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好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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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酷刑

    不一会儿,就听见紫衣急步走了进来,二人搀起云舒的胳膊向门外走去。()被蒙了眼睛,虽有两个丫鬟扶着,但云舒还是走的步步惊心。黑暗的恐惧和前路的未知是很折磨人的,尤其是淳于焰,更是危险之至。

    不管是李言信还是云程,一旦淳于焰以她为质子,那么他们处理起事来一定畏手畏脚。一畏手畏脚,在国家领土主权上,就少不得要退让。本来,淳于焰开的条件是北齐奉十城,迁境三百里。那么这次呢,他要的又是什么呢?

    李言和虽受李昶的宠爱,可事关大燕国的脸面和疆域问题,李昶恐怕宁可牺牲一个儿媳也不肯牺牲十个城池了。而且,在淳于焰去和谈时,云舒已经领教了什么是皇家无情。当淳于焰一口咬定云舒是若梦公主时,李昶态度暧昧,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若不是李言智跳了出来,后来的局势会发展成怎样,云舒想都不敢想。

    紧紧的抓着马车的窗棂,云舒只觉得心都快被颠了出来,马车急速的前行着,让云舒不禁想到了生死未卜的薛中飞和不知恢复的怎样的慕容馨。至今为止,她仍是想不通薛中飞为何要为了她们背叛淳于焰。或许,跟他过世的亲人有关?他看着铃铛时,眼中的期待是掩饰不住的,那是一个渴望着亲人超生的眼神,云舒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就像她自己渴望难产而亡的娘亲,可以轮回转世一般。

    慕容馨呢?云舒对她的担忧超过了对她迷糊的无奈,事情太过顺利反而就不正常了。或许,当慕容馨在杨柳镇明明失去了跟断魂刀和千手剑的联系,却仍能带他们回来时,那时候云舒就该疑心了。可是,偏偏她忘记了江湖险恶,而过度相信慕容家的江湖势力。还有,二龙山,本是鬼见愁的地方,可他们杀了一拨山匪就顺利通过了,这是疑点二。

    懊悔和埋怨都没有用,云舒只暗暗的掐破了袖带里的茶叶包,将揉碎了的茶叶末一点点的撒在路上。对于刻意寻人的人来说,一丁点线索都有可能被注意到。

    马车猛然一顿,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刀剑的撞击声突然就传了过来。云舒不由得面色一喜,禄王果然派人过来了。她把蒙眼的布扯了下来,适应了光线后,才看到两个丫鬟变了脸色。

    绿衣抓过她的手,匆匆写道:“姑娘,情况不妙,我们护送你逃走。”

    紫衣拍了拍绿衣的肩膀,正欲走出马车,绿衣急的眼泪汪汪的拉住了紫衣,抢着要出马车。外面刀枪无眼,谁出去都是死路一条,要想控制马车里的人,就会先杀了驾车的人。这两姐妹,竟是都宁愿为对方舍弃生命。

    “你们谁都不要出去,出去也是白白送死。对方是有备而来,你们即使出去,又能逃得了多远呢?”云舒不想她们任何一人出现问题,忙出言劝阻。

    这些日子,她不禁感激她们的宽容和勇敢,更敬佩她们的姐妹情谊。而且,姐妹俩对她,当真是没什么说的,侍奉的尽心尽力。何况,囚禁她的人是淳于焰,她自然不会把罪责都归结到两姐妹的头上。

    紫衣皱眉看了看云舒,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猛的推开绿衣,出了马车。外面的马一声长嘶,马车又向前疾驰而去。绿衣则呆呆的坐着,云舒正要安慰她,她身子猛的一颤,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云舒,那目光是被出卖的受伤痛色。

    云舒禁不住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她。然而,马车并没有顺利的逃去,后面急急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便听到紫衣拔剑的声音。马车毕竟没有单马跑的快,很快被后面骑马的追上,马车还在往前疾驰着,但马车内却流进来一些红色的液体。

    绿衣一看到那些红色,一咬牙拔剑冲了出去,云舒怔怔的坐在那里,听着外面刀剑的撞击声心中五味陈杂。为了脱险,竟是牺牲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可为了大燕国,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血流成河,这两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走了进来。云舒正欲说话,他却扯过云舒,一掌劈在了云舒的后颈上。危险的气息,迎面而来,当云舒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无力的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疼,入骨彻髓的疼痛席卷而来。皮肉似是生生被撕裂了一般,云舒恢复意识时,吃力的睁开了眼睛,却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入目的是各种各样的刑具,外衣早被脱了去,两只皓腕被吊在铁拷里。这些还不是主要的,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手执皮鞭,冷笑着看着她。

    这不是在食为天遇到的那个红衣女子么?难道因为争抢院子一事,她怀恨在心?

