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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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彩灯下的睡湖竹屋

    又这样熬了大半个月,骆云飞也是想再借机会安排他进宫去的,只是自那次之后,皇宫要求守卫防备更严,没什么办法,骆云飞也就暂时取消了安排他那朋友再去皇宫的念头,加上年节时刻这些天加起来,他已经差不多一月没有去看秋媚了,心里也甚是想念,之前年节放假的守卫在元宵节时刻现在要替上次年节在岗的人员,所以骆云飞寻了空,准备收拾去睡湖看秋媚。

    那人见他一早起来收拾,道:“今日是元宵,听说京城元宵节也是很有风味的,这样也要走么?”

    骆云飞笑道:“不就是些灯么,下次有机会再看好了,要不你也同我一起去可儿那里,她做的饭很好吃的,你也去尝尝?”

    那人亦笑道:“不就一顿饭么,下次有机会再尝好了。”

    骆云飞见他打趣,道:“你可别后悔!”

    那人靠在门边,亦道:“彼此彼此。”过儿又道,“其实你被这样一个有魔力的女人牵引,我是极想去见见她的真容的,只是还是下次吧。”

    骆云飞见他心不在焉,道:“你有什么事么?”又严肃道,“没有我的安排,你是进不去皇宫的。”

    那人道:“你别紧张,我不会莽撞,只是晚上我答应了别人要去赴约的。”

    骆云飞知他的意思,笑道:“你可得小心点,女人一般是不好应付的,尤其是那种地方的女人。”

    那人淡淡道:“毕竟她帮了我许多,这些不过是些小要求,也没什么。”

    骆云飞也不便多说,拿了要带的行当,又去街上采办了些给秋媚的平常用物,轻轻快快骑马走了。来到睡湖的竹屋,秋媚正坐在楼梯下的秋千上不缓不慢的摇着,见骆云飞远远地骑马了来,两人远远地面向彼此而笑,骆云飞骑马走进,道了声:“可儿。”

    秋媚站起身来,骆云飞下马将马拴在竹干上,回过身来,道:“天冷,你怎么在风里吹呢?”

    秋媚道:“你许久没有来了,我想这几日你必定要来的,所以在这里等你。”

    之前秦恪离开去别处的时候,秋媚都是提心吊胆的,而面对骆云飞,不论他离开多久,秋媚总觉得他一定是会平安回来的,在骆云飞身上,她找到了经久没有体会到的安全感,而且这安全感持续了许久,直到那次在溪边隐隐的幻觉中看到秦恪的背影,秋媚便日日痴痴去那里凝望而碰巧遇见骆云飞回时,秋媚注意到骆云飞有与秦恪一样的迷迷茫茫的牵挂的眼神,秋媚的安全感便不那么强烈了。

    她懂得骆云飞也是极脆弱的,与在绝命崖初见骆云飞时见到的他的坚毅的眼神不同,那时的他的眼神是一片带着彩云在飘的无忧无虑的天空,现在的他的眼神是一片倒映着彩云的时时泛着澜漪的湖水。

    她知道自己深陷永远也拔不出来的对秦恪思念,同时在接受另一个男人安全感的时候也陷入了对骆云飞拔不出来的牵绊。那种一直以来隐隐约约,自己还不曾发现的那种牵绊。

    其实事物没变,人也没变,只是变的是人的心境,那种有牵绊便会使人心脆弱的心境。

    骆云飞听了极是高兴,道:“这些日子确是走不开,我早想来看看你,只是实在没办法,”又来双手拉着秋媚的手,紧张道,“上次给你带的东西还有么,这雪连着下了这么久也没有再化开,柴火可够用了么?可冻着饿着没有?”

    秋媚笑道:“你每次准备的东西都齐全,还可以用好些日子呢。我一直都好,你在那边也忙,不要太担心我。”

    骆云飞松口气,道:“这里虽清净,却终究是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终究是不放心。”

    秋媚安慰他道:“可儿喜欢这里,我整日待在屋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不必担心,“秋媚低头,见他手上依然带了被刀划伤的痕迹,道,“倒是你,你每次来我都见你手上有刀伤的痕迹,你在外面才是让人担心。”

    骆云飞心下温暖,道:“这个只是与他们对练的时候留下的,我这样的身手,没有人能伤得了我,没事。”

    秋媚帮他理了理风炮的领子,这袍子还如之前她做好了送与他时一般新,秋媚又见他每次来都是披着的,想来平常他是小心真爱保存着的,道:“人非土石水木,哪里有伤不了的人,你可别大意。”

    骆云飞抱她入怀,道:“春天就要来了,我的事情马上就要忙完了,到时我便辞了现在的事,日日陪着你。”骆云飞见她双手冰冷,又道,“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因是元宵,骆云飞在集市上买了许多蜡烛,又买了各色糊灯笼的纸,见东西放好之后便拿了镰刀去雪地里砍了根竹回来,秋媚问他:“你砍竹子来做什么?”

