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声
皇宫繁华之处日夜笙箫明亮，下等宫女苦役所住之处却凌乱暗淡无光，需得借着那月光才看得见，月光照不见的地方树影幽幽晃动，墙面暗角之处似站着蹲着无数个流着黑血，面目狰狞的凄凄冤鬼。
秋媚跟着来到一个连白天都人迹极少的地方，那个人慌慌张张地进一间破房里去，没一会，里面就说起话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林氏还活着，要是让娘娘知道了，你办事如此不利，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又一个男的回答：“姐，林氏在我那呢，她逃不掉的，更何况，就算她逃掉了，她也不会出现在皇宫。”
那女人一副鄙夷的神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肠子，皇上的女人你也敢碰，为了保险起见，林氏万万不能活，你要立刻让她在这世上消失，否则事情一旦败露，我们都得死！”
“这世上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太子是林氏生的而不是皇后所生，何况林氏知道她的儿子是当今太子，她也自愿永远消失在皇宫。”
“事关重大，皇后对我有所忌讳，要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又可以随时随地的控制我，你以为我们还能活到今天？”
秋媚听的迷迷糊糊，可事情大意是清楚了，自进宫以来，便体会了宫中人的荣华和心酸，个人之间争权夺利也是瞧在眼里，可是这还是秋媚第一次听得人要杀人，加上现在她听的是泄露后给人凌迟处死都不够的惊天秘密。她紧张地想掉头回去，却踢响了旁边的破灌子，屋里的人听见了便立刻出来，秋媚跌跌撞撞，幸好跑掉了。
那女的慌张道：“现在让人听见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林氏活着，事情要是泄露，皇后怕是也要受牵连，我们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你尽快把林氏安顿好之后，就离京去躲一阵子，没有我的话，你不准回来！”
秋媚自那日回来，便日日不能安心，心里揣着这么大一个秘密，颠得沉。一日，秋媚洗完了了一大盆衣服，正要去凉着，吉祥从一边过来，叫到：“虞贞！”
秋媚看过去，是吉祥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到处看。
“做什么？你到处跑，当心你师傅知道了，你又要挨打了。”
吉祥笑着也不管，只道：“虞贞，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秋媚一看，他手里小心翼翼地包了一包糕点，许是捏地太紧的缘故，有些散开了。
不知怎么，秋媚记忆便回去两年以前的梅林，她的大哥哥同样给她带的一包糕点。
大哥哥怎么知道我要来？
大哥哥是特意带给我的吗？
大哥哥柔和一笑：我记得你说过，不能轻易出家里来，若是你来了，必定是悄然而来，顾不上吃东西，我说得对吗。
吉祥打破秋媚的沉思：“这是桂花糕，这糕点可不是寻常的糕点，这是新来的意什么利地人做的，别致着呢，可惜有点捏碎了，但我闻着味道好好吃的样子，我悄悄偷了一块来，给你尝尝！”
“你自己没吃，怎么倒给我拿来了？”
吉祥没答秋媚的问，只兴奋着说：“听说这个是献给皇上的，偷太多了，让别人看出来就死定了。”
“那你还偷，下次可别再这样了，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
“我不会让人看见，你快吃了吧，待会有人来了！”
秋媚把那块桂花糕分成两块，一块喂给吉祥，一块放到自己嘴里，味道果真是很好，两人嚼着，美滋滋地在那里偷笑。
“你们两个在那里干什么？活都干完了吗？”
两人立刻低着头，一起叫了声“姑姑”。
吉祥连忙回道：“回姑姑，是我师傅派我来问，御膳房之前送来的师傅们的衣服都洗好了没有，燕姐姐不在，我就问问虞贞。”
“衣服洗好了，你再叫个人来一起搬回去，别有事没事的闲逛偷懒！”
