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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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sun jul 01 03:00:00 cst 2012

    梁翰还有些不快,嘴里还咕叨了两声,见我没理睬他,也只好挎上背包往前走。我扭头见后面那具黒僵没跟上来,之前的那具也没了踪影,就问他:“另外一个呢?你搞定了?”

    梁翰随口嗯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那是,小儿科的事情,两三刀就解决了。”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噗噗”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挪动。梁翰似乎并不在意,迈腿就准备走过去。

    我一把拉住他,拿过手电往声音方向一照,操!原先那具黒僵居然就在我后面,离我的距离还不到一米,我刚才居然从它身边走过了!

    只不过倒在了地上,上半身不停地隆起,想从地上爬起来!亏得那东西不知道用手撑地,折腾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我吓了一跳,就问梁翰:“你他娘的,这也叫解决了?”

    “我有什么办法?狗血糯米墨斗线,我们带了哪样了?”梁翰倒是说的理直气壮。我想想也是,但心里还是不爽:“就让他在地上扑腾?那我们回来怎么办?”

    梁翰没有理会我,径直往前走去了。我只好掣起工兵铲,咬咬牙跟了上去。就转弯的那一下,我回头看到放倒的那具黒僵已经把脑袋移到了墓墙边,正在努力借着墙面支撑身体起来。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成功了。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想冲回去再把它弄倒,或是把它绑上怎么的,但一看梁翰几乎就快走没影了。心里一权衡,便放弃了,也确实是因为胆量的关系。

    我追上梁翰,见他已经停了下来,忙问怎么了。梁翰表情也有些费解,想了一会皱眉道:“这斗不对!墓道太长了,有点问题!”梁翰说的是实话,不管是什么斗,无外乎就是主墓室,回廊,耳室,主墓道这些布局而已。而这个斗却不是,如果我们现在在的这条本是主墓道,按理来说走了这么长一段无论如何也到墓室门了。可眼前却什么也没有,前面除了无尽的黝黑什么也没有,手电筒照过去,除了转弯就没点新鲜的。

    在斗下的那种感觉其实很有意思,四周无尽的黑暗,手指戳到眼皮上也不一定看的见,除了喘息声和摇曳的手电筒光线,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腐烂的气味,未知的危险加上清晰地心跳声足以让人血脉膨胀!

    梁翰让我别动,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那两家伙还没追过来,先别急着走,我们到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我答应了一声,拿着手电四处打量起来,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一块青砖上。

    那是墓壁上很普通的一块,没有刻意地突起或是凹进去,不象是机关的触发控制,但上面隐约刻着的东西足以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民国十六年羌佯制”。

    这是窑记,很可能就是当年承建这座斗所有青砖的窑厂标志,但是怎么会是民国的?除了清末的民国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叫“民国”的朝代,但又怎么会在明斗下面呢?这也太离谱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贼王墓?如此伪装确实可以逃过普通掘客的手,但也可能会改变风水走势,让这个中吉坑变成一个凶穴!对于希望能福泽万代的古人来说,这种选择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若真是贼王,江洋大盗的思想或许和常人又不大一样也很难说。

    梁翰试着按了按那块青砖,纹丝不动,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没有回答我的一大串疑问,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说:“你注意到没有,这条墓道是向左边倾斜的,也就是说它是被设计成八卦或是螺旋形。只要我们一直向前走就会转到这个斗的中心,应该就是整个斗的重点位置了,民国斗我没倒过,这么邪乎的也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点意思!”

    “我到前面看看,你再找找这里!”梁翰把手青砖上移了下来,踢了踢墓墙,吩咐了一声就往前面走去。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梁翰没有手电,就卸下背包找那只备用的。但一只手拿着手电,背包拉链怎么也打不开,便说:“等下,替我拿着!”

    从梁翰说那句话开始,到我摘下背包,再到我叫他拿手电,总共的时间不到八秒。我一手提着背包,一手把手电伸向梁翰,就等着他接过去。

    我只顾着弄开拉链,想当然的认为梁翰就在我旁边。足足过了半分钟,手电依然在我手上,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了!忙回头一看,冷汗不由冒了出来!

    靠!梁翰人呢?!

    我急忙站起来拿手电朝梁翰走的那个方向照去,却是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又顺着他走的方向追了一段,前面依然没有他的身影!“梁翰!”我扯着嗓门叫了起来,回答我的只有从墓道里传来的隆隆回声,寂静得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梁翰肯定是撞到什么机关里面去了,否则不可能才几秒的时间就让一个大活人无端消失,真想不到以他的谨慎和身手竟然会这么不小心!但是,又怎么会连半点声音都没有?还是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呼救?!

    我猜不透,想得头皮都有了针刺感,心里顿时狂躁了起来。我又不死心地往回走了几步,想看看刚才他失踪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找着找着就发现有点尴尬了,刚才急着找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长长地墓壁看过去都没什么区别,哪里还记得到底是哪一段。

    就在这时,那种刺耳的声音再次从墓道那头传了过来,甚至都可以听到粽子的老皮和墓壁的摩擦声!“娘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事都赶一块了!”我忍不住骂道,心里清楚以我的身手,绝对没有空手放倒两个粽子的可能。

    我又不甘心的胡乱踢了几块青砖,见机关依然没有出现。只好恨恨地叹了一声,心说梁翰你他娘的可别出什么事啊,咬牙拿起工兵铲就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