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福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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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她的债

    红色的葡萄酒静静的躺在玻璃杯中,身穿百褶裙的小盈似笑非笑的说着她怎么劝她姐上大学,怎么撕碎大学通知书等事。*  *

    不喝葡萄酒与没认真听小盈讲故事的原因相同:小盈太美丽了,不知不觉越陷越深。

    小盈发现了我盯着她脸庞的呆滞眼,深吸了一口果汁“哧”的一声笑了,叮叮呤呤的说:“你睡着了吗?瞌睡的话,回去睡吧,你明天还得上课呢?”

    暑假在名叫“梦之coffee吧”打工,没其它收获,只结识了小盈。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公主的命令我不敢不听。”

    静静的街上,凉风嗖嗖,吹的人心丝纷乱。觉得有好多话想对小盈说,可是不知怎么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小盈家楼下,小盈转身对着我说:“你太安静了害得我一路上也没说话。”说完转身上了楼。

    我呆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有些失落……五分钟后,小盈在她家的阳台上向我招手,喊:“你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我说:“放心吧,你也早点睡。”摆了摆手,沉默的不能再沉默的赶回学校。刚踏进宿舍门,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小盈,但我错,是洁,是已和我分手一年半的洁。之所以转了专业,就是因为不能再和洁在同一个教室了。

    和她分手之初真让人痛不欲生。洁提出分手的原因是我太关注自己了,言外之意是我太自私了。现在想想,自己的确真的不够关心洁,她有没有兄弟姐妹,她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问洁有什么事。洁说:“这些天过得极郁闷,陪我去喝酒。”语气不是询问也不是征求,但我分明感到有一种非去不可的力量。我听说洁有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想问洁他在干什么,但却无法说出口。

    见到洁吃了一惊,许久不见,她有漂亮多了,一件粉红t恤,蓝色牛仔裤,衬出她既狭长又苗条的身材,耳垂水晶坠,乌黑有柔顺的秀发被夜吹得舞来跳去……曾经和她一起种种情形顿时涌现在脑际。

    “你今天真帅。”见面后洁的第一句话,让我不知如何应答,只得笑了笑。

    此时明月升起,万星点点,小饭馆为数不多的客人正独享着属于他们的快乐。坐下后问洁:“怎么会郁闷呢,你平常是很乐观的。”

    洁仰起脸,盯了一瞬我的眼睛,又低下头说:“你知道的。”我心里一沉,默默地叹了口气。喝了几杯后洁问:“你恨我吗?”我摇了摇头,她若问曾经恨过吗我会点头。

    洁叫了份水果沙拉,让我多吃些。水果沙拉是我最吸喜欢的,但今天却觉得难以下咽。

    不知什么时候洁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臂上,似有深意的说:“你安静多了,也成熟多了。”我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好久没人夸奖我了,谢谢!”

    我也觉得自己在慢慢成熟,但感觉成熟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但又无可奈何。人生就是这么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我去了趟厕所,回来时见洁伏在桌上,似乎睡着了。忽然想起洁是从来不喝酒的,看来今天是真郁闷了。我轻轻地拍着洁的肩膀,试图叫醒她,但洁没有反应。我回到座位,将一杯酒恨恨地灌进肚中,放下酒杯后忽然感到头有些晕了。我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洁那双洁白细滑的双手映入我的眼帘,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洁的手。

    洁忽然挣脱我的手,含含乎乎的说:“你好烦啊,别缠着我好不好?”虽然不一定是在骂我,但我的脸却在发烧,猛然间清醒了许多。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学校大门已经关了,这下非要去旅店不可了。背起洁,走在夜色如水的街道上,想起了《我的野蛮女友》中的情节,为避免麻烦,我开了两个房间,把洁安置好后,来到隔壁房间,借着酒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没去洗脸就去看洁。打开门,见洁已坐了起来,我笑了笑说:“起来了,头还晕不晕?”洁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反到有些生气,她眼睛盯着床被对我说:“你半夜去哪儿了?”我没太注意半夜两个字,依久笑着说:“我没睡在地板上,在隔壁睡呢,一觉睡到了天亮,昨晚没照顾你,真抱歉!”我刚说完,只听“当啷”一声,洁右手一甩把桌上的玻璃杯打碎了,她双颊通红,怒对着我喊:“杨天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无耻的!”

