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色黎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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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气氛是充满紧张感的。
昏暗的审讯室略显简陋，家徒四壁形容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默风被铐住手铐，坐在椅子上，接受刑警的审问。
智能桌面在散发着光芒，为这里的昏暗提供亮度。
在默风对面的刑警，算得上是比较熟的家伙。
说不定他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救星。
“王凯警官，我说了快几百遍了！我什么都没去做！我不可能会去支持什么恐怖主义！”
“砰！”王凯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给我安静！在人造岛被杀害警员的体内的子弹，和你手枪里是一模一样的的膛线与口径，而且枪柄的指纹也与你的一致，你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你到底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杀过警察，我的手枪昨天也被人偷掉，而且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害三名警察并安放炸弹，我说过我是被人算计的！”
此时的默风内心即惊慌又愤怒，无论他怎么解释，警察根本就不会听一句。
而且就连“证据”都被准备好了，这下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听默风的了。
手枪被偷走后，对方连续杀害三名警察，并把手枪留着了现场。
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拿到默风的指纹来陷害他。
而且偷手枪的人也知道默风把手枪放在腋下枪套里，可见他们观察默风有一段时间了。
此时此刻的默风，内心的急躁使得他恨不得殴打眼前的警察。
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自己就真的成了罪犯。
默风已经受够了，这几个小时被重复着问一个问题，耐心就算是再好也会被逼疯。
真不知道玲雪和翡翠现在是怎样了，她们现在肯定很急。
“我重复过很多次，我在与我初中同学见面，整个中午的时间我都在空轨电车里面，我哪来的时间会去杀害警察？”
“根据我们刑警的调查，被杀害的警察都有贪污嫌疑，我们调查组认为，是那几名警察发现你有支持恐怖主义的嫌疑之后，向你提出勒索，你为了保住自己曾经打赢‘四次华东保卫战’的声誉，将他们约出后并杀死，随后制造爆炸袭击转移注意，再用与初中同学见面的理由来掩人耳目，张默风，没想到你还挺有犯罪头脑的。”
王凯调试这智能桌面的屏幕，调出几张照片道：“张默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几次分别在上洋，苏城，常城的恐怖袭击，都有你的份把。”
望向桌面，默风确确实实从监控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甚至还看到自己在监控中杀害了平民。
监控中的“张默风”，完全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对默风来说，他对监控中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难不成自己还有个孪生兄弟？或者说自己体内还有什么东西在占据身体去做恐怖袭击？再是说，有人故意变成自己的样子去四处杀人？
面对王凯的愤怒表情，默风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却做出了供认不讳的态度？
内心在发抖，身体在颤抖，自己也在害怕。
自己在害怕什么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仔细思考了许久，默风猛地拍桌子喊道：“我说过！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我们难以相信一个被证据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张默风，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我不会！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死不承认的犯人我可是见得多了，我从警20年，什么犯人没见过？只是像你这样既年轻又有本事的犯人我是见得多了。”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难道你们就不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我吗？开什么玩笑？”
“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监控中的‘张默风’不是你，所以我们只会去认定你，一切都是由证据说了算。”
“难道就算是伪造的证据你们也会相信吗？”
王凯迟疑了一会儿，以不坚定的语气道：“也会。”
默风愤怒的咬住牙：“混蛋……”
王凯对着平板写了写后走向门口，对着默风身后的两位警察道：
“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把他带到拘留室里看管，顺便请求法院延长拘留时间。”