    “贱人,你醒了?”红衣眯着眼,用皮鞭的柄挑起了云舒的下巴。

    云舒忍痛道:“不知我怎地得罪了姑娘,让姑娘恼恨至极?”死总要死个明白,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刑具,云舒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抵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红衣伸手啪的一声扇了云舒脸一巴掌,怒道:“你个贱人,狐媚子,既然你已经落在了我们手里,就不会再让你有翻身的机会。若不是你,太子爷怎会驳了我家相爷提亲的美意,又怎会让我家小姐抬不起头来。”

    相爷?云舒这才隐隐约约猜到了自己被打的原因,大抵在食为天的刺客也是红衣派来的。至于原因,就不言自明了。

    “哈哈,真好笑。”云舒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见红衣狐疑的看着她,她才悠悠的止住了笑,却只含笑看着桌上的灯盏一言不发。

    皮鞭打在肉体上的滋味,当真不好受,带着入骨的疼痛还夹杂着几分辛辣。云舒低头看了看从鞭痕里流出的鲜血,只是闷哼一声,却不曾呻吟出声:“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家小姐应该是完颜晴吧?我虽人在大燕,但你家小姐的凶悍之名,我还是听说过的。别说淳于焰是太子了,纵使他是个平民,也不愿娶你家小姐。谁愿意娶个母老虎在家供着呢?”

    一听云舒这么说,红衣气的顿时连连跳脚,吼道:“来人啊,泼盐水,让这个贱人尝尝厉害。”

    云舒本是想刺激她,给自己个了断,谁知这红衣丫头心忒毒,竟然变着法子折磨她。一个壮汉提了一桶盐水过来,猛的冲云舒身上泼来。云舒浑身抽搐一番,一口气没提上来,昏了过去。

    有一种活着,叫生不如死,云舒的感受便是如此。从小被父兄捧在掌心,婚后又被李言信视若珍宝,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呢?云舒睁开眼睛时,只觉面前灼热的难受,入目的是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

    红衣丫头挥了挥手中的烙铁,像是示威一般放到了旁边的盐水桶里。热铁遇到冷水,嘶的一声冒起一股冒着热气的青烟,让人看着就心生惧意。

    “你说,若是这么如花似玉的人儿,脸上再多几个花,会不会更加漂亮一些?”红衣眼中满是寒意,似是一只看着猎物的猫一般,嘴角带着冷笑。

    云舒也冷笑了一声:“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我可是大燕的景王妃,我死了还好。我若是不死,必会让北齐付出十倍惨痛代价。纵使我今日死在这里,我夫兄也迟早会查出是何人所为,帮我报仇。就是他们查不出,你们的太子爷会查不出么?胆敢从他手中抢人,我就不信他能放过你家小姐,你家相爷。”

    一番话说下来,已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被连番的折磨,让她站着的腿脚发软,若不是被悬在空中的铁拷拷着双手,只怕她早已支撑不住了。

    红衣丫头脸色兀的一变,思忖再三,将手中的烙铁一摔,对着周围的人吩咐道:“你们好好看着这个贱人,我去去就来。”

    云舒说的话不无道理,她又不笨,自然懂得以大局为重。两国交锋,岂是一个相府千金能担待的起的。纵使是相爷,也担不起这样的后果。毕竟云舒是大燕的王妃,李昶的儿媳妇,身后又有三个王爷撑腰。任凭谁,也得思量一番。

    努力的站稳脚,云舒似笑非笑的看着虎视眈眈瞅着她的那些人。纵使是没有铁拷的束缚,她也是逃不出去的。可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却是生怕她就此跑了一样。禄王的人还来不及救她,却被完颜晴的人劫了过来。

    红衣丫头是被她的话震住了,可完颜晴不傻啊,被妒意冲昏了头脑的完颜晴会怎样对待她呢,她不得而知。只是,云舒断定的是,完颜晴绝不敢拿两国战事而起做赌注。

    这牢房,竟像是被密封好的铁桶一般,连扇窗户都没有,云舒暗下定主意。她一定要坚持到来人救她,无论是禄王还是自己父兄,抑或是淳于焰的人。只要活着,便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