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笔记本里的射雕
教师办公室里，还不知道答案的老师们正在为这一题烦恼着。
“这么久了，还是没理解的开吗？”
“围脖也发了，学校论坛也发了，可就是没消没息的。”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怎么？我们学校就没人解得出来？”
众人一瞧，从办公室门口进来六个人。
第一个进来的是位中年人，刚才的洪亮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众人恭敬道：“校长？”
约翰疑惑道：“马校长。你不是受京城大学的校长的邀请，带几位杰出老师去参观学校吗？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马城超笑道：“哈哈，一到京城大学，就在网上看到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这题，再一打听，没想到题还是我们学生出的。于是我就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
这次邀请，马城超总共带了副校长崔海归和其他三名学校杰出的青年教师。一行总共五人，可来的却有六人，多了个白头老人，众人心里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哦，这次我还带来一位贵客。”
那个白发白胡子，面目慈和的老人走出来。
“这就是京城大学的杜立行校长。他听说我们学校还有这样有趣的同学，闲来无事便跟我们一起来看看。”
众人望向杜立行眼神满是钦佩，因为京城大学在华夏国年年在大学排行榜上稳居第一，可谓是华夏第一大学，学校里的学生们无不是学生中千挑万选精英中的精英，据说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们有四分之一毕业于此校。也因此入此大学的门槛比其他大学高出很多，可以说能上这所大学是高中生们莫大的荣耀。
而现在，带领这所大学的杜立行校长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众老师们面前，这叫他们怎么能不兴奋，钦佩不已呢？
杜立行笑了一下，就像邻家老爷爷般和蔼，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绝不会有人质疑古稀之年的他是否还能胜任京城大学校长一职，因为带领精英的必须是更为精英的人。
“我听说小马教的学校里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我就当来旅游，看看就是了。”
马城超苦笑道：“老师，你就别叫我小马了。我已经不小了。”
杜立行笑道：“小马再怎么长大，在我眼里还是小马。”
老师们知道马城超当年也是京城大学出来的，却不知原来马城超还是杜立行亲自教的学生。或许，平日处事刚柔并济的马城超只有在杜立行面前才收起校长派头，恭恭敬敬的吧。
“好了，我还想亲眼看看那道题。”杜立行道。
王规双手捧上，“杜校长，您看。”
杜立行看了几眼，暗暗叫好。从字迹里可以看出出题人虽然匆促，但却是写得一手好正楷。
仔细看瞄过题，哈哈大笑了一下，然后拿给马城超，“小马啊，你看出来了吗？”
“真是调皮啊。”马城超也笑了一声，摇摇头，表示看出来答案可却对出题人无可奈何的表情。
副校长崔海归也看了出来，心里鄙夷道：真不知道出这样的题目有什么用。现在的学生不好好学习，整天却是搞这些歪门邪道。
剩下的三位被带去参观京城大学的老师也都知道答案。
巧的是学校正副校长加三位老师，不包括来自京城大学的校长杜立行，刚好五人，正好被陈文宇之前的话猜中，能解出这道题答案的人在学校里不超过五人之数。
这三位老师包括陈文宇的班主任，冰美人柳凉青。她很奇怪，为什么陈文宇要把题目写在笔记本最后一页，通常人都会把文字写在第一页吧？
略略一翻，笔记本第一页满是密密麻麻的字，但很规整，像这样的页数大概有十几页左右。
“这是陈文宇的字吧？”喃喃道。
细细看，不禁被里面的文字吸引进去，翻了一页又一页，还有些意犹未尽。
“杜校长，您能告诉我们这道题该怎么解吗？”王规道。
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等知识分子啊，竟会被一个高二学生出的题难成这样，不服气啊。起码也要告诉这题该怎么解，这才行啊。
杜立行抚着白须道：“这个学生之所以说他调皮呢，就是因为他把小学生的题目搬过来，稍加变化，变成一道能难倒你们众多老师的题目，说开了，其实这道题也不难。只是利用了大人思想杂乱，考虑太多这一点。”
“啊？”
王规等人听得越来越糊涂。
