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我的大叔没有那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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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试探

    阮家同杜晗的合作终于正式敲定,杜晗进阮家的次数多了起来。阮景齐疑心病重,不肯真正将事情托付给顾怀君,常常是将杜晗顾怀君叫入书房一起商讨。

    阮文英见杜晗一表人才,心下对父亲为云泠定下的未婚夫十分满意,每次杜晗来总是热情招待,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只是杜晗好似忘却往日圆滑手段,脸色平淡,既不应下来亦不拒绝,急得阮文英恨不能让女儿奉子成婚。

    这日顾怀君与杜晗来得稍早,阮景齐尚在午休,书房被阮唯占住正在练字,顾怀君心领神会,让魏妍不必太早叫老爷子起床,一人在客厅小憩。

    杜晗轻轻推开房门,阮唯悬腕提肘,神情专注,一时未发现有人进入,待杜晗已立在她身旁,轻声念出所写内容,她才后知后觉望向来人。

    那人唇畔含笑,目光柔和。阮唯只觉他一日比一日消瘦,应是公务繁多,操劳过度。

    杜晗拿起阮唯笔下已成的作品,是一首词,婉约派柳永的《雨霖铃》。他蹙眉:“阿唯对我的相思,我就此收下,只是这字体我不大喜欢。”

    阮唯白玉似的面颊上一点点地升起红霞:“你胡说……”

    话未说完,杜晗却又自她身后紧握住那只执笔的手,声音带着蛊惑:“我教你写。”

    阮唯只觉手不是手腿不是腿,她的手被他用力攥住,顺着他的意志移动,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字自手下流淌而出,最后一笔他重重摁下去,连呼吸都贴近不少,有几分暖风熏人醉的意味。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他松开她的手,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他近时越来越喜欢一言不发望着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喜欢,足让人脸红。每日都是他借着接燕然的名义在校门口等她们,把燕然送到家后才一路慢悠悠地同阮唯聊天,偶尔也装无赖索要一个告别吻,也只不过印在额头,是欲望,也是克制。

    那日红着一张老脸告白,冷心冷面的阮唯姑娘虽未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她处于犹豫不决中,这于他是个好消息,起码她不再排斥。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暧昧,有人在门上敲了两下,想必是顾怀君着人提醒。阮唯手忙脚乱收好一叠宣纸,在他玩味目光中佯装镇定走出书房。

    不多时阮景齐便同顾怀君一起到了书房。阮景齐面上三分善意七分威严,打过招呼后几人坐了下来。一切都商谈好,还差一项利益分配。阮景齐原内定是五五分成,或四六分成。并非他不贪财,只是利益越大风险越大,杜晗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背后势力一定不容小觑。现在借杜晗的场子燕三的势力来做毒品生意,必须要切切实实把他们拉下水。到时候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交易要中断都不可能。

    原以为杜晗绝不会对这样的诱惑有异议,谁知他刚刚提出,杜晗便笑着说:“阮老,这样的利益固然是个诱惑,但未尝不是一份风险。我杜晗借兄弟的势力做生意,却从未想过和毒品扯上关系。前年俄罗斯人找到我,也是想打开上海甚至内地的市场,利润三七分,我七他们三。我倒是认为,阮老你该拿一些更有诚意的东西出来。”

    阮景齐沉吟:“我准备让云泠嫁给你。”

    “阮云泠?!”杜晗嗤笑,不顾阮景齐瞬间阴沉的脸色,从椅上站起,径直行到书桌前。书桌左上侧是一叠阮唯写的字。

    “澳门阮家有三样东西历来为人们所称道。一是滔天的权势,阮家在政商两界如鱼得水,无人可望其项背;二是雄厚的财力,不提阮家本家,光是新加坡首富,阮家女婿聿宁,都叫人羡慕不已。还有一样,是阮家最小的那个女儿。前代的阮新玉是澳门上流社会有名的交际花,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撑起阮家的门面。而这一代的……阮唯,不会比她的母亲差。”

    “阿唯才十四岁,杜生心思未免太超前。云泠虽不是我一手培养,但也是孝顺纯良。”阮景齐冷声婉拒。阮唯是她手中用来牵制聿宁的一张王牌,聿宁势力一日日做大,他怎么肯让一条发达了的狗爬到头上?他一日不死,阮唯就有一日姓阮。

    杜晗还是笑,只不过冷了三分:“合作的事还是推后再议,看来我和阮老还有很大分歧。”说完便甩手离开,把阮景齐气得几欲病发。

    服过药稳定情绪。阮景齐脸色难看至极。他对一直候在一边的顾怀君道:“联系城西。”

    顾怀君讶然:“和他们联手?”

    “虽然城西那边比不上杜晗,但杜晗只是最好选择。我们扶持他一步步做大,甚至超过杜晗的势力,到时候看他怎么向我求饶!”阮景齐真是气糊涂,找一个实力差杜晗许多的人合作,还企图扳倒杜晗。顾怀君面上恭谨,实则暗中嘲笑老不死今日还真是在杜晗这里吃了个大亏。连阿兹海默症都有提前发作趋势。

    他离开阮家驾车行驶几步便在一处路灯下发现了靠在车身上朝那方阳台望的杜晗。于是也下车:“杜生今日好手段,把老爷子气得犯傻。”

    “怎么说?”

    顾怀君笑言:“你踩他雷区,他竟要找城西那边合作。势要扳倒杜晗解他心头之恨。”

    杜晗不置可否:“随他。”

    “你真不在意?”顾怀君疑惑。

    闻言,杜晗终于转过头来看他:“顾生多虑了”

    “我帮燕三处理大小事务已有几年,却始终不把城西那片势力拿下,你说是为什么?”

    不等顾怀君回答,他又说:“现任市长的徐匡迪,曾是留外高材生,他当然知道上海的经济发展有很大部分是靠地下交易拉动,帮派势力不可避免,但要控制。而控制的最好方法,当然是两相抗衡对峙。我花费大气力造出一个帮派同燕三势力表面相持,怎么可能会不完全掌控它?你说是不是,顾生?”

    顾怀君看着眼前的杜晗,这个男人还真是运筹帷幄。三年前徐匡迪尚未担任上海市市长,他却早早布局,下好如此大一盘棋,阮景齐自以为精明,不料竟要栽到后生手里。

    阮景齐真的同城西那位开始合作,过了一月,账面上收入节节攀升,连见了燕三都神情冷淡。只不过好景不长,才一月余,那些场子就接二连三被查,搭进去不少人。

    阮景齐心觉蹊跷,往政府里送进不少钱,才得来一句隐晦话:中央高层有人提及沿海毒品交易猖獗。

    他认定是燕三搞鬼,却又无可奈何。未料祸事一桩连一桩,缅甸军方扣住他手下一批高纯度毒品,损失巨大。眼下正是阮常衡手下海市蜃楼建设的时候,前期投入巨大,资金运转不周。银行一听阮氏要借款都笑言聿氏财团家资丰厚,找银行借不如伸手问女婿要,利息都可降几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