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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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第014章主要事件:朕出宫去玩,居然又遇到了刺客!

    大周朝,云英帝十七年,十一月十二,晴。()

    云槿走上前,摸了摸唐观的额头,“没发烧啊。”

    唐观:“……”

    简轻侯道:“看脸色也不像中毒了。”

    唐观:“……”

    唐观其实也尴尬的想哭。想他以前在云槿面前的形象完全就是放纵溺爱式的大哥哥,当初还因为简轻侯的严苛责怪于他。如今突然要带云槿去奋发图强,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可是父命难违,他也不想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让云槿难过,只能带他去发奋了。

    云槿一脸关切,“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没有,”唐观干咳道,“只是近日来都不曾与陛下一起愉快的玩耍,有些怀念了。”

    云槿莫名其妙道:“你想和我玩耍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御书房?”

    一想到那个诡异的堆满文书的房间,云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唐观一窒。

    是啊,他只要不要让简轻侯对云槿做出什么亲密举动便可以了,做什么非要让他们分开呢?刚才真是多此一举,急昏头了。

    唐观心里一松,改口道:“那我们出去玩吧。”

    云槿眼睛一亮,“出宫吗?”

    唐观本想否认,但转念一想,在宫外众目睽睽之下,简轻侯也不好与云槿太过亲密,否则会害了两人的声誉,便点头承认了。

    简轻侯眉头一皱,就想反驳。

    唐观及时补充道:“是父亲的意思。”

    “师父的意思?”云槿愈发惊喜,“没想到师父这么疼我。”

    简轻侯本不相信唐观的说辞,但见云槿一脸兴奋,充斥在出宫的期望中,一时间倒也不忍阻拦了他。

    出宫之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云槿虽说身份特殊,但此次只是出宫游玩一番,更需低调,以免歹人趁机行凶。所以唐观只是稍加安排了十来个侍卫跟随,另选了几十名功夫好的混在人群中保护小皇帝的安全。

    距离云槿上次出宫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京城繁华,街上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几个月不见,云槿就发现街市上有几间店面都眼生的很。

    不过这并不影响云槿逛街的好兴致。

    因为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吃。

    只要好吃的还在,其他店铺就算一个月变一次都无所谓。

    在街上逛了些许时候,被派出去打听的侍卫回来了。他在唐观身侧附耳几句,唐观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对云槿道:“附近新开了家百味楼,据说那里的点心是一绝。”

    云槿一听,果然来了兴趣,拉着唐观就往前跑。

    简轻侯跟在后面,脸色不甚好看。

    虽说是新开的酒楼,但架不住人家的东西好吃。距离饭点还差大半个时辰,百味楼里已然是人满为患。

    云槿面露失望。

    唐观立即派人去和老板打招呼。

    不一会儿,老板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出来迎客了。唐观并没有透露云槿的身份,只说是达官贵人。老板初来乍到,自然不敢惹当官儿的生气,更何况有钱不赚是傻子,乐呵呵地让人腾出了一房雅间。

    云槿看着楼下挤得密密麻麻的客人,略微有些愧疚。

    唐观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动声色道:“下面人太多,一边吃一边说话,点心上都是他们的唾沫。如果你想……”

    不等他说完,云槿便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百味楼人满为患,好不容易腾出来的雅间也是在角落里的。简轻侯和唐观略有不满,云槿倒是无所谓,只是不停地追问何时上菜。整座楼里弥漫着的香气让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云槿只能喝茶解馋。

    简轻侯与唐观也落座品茶。茶倒是好茶,只可惜云槿不会品,将它当做了塞口的茶水。

    菜不久便上了来,唐观率先试菜。

    云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待他点头之后才动筷。

    百味楼的菜的确好吃,云槿毫无形象地塞了满嘴。

    可惜他之前水喝得太多,没享受多久就觉得一阵尿意。不得不放下筷子,扯了扯简轻侯的袖子。

    “怎么了?”简轻侯也放下筷子。

    “嘘嘘……”云槿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陪你。”唐观闻言,放下筷子,准备起身。

    “不必了。”简轻侯终于确定唐观自刚才开始就若有若无的想要将他与云槿隔离的感觉不是错觉,直接拉着云槿出门。

    “表哥又和小罐子吵架了?”云槿也察觉到了简轻侯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气息。

    “没有。”简轻侯矢口否认,“是他发神经了。”简直莫名其妙。

    “哦。”云槿并没有多想。表哥和唐观的关系向来不怎么样。

    解完手,再净手,云槿跟着简轻侯准备上楼。

    眼角瞥见柜台边上有一抹绿色,云槿望去,竟是一只两个巴掌大的虎皮鹦鹉。

    云槿立马抛下表哥,跑去看鹦鹉。

    简轻侯摇摇头,跟上前去,就见云槿正怔怔地与鹦鹉对视。

    “你……”简轻侯开口。

    云槿立刻将食指输在唇上,让他安静。

    跑堂的算账的都忙,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柜台边上,竟也无人上前询问有何事。

    简轻侯一言不发地看着一人一鸟,云槿一言不发地盯着鹦鹉。

    良久,那鹦鹉脑袋一歪,尖声尖气道:“你啷个不说话噻?”

