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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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感到害怕

    日子虽然过的百无聊赖,但好歹也是岁月静好,没有烦人的夜陌忧,没有粘人的陌云荒,也没有让人头疼的事务,店子的生意也很好,能养活一大堆人,偶尔还能去找林清荷唠唠嗑,但是这丫头最近是越学越坏,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这样平静的生活就要被一件事情打破了,夜陌璃又要回到那种四处奔波的日子。

    又是同样的鎏金请帖,同样送进了衡都的达官贵人家。

    “天呐,来事也不要来这种事情啊!”夜陌璃看着眼前的鎏金请帖,上次什么劳什子的百花宴就已经让她受够了,这次的寿宴又是什么鬼,盛元帝才四十岁啊!四十岁有什么好办的啊!

    京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的很不想进去啊!

    “小姐,这不是有让你消遣的事情了吗?你怎么又不乐意了。”千萝看着她家一会风一会雨的小姐,也陷入了深深的无奈之中,小姐到底是要怎么样嘛。

    “千萝,我们让爹爹告老还乡吧!”夜陌璃实在不想再陷在衡都这些事情里面了,七里八里的真的超磨人。

    “圣上才不会让夜相离开衡都呢。”千萝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她知道古往今来像夜相一样的权臣要么当一辈子权臣,要么权臣一辈子。

    “夜峰立。”夜陌璃朝空气中唤了一声,一息之后夜陌璃的房门被人敲响。

    “鹿邑愧在京城待了多久了。”赈灾之前摆了鹿邑愧一道,还毁了他的风花雪月,他那么早就进了衡都一看就是有什么阴谋,过几日在宫宴上遇见了,不得不防。

    “快三个月了。”夜峰立在脑中整理这有关于鹿邑愧的资料。

    “去监视他,不要让他在宫宴上有所动作。”开玩笑她可不希望去吃了顿饭之后就光着身子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

    “主子,有一事很可疑,鹿邑愧的妹妹鹿邑燕来了,并不是随使团一起来的,而是在使团之后入都城的。”夜峰立突然想起好像鹿邑愧的妹妹也来了衡都,而且不是随使团一起进京的。一个敌国公主莫名其妙来她国皇城,肯定有什么阴谋。

    “鹿邑燕是谁?”夜陌璃黑人问号脸,听名字应该和鹿邑愧有什么关系。

    “鹿邑愧的妹妹,鹿鸣唯一的公主。”夜峰立如实禀报,可据说鹿邑愧和鹿邑燕关系并不好。

    “唯一的公主,唯一是公主让她只身一人来曜日,怕是不想让这个公主回去了吧!”公主无非就是联姻和巩固皇帝的政治地位。

    “似乎有和陌世子联姻的意思。”夜峰立其实也是个内里极其腹黑的人,知道夜陌璃介意什么,就偏偏要揪住不放。

    “与我何干。”夜陌璃冲着夜峰立翻了个白眼,好久没翻了,都差不多生疏了。

    “主子说的都对。”夜峰立说着极为恭维的话,可神色却是掩不住的调侃。

    “行了,快去监视鹿邑愧吧,若是让我被鹿邑愧陷害了,仔细了你的皮。”夜陌璃对夜峰立故作凶狠的样子。

    “是,就算我失手了还有陌世子会保护你们的。”夜峰立笑着应答,在夜陌璃手中的杯子扔出去的前一刻离开了案发现场。夜陌璃的茶杯应声而碎。

    “夜峰立,你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夜陌璃的咆哮声萦绕在夜相府的上空,吓的流云再一次从树上掉了下来。

    而夜峰立作为一个情报人员,说话也十有九准,此时的将军府也真在为寿宴发愁。

    “主子,寿宴的保卫任务什么时候落到我们头上来了。”流风由于调侃主子已经被差去找流雨了,所以陌云荒的身边只剩下了流星。

    他看着寿宴的护卫安排极为不解,这明显就是针对主子,芜卫本就是主子的私家军,编制和人员也控制在私家军的范围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表面上的。

    但盛元帝也不能要他们芜卫负责宫宴的护卫,这已经撕破脸摆到明面上来了,这一看就是要搞事情啊!

    这又不是战争年代,兵力不足私家军收编,若真的打起仗来,无论他盛元帝要不要求,他们芜卫都会是第一个冲上战场的。死在沙场上,能保家卫国死又有何惧,怕的是死在阴谋诡计之中,战士的热血就这样白白的洒了。

    “做的这么明显当真是皇帝的面子也不要了。”陌云荒说话可是毫不客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盛元帝是搞不死夜相只能对陌云荒下手,可这俩都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主子现在怎么办?”流星有些担心,流雨流风不在,他和流云两个人怎么对付的了他们,盛元帝肯定是不遗余力的置主子于死地啊!

