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企工作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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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亲情难舍

    光阴如梭,时间追记到了一九七八年,张嘉益与寰宇快乐营学校一起见证了学校的创立、运行、发展,而对王佳怡来讲,在学校工作一年了,她喜欢英语讲台,更热爱那些听她讲课的孩子们。

    孩子已满两岁,在小妹的悉心照料下健康的成长,给他们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喜欢的职业。

    自从搬入郭采青给他们提供的住房后,他们很是开心,房间虽不大,但显得其乐融融,为了考虑小妹的孤单,贴切的王佳怡还常常利用休假时间,带着去公园散步,商店给买些季节换装,每个月工资一发,给些零花钱,让自由支配。周四休假日,接替看护小孩,给小妹自由时间支配,顺便让给张嘉益父母带些礼品,捎点零用钱。

    原来两人工作的纺织厂,彻底停产,在申请破产核算期间,上级根据职工在册人数,每月每人发放200元生活费,作为期间稳定临时措施。

    工厂所在子弟学校被古城一家大学收购,周围作为教育文化新区开发,让原来的家属院成为学区房,房价猛增,租金翻倍。

    王佳怡让留守工厂表舅照料把房子租出,利用地理之势聪明的理财,贴补家用。

    然而,造化弄人,天有不测风云,小两口事业一番风顺,家庭美满之际,他家庭又出现了一次意想不到的亲情危机。

    张嘉益的弟弟从小顽皮,爱耍聪明,多吃多占,受到父亲的偏爱,长大后,看着别人日子过得红火,心想一夜暴富。

    本来在本村食品厂做销售员的弟弟,凭着自己的小聪明,加之悟性高,点子多,在销售上有点业绩,被老板提拔为销售主管。

    也许是蝇头小利作祟,竟然给老板建议盗用同行名牌商标,提升工厂销售业绩,结果被厂家打假部门查获,提请司法诉讼,被古城北城公安分局拘留。

    事件发生后,老实、胆小的父亲一听,过于激动,加上常年血压高老毛病,经不起如此的惊吓,当即昏厥过去,母亲前后打探,东奔西跑,无计可施;张嘉益弟媳怀抱三岁的儿子,只是以泪洗面。

    张嘉益得知之后,急急忙忙简单的交代了工作,向郭校长说明的情况,急忙赶回家了。

    父亲见状,仿佛有了主心骨,赶忙对张嘉益叮咛,想法把弟弟捞出。

    张嘉益尽管心里没底,但为了不让父亲绝望,还是尽量安慰老人家,让他放心,不要急坏身子,免得小的没有着落,老人又出现意外。

    母亲倒是经过一些见识,过去家里的大小事务、左右邻舍、亲戚朋友关系全是靠她张罗,所以还没有老父亲那样的害怕、受惊,但毕竟没有经历如此场面,心中也是布满愁云,一切希望都寄托到大儿子身上。

    “现在家里全乱了套,着急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张嘉益对母亲说:“现在你首先要强打精神,给家人一个主事的样子,才能不让他们六神无主。”

    母亲觉得说道有理,就强压心中恐惧,在亲戚、朋友面前竭力掩饰,特别是的张嘉益弟媳面前,故作遇事不乱之态。

    张嘉益首先找食品厂负责人商量,可其老板早已躲藏,为了规避公安调查取证,老板只让弟弟出面与张嘉益周旋,其实在暗处观望时态发展。

    没有办法,张嘉益到北城公安分局了解情况,经办人员答复说,“就我们调查了解,根据商标注册厂家提供在市场上搜集的假冒商品证据,证明你弟弟张嘉雷确实参与倒卖商标,并仿冒他人产品的犯罪事实,而且还被查出是主要实施者。”

    张嘉益提出见人了解情况,警方担心有串供之嫌拒绝,张嘉益无奈,只好回家。

    回到家里,张嘉益父母看张嘉益无奈的摇摇头,知道事件的后果被他们预料的更加复杂、严重,便央求张嘉益找找有关系同学打听弟弟情况,看在里边受到委屈没有。

    “都怪你爸小时候过分溺爱,不加管教,前些日子与一些不三不四人员出出进进,行动诡秘,也不闻不问,占了便宜也指出加以约束,如今老是觉得别人都欠他的,为所欲为,出门了还以为在家,别人总会迁让似的,日积月累,小了不注意,大了才后悔。”老母亲越说越激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边说边哭,姥姥叨叨不停。