“收到。”
两位警察解除手铐与桌子的磁吸锁定后，押着他到达了拘留室。
在前往拘留室的路上，许多路过的警察对默风都投向了愤怒的眼神。
解除手铐后，被推入了拘留室里。
内心的愤怒久久难以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遭受如此命运。
望了望所在的环境，也让默风感到失望。
没想到外观庄重的城市拘留所，内部居然是如此的简陋不堪。
年久失修的电灯在不停的闪烁，瓷砖上也被刻下了许多排列好的罗马数字。
坐便器四周毫无遮掩，肮脏的床铺也长时间没有换洗。
地面的瓷砖也都不知道是些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敢情上一个被拘留在这里的家伙是有多邋遢？
要是这里有拖把的话，默风真的会把这里给好好的清理清理的。
望了望自己的装束，外套，腕带电脑，腋下枪套，腰带，包括翡翠送自己的项链都被警察给收走了。
还说什么没收这些都是防止默风自杀一类的。
理由让默风非常无语。
被人造皮肤包裹住的右手完全没被察觉，依然在默风的身上，可见国家的保密工作还是不错的。
后方传来敲门声，转头一看，一名警察拿着警棍敲着防弹玻璃，似乎是在告诉他该睡觉了。
望向玻璃上的屏幕膜层，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从自己下午被抓到警局，与警察解释了几个小时，到头来一杯水一碗饭都不给的把自己丢在拘留室来睡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事实被扭曲成了那样，默风自己已经没什么可讲的了。
怎么办？在这里等死？还是跑出去寻找真相？
后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跑出去的瞬间，自己就沦为逃犯，沦为见到就杀的逃犯。
坐在床上，倚在墙上，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为什么，上天会对自己那么的不公呢。
从小就开始不断地陷入麻烦，自己一直是个痛苦的演绎者。
紧握住双拳，狠狠的打着脑袋。
疯狂的大喊，愤怒的捶墙，做着如垂死前的挣扎一样。
疯过过后，默风倒在床上，陷入了绝望。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该死的事情！！！
这到底开的是什么国际大玩笑？！
此时自己的内心陷入了对命运不平的愤怒。
同时也在疑问
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呢。
星辉党……自己与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呢……
口干舌燥，也很疲倦……
好好的睡一觉吧，今天已经够了……
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赶快醒来。
——————
被留在拘留所的第二天……
黎明是黑色的，什么都是黑色的。
黑色的黎明已经破晓，但是依然没有见得变亮。
冬天的黑夜，真的很漫长，让黎明都是如此的黑暗。
虽然这里并不是监狱，但在默风眼里两者并没有什么两样。
早上很早就醒来了，拘留所的早饭让默风难以下口。
白萝卜，白馒头，白米饭。
整体来说，有白米饭也是谢天谢地了。
每天也只有两瓶矿泉水，这里的伙食差到极点。
没有任何营养，没有任何味道。
紧接着，一名警察快速的敲着默风边上的防弹玻璃道：
“张默风！快出来！有人来看望你了！”
将手中的馒头放下，来到门口，接着被警察推着来到了会面室。
在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下，云涵带着严肃的神情面对着默风。
默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云涵。
不安的感觉在心底传出。
“阿姨？你……”
“默风……真的是你做的吗？”
当云涵说完第一句话之后，默风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阿姨……不是我，我完全没那种闲心……”
“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会在这种鬼地方。”
默风坐下椅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有‘证据’都被造好了，我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你是被陷害的？”
“不然呢？从来不会搞事情的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对了阿姨，玲雪和翡翠她们怎么样了？”
“玲雪和铠炎、绯心在南京主区被拘留了，琳达被关了起来，翡翠下落不明……”
“翡翠……是我连累了他们……”
“因为你，我也从那黑暗的环境中被拉出来，天天待在亮死人的环境里，我的眼睛可受不了的啊。”
听到默风的解释后，云涵的态度又变回了平常。
默风也松了口气
“老是待在洞穴里的妖魔也早该出来了。”
“哈，要知道，昨天得知你杀人了之后，我可是真的快吓死了，因为我在想，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都去杀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直像个绵羊一样软吗？”
“难道不是吗？你可是个典型的怂货啊。”
“……”
身后的警察传来偷笑，默风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阿姨……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我一直都是毒舌的好吧，不过，你得知道，翡翠现在已经被挂上了袭警的罪名，这可关系到法院对你的审判轻重。”