    “怕什么,一个盛元帝就怂了,这些年明里暗里他对我们下的手还少吗?”陌云荒气定神闲的说着,让流星有一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呸呸呸,谁是太监,他才不是太监呢。

    “话虽如此可敌在明我在暗,保不齐他们放暗箭,鹿鸣太子不也是在宫宴上面,那时他若是牵制住了主子,又有人搞别的动作,流雨流风不在,我和流云可应付不来。”流星想想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极为担忧,他可是搞情报的啊,擅长作战的人还不知所踪。

    “行了,现在说流雨干什么。”陌云荒的声音都透着愤怒,可见陌云荒是真的极为生气。

    陌云荒什么都可以忍,甚至连流雨背叛他他都可以忍,可他就是不希望流雨对夜陌璃下手,夜陌璃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她本以为流雨是拎得清的人,没想到却害了夜陌璃,以后身边还是不要留女子的还,无论是护卫还是伺候的人都不能。

    流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乖乖站在一旁不出声等着陌云荒说话,俗话说的好祸从口出,所以他还是闭嘴比较好。

    流星不啰嗦,陌云荒自然也不啰嗦,手指敲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鎏金请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家影卫他可是不怕的,盛元帝既然能做出让芜卫护卫宴席的事情,就肯定做的出让自己的人刺杀自己的事情。

    怕就怕鹿邑愧横插一脚,拦着自己又对盛元帝下手,世上只有一个陌云荒,他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再分出一个自己去保护盛元帝。

    还有南宫澈也不得不防,南宫澈一直想取缔盛元帝的位子,自己坐上自尊之位,若是他与鹿邑愧联手谋害盛元帝,那就真的麻烦了。不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鹿邑愧的目的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但到底缺了什么呢?鹿邑愧到底想要做什么?

    “夜相府收到请帖没?”对,鹿邑愧看夜陌璃的眼神,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那眼神里有的是占有,征服,和野心。

    “当然受到了。”流星刚刚还奇怪主子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转念一想,不对啊!主子是智商可是碾压他几条街的,他能想到的事情主子怎么会想不到呢?

    主子既然这么问了,那就肯定是关于夜姑娘的,该不会宫宴上有人要对夜姑娘下手吧!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夜姑娘和主子同一阵线,他们伤不到主子,就只能拿夜姑娘泄愤。

    “流星,去请你师傅,让他在暗中保护璃儿。”陌云荒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头一次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他怕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朝着夜陌璃去,他怕他不能护夜陌璃周全。

    说实话流星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陌云荒,他记忆当中的主子都是稳操胜券,运筹帷幄的,哪怕上一次夜姑娘失踪主子也只是怒火中烧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而现在的主子,声音颤抖面色焦急神情紧张,现在的主子像个人,像个陷入爱情中的毛头小子,在为心爱的人,会不会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而担心。

    可他隐隐有些担忧,主子和夜小姐冷战的时候他们不是没见过,那样的主子了无生机,浑身萦绕这悲伤就像一个流离与人世间的老者,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主子只是和夜姑娘吵架就变的如此,若是有人拿着夜姑娘的性命来威胁主子,以主子的脾气是宁愿自己死也也不愿意夜姑娘受一星半点的伤的。

    这一次若是没有保护好夜姑娘,让夜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主子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一蹶不振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主子为夜小姐报仇,不顾一切的为主子报仇。

    陌云荒在一旁急得要死,定睛一看发现流星还愣在原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你师傅找来。”

    “是。”陌云荒的声音拉回了神游的流星,流星立马提气离开消失在了陌云荒的视线之中。

    陌云荒跌坐在椅子上,他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若是夜陌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办。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去杀了南宫澈和鹿邑愧的冲动,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他只能忍着这股冲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然不仅保护不了夜陌璃,连自己也会栽在他们的手里。

    “主子,师傅来了。”流星推开门,发现陌云荒坐在椅子上神色疲惫

    “主子。”流殇对着陌云荒行礼,俪山的训练早就结束了,他自然也闲了起来,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么快陌云荒又找了他,这次不知道为了什么?

    “不必客气,你是否听说了盛元帝的寿宴。”陌云荒对流殇还是毕恭毕敬。

    “知晓,就在这几天要不了多久。”流殇点了点头。

    “芜卫负责保护宫宴的安全。”陌云荒实在不好直接和流殇说要他保护夜陌璃,他知道流殇的脾气。

    流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永远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毁掉他所认为的大业,他因为夜陌璃已经求过一次流殇,若是再求,流殇必然是不会答应的。

    “是你要求的。”流殇有些疑惑,这么吃了不讨好的事情,陌云荒应该不会做啊!

    “不是,是盛元帝安排的。”陌云荒也不隐瞒,把一切都告诉了流殇。

    “好啊!这皇帝老儿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流殇提到盛元帝就特别的愤怒,陌云荒也不知道为什么,陌云荒觉得流殇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他从来就不知道流殇从哪里来,他问过爷爷也查过流殇,只是流殇太干净了,他的存在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又那么的充满疑点,爷爷说不用在乎这么多,只需要记得流殇不会背叛他就好了。

    “我怕南宫澈和鹿邑愧联手谋害盛元帝。”陌云荒说出自己的担忧,却没有说全。

    流殇可不是陌云荒,流殇肚子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他直接开口:“盛元帝为了扳倒你,恐怕自己会对自己下手,盛元帝可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子承父业。”

    “我希望你到时候能保护好盛元帝。”陌云荒想了想还是不要让流殇保护夜陌璃好了,毕竟不想看到第二个流雨的出现。流殇有些不愿意可最后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