“你们上网查查小学课本就知道了，我记得大概在……现在两年级上册数学课本的第二十四页吧。”杜立行想了想。摆摆手，“这种题目在小学课本里很常见的。”
众人一查，两年级上册……数学课本……第二十四页。
果然出现一道题，上面画着几个菠萝和橙子，中间还有一个乘号，还有“请依此列出一个乘法算式。”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小学题目，小时候谁都做过这种题。
在脑海里一对比，那道题与这题渐渐重合。
王规一拍大腿，“对啊。这不就是那道题吗？”
众老师恍然大悟，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稍一提示，那是一点就透的。
约翰倒是有些生气，用英语说了一句，众人都是高中老师，当然知道他说什么。
意思大概是：“见鬼，我在英国大学排行第二的津希大学毕业，竟然会被一道小学生题目骗了，要是让我的同学们听到了，还不笑话我？陈……我去找他算账去。”
王规因为陈文宇帮他激发了同学们学习数学的热情，便有些护短。
赶忙拉住约翰，“别呀，约翰老师。冷静，你身为老师，是不能公报私仇的。”
杜立行往旁边一看，柳凉青正盯着笔记本头也不抬，津津有味地读着。
“难不成那名学生还在笔记本上写了其他题目？”杜立行想道。
“闺女？闺女？你看什么呢？”好奇问道。
叫了好几声，不成想柳凉青理也不理，好像没听见。
过了一会，平日里冷冰冰的柳凉青喊了一声，声音满是赞叹：“好个丘处机。与江南六怪打赌，让他们不得不把郭家孩子抚养长大。这法子倒也挺聪明的。”
在往后翻一页，满是可惜道：“咦？怎么没了？”
柳凉青方喊的这一声改变了老师们对她的印象，众人转过头来。
不过丘处机是谁？江南六怪又是谁？什么法子？怎么都没听说过？
柳凉青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态，脸色一红。
杜立行轻咳一声，问道：“闺女，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柳凉青不说话，只是默默把笔记本递过去，自行去上课了。杜立行一行人看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一个个强烈的正楷字扑面而来：“射雕英雄传”。
嗯，是武侠？众人有了一丝预感。
“第一回 风雪惊变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右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
‘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
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众人暗暗叫一声好：这环境和人物描写，读着的时候竟有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和画面感，光凭这个，就很容易他们产生读下去的欲望。这诗更不用说了，读着顺畅通顺，平淡中带着几分韵味。华夏国里面可未曾有这首诗，那就是作者自己写的了。能写出如此有味道的诗，这作者也真是了不起。
众人细细地读着读着，每一行每一字都想把它深深印刻在脑海深处。这就是金庸小说的魅力所在，你只看到一个字，但却立刻被吸引住了，迫不及待地想接着看下去。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紧紧地把你吸住。让你随着故事人物的进展，慢慢忘却一切烦恼，忘却时间的流逝，只是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渐渐地，不断地有一些学生干部来到办公室，他们很奇怪，为什么上课铃声都响了十几分钟了，老师们还不来上课。
本来是想看看到底这么回事，但见老师们，正聚精会神地在那盯着一个小本子看。一些眼尖的学生还发现围观的老师堆里，竟然还有两位校长，甚至偶尔在电视上露脸的，京城大学的杜立行校长也在。不由得想道：他们也许是在想什么教育界的大事吧，还是别打扰他们的好。
于是纷纷产生一个想法：恩，这节课自习。呃，下节课还自习。恩，只要他们一直看下去，我们就一直自习。当然，如果他们能一直看下去就好了。
个个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兴高采烈地在班级里宣布：“同志们，这节课自习。”
好几个班那是莺歌载舞，举国欢呼，到处一片新年的气象。他们那叫一个欣慰啊，终于毒蛇不在，小白鼠可以到处蹦跶了。
“这么久了，还是没理解的开吗？”
“围脖也发了，学校论坛也发了，可就是没消没息的。”