“我知道，翡翠她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不过目前得知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穿着粉色羽绒服，留着短发的少女。”
“明恋，看来她找到翡翠了。”
“明恋？她不是你的初中同学吗？”
“没错……前天和你说需要提供情报的人，就是明恋，对了阿姨，玲雪她在南京主区怎样了？”
“刚刚得知玲雪已经被释放了，铠炎和绯心还在拘留所里。”
“这样啊……”默风得知玲雪平安之后，松了一口气。
只要玲雪没事就好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翡翠陷入了什么情况。
“你知道琳达现在陷入了什么情况吗？”
“琳达她怎么了？”
“我前天给你看过的，使用狙击型榴弹对近两公里远并时速70km的空轨实行击杀的人，警察怀疑是琳达所为，也没人证明她当初不在场，随后警察将她关在了链锁牢房里。琳达她有很大可能会被军方部门肢解拆除，所以到时候在法庭上得好好注意你的一言一词。”
“我……知道了。”
默风开始低头沉思，狙击型榴弹，似乎昨天被警察抓之前好像遇到过。
好像是明恋扑倒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身旁传来爆炸，那滚烫的碎石都落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你有钱请律师吗？”云涵忽然发问。
“完全没钱，虽然公安局会免费请律师，但就算我请得起，我也不可能会重获自由。”
“击败黑龙影，带领人们打赢四次华东保卫战，即使有着这样的声誉也无法让你获得人们的信任，你作为男主角真的是太悲哀了。”
“别挖苦我好吗？”默风发出了祈求的语言，那是他的一种挣扎。
“好吧好吧，不过默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目前警察已经将你定义为18岁，也就是说，你的罪行不会因为年龄而从轻发落。”
2048年10月出生的默风，而现在才2066年1月，这与使用周岁来定义的司法单位的决定完全不符。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才17周岁，怎么把我定义成18虚岁了啊？！”
“所以啊，默风”云涵小声的道：“现在我开始相信你前天的话了，我们的敌人果然渗入了国家司法单位。”
“……阿姨，你尽量小心一点。”
默风紧咬住牙，在警察的护送下离开了会面室。
云涵目送默风，随后身后的警察对云涵做出了伸手要钱的姿势。
将口袋内的小叠钞票拿出，交到了警察手中之后便扬长而去。
云涵裹紧了棉风衣，行走在充满腐败味道的长廊：“贿赂这些警察可真难啊，个个都是狮子大开口，国家真的得好好治治这些基层的蛀虫了。”
走出拘留所，云涵望着这座建筑物：“默风，希望你早日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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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审讯室略显简陋，家徒四壁形容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默风被铐住手铐，坐在椅子上，接受刑警的审问。
智能桌面在散发着光芒，为这里的昏暗提供亮度。
在默风对面的刑警，算得上是比较熟的家伙。
说不定他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救星。
“王凯警官，我说了快几百遍了！我什么都没去做！我不可能会去支持什么恐怖主义！”
“砰！”王凯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给我安静！在人造岛被杀害警员的体内的子弹，和你手枪里是一模一样的的膛线与口径，而且枪柄的指纹也与你的一致，你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你到底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杀过警察，我的手枪昨天也被人偷掉，而且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害三名警察并安放炸弹，我说过我是被人算计的！”
此时的默风内心即惊慌又愤怒，无论他怎么解释，警察根本就不会听一句。
而且就连“证据”都被准备好了，这下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听默风的了。
手枪被偷走后，对方连续杀害三名警察，并把手枪留着了现场。
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拿到默风的指纹来陷害他。
而且偷手枪的人也知道默风把手枪放在腋下枪套里，可见他们观察默风有一段时间了。
此时此刻的默风，内心的急躁使得他恨不得殴打眼前的警察。
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自己就真的成了罪犯。
默风已经受够了，这几个小时被重复着问一个问题，耐心就算是再好也会被逼疯。
真不知道玲雪和翡翠现在是怎样了，她们现在肯定很急。
“我重复过很多次，我在与我初中同学见面，整个中午的时间我都在空轨电车里面，我哪来的时间会去杀害警察？”
“根据我们刑警的调查，被杀害的警察都有贪污嫌疑，我们调查组认为，是那几名警察发现你有支持恐怖主义的嫌疑之后，向你提出勒索，你为了保住自己曾经打赢‘四次华东保卫战’的声誉，将他们约出后并杀死，随后制造爆炸袭击转移注意，再用与初中同学见面的理由来掩人耳目，张默风，没想到你还挺有犯罪头脑的。”
