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的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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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有一天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农妇突然说:“陆筱啊,最近气色看着变好了咩,这人也胖了,还是这样好,不然以后娃娃都不好生。”

附近有人听见笑呵呵的附和,“就是说,你小男朋友把你照顾的很好。”

两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到了周沛身上,有长辈看晚辈特有的玩笑意味。

他们此时正牵手散步,陆筱晚饭吃的有点多,被撑着了。

她身体一抖一抖的打着嗝,正要开口,周沛握着她的手突然一紧,率先道:“婶婶赶回去做饭呢?”

“可不是,家里老小都张着嘴等我呢,搞的我跟喂猪似的,一点不懂得体谅。”

“他们吃的时候我们不真得去喂猪吗?”

她又说了句:“可不是。”

随后互相抱怨着走远。

江南的傍晚温婉的像幅水墨画,大片的山,大片的田野,毫无阻隔懒洋洋的光照。

陆筱打嗝还没停,时间已经不少,她蹙眉道:“好……嗝……好难受,胸口都……嗝……疼了。”

周沛说:“我说多少遍叫你吃慢点,偏偏不听话,现在还敢说。”

“这不你做菜好吃嘛。”

“少灌迷药。”

“真……嗝……的啊!”

等陆筱缓过来后,他们沿途回了家,团子现在失了自由,大部分时间都被绑在木桩上,没办法,虽然它是条母狗,但是比公狗还好动,破坏了不少邻居家的菜苗,不绑实在说不过去。

见两人进来它便飞速扭着屁股,兴奋的在原地打转。

周沛关上院门,才把它解开了,团子疯了似的在院子里狂奔。

周沛回到内屋,陆筱不在,过了会她穿着睡衣进来了,头发湿漉漉的。

“我帮你擦。”他把人拉到怀里,用毛巾给她包裹住,用手一紧一松的捏,过了会把毛巾拿掉轻轻把她头发抖开。

陆筱双手搭在他腰上,枕着男人不在瘦弱的肩头,眯着眼有些想睡觉。

过了很长时间,周沛确认差不多了,轻声叫陆筱名字,她身子软软的没什么反应。

又睡着了……

他把人抱起来放到床里侧,拉上被子,亲了亲她的脸颊,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

陆筱能这样安安稳稳的在他身上睡过去已经好几天了,而这一成果是用之前好几个月的磨合换来的,她的排斥和颤抖现在想来也历历在目,由此现在的一切更加弥足珍贵。

周沛洗完澡回来,也径直躺进被窝,自后搂住陆筱,闭眼睡过去。

年关那次陆筱亲口答应了尝试后他们便每天同床共枕,陆筱起初睡不安稳,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周沛看着心疼,却没妥协。

只是抱着她,轻声说:“陆筱,撑过去,我们一定要撑过去。”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都忘记这句话说过多少遍了,好在渐渐的陆筱终于能开始合眼,尽管半夜惊醒的次数太多太多。

不是哭醒就是尖叫,那凄厉的哭喊让周沛心疼到发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更用力的抱着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狠狠的哭,她会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他就一叠声的应着。

再之后惊醒的次数减少,睡眠变好,胃口身体状态等也随之改善,像现在基本能安心睡一整晚了。

他们也会接吻,拥抱,做很多亲密的互动,陆筱没再表现出排斥,只是那最后一步始终不行,周沛最后都只能在陆筱面容通红的注视下自己动手解决。

陆筱总担心他会憋出病。

“那你下次记得好好表现。”周沛便故意撞撞她的**,只是碰触间依旧干涩。

但有进步就好,他不敢奢求太多,现在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某一天发现院门口有很多土狗徘徊,随后不久团子就有狗宝宝了。

周沛还没当爹呢,团子居然当妈了。

天天都被栓着,也不知道是怎么搞上的,居然神不知鬼不觉**了。

团子肚子很快变得圆鼓鼓的,周沛也不再栓着它,陆筱说孕妇最大,好吧,尽管它是只小土狗,也改不了它是狗孕妇这一点。

快生产时团子躺地上,肉眼就能看见它肚子里的鼓动,周沛将手放在上面,手下的涌动就更直观了些,里面都是新生,不同物种的新生同样感觉很奇妙。

团子生了三只狗宝宝,黑白相间的花色,一只手就能握全了,很小,带着点粉,看着没有一点狗样,也不好看。

陆筱说怎么长得跟老鼠似的。

老鼠能长这样?这眼神也是醉了。

没多久小狗睁开了眼睛,后来能爬了,能走了,能甩尾巴了,能吃饭了,要苦逼的被送人了,周沛铲狗屎正巧也铲累了。

拿了一个竹篮,垫上破毛巾,将小狗放上去,随后两人一块乘着小电瓶车出发去街上。

清晨的菜市场人多到离谱,他们一块吃了早餐,便挑了个相对人少些的街角坐下,篮子放在脚边,里面的三只狗睡的很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一会陆筱又显得有些疲惫的模样,她最近很嗜睡,仿佛要把之前缺的睡眠给补回来似的。

周沛胳膊往她那一伸,笑道:“喏,借你抱着睡。”

陆筱双手捧着脸,没精打采的,“不用了,搁一下等会又得让我洗碗。”

“不搁难道你就不用洗吗?家务分配的,这周就是你洗碗,别想偷懒抵赖。”

陆筱斜了他一眼,最后拽过他胳膊枕上去。

周沛往她那边靠了靠,好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这里风有些大,周沛时不时帮她理一下头发,摸摸她的脸和手,怕人不小心着凉,有人过来询问,他也是特意压低了声音回复的。

不出一小时三只小狗被人领光了,周沛叫醒陆筱,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把睡眼惺忪的人扶上车,骑回家。

又是一个雷电交加的雨夜,漆黑的书房时不时被白光照亮,缭乱的阴影显得十分可怖。

考究的座椅上有个人坐着,时而明亮的光线里可以看见他的面前放着一堆照片,上面都是同一个人,偶尔是两个。

照片上有日期,最近的一张背景是嘈杂的街头,纷乱的环境里她枕着其他男人的胳膊睡得昏天暗地。

她看过去胖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风一吹仿佛就能消失,精神也好了,她很依赖那个男人,从举止间可以轻易感受的到。

留在自己身边几乎要死过去的人,却被别人养的这么好,尤其这个别人还没什么可取之处,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闫佐将一打照片捞在手里,分牌一样按着日期将单单陆筱的一一排列出来。

她的转变就这么生动的跃入了他的视线,真好,这样的陆筱真好看。

闫佐就这么对着这些照片枯坐了整晚,天际泛白时收起来放进抽屉。

他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上班。

坐上车后,副驾驶的庄示看了他几眼,这人脸色依旧难看,眼底带着青色,似乎很长时间没见过他神采奕奕的模样了。

“别只顾着工作,你这张脸再下去都没法看了。”

闫佐随意的应了声。

“吃药了吗?”

“吃了。”

“真的?”

闫佐笑了下,“你不信还问什么?”

庄示皱眉没吭声。

一星期后庄示押着他去了趟医院,结果表示抑郁症状无明显缓解。

再出来时庄示嘱咐说:“记得一定要按时吃药,千万不能停。”

闫佐敷衍的应着,显得很漫不经心的,光线洒在他脸上,白皙的肌肤几乎成了透明。

又是几天后,突然传出爆炸性新闻,退居幕后已久的天王闫佐因抑郁症跳楼自杀,跳楼前曾服用大量安眠药,索性楼层较低并没有当场死亡,但情况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