这时，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怎么？我们学校就没人解得出来？”
众人一瞧，从办公室门口进来六个人。
第一个进来的是位中年人，刚才的洪亮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众人恭敬道：“校长？”
约翰疑惑道：“马校长。你不是受京城大学的校长的邀请，带几位杰出老师去参观学校吗？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马城超笑道：“哈哈，一到京城大学，就在网上看到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这题，再一打听，没想到题还是我们学生出的。于是我就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
这次邀请，马城超总共带了副校长崔海归和其他三名学校杰出的青年教师。一行总共五人，可来的却有六人，多了个白头老人，众人心里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哦，这次我还带来一位贵客。”
那个白发白胡子，面目慈和的老人走出来。
“这就是京城大学的杜立行校长。他听说我们学校还有这样有趣的同学，闲来无事便跟我们一起来看看。”
众人望向杜立行眼神满是钦佩，因为京城大学在华夏国年年在大学排行榜上稳居第一，可谓是华夏第一大学，学校里的学生们无不是学生中千挑万选精英中的精英，据说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们有四分之一毕业于此校。也因此入此大学的门槛比其他大学高出很多，可以说能上这所大学是高中生们莫大的荣耀。
而现在，带领这所大学的杜立行校长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众老师们面前，这叫他们怎么能不兴奋，钦佩不已呢？
杜立行笑了一下，就像邻家老爷爷般和蔼，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绝不会有人质疑古稀之年的他是否还能胜任京城大学校长一职，因为带领精英的必须是更为精英的人。
“我听说小马教的学校里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我就当来旅游，看看就是了。”
马城超苦笑道：“老师，你就别叫我小马了。我已经不小了。”
杜立行笑道：“小马再怎么长大，在我眼里还是小马。”
老师们知道马城超当年也是京城大学出来的，却不知原来马城超还是杜立行亲自教的学生。或许，平日处事刚柔并济的马城超只有在杜立行面前才收起校长派头，恭恭敬敬的吧。
“好了，我还想亲眼看看那道题。”杜立行道。
王规双手捧上，“杜校长，您看。”
杜立行看了几眼，暗暗叫好。从字迹里可以看出出题人虽然匆促，但却是写得一手好正楷。
仔细看瞄过题，哈哈大笑了一下，然后拿给马城超，“小马啊，你看出来了吗？”
“真是调皮啊。”马城超也笑了一声，摇摇头，表示看出来答案可却对出题人无可奈何的表情。
副校长崔海归也看了出来，心里鄙夷道：真不知道出这样的题目有什么用。现在的学生不好好学习，整天却是搞这些歪门邪道。
剩下的三位被带去参观京城大学的老师也都知道答案。
巧的是学校正副校长加三位老师，不包括来自京城大学的校长杜立行，刚好五人，正好被陈文宇之前的话猜中，能解出这道题答案的人在学校里不超过五人之数。
这三位老师包括陈文宇的班主任，冰美人柳凉青。她很奇怪，为什么陈文宇要把题目写在笔记本最后一页，通常人都会把文字写在第一页吧？
略略一翻，笔记本第一页满是密密麻麻的字，但很规整，像这样的页数大概有十几页左右。
“这是陈文宇的字吧？”喃喃道。
细细看，不禁被里面的文字吸引进去，翻了一页又一页，还有些意犹未尽。
“杜校长，您能告诉我们这道题该怎么解吗？”王规道。
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等知识分子啊，竟会被一个高二学生出的题难成这样，不服气啊。起码也要告诉这题该怎么解，这才行啊。
杜立行抚着白须道：“这个学生之所以说他调皮呢，就是因为他把小学生的题目搬过来，稍加变化，变成一道能难倒你们众多老师的题目，说开了，其实这道题也不难。只是利用了大人思想杂乱，考虑太多这一点。”
“啊？”
王规等人听得越来越糊涂。
“你们上网查查小学课本就知道了，我记得大概在……现在两年级上册数学课本的第二十四页吧。”杜立行想了想。摆摆手，“这种题目在小学课本里很常见的。”
众人一查，两年级上册……数学课本……第二十四页。
果然出现一道题，上面画着几个菠萝和橙子，中间还有一个乘号，还有“请依此列出一个乘法算式。”这是最普通不过的小学题目，小时候谁都做过这种题。