王凯调试这智能桌面的屏幕，调出几张照片道：“张默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几次分别在上洋，苏城，常城的恐怖袭击，都有你的份把。”
望向桌面，默风确确实实从监控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甚至还看到自己在监控中杀害了平民。
监控中的“张默风”，完全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对默风来说，他对监控中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难不成自己还有个孪生兄弟？或者说自己体内还有什么东西在占据身体去做恐怖袭击？再是说，有人故意变成自己的样子去四处杀人？
面对王凯的愤怒表情，默风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却做出了供认不讳的态度？
内心在发抖，身体在颤抖，自己也在害怕。
自己在害怕什么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仔细思考了许久，默风猛地拍桌子喊道：“我说过！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我们难以相信一个被证据锁定的犯罪嫌疑人，张默风，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我不会！因为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死不承认的犯人我可是见得多了，我从警20年，什么犯人没见过？只是像你这样既年轻又有本事的犯人我是见得多了。”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难道你们就不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我吗？开什么玩笑？”
“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监控中的‘张默风’不是你，所以我们只会去认定你，一切都是由证据说了算。”
“难道就算是伪造的证据你们也会相信吗？”
王凯迟疑了一会儿，以不坚定的语气道：“也会。”
默风愤怒的咬住牙：“混蛋……”
王凯对着平板写了写后走向门口，对着默风身后的两位警察道：
“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把他带到拘留室里看管，顺便请求法院延长拘留时间。”
“收到。”
两位警察解除手铐与桌子的磁吸锁定后，押着他到达了拘留室。
在前往拘留室的路上，许多路过的警察对默风都投向了愤怒的眼神。
解除手铐后，被推入了拘留室里。
内心的愤怒久久难以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遭受如此命运。
望了望所在的环境，也让默风感到失望。
没想到外观庄重的城市拘留所，内部居然是如此的简陋不堪。
年久失修的电灯在不停的闪烁，瓷砖上也被刻下了许多排列好的罗马数字。
坐便器四周毫无遮掩，肮脏的床铺也长时间没有换洗。
地面的瓷砖也都不知道是些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敢情上一个被拘留在这里的家伙是有多邋遢？
要是这里有拖把的话，默风真的会把这里给好好的清理清理的。
望了望自己的装束，外套，腕带电脑，腋下枪套，腰带，包括翡翠送自己的项链都被警察给收走了。
还说什么没收这些都是防止默风自杀一类的。
理由让默风非常无语。
被人造皮肤包裹住的右手完全没被察觉，依然在默风的身上，可见国家的保密工作还是不错的。
后方传来敲门声，转头一看，一名警察拿着警棍敲着防弹玻璃，似乎是在告诉他该睡觉了。
望向玻璃上的屏幕膜层，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从自己下午被抓到警局，与警察解释了几个小时，到头来一杯水一碗饭都不给的把自己丢在拘留室来睡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事实被扭曲成了那样，默风自己已经没什么可讲的了。
怎么办？在这里等死？还是跑出去寻找真相？
后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跑出去的瞬间，自己就沦为逃犯，沦为见到就杀的逃犯。
坐在床上，倚在墙上，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为什么，上天会对自己那么的不公呢。
从小就开始不断地陷入麻烦，自己一直是个痛苦的演绎者。
紧握住双拳，狠狠的打着脑袋。
疯狂的大喊，愤怒的捶墙，做着如垂死前的挣扎一样。
疯过过后，默风倒在床上，陷入了绝望。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该死的事情！！！
这到底开的是什么国际大玩笑？！
此时自己的内心陷入了对命运不平的愤怒。
同时也在疑问
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呢。
星辉党……自己与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呢……
口干舌燥，也很疲倦……
好好的睡一觉吧，今天已经够了……
希望这是一场噩梦，赶快醒来。
——————
被留在拘留所的第二天……
黎明是黑色的，什么都是黑色的。
黑色的黎明已经破晓，但是依然没有见得变亮。
冬天的黑夜，真的很漫长，让黎明都是如此的黑暗。
虽然这里并不是监狱，但在默风眼里两者并没有什么两样。