    我全身一凛,仿佛陡然掉进了冰窟一般……我奋力平静自己,眼睛瞥向床,见洁的被子多处褶皱,显然是人力揉压所致,还有——昨天晚上我把洁房间的钥匙放在了洁床边的桌子上,这家旅店在没钥匙时只要能在房间里面才能锁上门,我没带钥匙所以昨天晚上没锁门,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极有可能闯进外人。再看洁,她头发乱了许多,那件粉红t恤也穿反了。昨天晚上洁喝醉了,晚上睡觉醒来把t恤脱掉的几率很小。

    我继续四处搜寻,在床尾角处发现一只男袜,这一定是那个人慌乱中留下的。我把它拿起来走到洁身边,说:“这不是我的袜子。”不知什么时候,下身只穿着内裤的洁起了身,只听“啪”的一声我便感到左脸颊火辣辣的痛起来。接着听到洁怒极的喊:“天云,你做了就做了,还死不承认,你……你走啊,我恨死你了!”

    我昨晚明明一直在睡,怎么会……又委屈又生气,大叫一声踢倒桌子,甩门而去。

    这一整天,我不吃不喝,只是打台球,玩游戏到了晚上又渴又饿,感到自己快崩溃了。我想去找盈,可是又怎么能让她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第二天我平静了许多,赶回学校,发觉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换了块电池,开机,发现盈发了好多短信给我。我马上打电话给盈。

    盈问我去哪了。我说没去哪里,只是忘记手机放在什么地方了,刚找回来,我刚说完。盈就挂机了,再打怎么也打不通。我意识到盈可能来学校找过我知道我在说谎我,昏头昏脑地上完课,马上乘车去找盈来到“梦之coffee吧”门口,刚巧盈正迎面走来,我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响亮的喊她的名字。盈看到我从,侧面躲开。我快步离开我边叫她边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盈把我甩开,继续往前走,不过步子明显慢了许多。我抢到盈的面前,伸出双臂拦住了。

    她盈哭了,虽然一直在用手擦着泪水,可泪水还是顺着她秀美的脸颊流进了嘴角。我拿出面巾纸,一边擦去盈脸上的泪水,一边说:“对不起盈,我不该瞒你。”接着将前天的事慢慢讲给盈听。

    我讲到一半时盈不再哭了,眨着眼很专注地听我讲,一直到我讲完,盈低头问我:“,天云,你怎么会那么倒霉?”我摇摇头,表明自己很无奈。

    就在这时,盈牵住了我的手。这是盈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我感觉入沐春风,所有的不快一刹那消逝了。

    盈微笑着问我:“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我说:“进旅店要登记,那个时间段去旅店的人不多,而且我觉得那个人极有可能认识她。“为防多事,我一直没说出洁的名字。

    之后我们一起去了那家旅店,在旅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一个叫杜辉的人。登记表上显示,他要进的房间就是洁的房间,而且据旅店工作人员回忆,辉来访与离去的时间相互差只有50分钟。

    又经过一番努力,我们得知辉就是我校机电某班的学生。我写了一封塞到了辉的书桌内,告诉他主动找洁解决问题,否则将向公安机关告发他,并指出了出入旅店的记录。

    过了两天,盈突然来告诉我,辉就是在一直追求洁的男孩。我不敢相信,问盈:“你是怎么知道的?”盈笑了笑说:“我姐告诉我的。”我觉察盈笑的有些神秘,就问:“你姐是哪位?”盈加重语气慢慢地吐出了李、忆、洁,三个字。

    我听完后愣住了,随即问盈:“你在开玩笑吧?!”盈没有立即回答,只见她从小包中取出了她的身份证,上面显示的住址和洁的住址完全一样。“还有啊,”盈说:“洁还告诉我,她找你那晚其实想要告诉你。她第二天就要答应做辉的女朋友了。”

    我吃了一惊,问:“那辉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事啊?”盈眯着眼问我:“哪种事呀?”我吱吱唔唔的说:“就是……强迫和洁睡觉的事。”洁却又问:“谁说辉和我姐睡觉了?”我说:“你姐呀,当时一副吃人的样子骂我混蛋,说什么做了事不敢承认。”盈说:“那也没说是那种事啊……”

    那么,洁的表情为什么,等等,难道我被谁或者是自己的眼睛骗了:反穿的t恤,褶皱的被子,还有一只男袜,这一切怎么那么奇怪呢!