    简轻侯:“……”

    云槿高兴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简轻侯:“…………”

    鹦鹉道:“你是谁?”

    云槿道:“我是云槿,你是谁?”

    鹦鹉道:“我是小四。”

    云槿道:“你在家里排行第四吗?”

    鹦鹉歪了歪头道:“听不懂。”

    云槿正在兴头上,随手把站在一旁的简轻侯拉过来介绍:“这是我表哥。”

    鹦鹉点了下头,道:“表哥你好。”

    简轻侯:“……”被一只鹦鹉叫表哥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云槿越说越兴奋,脸上都有些冒红光,“我喜欢吃点心。”

    鹦鹉道:“我喜欢吃瓜子。”

    云槿头也不回地扯简轻侯的袖子,“表哥快去拿瓜子!”

    简轻侯:“…………”堂堂皇后居然沦落到被派去拿瓜子讨好鹦鹉……有点心酸。

    “快去啊!”云槿推他。

    简轻侯忍无可忍地将云槿拦腰抱住,准备往楼上走。

    “不!我不回去!”云槿双手抓住柜台,怎么都不肯放,“我要跟小四说话,不回去!小四救命啊!我要被抓走了……”

    那只鹦鹉也不知听懂了几句,扯着嗓子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声音比云槿大了不止几分,立刻把楼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简轻侯哪知会闹成这个局面,只觉丢人至极,见周围的人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只好把云槿放开,改为拉他的手臂,好生劝道:“我们先上去用饭,等吃完了再来找它玩,好不好?”

    云槿的视线都黏在鹦鹉身上,丝毫不分给表哥半分,恋恋不舍道:“那能把它带上去吗?”

    简轻侯见他松动,虽不愿与鹦鹉同桌吃饭,但还是抬头寻找老板。

    老板没找到,却找到了唐观。

    原来两人在楼下磨蹭的时间太长,唐观忍不住下楼寻找来了。

    “怎么回事?”唐观问道。

    简轻侯不愿多说,朝云槿那边抬了抬下巴。

    唐观见云槿一副难舍难分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派人去找老板。

    吩咐下去,唐观又转头看云槿,脸色顿时一变。

    云槿正准备继续逗弄鹦鹉,就见一人跌跌撞撞地从外面闯进来。云槿退了一步打算侧身让开,却见那人不依不饶地朝自己撞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简轻侯一把搂住云槿的腰,向后急退数步,抬手将接踵而至的男子手腕拧断。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他袖口滑出,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楼内又有几名男子飞扑过来,从身后抽出大刀,向云槿等人砍来。

    云槿瞳孔猛地一缩,还未有所反应,就被简轻侯抱起,飞到二楼的一房雅间里。房间里正在用饭的客人被吓了一跳,正要骂人,就被简轻侯一个冷眼瞪了回去,讪讪地住了嘴。

    这批刺客的武功不高,不消片刻便被唐观带人抓捕。

    云槿下楼的时候,那些人正面目狰狞地躺在地上,下巴被卸下,口水流了一地。

    大堂里的客人也全部跑光了。

    云槿半躲在简轻侯身后,神色委屈极了,问向来人:“你们做什么老要杀我?”

    那些人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说不出话来。

    唐观伸手扯过一个看似是头目的人,手指在他的嘴里捣弄两圈,抠出了一个毒囊,这才把他的下巴按了回去。

    头目恶狠狠地朝云槿吐了口口水。

    简轻侯皱眉,拉着云槿退了两步。

    唐观踹了头目一脚,头目顿时疼得缩成了一个虾米。

    云槿从简轻侯身后探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头目喘了两口气,才磕磕绊绊道:“像你这样的狗皇帝,人人得而诛之!”

    云槿皱了皱眉,不满道:“为什么你们都说我是狗,我真的属龙!”

    头目一怔,显然没想到云槿会这么回答。

    但他并没太过于深究,他的目的只是刺杀皇帝,于是继续冷笑道:“人人都知道当今皇帝昏聩无能,大事都是由太后和丞相主管,年仅十六岁的小皇帝不过是他们的傀儡罢了。与其受人摆布,不如将大周江山拱手相让,主子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狗噗——”

    头目话未说完,就被唐观一脚踢在胸口,直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简轻侯不赞同地看向唐观,反手遮住云槿的眼睛。

    他发现,云槿的身体竟在微微颤抖。

    云槿沉默了好半晌,才扯下简轻侯的手掌,轻声道:“表哥……他的话,我听懂了。”

    简轻侯一惊,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今天是十一月十二,天气很好。

    唐观约我出宫去玩,表哥也跟去了。

    我在新开的百味楼里看到了一只鹦鹉,十分喜欢。

    这本来是件愉快的事,但是我又遇到刺客了。

    这次我听懂他是在骂我了,他要我不要再做皇帝,让给别人。

    他说我昏聩无能。

    不高兴。