早上很早就醒来了，拘留所的早饭让默风难以下口。
白萝卜，白馒头，白米饭。
整体来说，有白米饭也是谢天谢地了。
每天也只有两瓶矿泉水，这里的伙食差到极点。
没有任何营养，没有任何味道。
紧接着，一名警察快速的敲着默风边上的防弹玻璃道：
“张默风！快出来！有人来看望你了！”
将手中的馒头放下，来到门口，接着被警察推着来到了会面室。
在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下，云涵带着严肃的神情面对着默风。
默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肃的云涵。
不安的感觉在心底传出。
“阿姨？你……”
“默风……真的是你做的吗？”
当云涵说完第一句话之后，默风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阿姨……不是我，我完全没那种闲心……”
“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会在这种鬼地方。”
默风坐下椅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有‘证据’都被造好了，我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你是被陷害的？”
“不然呢？从来不会搞事情的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对了阿姨，玲雪和翡翠她们怎么样了？”
“玲雪和铠炎、绯心在南京主区被拘留了，琳达被关了起来，翡翠下落不明……”
“翡翠……是我连累了他们……”
“因为你，我也从那黑暗的环境中被拉出来，天天待在亮死人的环境里，我的眼睛可受不了的啊。”
听到默风的解释后，云涵的态度又变回了平常。
默风也松了口气
“老是待在洞穴里的妖魔也早该出来了。”
“哈，要知道，昨天得知你杀人了之后，我可是真的快吓死了，因为我在想，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都去杀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直像个绵羊一样软吗？”
“难道不是吗？你可是个典型的怂货啊。”
“……”
身后的警察传来偷笑，默风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光了。
“阿姨……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我一直都是毒舌的好吧，不过，你得知道，翡翠现在已经被挂上了袭警的罪名，这可关系到法院对你的审判轻重。”
“我知道，翡翠她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不过目前得知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穿着粉色羽绒服，留着短发的少女。”
“明恋，看来她找到翡翠了。”
“明恋？她不是你的初中同学吗？”
“没错……前天和你说需要提供情报的人，就是明恋，对了阿姨，玲雪她在南京主区怎样了？”
“刚刚得知玲雪已经被释放了，铠炎和绯心还在拘留所里。”
“这样啊……”默风得知玲雪平安之后，松了一口气。
只要玲雪没事就好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翡翠陷入了什么情况。
“你知道琳达现在陷入了什么情况吗？”
“琳达她怎么了？”
“我前天给你看过的，使用狙击型榴弹对近两公里远并时速70km的空轨实行击杀的人，警察怀疑是琳达所为，也没人证明她当初不在场，随后警察将她关在了链锁牢房里。琳达她有很大可能会被军方部门肢解拆除，所以到时候在法庭上得好好注意你的一言一词。”
“我……知道了。”
默风开始低头沉思，狙击型榴弹，似乎昨天被警察抓之前好像遇到过。
好像是明恋扑倒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身旁传来爆炸，那滚烫的碎石都落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你有钱请律师吗？”云涵忽然发问。
“完全没钱，虽然公安局会免费请律师，但就算我请得起，我也不可能会重获自由。”
“击败黑龙影，带领人们打赢四次华东保卫战，即使有着这样的声誉也无法让你获得人们的信任，你作为男主角真的是太悲哀了。”
“别挖苦我好吗？”默风发出了祈求的语言，那是他的一种挣扎。
“好吧好吧，不过默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目前警察已经将你定义为18岁，也就是说，你的罪行不会因为年龄而从轻发落。”
2048年10月出生的默风，而现在才2066年1月，这与使用周岁来定义的司法单位的决定完全不符。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才17周岁，怎么把我定义成18虚岁了啊？！”
“所以啊，默风”云涵小声的道：“现在我开始相信你前天的话了，我们的敌人果然渗入了国家司法单位。”
“……阿姨，你尽量小心一点。”
默风紧咬住牙，在警察的护送下离开了会面室。
云涵目送默风，随后身后的警察对云涵做出了伸手要钱的姿势。
将口袋内的小叠钞票拿出，交到了警察手中之后便扬长而去。
云涵裹紧了棉风衣，行走在充满腐败味道的长廊：“贿赂这些警察可真难啊，个个都是狮子大开口，国家真的得好好治治这些基层的蛀虫了。”
走出拘留所，云涵望着这座建筑物：“默风，希望你早日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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