    洁提出分手的理由是:我这个人太自私了。在别的方面也许是,可是对她,我没有,虽然我不够关心她、了解她,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做到。我可以省吃减用给她买节日礼物,可以不踢球、不看球赛陪她逛街,可以为了她不和她不喜欢的朋友打交道。换作别人我绝不会这样,洁提出分手的理由不太充分。为什么当我说暑假打工时,洁介绍我去她妹妹打工的那个“梦之coffee吧”呢?为什么在距离暑假还有一个月选择提出分手?

    我想起我曾问过洁为什么没上大学,盈告诉我说她和姐姐都考上大学了,但因为家里没钱,只能一人上大学,盈撕掉了通知书,这么一来,上大学的机会自然给了洁。所以说洁你一直都欠着妹妹。

    盈你曾说过我这个人很奇怪,不怎么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喜欢附和别人。有一天你问我为什么答应和你谈恋爱,难道只是因为你对我好我当时竟然慌了,避而不答,其实你说的是对的,你真的很了解我。所以你利用了喜欢推理这个爱好,给自己设了一个赌局:如果我还爱着你,在看到你被欺负后,一定会假装是自己做的;如果我已已经不爱你,一定会找线索为自己开脱;如果我还爱你,你就不会答应做辉的男朋友;如果我已不爱你,那么你欠你妹妹的,就用另一种方式还了。

    2.逼走老公的风景

    元旦本是快乐的,心里却是一片阴影。

    阴影来自老公对我的动粗、暴躁、谩骂,甚至推推扭扭的大呼小叫的要赶我走,用他在床上无力而床下十分有力的手,牵制着我的肩膀,置于门口。

    我无力反抗,或者说我已放弃与他的对抗,和一个没有素质、没有文化、只知道对老婆撒野而挂不上男人名副其实起来的人较真,永远是必输无疑的。

    揣着对老公的无聊和无奈,我端坐在电脑旁继续码我的文字。

    这时,手机响起。以往在我码字的时刻,是轻易不接电话的。很厌烦这类电话,毕竟我是灵感码字,思路被打断,一瞬间的功夫,我的大脑就会成为一片空白,变为一无所有。

    昨天的事,延续到今天,我的心情一直很糟,无论怎么对他无所谓,甩甩头忘掉一切,实际做起来,都不那么潇洒。

    压抑在心底的是非,只有在码字的时候能进入状态而忘乎所以。

    一旦被打断,思绪又会回到现实,烦恼痛楚马上就会随之而来。接通手机,是阿涛。

    电话是一个悲哀。阿涛通过电波在诉说他和妻子的冷战,作战状态的无休止不快,让他心烦。

    带着我的痛苦,去安慰他的烦恼。

    男人一样需要倾诉,男人软弱的时候比女人都女人。

    我的角色就常常充当那些个男人被倾诉的对象,大概他们把我当作了知己,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是。

    男人个个都以为我是他们的唯一,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我只能论堆得应付于他们。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虚伪,和他们沟通,确切说,是他们跟我沟通,虽然只限于上半身,感觉也是种浪费。

    因为那不是我心甘,也不是我情愿。从时间上,我陪不起他们,我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去应酬那些生活中的琐碎。

    男人沟通的欲望,有时候比女人都强烈。而周围的女友,跟我沟通的情形并不是很多,或者说不会专门打电话与我倾诉,除非情况特殊。

    我并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会把我当作他们倾诉私密的对象,很纳闷。

    这样的情形既然有了,那也的面对,尽管心里不是很舒服。

    总被他们无缘无故的占用时间,相对来说,我码文字的时间就少了,只能把码字的时间放在早晨和中午。

    把别人睡觉的时间留给自己,我只能困觉。阿涛说他很烦很烦。我知道他又在烦他老婆。

    人到中年的情感生活,如同身体的状况一样,不出点差错反倒不正常。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感和身体的逐级下坡也在反比例的速长。