    “嘉雷是该吃点苦头,也该早点给点颜色,但现在不是时候,”张嘉益有点动气,“你们不能帮忙,但也要添乱好不好,现在说这些能管用吗?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父母见张嘉益有点烦躁,心想,老大说的对呀,现在说这些有可用吗?急着想找张嘉益舅舅看看其有何办法。

    张嘉益是在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找在古城省报社的同学打探消息,同学的表弟也是张嘉益弟弟发小,也央求表哥帮忙,两个人说的是一件事,张嘉益同学碍于情面,答应带张嘉益去探望张嘉雷。

    同学在古城省报为法律记者,经常采访古城公安系统领导,捕捉系统独家新闻。因此说话还比较方便。

    张嘉益同学姓魏,当他带着张嘉益到北城分局,他亮出记者身份,提出要见潘政委,守门武警检查证件后,很礼貌的给予方便,让其进入。

    “潘政委,一向可好!”魏记者与政委见面后先是寒暄,找话题。

    “您也好吗,今个到我们这里想搞点什么新闻?”政委见面虽很有礼貌,但有分寸。

    待魏记者说明来意,政委面带神色,严肃说道;“这件事影响很坏,上边很重视审理结果。”

    “具体细节有待于继续调查核实,不过对方单位紧追不放,他们说损失很大,我们已经查封了那家厂子,主要法人还在巡查之中,现在一共拘留三个,有一个承认是老板授意的,还是主要负责者,另外两个已经缴纳了罚金,就释放了。”

    “那这个主要负责人是否叫张嘉雷?”魏记者向政委确认其身份。

    “是的,对方厂家说找不到老板,要求这个主要负责者承担罚金十万作为损失赔偿,否则,他们将提请法律诉讼,到时只好按司法程序办理。”

    “我可以与对方厂家负责人谈谈吗?看是否罚金有可能减少点,不然就是把他判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呀,何况他只是参与者,不是主要决策者,充其量是个实施者而已。”

    “看来你与他有关系吧!”

    “实不相瞒,他是我表弟,自他出事后,姨夫受到惊吓,姨妈受到刺激,我是出于无奈才向政委打听情况。”魏记者知道,既然要求情,就得拿亲情说事,在政策许可范围内还是可以感动人的,所以就圆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得,看在你经常实事求是报道我们警务人员秉公执法,替我们说实话、办实事的份上,我给你那负责人电话,你可以去试试,别的帮不了?”政委说完,递给了魏记者一个名片。

    “还有点事请政委帮忙,这是我表哥,张嘉雷的哥哥,可否让他见弟弟一面,好商量交罚金的事。”魏记者试探性口吻,“上次来没有见着。”

    政委面带难色,想了一会说,“可以,那我安排经办人员在场。”说完按了手边门铃,有人随机报告进来。

    “一会你安排家属看看拘留者,注意纪律和要求。”

    “是!”来人敬礼出去,一会而带张嘉益去羁押现场。

    张嘉益随同陪同人员到了现场,看到弟弟双手抱住一颗很粗状大树,双手被靠着,眼睛耷拉着,听到有人喊;“你的家人探望你,注意纪律,不得翻供!”

    “是,听从指挥,”张嘉雷张开眼睛,看到张嘉益时,就像受委屈的孩子见到父母一样,泣不成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哥哥,救我,真的受不了。”

    “注意纪律,简重要的说话,”看守又一次严厉提醒。

    “我媳妇那里有点积蓄,准备盖房用,大概是---”郭嘉雷双手被靠着,只得伸出四个指头示意。

    “你忍着,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回家!”张嘉益见状,难过的流出眼泪,此时此刻,他才想起父母的痛处,十指连心,断一痛心的感受让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请回去,探视时间到!”看守提醒张嘉益。

    张嘉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政委办公室的,待魏记者朝着张嘉益一转脸,“看到了?”他才注意到魏记者的眼神。

    “政委,请你关照一下,可否让我弟弟少受点惊吓,我担心把他吓坏了!”

