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咖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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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海都带不走你的哀愁

    “等等!”我无奈她的平静但也不会让她得逞,叫住了她,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还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可是你的债主,难道你连个联系方式都不打算留下来吗?还是你要我这个债主上天涯海角的去找你还钱啊。”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看你背上的吉他就不止两万,还以为你根本不在意这些钱……”

    看她尴尬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好笑:“没想到还挺识货的。”

    但好笑里又带着无语,难道有钱人都是这种霸道逻辑?原来直到后面,我才知道是她根本就是不想与我产生交集……

    我无奈的说道:“喂大姐,你不能自己身为有钱人就可以把自身逻辑强制在别人身上吧,我可没你那么有钱。”

    “谁是你大姐。”

    “我就随口一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拿过她的手机,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在了她的手机上,然后又拨打了一个给我自己,而后将她的也给存了下来,做完这一切,我还是不放心,就连微信都加了一个,才将手机还给了她,而我也在微信上看到了这个美丽到不像话的女人的名字,原来她叫顾婕。

    我突然想到,我微信里面的两千块是要给邵晨拿去的住院费:“顾婕,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啊!”

    “明天。”顾婕平静的回应着,似乎毫不在意我偷看她的微信聊天记录。

    我正准备说话,手机却在口袋里躁动了起来,拿出手机。

    “方然,你丫回去了么?”

    “在酒吧外面,怎么了?”

    “那行,我现在得去医院照顾林微,手术恐怕要提前进行,明天一早商讨具体时间,我怕来不及,干脆就直接去医院了。”

    “为什么要提前进行?难道病情恶化了?”

    邵晨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是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在他沉默的时候,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在一片吞云吐雾中,心情却愈发的沉重,因为手术的提前进行代表着手术费用的提前筹集,既然开始商讨具体时间,那么肯定是在一星期之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已经看到了邵晨肩上的压力。

    沉默中,邵晨缓缓开口:“方然,你等会去酒吧的吧台拿我机车的钥匙,还有吉他,明天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卖了它们……”

    “你他娘的混蛋,机车可以卖了,你把吉他给卖了干嘛?”我语气有些激动。

    “你丫的不去算了,老子自己去。”

    我以没法商量的口气对他说道:“音乐是你的生命,别忘了这把吉他是怎么来的!我坚决不同意你卖吉他,机车我会想办法给你卖个好价钱,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你他娘就是爱拖拖拉拉像个娘们似的,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过去拿车。”

    一把挂断了电话,我重重的吸了一口香烟,其实我完全不必趟这趟浑水,手术费住院费也完全不关我的事,可是我就是个无法被金钱所框定的人,在我看来一切真挚的友情或者爱情亲情都是凌驾于金钱之上的。

    我丢掉烟头,对着不远处霓虹灯下的顾婕道:“喂,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还未等她说话,我便奔跑般的跑回酒吧,拿走了机车钥匙,又跑到了地下停车场,仅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骑着轰鸣的赛道摩托,来到了顾婕面前。

    我递给了她一个头盔,示意她上车,她沉默的看了我一会,还是接过了头盔,发动机的一阵轰鸣,我们消失在了远方的十字路口。

    在这快凌晨三点的深夜里,没有目的的骑着车,吉他我递给了顾婕让她背着,而她却在高速的行驶中双手不知不觉的触摸到了我的腰。

    我有些得意,看来再漂亮的女人都会有个机车女孩的梦想,于是轰鸣声更大了。直到路过了一条海岸线,周边都开发成了旅游区,但还是剩下一块少有人来,停在霓虹灯下,看着漫过沙滩的海水,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甚至还拍打到岸上。

    风到了海边似乎更加肆虐了,不肯停歇的吹着,我将自身的皮衣拉倒脖子上,从口袋掏出一直烟,缓缓点上,转头看向了顾婕,却见她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休闲条纹长袖t恤,双手插在口袋中,一头黑发迎风招展,却也不显的太过凌乱。

    我脱下自己的柳钉皮衣,丢给了顾婕,道:“拿去,我可不想送个病人去医院。”

    顾婕伸手接住了皮衣,却没有穿上,反而看着我,道:“你带我来这边干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每次我遇到烦恼的时候都会来这边吹吹风,看看潮起潮落,看着太阳沉到海的那头,也许我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顾婕破天荒的笑了笑,调侃道:“看你惆怅的样子,果然大海都带不走你的矮丑……”

    “惆怅是惆怅,可我都那么惆怅了,他娘的你还挤兑我……我可不像某些人,可以对金钱随意挥霍,从来不会心疼一下,也不会为了金钱烦恼。”

    顾婕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平静的看着我道:“难道你现在是为了金钱而烦恼?”

    我沉默了,沉默中抽出了一支烟,看着远方瞭望塔上扫过的灯光,是那么刺目,是那么的赤果果,仿佛揭开了我二十四岁不堪的生活。

    许久,我才对身旁的顾婕说道:“把吉他给我。”

    顾婕将吉他从吉他盒里拿出来,闪着明晃晃光亮的弦如艺术品般精美的安置在纯手工制作的琴身上,我一把拿过吉他,却看到上着红色漆的背板上的两个英文字母,如天边最亮的星一般,突然间刺痛着我。

    之所以这把吉他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割分的存在,是因为它承载了我死去的爱情,在某个回暖的天气,我和那个或许永远也不会相遇的她,也会带着吉他来到这片海,一起看着潮起潮落,在海浪的拍打声中,轻轻弹奏她喜欢的音乐,甚至在大学那个不成熟的时候,想着的也是能够抱着吉他与她一辈子看着太阳沉到海的那头。

    我看着吉他,目光深邃,可深邃中却带着悲伤的回忆,如在这个突然回暖的天气里,突然出现的心悸,触碰到了伤疤,可却在一切回忆一切悲痛中,只想就着冰啤酒喝下,我也一直在告诉自己: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因为空间错乱而相遇,等一切回到正轨,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悲痛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