吉祥低头道：“是，姑姑！”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宫里，只要一有空闲，秋媚总是百无聊奈地绣荷包，以前绣荷包是让她发笑的，现在却是常常让她垂泪，可也唯有绣荷包，能让她在想象里舒畅些。或许又是她恍惚里觉得，只要雪中梅的清傲还在，她的意志就还在，对大哥哥的期许就还在。
北国秋来尚早，西风还弱，明暗交替之间的早晨却足以让人瑟瑟颤抖了。
那日，秋媚给各宫娘娘送洗好的衣服回去的路上，听得一个领头的太监训斥另外几个太监：“你们这些个笨东西，这是皇上要赏给当今状元的，这宝贝可得拿你们的脑袋来认真担心着。“
那几个太监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秋媚一个惊愕，急问那个走在最后的太监：“请问，会试结束了吗？”
那太监回答：“早就结束了，结果前两天就出来了，我们现在正要把皇上赏赐给状元的东西送去呢。”
秋媚又问：“那你知道可以从哪里得知会试的结果吗？”
那太监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次的状元又是杭州人，叫什么……秦什么…..“
秋媚急道：“是叫秦恪吗？”
“对对，好像就是这名儿。”
秋媚听了，又急又喜，连忙往奉天殿的方向跑去。
因此地离奉天殿太远，加上秋媚对路不太熟，等她连滚带趴到了奉天殿外的时候，朝臣们已经下朝陆续往外走了。
秋媚急得眼里直掉眼泪，铁铮铮地看着出去的每个人，只是大臣们穿的衣服非红即绿，秋媚看得眼花，好半天没见到，又焦心地抽泣起来，正是她感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有那么一瞬，他的脸侧过一点来，秋媚还依稀可以看见他与人说话时带着的客气的微笑，秋媚不能过去那边，也来不及多想，大声叫道：“大哥哥，大哥哥！”
秋媚只叫了两声，便被人硬生生的拖走了，秦恪像是听到了那么一句渺渺之声，回过头来看，却什么也没见，心想，除了秋媚，这世上还有谁这么叫他，只是秋媚远在杭州，怎么会在这里，他也没多管，许是自己太想她的缘故，幻听罢了。
好在，这会试已经结束，正是策马奔驰回去杭州的时候了。
天涯疏离，有时只有一墙之隔；只掌之间，有时却又是天地之遥。
秋媚跟着来到一个连白天都人迹极少的地方，那个人慌慌张张地进一间破房里去，没一会，里面就说起话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林氏还活着，要是让娘娘知道了，你办事如此不利，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又一个男的回答：“姐，林氏在我那呢，她逃不掉的，更何况，就算她逃掉了，她也不会出现在皇宫。”
那女人一副鄙夷的神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肠子，皇上的女人你也敢碰，为了保险起见，林氏万万不能活，你要立刻让她在这世上消失，否则事情一旦败露，我们都得死！”
“这世上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太子是林氏生的而不是皇后所生，何况林氏知道她的儿子是当今太子，她也自愿永远消失在皇宫。”
“事关重大，皇后对我有所忌讳，要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又可以随时随地的控制我，你以为我们还能活到今天？”
秋媚听的迷迷糊糊，可事情大意是清楚了，自进宫以来，便体会了宫中人的荣华和心酸，个人之间争权夺利也是瞧在眼里，可是这还是秋媚第一次听得人要杀人，加上现在她听的是泄露后给人凌迟处死都不够的惊天秘密。她紧张地想掉头回去，却踢响了旁边的破灌子，屋里的人听见了便立刻出来，秋媚跌跌撞撞，幸好跑掉了。
那女的慌张道：“现在让人听见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林氏活着，事情要是泄露，皇后怕是也要受牵连，我们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你尽快把林氏安顿好之后，就离京去躲一阵子，没有我的话，你不准回来！”
