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善恶又怎是绝对二
许久，许久，久到东阳悔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看着天色一点点入夜，一点点恢复晨曦，眼中血丝添了一道又一道，东阳悔呆呆坐在床榻边，膝盖已经麻木，她只是倚着椅背，愣愣的望着屋外。
床上的暮流歌突然之间轻咳一声，上半身瞬间弹起，扶住胸口一阵咳嗽，直到将胸腔中的淤血尽数逼出来才缓缓扶着床沿，无力躺下。东阳悔先前听到动静，连忙扶住他，小心帮他顺气。
“暮郎，你醒了，怎么样，还痛吗？”东阳悔十分紧张，看他躺下，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阿悔……你在啊……”暮流歌微微轻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握着，似乎再也不肯松手。
“我在。我在。”东阳悔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紧紧握着他略有些冰冷的手，心不住的痛。
暮流歌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容，瘦削的脸庞，眼中没有往日的自信淡然，只有些许的憔悴，他倦了，很倦了，甚至险些再也走不下去。他想了很多，在他躺在冰冷的牢房中，感受死神正在一点点的拉走他生命，他想到了东阳悔，突然觉得他还是不能死的，努力的抗争，如今，还好，他等到了。只是再次望着眼前这样的女子，他很心疼，心疼她的过去，从来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如今强大了，有了力量，却为了他，为了身边的人，为了她自己，四处奔走。今年的她，不过十八，却好像走过了人的一生，漫长的一生。
目光交融，东阳悔怔怔的望着他目中不断变换的复杂情感，她无言以对，因为她无法窥探，此时的暮流歌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悔……”暮流歌轻唤，认真的盯着眼前充盈着担心的双眸，终了，他说：“放弃吧，放弃报仇好不好，你难道，没有发现，报仇只是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远离你吗？阿悔，阿悔。听我的劝好吗，我们离开，远走高飞，离开王宫，离开复仇，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我原本珍爱的是独孤江山，如今珍爱的是你，阿悔。好吗？”
“我……”东阳悔的双手一下子松开，跌坐在地上，放弃，如何放弃，午夜梦回，只要看见东阳风渊的狠厉鞭打，听到那一阵阵癫狂的声音，想到柳家尸横遍地，却被残忍化开，想到东阳媚为了她，不惜自杀，想到凤瑜为了她，牺牲了自己。她有退路吗，走到了现在，她还有退路吗，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东阳悔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双手，痴痴的望着，仿佛在幻想着一切太平的样子，突然之间，血色上涌，掩盖了一切。东阳悔掩面痛哭，她怎么放得下啊！
一切都在逼着她走啊，人生如同棋盘，一开始走错了，后面哪有悔棋的机会啊。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出生，没有带着一张象征着不详的阴阳脸，如果没有这些，她是不是会成为一个衣食无忧的公主，享受着原本属于她的温情。可是，为什么，阴阳脸出现在她的身上，让她一出生背负着杀孽，背负着畜生，背负着不祥之人的说辞！背负着厌恶辱骂！
东阳悔没有再看暮流歌，她飞快的跑出房门，天不适宜的飘起了大雨，春雨，春天的雨却那么冰冷，浇在她的身上，跌跌撞撞跑到了北山之上。仰天常啸：“为什么！为什么！给我这样的命运，为什么！这些要我来背负。为什么……”东阳悔喃喃自语，狠狠将头埋向地上，任由春泥沾上她的头发，沾上她的面容，弄得不堪入目。
东阳悔又怎么不纠结，怎么不痛苦，怎么不难过。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一切都是命啊。命运，是不可能违反的，只是改善罢了。
哭够了，疯够了，雨持续的下着，东阳悔望着远处攒聚的乌云，慢慢向她靠近，一道雷光骤亮，袭向她的身躯，东阳悔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道。
“雷劫……啊！”东阳悔凄厉叫着，痛苦迫使她想要爬起来，想要躲开，却毫无力气挣扎，毫无力气对抗。
双目越来越模糊，东阳悔最后望了一眼渐渐散开的墨云，只有一道，还好，意识却尽数散去，昏死在原地。
再一次意识回归的时候，东阳悔正在鬼蜮，睁开双眼，就发觉清潇正在悉心为她熬着药。
“清潇……唔。”东阳悔本想唤他，体内一道残余电流猛然闪过，让她心脏骤然一缩，痛苦出声。
清潇连忙起身，扶她好好躺着，柔道：“你躺着吧，华灯把你送来的。楚昱已经带着轩辕阑在芷兰轩，华灯在医治轩辕阑。”