    “放心,我们有分寸,再说也是例行程序,给他一些教训,以后长点记性。”

    “政委教训的极是,是该让他长点记性了。”张嘉益不像同学那样,小心翼翼的顺着政委说话。

    “关于罚金,等我表弟记者与他们沟通后,告诉我,我想尽一切办法缴纳,就是砸锅卖铁也想办法凑齐。”

    告别政委,张嘉益记者同学说:“你赶紧回去凑钱,我联系如果能少点就少点,实在没法只好靠你想办法了。”

    张嘉益回家,向父母说出见面的经过,父亲关切的问:“你弟弟没有受罪吧!”张嘉益不敢说出所见所闻,怕再次吓坏老人,只好淡淡的说,“现在的问题是赶快凑钱,不然他真要受罪了。”

    晚上同学记者给张嘉益回话,对方态度很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让你受累了,改天请你喝茶。”

    “我们就不要见外了,免了吧,还是想办法捞人吧。”

    张嘉益避开父亲,将母亲、大妹、弟媳召集到一边,讲到看到弟弟的实情,母亲听了头目眩黑,弟媳听了,抱着孩子痛哭。

    “大哥,那嘉雷没有说什么?”

    “说你那里有点积蓄,让我们想尽办法捞他出来!”

    “我们这里有两万,那还差的很远!”弟媳给他还打埋伏,说完心虚的看着。

    “我说你呀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他是你男人,如果你不上心,我可不管了。”张嘉益确实有点生气,到了什么时候还为小九九打算盘。

    “大哥,原谅我小心眼,当初你买房没有借你,你可不要记恨我们,他也是你的亲弟弟?”

    “对呀,你们一母同胞,你不能不管呀?”母亲也急了,对张嘉益说:“要不是你弟弟放弃补习机会,我们老两口真不知道如何供给你念完大学。”

    “我说不管了吗?”张嘉益说完,一脸苦笑,“不论如何,他是我弟弟,我当尽力而为。”继而说道:“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刚上班三年就遇到企业破产,结婚、买房花了一些,这两年好点,就算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万,给他们留点生活费,最多能够拿出两万五!”

    “我们可以拿出三万!”弟媳咬了牙齿,跺脚说道:“我就这些了。”

    “我可以拿出五千。”大妹说道。

    “可还差四万那?”弟媳战战兢兢的问道。

    “实在不行,就让你父亲向厂家张口要一些?”母亲提议道。

    张嘉益父亲听说还差四万,就天天跑到老板家门口不离开,见人就说,逢人就喊:“大家评评理吧,我儿子为他们厂被罚款,我们东借西凑,还差四万,大头我们都出了,办法都想绝了,找老板不在,找拿事的不管事,讲讲良心吧!”

    这样一折腾,左邻右舍都议论纷纷,小声责怪老板不讲人情,逼得老板从牙缝里挤出两万还说已经是尽最大能力了。

    接下来的两万张嘉益母亲把腿跑断,也没有得到希望的结果。

    “现在人情太世故了,以前的朋友都躲得远远的,”张嘉益弟媳纷纷不平说道。

    “多说无益,还说想办法是在。”张嘉益叹气说道,“你以为嘉雷平时的那些酒肉朋友能指望上?”

    晚上,张嘉益母亲遣散了其他人,留下张嘉益说:“你弟媳那里至少有一万,不愿拿出来,这次你要多担待,别人怕指望不上了,我担心你弟弟事处理不好,他媳妇有其他想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实在不行,就用我的房羁押贷款,听说可以贷款六万,这样一来,大妹的就不要考虑了,孩子不容易,我弟弟出两万就行了,有工厂老板的两万就够了。”

    “那能行吗?”母亲问道。

    “我没有十分把握,那是我们的共同财产,需要佳怡同意才行。”

    “实在不行,就让我求求佳怡吧。”母亲看着儿子忧心的样子。

    “我先试试再说-----”

    张嘉益把用房贷款解救弟弟的意思说给了王佳怡,没有想到王佳怡的反弹是如此的强烈、坚决的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