    他的老婆,是我的朋友。对他老婆的了解,我胜于他。别以为夫妻间能真正了解,妻子心中想的和脑中装的,宁可和朋友说,也不会让老公知道。

    反之也一样,要不现在人们对红颜蓝颜的字眼那么敏感,大概人人心里都有了明白,或者说反应过来。

    夫妻之间的了解,一般仅限于生活中的琐碎,仅限于身体的融合。

    如果夫妻间能真正走进心灵,成为无话不谈得挚友,就不会出现“同床异梦”的成语挂在嘴边,也不会出现“床头吵床尾合”的情形,让心灵的隔阂通过亲热来化解。

    如果有一天,身体的亲密也没有了,留下的只有琐碎,那婚姻就形同虚设的门面。

    倘若琐碎也没有了,那就只有拜拜。

    我对阿涛说,你应该庆幸,你的妻子她,至少知道遥控你。

    一个女人如果用买面皮、买西瓜、买猪手之类的细节稍扰老公,说明她还在乎你,因为这些细节而琐碎的事,女人自己完全可以摆平,根本用不着劳驾你的操作。

    妻子在乎老公,说明她愿意继续给你一个家,不管家里有没有温馨,至少是一个归宿,至少你累了困了,有个休息的地方。

    不要像我赶老公走。对老公,我拥有的只有冷漠,只有全身心的冷漠。老公的生生死死,冷暖凄凉,都跟我无关。

    一个女人如果不再遥控自己的老公,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对老公是一种信任,可以解释为爱的理解;要么对老公已经无所谓,彻底没有了爱的感觉。

    每个男人的纵向比较,都是有步骤地。别人不了解情况,可男人自己有感觉。老婆对他的最初、中间、直至今日所做出的跨度,不是没有原因,没有痕迹。

    夫妻间本是两个人的平台,是横向关系,不存在谁就该伺候谁,谁就该心甘情愿的一味让对方付出,而自己理所当然的享受被照顾和呵护。

    感情是处出来的,是互动对流出来的,是互相呵护感化出来的。最初我怎么对待老公的,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就给他热饭端茶倒水打洗脸水。

    家务不用他干,孩子不用他管,钱不用他挣,家里家外都是我一个人撑着天空。到头来,他吃喝嫖赌玩够了,想打则打想骂则骂,晚上还想做好事,可能吗?

    女人也是人,一个男人不把妻子当回事,女人会温柔吗?

    老公总说我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温柔。可他知不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把女人征服到床上,心服口服。

    女人不温柔是男人最大的失败,连自己的妻子都征服不了,你做男人败北到什么程度,还能干成什么大事啊。

    男人从不在自己身上检点,反思形同虚设的婚姻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妻子为什么不愿与你同床共枕?

    绿帽子是男人最大的忌讳,为什么呢?

    因为绿帽子打垮的不是女人出轨本身,是打垮了男人丧失的自尊,打垮了男人无法满足女人欲望的能量,打垮了男人对女人吸引力的自信。

    男人的颜面胜于一切,让男人知道自己的无能,那比让他死都痛苦;让男人意识到自己的败北,那比撕裂他还要疼痛。

    所有这些都不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梗,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占有欲和侵略欲,都会强化男人的进攻。

    绿帽子意味着男人彻底的战败。

    男人输给男人不可怕,输给女人就是无底的洞,那种痛意味着要厮杀要报复要格斗,人们把男人大动干戈的场面说成是为伟大的爱情而搏击忠诚。

    其实,大错特错。男人是最自私的动物,他所有的生存价值只是为他自己,女人只不过是他心目中的一个铺设而已。

    为女人战斗是虚,为实现自己的某种愿望战斗才是真。

    我的话大概有点罗嗦,阿涛沉默不语。我知道他在思索,做横向比较。

    这是我惯用的手法,不为解劝别人,只为解答自己的疑问。在对手面前,找一个比他自己还不幸的事例,让他自己去真实的比较,这要比费尽口舌劝说他容易得多。

    片刻,他深有体味饱含感触地说,也许,我比你幸运,她还没有走到要和我离婚的地步。

    其实,我知道阿涛家外有家,他的二等男人处境,缘于他开饭店的时刻。

    作为老板的他,和一个服务员打通的火热,据说,还有了孩子。得到证实的时候,是去年,一个朋友拿着杂志让我看。

    上边是他和那个女人的照片。书中介绍的是作为丈夫的他,怎么怎么支助做妻子搞事业,他们夫妻怎么相亲相爱,怎么夫唱妇随。

    这个成功女士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很委婉的把这段不鲜为人知的隐情故事给渲染出去。

    明是介绍成功女人的成功经验,实是为扩大他们关系的影响面,以达到让他离婚的目的。

    很聪明的女人,不甘做第三者,用独特的方式,逼着他老婆跟他离婚。而媒体的参与,揭开了事实的真相,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个作用就是,作为朋友的我们,和作为不是朋友的他们,都对他的妻子有了同情。

    这种同情不是表现在直接得劝解或安慰,而是刮目相看。几十年的大奶生活,竟然保密到如此掩饰的地步,那种忍耐和涵养不得不让我们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