“谢谢。”东阳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这声道谢确实发自肺腑。
床上的暮流歌突然之间轻咳一声，上半身瞬间弹起，扶住胸口一阵咳嗽，直到将胸腔中的淤血尽数逼出来才缓缓扶着床沿，无力躺下。东阳悔先前听到动静，连忙扶住他，小心帮他顺气。
“暮郎，你醒了，怎么样，还痛吗？”东阳悔十分紧张，看他躺下，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阿悔……你在啊……”暮流歌微微轻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握着，似乎再也不肯松手。
“我在。我在。”东阳悔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紧紧握着他略有些冰冷的手，心不住的痛。
暮流歌微微一笑，苍白的面容，瘦削的脸庞，眼中没有往日的自信淡然，只有些许的憔悴，他倦了，很倦了，甚至险些再也走不下去。他想了很多，在他躺在冰冷的牢房中，感受死神正在一点点的拉走他生命，他想到了东阳悔，突然觉得他还是不能死的，努力的抗争，如今，还好，他等到了。只是再次望着眼前这样的女子，他很心疼，心疼她的过去，从来没有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如今强大了，有了力量，却为了他，为了身边的人，为了她自己，四处奔走。今年的她，不过十八，却好像走过了人的一生，漫长的一生。
目光交融，东阳悔怔怔的望着他目中不断变换的复杂情感，她无言以对，因为她无法窥探，此时的暮流歌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悔……”暮流歌轻唤，认真的盯着眼前充盈着担心的双眸，终了，他说：“放弃吧，放弃报仇好不好，你难道，没有发现，报仇只是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远离你吗？阿悔，阿悔。听我的劝好吗，我们离开，远走高飞，离开王宫，离开复仇，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我原本珍爱的是独孤江山，如今珍爱的是你，阿悔。好吗？”
“我……”东阳悔的双手一下子松开，跌坐在地上，放弃，如何放弃，午夜梦回，只要看见东阳风渊的狠厉鞭打，听到那一阵阵癫狂的声音，想到柳家尸横遍地，却被残忍化开，想到东阳媚为了她，不惜自杀，想到凤瑜为了她，牺牲了自己。她有退路吗，走到了现在，她还有退路吗，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东阳悔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双手，痴痴的望着，仿佛在幻想着一切太平的样子，突然之间，血色上涌，掩盖了一切。东阳悔掩面痛哭，她怎么放得下啊！
一切都在逼着她走啊，人生如同棋盘，一开始走错了，后面哪有悔棋的机会啊。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出生，没有带着一张象征着不详的阴阳脸，如果没有这些，她是不是会成为一个衣食无忧的公主，享受着原本属于她的温情。可是，为什么，阴阳脸出现在她的身上，让她一出生背负着杀孽，背负着畜生，背负着不祥之人的说辞！背负着厌恶辱骂！
东阳悔没有再看暮流歌，她飞快的跑出房门，天不适宜的飘起了大雨，春雨，春天的雨却那么冰冷，浇在她的身上，跌跌撞撞跑到了北山之上。仰天常啸：“为什么！为什么！给我这样的命运，为什么！这些要我来背负。为什么……”东阳悔喃喃自语，狠狠将头埋向地上，任由春泥沾上她的头发，沾上她的面容，弄得不堪入目。
东阳悔又怎么不纠结，怎么不痛苦，怎么不难过。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一切都是命啊。命运，是不可能违反的，只是改善罢了。
哭够了，疯够了，雨持续的下着，东阳悔望着远处攒聚的乌云，慢慢向她靠近，一道雷光骤亮，袭向她的身躯，东阳悔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道。
“雷劫……啊！”东阳悔凄厉叫着，痛苦迫使她想要爬起来，想要躲开，却毫无力气挣扎，毫无力气对抗。
双目越来越模糊，东阳悔最后望了一眼渐渐散开的墨云，只有一道，还好，意识却尽数散去，昏死在原地。
再一次意识回归的时候，东阳悔正在鬼蜮，睁开双眼，就发觉清潇正在悉心为她熬着药。
“清潇……唔。”东阳悔本想唤他，体内一道残余电流猛然闪过，让她心脏骤然一缩，痛苦出声。
清潇连忙起身，扶她好好躺着，柔道：“你躺着吧，华灯把你送来的。楚昱已经带着轩辕阑在芷兰轩，华灯在医治轩辕阑。”
“谢谢。”东阳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这声道谢确实发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