,以及丞相汪宸的得意门生,刚能下床走两步的庄默然。

    巫舒岳是已逝的护国大将军巫岸山之子,巫岸山一死,谢玄为了安抚巫岸山的手下,将巫岸山的嫡子推了出来,封为了骠骑将军。同时暂时稳固了湘国唯二掌握兵权的巫家军。

    只不过巫舒岳虽然有骠骑将军之名,实际却并未上过战场,而且此人在巫家家眼中也是毫无建树,除了武功之外,完全是一只扶不起的阿斗。这让巫家军十分惋惜,却让武帝谢玄十分放心,有利于他收回巫家兵权。

    这次武帝会想到让巫舒岳同行,也是看上了巫舒岳的武力,在路上能护得住太子。

    只不过这庄默然……才因为赈灾不利而自请谢罪,不是还躺在床上休养吗?

    武帝这些天可是天天听右丞相提起他那个无辜受牵连的得意门生,明明是一只不问世事的老狐狸,偏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庄默然。而且此次还是太子强烈点名的人员,想必也有些能力,所以他也允了。

    可是皇帝以及太子却不知道庄默然虽说是右相的得意门生,但有时候真的十分不靠谱。

    为太子的益州一行,增添了许多“趣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太子一行刚刚出城,太子妃第一次主动请旨皇后娘娘,回娘家。

    皇后还没追究太子妃下药一事,但又不清楚太子与太子妃那夜到底有没有成事,担心若是太子妃有了身孕,故而隐下怒意,答应她回将军府暂住两日。

    太子妃喜出望外,一回东宫就命人收拾行装,太子一出城,后脚太子妃就离开了东宫,回到了沈大将军府。

    此时沈大将军前往边防驻守,扫平羌西匪乱,其子沈凌博同行,将军府中只剩下一些下人。

    不过太子妃一回到自己的地盘,才总算有了归属感,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可真是吓死她了。太子殿下就跟要吃人似的,差点杀了她。

    现在一想到,沈玉琦还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将军府后院的厢房内,沈玉琦放松地坐在床上,她神色兴奋地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是她还未出嫁时的闺房,下人们每天都打扫,她这次突然回来,屋内的摆设也一丝未变,更不见一丝灰尘。

    看着这熟悉的摆设,沈玉琦才感觉长久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刘嬷嬷却皱着眉,将打理行李的下人都支了出去,走到太子妃面前,“太子妃,我们只在府里呆一天就回宫里去。”

    沈玉琦脸上的笑意顿时掩了下去,将头侧向一旁,“我不要。要回你自己回去。”她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她那天吓得呆坐在床上一宿,感觉身体都被冻木了,刘嬷嬷还坦言说是她下药给太子,看了她脖子上的伤,一点都不为她心疼,反而担心太子怪罪,让她去赔罪。

    根本就不是那个一心为她着想的刘嬷嬷了。

    沈玉琦十分委屈,伸手拉下衣领,语气投诉,“你看!现在还没消呢!”也不让她找太医,明明就是太子殿下的错。

    刘嬷嬷急着解释,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太子妃娘娘,许校尉来访。”

    许校尉是谁,自然是许昶泉,沈大将军的得力助手,此次并未跟随大军出发,而是被沈熙留在后方,也好有个照应。

    却不想会听说太子妃会回将军府暂住一事,连忙抛下公务就过来了。

    屋内,沈玉琦一听是谁来了,双眼都泛起了光彩,从床上蹦了下来,“快请许大哥进来。”

    刘嬷嬷脸都绿了,拉住她,“太子妃,不可!现在太子刚刚出城,若是传出去您私见外男……”

    沈玉琦脸色沉了下来,十分不高兴,“都跟你说了!许大哥跟我从小一同长大,不是外人!而且太子都差点要杀了我了,我才不想当这个太子妃!”

    她就差点说出,嫁给太子,还不如嫁给许大哥,至少她不会害怕。

    刘嬷嬷还好不知道她心中的腹诽,否则非吓抽晕过去不可。

    “太子妃,慎言!”刘嬷嬷连忙制止道:“您跟太子是陛下亲自赐的婚,您刚刚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还会祸及整个将军府。”

    沈玉琦吓了一跳,嘴里嘀咕,“哪会这么严重。”见刘嬷嬷一脸严肃,沈玉琦咬了咬下唇,“好啦!我以后不会再说了。先去把许……校尉请进来吧!我都快有一年没见到他了。”可想死了。

    刘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太子妃一眼,到底沈玉琦才是主子,她这次未经允许下药之事,太子妃到现在都还怄气,这关头,她还是退了一步,请许昶泉请了进来,不过她却还是机警地半开着门,站在门外不远处候着。

    许昶泉先是和气地对着刘嬷嬷点了点头,才进去的。

    他是一个面容不算俊美,却很英气的一个年轻人,眉宇间还隐藏着一股煞气,不过那也只是因为上阵杀敌,残存下来的。实际上,在沈玉琦面前,许昶泉还算得上一个和气并宠爱她的一个大哥。

    自然,与沈凌博不同,许昶泉对沈玉琦的宠爱是隐晦得不易让人查觉。

    他自幼父母双亡,父亲原是沈大将军的旧部,临死时将唯一的儿子托孤给了沈大将军,希望沈熙能帮忙照看一二。

    沈熙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他答应下来,就将许昶泉接回了府中,对于他教导可能比他亲身儿子沈凌博都还要周全得多。故而许昶泉也十分感恩,视沈熙为再造恩师,对于再造恩师唯一的女儿,他也极尽宠爱。而沈玉琦在这些宠爱中也并未长成刁蛮任性的小女子,而是虽敏感、天真,倒还算善良的一个小姑娘。

    对于这样讨人喜爱的小姑娘,许昶泉也不由得在越来越亲近的感情中生出了些异样,他喜欢上了这个恩师的女儿,想娶她为妻,一生一世,保护她,宠爱她。

    许昶泉本来计划将此事禀明恩师,却不想皇帝下了圣旨,沈玉琦摇身一变就成了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

    也真是世事难料,看着面前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知的沈玉琦,许昶泉沉默地压下了胸中汹涌澎湃的感情。请旨前往了边关戍守,连她的婚礼都没参加,若不是这次羌西贼匪横行,他见事态严重,也不会亲自赶回京中禀报消息。

    太子妃一脸高兴,热情洋溢地就朝进门的许昶泉扑上去。

    “许大哥。”

    许昶泉眸光一暗,本来条件反射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握拳,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