秋媚自那日回来，便日日不能安心，心里揣着这么大一个秘密，颠得沉。一日，秋媚洗完了了一大盆衣服，正要去凉着，吉祥从一边过来，叫到：“虞贞！”
秋媚看过去，是吉祥怀里揣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到处看。
“做什么？你到处跑，当心你师傅知道了，你又要挨打了。”
吉祥笑着也不管，只道：“虞贞，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秋媚一看，他手里小心翼翼地包了一包糕点，许是捏地太紧的缘故，有些散开了。
不知怎么，秋媚记忆便回去两年以前的梅林，她的大哥哥同样给她带的一包糕点。
大哥哥怎么知道我要来？
大哥哥是特意带给我的吗？
大哥哥柔和一笑：我记得你说过，不能轻易出家里来，若是你来了，必定是悄然而来，顾不上吃东西，我说得对吗。
吉祥打破秋媚的沉思：“这是桂花糕，这糕点可不是寻常的糕点，这是新来的意什么利地人做的，别致着呢，可惜有点捏碎了，但我闻着味道好好吃的样子，我悄悄偷了一块来，给你尝尝！”
“你自己没吃，怎么倒给我拿来了？”
吉祥没答秋媚的问，只兴奋着说：“听说这个是献给皇上的，偷太多了，让别人看出来就死定了。”
“那你还偷，下次可别再这样了，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
“我不会让人看见，你快吃了吧，待会有人来了！”
秋媚把那块桂花糕分成两块，一块喂给吉祥，一块放到自己嘴里，味道果真是很好，两人嚼着，美滋滋地在那里偷笑。
“你们两个在那里干什么？活都干完了吗？”
两人立刻低着头，一起叫了声“姑姑”。
吉祥连忙回道：“回姑姑，是我师傅派我来问，御膳房之前送来的师傅们的衣服都洗好了没有，燕姐姐不在，我就问问虞贞。”
“衣服洗好了，你再叫个人来一起搬回去，别有事没事的闲逛偷懒！”
吉祥低头道：“是，姑姑！”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宫里，只要一有空闲，秋媚总是百无聊奈地绣荷包，以前绣荷包是让她发笑的，现在却是常常让她垂泪，可也唯有绣荷包，能让她在想象里舒畅些。或许又是她恍惚里觉得，只要雪中梅的清傲还在，她的意志就还在，对大哥哥的期许就还在。
北国秋来尚早，西风还弱，明暗交替之间的早晨却足以让人瑟瑟颤抖了。
那日，秋媚给各宫娘娘送洗好的衣服回去的路上，听得一个领头的太监训斥另外几个太监：“你们这些个笨东西，这是皇上要赏给当今状元的，这宝贝可得拿你们的脑袋来认真担心着。“
那几个太监唯唯诺诺地答应着，秋媚一个惊愕，急问那个走在最后的太监：“请问，会试结束了吗？”
那太监回答：“早就结束了，结果前两天就出来了，我们现在正要把皇上赏赐给状元的东西送去呢。”
秋媚又问：“那你知道可以从哪里得知会试的结果吗？”
那太监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次的状元又是杭州人，叫什么……秦什么…..“
秋媚急道：“是叫秦恪吗？”
“对对，好像就是这名儿。”
秋媚听了，又急又喜，连忙往奉天殿的方向跑去。
因此地离奉天殿太远，加上秋媚对路不太熟，等她连滚带趴到了奉天殿外的时候，朝臣们已经下朝陆续往外走了。
秋媚急得眼里直掉眼泪，铁铮铮地看着出去的每个人，只是大臣们穿的衣服非红即绿，秋媚看得眼花，好半天没见到，又焦心地抽泣起来，正是她感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之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有那么一瞬，他的脸侧过一点来，秋媚还依稀可以看见他与人说话时带着的客气的微笑，秋媚不能过去那边，也来不及多想，大声叫道：“大哥哥，大哥哥！”
秋媚只叫了两声，便被人硬生生的拖走了，秦恪像是听到了那么一句渺渺之声，回过头来看，却什么也没见，心想，除了秋媚，这世上还有谁这么叫他，只是秋媚远在杭州，怎么会在这里，他也没多管，许是自己太想她的缘故，幻听罢了。
好在，这会试已经结束，正是策马奔驰回去杭州的时候了。
天涯疏离，有时只有一墙之隔；只掌之间，有时却又是天地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