在脑海里一对比，那道题与这题渐渐重合。
王规一拍大腿，“对啊。这不就是那道题吗？”
众老师恍然大悟，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稍一提示，那是一点就透的。
约翰倒是有些生气，用英语说了一句，众人都是高中老师，当然知道他说什么。
意思大概是：“见鬼，我在英国大学排行第二的津希大学毕业，竟然会被一道小学生题目骗了，要是让我的同学们听到了，还不笑话我？陈……我去找他算账去。”
王规因为陈文宇帮他激发了同学们学习数学的热情，便有些护短。
赶忙拉住约翰，“别呀，约翰老师。冷静，你身为老师，是不能公报私仇的。”
杜立行往旁边一看，柳凉青正盯着笔记本头也不抬，津津有味地读着。
“难不成那名学生还在笔记本上写了其他题目？”杜立行想道。
“闺女？闺女？你看什么呢？”好奇问道。
叫了好几声，不成想柳凉青理也不理，好像没听见。
过了一会，平日里冷冰冰的柳凉青喊了一声，声音满是赞叹：“好个丘处机。与江南六怪打赌，让他们不得不把郭家孩子抚养长大。这法子倒也挺聪明的。”
在往后翻一页，满是可惜道：“咦？怎么没了？”
柳凉青方喊的这一声改变了老师们对她的印象，众人转过头来。
不过丘处机是谁？江南六怪又是谁？什么法子？怎么都没听说过？
柳凉青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态，脸色一红。
杜立行轻咳一声，问道：“闺女，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柳凉青不说话，只是默默把笔记本递过去，自行去上课了。杜立行一行人看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一个个强烈的正楷字扑面而来：“射雕英雄传”。
嗯，是武侠？众人有了一丝预感。
“第一回 风雪惊变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村前村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两株大松树下围着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正自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瘦削的老者说话。
那说话人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右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
‘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
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众人暗暗叫一声好：这环境和人物描写，读着的时候竟有一股强烈的既视感和画面感，光凭这个，就很容易他们产生读下去的欲望。这诗更不用说了，读着顺畅通顺，平淡中带着几分韵味。华夏国里面可未曾有这首诗，那就是作者自己写的了。能写出如此有味道的诗，这作者也真是了不起。
众人细细地读着读着，每一行每一字都想把它深深印刻在脑海深处。这就是金庸小说的魅力所在，你只看到一个字，但却立刻被吸引住了，迫不及待地想接着看下去。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紧紧地把你吸住。让你随着故事人物的进展，慢慢忘却一切烦恼，忘却时间的流逝，只是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渐渐地，不断地有一些学生干部来到办公室，他们很奇怪，为什么上课铃声都响了十几分钟了，老师们还不来上课。
本来是想看看到底这么回事，但见老师们，正聚精会神地在那盯着一个小本子看。一些眼尖的学生还发现围观的老师堆里，竟然还有两位校长，甚至偶尔在电视上露脸的，京城大学的杜立行校长也在。不由得想道：他们也许是在想什么教育界的大事吧，还是别打扰他们的好。
于是纷纷产生一个想法：恩，这节课自习。呃，下节课还自习。恩，只要他们一直看下去，我们就一直自习。当然，如果他们能一直看下去就好了。
个个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兴高采烈地在班级里宣布：“同志们，这节课自习。”
好几个班那是莺歌载舞，举国欢呼，到处一片新年的气象。他们那叫一个欣慰啊，终于毒蛇不在，小白鼠可以到处蹦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