    骆云飞笑道:“用来做灯笼,之前我在杭州时便见得那里元宵节时街上到处都挂满了灯笼,极是好看,我也就买了蜡烛浆糊,等我做好了挂上,也一定好看。”

    年幼时的秋媚在平常时刻都是整日不着家,更别说什么节庆时候了,和胜男他们一起总觉得什么也做不完,元宵节晚上晚饭吃得早,各家收拾好了便出去街上游玩,有舞狮子的,踩高跷的,猜灯谜的,有次秦荣踩高跷摔了个底朝天,把大伙都笑坏了,不过最好看的就是各家放的花灯,杭州城大,元宵节那天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极是好看,有次胜男刻意让李久和秦荣站到灯下走,秋媚不了解,问道:“你让他们走在灯下面干什么?这样好玩的话,那我也去走走。”

    胜男立刻阻止她,在她耳边窃窃说了几句,两人便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秦荣和李久见事情不对,抬眼看了看头顶上的灯,也没觉得奇怪,李久没好气道:“两个疯婆子又在耍什么花样?”

    胜男双手插着腰,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添灯就是添丁么?让你们到灯下走走,看看你们明天的肚子里会不会怀出个男丁来。”

    李久秦荣听了,连忙跳开去别处,秦荣满脸嫌弃,道:“本少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怀孕?倒是你们才该来这灯下照照,保佑你们以后嫁了人好生个大胖小子!”

    李久也是不高兴,在一旁附和着,秋媚和胜男没想到被他们将了一局,又没什么话反驳他,两人气冲冲地走了。

    秋媚听骆云飞说要做灯笼,也是很高兴,便拿了凳子来坐在一旁看着他做,等他将里面灯笼的形状做好,她便帮着将灯笼糊上各色的彩纸,秋媚没有弄过这个,糊得极丑,骆云飞倒是做什么都极细,将灯笼做得很是看看,并不比集市上买的差多少。

    到了晚间,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骆云飞将屋里,外面屋子的竹梁上,楼梯的围栏间,连雪地里的竹的枝桠上都挂了各色灯笼,骆云飞又将各个灯笼里面的蜡烛点上,竹屋四周顿时光亮起来,烛光通过外面的彩纸透出各色彩色的光出来,加上月圆日月光极好,这样点缀下的睡湖最是和谐恬淡。

    骆云飞一同与秋媚坐到栏边,深深吐了口气,道:“好看吧?”

    秋媚点点头,道:“好看!”

    骆云飞将秋媚揽过来靠在他肩上,半响,叹了声:“现在什么都全了,月光,灯光,小屋,”他停顿片刻,似乎是从遐想里回神过来,补说道,“还有妻子,还会有……”

    秋媚怕他再说下去,连忙正了身子自己坐着,骆云飞见她这样,只侧脸看着她笑,秋媚想起那次与他一起在月下坐着,他也是这般的神态,然后……心下想到这里,不免脸色微红,那次只有月光骆云飞没有见到,这次加上四周的彩光,却再掩饰不住,骆云飞见他这样,更是大胆笑起来,秋媚不免愈加窘迫,欲起身进屋里去,没料到骆云飞竟一把拉住她肩,又快速地吻过来,相比之前的小心翼翼,这次显得更加娴熟而纯粹。

    秋媚推开他,低头道:“你怎么总是这样!”

    他却仍是没有收敛他那柔和而又带有点点的坏笑,秋媚最是紧张他这样看她的眼神,他又是离得这样近,他身上的如同清晨青草般清冽的气息娟娟向她流来,这光景,多少让人紧张的,来不及秋媚多想,骆云飞又换了缓慢而温如的姿势,轻轻吻过来,秋媚赖他不过,遂渐渐回应着他的吻,他却乘秋媚不备,双手揽过秋媚的腰身,一下抱起秋媚来走去屋里,将秋媚放到床上,继续吸允着秋媚唇齿间的温存。

    秋媚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火热和急躁,秋媚有些踹不过气来,示意向他求饶,他放开秋媚的唇,却继续向秋媚的颈部吸允着,秋媚试着推开他,不成想他手向着自己的腰间伸去,像是探索着解开缚腰的腰带,秋媚知他要做什么,心下更是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